【ITBEAR】9月14日消息，01
400多元換新空調
來自四川的艾女士是一位家居博主，最近正考慮給新家客廳換一臺空調，聽聞四川省第二輪家電以舊換新的政策終于發布，她和朋友立馬走進家電市場，挑選之后敲定了海信的一款立式空調。艾女士告訴記者，政府以舊換新補貼疊加海信的品牌補貼，她換新空調最終只花費了400多元。
艾女士購買海信新空調的銷售網點
由于長期關注裝修領域，艾女士一直都有留意家居家裝相關的補貼政策，但本次的補貼力度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期：“我們專門去逛了才曉得這次政府補貼不一定非要以舊換新，買家電選節能節水的也都有補貼。”
根據四川省商務廳發布的第二輪家電以舊換新補貼領取指南，消費者可在2024年8月26日至2024年12月31日，到指定的3093家門店進行以舊換新。1級及以上能效或水效標準的產品補貼標準為產品銷售價格的20%，2級能效或水效標準的產品補貼標準為產品銷售價格的15%，沒有規定能效或水效標準的產品補貼標準為產品銷售價格的15%。每位消費者每類產品可補貼1件，每件補貼不超過2000元。
四川省第二輪家電以舊換新的補貼標準
由于換新方案相當實惠，并且舊家電的回收不限品牌、品類和年限，商家還能幫忙上門處理，與艾女士同行的朋友也臨時換了新的電視和冰箱。“我們買完，拆舊加新機安裝一天時間就搞定了，總體算下來省了一萬多元。”
艾女士和朋友的消費經歷并非個例，隨著全國多個省市出臺家電以舊換新的政策細則并推動落實，不少家電品類的零售在傳統銷售淡季反而出現明顯的放量增長。除了原本就有選購需求的消費者，一些“可換可不換”的消費群體，也被大力度補貼吸引，動了以舊換新的念頭。
02
為何要加大家電“以舊換新”的補貼力度？
家電以舊換新政策最早可追溯到2009年，其核心目的是為了擴大內需并推動產業的高質量發展。
隨著科技進步，家電產品的功能水平和耐用程度均顯著提高，加上多次政策普惠的影響，目前我國很多家庭的家電保有量都很高。統計顯示，我國耐用消費品基本實現全面普及，汽車、家電等保有量躍居全球首位。2023年，全國冰箱、洗衣機、空調、電視等家電保有量超過30億臺。
這其實是消費觀念和消費環節綜合作用的結果，一方面，許多消費者認為，大額消費的產品使用越久越能回本，在這種觀念影響下，即使產品迭代推出新的功能，所能產生的市場吸引力也較為有限。另一方面，選購新機、拆卸舊家電的過程相當麻煩，除非關鍵功能損壞嚴重，否則大家還能“將就用”，這導致“超期服役”的家電不在少數，由此產生許多方面的問題。
首先是安全隱患，以空調為例，超齡使用與長時間運轉和瞬間通斷電并列，是引發空調自燃的三大主要原因。超齡使用的空調，出現線路老化、絕緣層破壞、漏電等問題的概率會大大增加。不僅如此，鉛、汞、氟等物質是許多家電生產所必需的材料，隨著家電使用時間的延長，這些有毒物質可能外泄，對消費者的身體健康造成負面影響。
中國家用電器協會發布的《家用電器安全使用年限》系列標準文件中，對不同類型家電的安全使用期限做出了明確要求，大多數品類的安全使用年限均不超過10年。
2020年《家用電器安全使用年限 第3部分：房間空氣調節器》的文件截圖
此外，低效產能遲遲不退出主流市場，還會為產業升級帶來阻礙。任何一個行業走向成熟，必然伴隨著市場格局的日趨穩定——企業的“新陳代謝”趨緩，用戶需求回歸穩定，深耕存量市場成為全行業的主旋律。在此背景下，巨頭主導下的同行競爭愈發殘酷，以舊換新的政策補貼可以持續激活需求端，為不斷增壓的行業內卷注入新動能，不僅能加快廠商的優勝劣汰，還能打通低效產能的退出渠道，讓廢舊資源得到循環利用。
綜上所述，我們也就可以理解為何政府一直在持續加大補貼力度，在上半年只有地方政府財政補貼10%的基礎上，下半年再度推出中央財政直接補貼15%~20%的升級。
不過，消費者大幅受惠的換新熱潮背后，一些不法商家也開始蠢蠢欲動。
03
舊家電的“易容術”
今年5月，臨近夏天氣溫持續升高，空調消費迎來旺季。
居住在重慶的姜楠（化名）打算買一臺空調應對即將到來的酷暑。由于預算有限，她沒有選擇大品牌的官方旗艦店，而是在閑魚平臺上“淘”到了比較合適的產品，價格比同型號的官方報價便宜近一半。面對賣家標注的“全新”，姜楠雖半信半疑，但因為價格比質量在消費決策中的影響占比更大，她最終還是決定下單。
然而，就在付款后的第二天，平臺界面提示賣家關閉了訂單，錢款退回賬戶，商品鏈接直接被刪除，賣家賬號也顯示注銷。姜楠連追問的渠道都被切斷，無奈之下只好重新選購。這次不愉快的消費體驗讓她意識到，這種方式“雖然便宜，但著實不靠譜”。
姜楠與閑魚商家的溝通截圖
事實上，這種標價遠低于市場平均水平的產品，在平臺上還有很多，讓人不禁納悶：為什么這些家電會如此便宜？
賣家通常會在商品鏈接中強調“清倉特惠”“源頭工廠甩賣”“虧本處理”等等，利用這些標簽和話術將低價合理化，從而打消消費者的顧慮。
標示“全新”的洗衣機，價格低到離譜
今年6月，央視一檔《財經調查》欄目曝光了部分家電非法翻新的行業亂象。一些不法商家借著消費者爭相以舊換新的契機，大量回收廢棄空調，然后使用除黃劑將回收后的舊家電外觀去黃，使產品看起來煥然一新，再隨意貼上室內機的能效標識和室外機的機器功率標識，最后以“全新”的名義折價轉手，一般價格只有其他同類產品的一半甚至更低。
央視《財經調查》報道的畫面
消費者從外觀上看不出來使用痕跡便信以為真，認為自己買到劃算的低價產品，殊不知這些被倒賣的二手家電不僅早已使用壽命告罄，存在諸多安全隱患，還添加了除黃劑這種化學產品，它含有大量二氧化鈦，而在世衛組織國際癌癥研究機構此前公布的致癌物清單中，二氧化鈦被列為2B類致癌物。
其實家電市場中二手交易很常見，但利用政策紅利批量進貨，隨意進行翻新包裝，再冒充全新機以極低的價格出售，則屬實太過猖獗。這種做法不僅嚴重侵犯了消費者的合法權益，還會擠占家電新機的市場，透支一眾家電品牌的信譽，并損害家電以舊換新政策的實施效果。
對于這種灰色產業，各地市場監管部門已經在嘗試通過各種手段嚴打嚴查，但長遠來看，想要實現家電回收的可持續發展，還是需要眾多企業的參與，通過市場機制形成“良幣驅逐劣幣”的局面。那么從企業的角度，可以有哪些解法呢？溯源碼的遷移應用是其中一個答案。
04
拆舊環節迭代
電商平臺負責數據整合、品牌商出力
溯源的重點在量更在質
今年5月，淘天集團為響應國家新一輪以舊換新政策，推出行業首個可溯源碼“天貓以舊換新溯源碼”，將逐漸覆蓋至天貓站內超10萬款家電家居商品。業內人士告訴記者，家電產品的綠色循環路徑包含售新、回收、分揀、拆解。
“溯源碼”的主要作用就是要防范回收階段出現非法拆解、倒賣等行為，同時有助于推動建立數字化、智能化的回收網絡體系，大幅提升資源利用率，“對于平臺和消費者來說，溯源碼能保證消費者掌握廢舊品去向，增加平臺回收產業的公信力”。
家電以舊換新的大概流程
長久以來，家電回收一直是一個分散且復雜，但利潤不高的環節。有多位家電回收業內一線工作者表示，大多數家電回收拆解也只能粗略地獲得塑料、鐵及其合金、銅及其合金，對于個人來說，回收的利潤并不足以支撐精細化的拆解過程，只有頭部回收企業才能承擔核檢成本、人工成本以及運輸成本，得到再生利用；另一部分較新的家電則會流入二手家電市場。
由于受到技術、經濟效益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現實中仍有非法處理的現象。中國電器科學研究院工作人員舉例，手機以及一些智能家電的線路板中會含有金、銀、鈀等稀貴金屬，再利用價值高，但傳統的提取方法是通過焚燒、王水、氰化物溶解等技術手段提取稀貴金屬，流程長、回收效率低、環境污染嚴重、尾液回收困難，反而會產生隱蔽的環境污染，進而波及行業規范管理、影響回收價格、與正規拆解處理企業形成不正當競爭等，“這就會造成末端回收沒什么利潤空間，主動性不高；消費者賣的是白菜價，沒得到多少優惠；而一些黃牛或者沒有資質的回收公司會讓整個回收環境更加混亂”。
主要拆解電子產品占比
以“溯源碼”的形式給家電賦予“身份證”可以說是家電回收網絡的軟基建，進一步能實現智能設備的互聯互通、全流程數字化監控，在此之上能更便捷地聯通產業鏈上下游，放大各方優勢。不過，溯源的水平差異也會影響到以舊換新的效率和成果。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研究供應鏈溯源系統的吳秋晨告訴記者，由于供應鏈各級參與者的溯源水平不同，再加上主導者一會兒是零售商一會兒是制造商，所以回收利用的水平會相差極大。其在研究調查中發現，要想推動以舊換新的順利進行，供應鏈系統具備高信息量的溯源能力是一種必然。
“一方面要著眼于廢棄物的源頭預防，在產品的生產設計過程中就引入溯源系統，提高廢舊品的循環再利用水平和回收透明度，確保回收質量；另一方面要落實廢舊品的末端治理，也要在引入溯源系統的前提下，選擇最有利于企業的回收模式，提高回收量。”同時她也提到，溯源能夠幫助厘清產業鏈參與者的回收責任，提升回收量，還可以在整個生命周期中跟蹤產品，對于企業減排很有優勢。
那該怎么去衡量對產品的溯源水平？吳秋晨團隊總結了兩個標準，一是可溯源的產品量的大小，二是可溯源產品的溯源信息量。常見的溯源條碼僅能追蹤到產品的批次，比如很多汽車主機廠，但目前很多頭部家電廠家以及平臺經銷商已經能追蹤到產品出入庫時間、批次、貨架作業等，從而加速完善整個供應鏈的回收模式。
品牌方成回收環節主導
除了淘天集團，京東、拼多多以及閑魚、轉轉等互聯網平臺，都在挾技術之長，布局家電回收環節。
拼多多的“多多電器”項目在聯合家電品牌TCL開啟直播溯源；京東憑借數智化供應鏈優勢，打通了前端的舊品科學估價、新品補貼，中端的收舊送新，后端的舊品處理等多個環節；閑魚、轉轉本就長于“互聯網+二手”“互聯網+回收”模式，能夠為用戶提供一站式上門回收服務，覆蓋手機數碼、家電等品類。
不過無論電商多么努力，最終承擔回收責任的主力仍是品牌商。
其實品牌方一直是回收模式的主力，其直接回收的運作模式現在都還很常見。如果讀者觀察公司的佳能、惠普打印機和復印機，幾乎都是品牌商派人上門回收舊機器的墨盒，順便換新；海爾、格力等頭部家電企業除了通過供應鏈進行原材料采購、 產品生產及銷售等活動外，也建有自己的回收中心，直接對廢舊產品進行回收再制造，當然也會跟上述的線上、線下經銷商合作，通過以舊換新等形式進行回收，這在業界被稱為“制造商與零售商的混合回收模式”。
產品的迭代循環源頭在品牌商，溯源、回收自然也是品牌方更專業“順手”。以國內“白電三巨頭”之一的海爾為例，海爾智家其實已經建立了一套全流程可追溯的廢舊家電回收管理信息系統，通過工業互聯網標識解析技術賦予每一臺機器唯一舊機碼，在收、儲、運、拆各個環節實現可溯可查，盡量保障其自有品牌的廢舊家電能得到正規處理和有效流轉。
在數字化的循環工廠，一臺冰箱在經過一系列身份核對之后，會接受檢測，再次確認信息后又會給它稱重、貼上條形碼，之后便會被送上分揀線入庫；接下來，它要面臨的是一臺拆解“手術”，先卸下零部件、抽取氟利昂，再摘除壓縮機并打孔瀝油，剩余的冰箱箱體則被送入破碎機進行二級破碎，并分選出銅、鋁、鐵、塑料、泡棉等金屬和材料。海爾官方宣稱其“自動化水平較行業提高20%，精細化拆解較行業增值30%”。
家電拆解后的產物
在“雙碳”目標的指引下，家電企業同樣有減少碳排放的責任，同時也是避免出口海外市場遇到碳壁壘最有效的方式。碳足跡服務商深圳碳企通負責人樊宏解釋，產品的碳排放是從它作為材料開始計算，從生產、運輸到報廢回收所消耗的能源都要計算到“碳足跡”中，如果一個產品能從“搖籃到搖籃”，那產品的碳足跡就可以抵消了。這也是現在品牌商不斷更換產品材料、增加回收利用的主要動力。
所以光是精密的拆解還不夠，如何“廢物再生”才是綠色循環發展的重點。往往家電回收之后的元器件多以降級循環為主，海爾等廠商正在嘗試的是，把廢棄原料直接用于同級別產品的生產中，比如經過清洗、分選、造粒、改性等數十道工序，把再生塑料做到堪比原生新料的程度。
當然“以舊換新”的堵點并不是回收技術，而是回收環節難成體系的“最后一公里”。本輪以舊換新政策除了近百億元的邊際資金增量之外，另一個需要重視的是“以獎代補”，它構建了一個更有吸引力的資金池，分配要體現出“任務重、干得多/干得好、積極性高，則多安排資金”，同樣也意味著回收不足的話，可能會出現難以獲得資金支持的情形。
這為平臺方、品牌方與專門的回收企業等多方合作共贏創造了條件，各個主體的積極參與能夠推動回收環節的運轉與對接，直擊消費者“拆舊換新太過麻煩”的需求痛點。
05
打通家電以舊換新最后一公里
相較購買、安裝新家電，舊家電的處理問題讓不少人頭痛不已，而2024年“家電以舊換新”之所以讓眾多終端市場消費者擊掌相慶，很大程度在于其嘗試打通家電以舊換新最后一公里問題。
入戶拆舊，家電“以舊換新”受認可
“真沒想到‘以舊換新’如此方便，服務會這般好！”家住重慶市南岸區的李大爺提到最近為家里新購置的空調就贊不絕口，“之前的空調用了6年多了，今年夏天不僅制熱效果差，還漏水，叫人來維修了3次，前前后后花了200多元都沒能解決問題，想要更換的時候聽人說現在重慶有家電‘以舊換新’，去蘇寧選中款式后小姑娘主動說可以參加‘以舊換新’活動，2300多元的新空調在各種補貼優惠后，最終到手價不到2000元，最關鍵的是新空調廠商提供上門拆解、回收舊空調服務，全程不需要自己操心，空調師傅還手把手教我如何領取補貼，我恨不得接下來把家里冰箱、電視都換新了。”
不少想要為家中添置新家電的人對李大爺的話感同身受，老房子更換家電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新家電的安裝師傅為追求效率，往往不會免費幫忙拆解舊家電的，而且舊家電拆解下來也不負責回收，居民還得專門找人回收，而最讓人感到氣憤的還是二手家電回收價格。明明價值六七百元的二手家電往往被回收商販貶低成“一文不值的麻煩”，不少居民還會遇到各種不合理的“上門費”“拆機費”“高空作業費”，老舊家電一通回收操作下來，甚至還會讓居民付費送走，可面對放著占空間還存在安全隱患的舊家電，大多居民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本輪家電以舊換新之所以能在居民中收獲不錯口碑，很大程度在于商家和品牌方“入戶拆舊”政策的推行。重慶江北的張老師在家電賣場下單的第二天，新空調就已免費送到。再過了一天，專業師傅就到家了。只需要支付200元的新機主機架費用，而拆卸舊空調、安裝新空調、運走舊空調等，不要張老師花一分錢。“上門拆舊裝新，全部都免費。”張老師對于此次“以舊換新”的服務也是非常滿意。
06
一站式服務
打通家電以舊換新最后一公里
家電“以舊換新”并非全新概念，在過往十余年的推廣中，“以舊換新”概念早已深入人心，但過往“以舊換新”在執行過程中，會有非常嚴重的碎片化問題。
廢舊家電的回收、拆解和綜合利用等環節涉及多個主體，包括家電消費者、廢舊家電處理者、家電生產者和政府等。這種多頭管理模式難以形成一個統一的回收利用體系，導致各環節之間缺乏有效的協調和整合。多頭管理讓家電生產企業在參與回收環節中面臨著人力、運輸和處理成本較高的問題。
面對這些問題，本輪家電“以舊換新”服務中，品牌方、銷售方及回收企業從最開始就選擇攜手合作，提出“新機送達、舊機回收”的一站式服務規劃，使得以舊換新的流程更加順暢，消費者能獲得更好的以舊換新體驗。
不同商品可以采取不同的回收辦法，但大類方面應該讓消費者省心、省事兒更省力。如在家電方面，有前文提到的“互聯網+上門回收”模式，還有“以車代庫”等新型模式，推動廢舊家電回收企業與物業、社區、街道等建立長效合作機制，為居民提供便捷高效的上門回收服務。
海爾空調發起“二手空調回收站”巡展活動，將回收站開到用戶的家門口
一站式“以舊換新”除為線下拆裝機和用戶構建交互平臺外，更重要的是能夠參與支付、采購、補貼等環節，進而實現生態閉環。在本輪家電“以舊換新”中，對個人用戶的補貼也在積極推動“一站式”體驗。
以重慶居民為例，消費者購買家電后，需下載銀聯“云閃付”應用程序，在“重慶家電補貼專區”，自主申領家電補貼資格碼，再通過專用收款設備付款，即可直接享受對應家電補貼政策。
重慶居民僅用“云閃付”即可完成補貼的申請和回款操作
用戶如果有舊家電回收可提前掃碼預約回收，根據云閃付界面提示選擇家電類型，再選擇對應產品的政府補貼資格（一定要先選后領：請消費者選定符合標準的家電后再領取對應能效的補貼資格）。這里要提醒大家的是，在政府活動實施期間，單用戶（同一身份證號）每類家電產品可享受一次補貼資格。
“一站式”支付和補貼回款為居民分享“以舊換新”紅利提供了極大便利，但從3C數碼到家裝家電，“以舊換新”繁多的品類和復雜的落地環節即便是淘寶、京東這樣的巨頭也很難真的實現全覆蓋。從舊家電價格的評估到拆解回收，不同平臺間對同一家電估價很容易產生偏差，除平臺數據藩籬外，消費者的表述、照片與實物差異等等都容易造成誤差，這就很需要前面提到的天貓可溯源碼這樣的設計，唯有讓大數據覆蓋家電產品全生命周期，才能真正讓一站式服務落地。
07
構建循環經濟體系
激活產業鏈換新欲望
“一站式”以舊換新不僅全面提升居民消費體驗，更重要的是其推動了家電回收鏈條的升級迭代。
“收舊是一項系統工程。”安徽格力一位工作人員介紹， “空調主要拆解回收的是銅，銅價一直在波動，企業收益不明確。一些舊家電回收后沒有返廠拆解，而是翻新后再次進入市場流通，不僅背離了國家以舊換新政策的出發點，‘超期服役’的家電產品也存在安全隱患。希望未來在舊家電的回收環節能建立制度，規范回收到再生全流程。”
而在位于雙橋經開區循環經濟產業園的重慶中天電子廢棄物處理有限公司廠區內，從事回收工作近十年的許先生表示，自己以前也曾做過流動回收，但回收的貨源不穩定，相較而言，“以舊換新”回收渠道依托公司平臺運營，片區清晰、責任明確，回收的貨源量也有了保障。
別看只是回收廢品，背后也有不少學問。“家電價值與內部壓縮機、硬盤、元器件等零件有一定關聯。一開始也不懂，回收得多了，公司也經常培訓，慢慢地對廢舊家電就熟悉起來了。”許先生進一步解釋道，比如電視屏幕的元器件比外殼就更有再生利用的價值，再經過深加工，銅材料會生成粗銅塊，或精加工做成銅棒、銅板、銅帶，進入工業領域。
重慶中天電子廢棄物處理有限公司廠區內，工作人員正在拆解廢舊電視機
現代化拆解生產線的引入，極大提升了舊家電拆解效率。經過拆除電源線、拆除后殼、機內清理、CRT（陰極射線管）解除真空、拆除電路板等13道工序后，一臺廢舊電視機便被拆分成了單獨的電源線、電路板、高壓帽、喇叭、電線等數十種零部件。拆解出來的銅、鋁、塑料、稀貴金屬等材料分類后將出售給有需求的企業，另一部分則進入專業處置單位等待被處理。
需要注意的是，雖然家電回收企業在不斷迭代中日趨正規化，但拆分產業鏈環節看，回收上游是產生廢舊電器的居民及機構，中游回收環節的參與主體包括生產銷售企業、專業回收商及部分擁有自建渠道的拆解處理企業，可監管制約下正規拆解的高運營成本，使得大量流向“私拆”的非正規渠道在家電回收中占據主導。對于這樣的問題，除需要行業、產業進一步加強聯系，同步家電信息外，更需要提高公眾對廢舊家電回收重要性的認識，引導其積極參與廢舊家電的回收工作。
總的來說，“以舊換新”看似商品的置換、升級，實際上是消費者消費方式的轉換。隨著“以舊換新”政策的推廣和實施，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企業和行業開始加入這一行列，從家電、汽車擴展到家具、電子產品等多個領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