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今兒咱們還是喝豆汁兒,吃焦圈兒,配小咸菜。”直播間熟悉的老北京口音一響,老鐵們就知道“老北京大媽”(快手ID:143089791)又在線營業了。都說新一代年輕人已經開始養生,但咱這大媽可是炸雞、漢堡、咖啡等美食來者不拒。早起遛彎兒直播,晚上按點兒上線,聊美食、生活和過去,在快手直播已成了大媽的日常。
一天兩場直播,1700多部作品,從2018年3月至今,“老北京大媽”已在快手收獲超26萬粉絲。“阿姨,我邊化妝邊看您直播呢”“阿姨,我要去上班啦”“阿姨,早點休息”……大媽的直播間經常有許多年輕人“蹲守”,小輩們叫得親切,大媽聊得也開心。
“老北京大媽”本名尹鳳英,今年70歲。越活越年輕,有不少老鐵表示羨慕她的好心態。“能吃不吃,多冤枉”,正因為尹大媽天生隨性灑脫,所以不論在年輕時還是現在,都能闖出自己的一片“江湖”。
老北京,熱心腸
“老家在天津薊州,6歲時隨父親工作調動來到北京,到現在已有64個年頭。”尹大媽一家剛來北京時,在德勝門外租房子住,后來她父親單位領導得知家里情況后,給他們一家分配了員工家屬樓,就此在北京安定下來。
盡管住在樓房,但尹大媽對北京城的胡同頗有感情。“我沒事兒就樂意到處轉悠”從小受京津胡同文化熏陶,尹大媽擁有一副熱心腸。后來,尹大媽開始幫著社區寫一些宣傳稿件。因熟悉街坊大小事,誰家有事都跟著“摻和”一下,尹大媽也逐漸開辟了自己的天地。
“不夸張地說,基本上每家每戶的情況,我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大家也樂意跟我分享,即使不是左右鄰居住著,附近的人也都認識。”尹大媽當時在家屬樓那片兒,算是個“名人”。前幾天,尹大媽時隔幾十年,再回到當年的住處,“老鄰居”們仍然能認出她。
結婚后,尹大媽就搬到了前門。進工廠工作、做生意、孕育生子,暫時遠離了自己的“江湖”,尹大媽的生活在夾雜著波折的平淡中度過。1995年,尹大媽的愛人因患癌癥去世。從得知愛人患病到他離世,尹大媽一直陪在身邊照顧,“也算是沒有了遺憾”。
1999年,尹大媽的兒子和女兒在同一天結婚,2000年,她的孫女和外孫女相繼出生。照顧孩子,成了尹大媽的“新生活”。不同于許多在家帶孩子的老人,尹大媽與孩子們的相處模式十分輕松,“有時更像是朋友”。
生活總會提醒你,安穩的生活來之不易。在照看孩子期間,尹大媽曾經歷過兩次煤氣中毒,一次誤食藥物差點危及生命,2010年又因心臟問題做了兩次手術。再次提及時,尹大媽并沒有尋常人想象中的痛苦,反而有一種“一笑而過”的淡然。
誤打誤撞,重現“江湖”
原本平淡的生活,被意外的視頻打破。2017年夏天,尹大媽在給外孫女檢查作業時,被外孫女拍下來上傳到了快手。接下來的幾天,外孫女又無意間上傳了幾條,誰也沒想到會火。12月初,外孫女告訴尹大媽:“姥姥,您在快手有不少粉絲呢。”
“啥粉絲?怎么能有粉絲的?”尹大媽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對于平時不太玩手機的她而言,并不知道短視頻是什么,也無法理解擁有粉絲意味著什么。
真正的改變是在2017年12月18日。
“您干嘛呢?”
“我包餃子呢。”
“什么餡的呀?”
“茴香韭菜的。”
……
一人在家閑著沒事,尹大媽打開快手,本想自己也錄個視頻試試,沒成想誤點了“直播”鍵。看見有人打字,尹大媽就跟人家聊了起來。一問一答中,她發現,“拍短視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甚至還挺有意思”。說話間,尹大媽包完了餃子,“該煮餃子了,不聊了。”這頭尹大媽隨手關了直播,那頭老鐵們意猶未盡。
晚上外孫女回家,尹大媽還和她顯擺“自己也拍了個視頻”,但在作品中怎么也找不到。“不應該啊,我還和人家聊天來著。”“姥姥,你不會是開的直播吧?”得,真相大白。雖然首次拍視頻以失敗告終,但尹大媽卻因誤打誤撞的直播,開啟了她的快手“江湖”。
從2018年3月開始,一天兩場直播幾乎從未中斷,直播間“愛說實話”的風格,讓尹大媽迅速圈了波粉。短視頻拍攝也沒落下,一開始是外孫女幫忙,后來外孫女學業繁忙,尹大媽就自己學著拍攝、配文。“玩快手之后,感覺智能手機也沒那么難用了。”
早上5:30左右開始,到8:00結束,晚上20:30直播,22:00點左右結束,尹大媽一天要直播四個多小時。早上經常是帶大家走街串巷,溜溜胡同,晚上就聊聊家常。“有時候聊高興了,大家伙就不讓我關直播。我說我還要吃飯呢,他們說‘您吃我們看著’”,得嘞,有時尹大媽吃飯也開著直播。
老鐵們的“仰仗”
“愛來就常來,不愛來直播間站一站,您也可以走”,尹大媽經常讓大家由著性子來,從不關注直播間有多少人。“來一人兒,就給他自己講,都無所謂,開心最重要。”但尹大媽不知道的是,她說的每句話,大家都記在心里。
“大媽您這大歲數,吃東西也不忌口,血壓血糖啥的不高嗎?”偶然進來的直播間“新人”問。“阿姨我五不高,不信問問咱老鐵們。”評論整整齊齊刷起來:我們阿姨自己個兒總結了,個兒不高、工資不高、血糖、血壓、血脂都不高。“犯病的不能吃,犯法的不能做,其余的甭多想。”
不僅是在線上,現在尹大媽出門,又像年輕時一樣出門被人認出來。“大媽買菜去啊,慢著點您。”“呦,大媽,今天還直播間見唄?”……有的線下碰不著面的,就經常跑去給尹大媽私信留言,求北京景點推薦、北京醫院咋掛號、去北京某個地方怎么走……大事小情,都仰仗著北京大媽。
大媽家住前門附近,離天安門很近,早上遛彎還會經常路過中國鐵道博物館,有時順便直播升國旗成了常態。對于尹大媽各地的粉絲而言,以前來北京必去天安門,現在還要多一項:去看看咱大媽。“有一次,一對夫妻倆從外地來北京,特意在快手跟我聯系,說要在早上經常直播的中國鐵道博物館門口見一面。還有還多人,想讓我帶著一起去吃個早飯喝碗豆汁兒。能見,咱就見一面,您說是不是?”
晚上的直播間,尹大媽很多時候更像一個“情感主播”。有一次,她收到了一位忠實“女聽眾”的留言。“大媽您好,我自己一個人在北京,父母都不在身邊。每天看您直播,感覺很親切,讓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身為人母的尹大媽很能體會年輕人漂泊在外的不容易,經常會盡量滿足直播間里年輕人們的小要求,比如“大媽,您再聊五分鐘唄”“好”。
開通小黃車賣貨,也算是尹大媽的另一意外。“去年九月份,從姑爺的朋友那里第一次聽說快手小黃車,當時也沒太在意。”慢慢地,尹大媽經常會收到快手其他商家寄來的產品,請她品嘗順便看看是否能幫忙帶貨。茶葉、大米、木耳、燕麥米……現在尹大媽小黃車賣的每一樣商品都是她親自嘗試過的。“質量好的我才敢推薦給老鐵,有需要的可以來看看,不貴,也不強求。”隨性經營,尹大媽在快手獲得了額外事業。
在尹大媽2019年快手總結視頻中,記錄下了她的“江湖”事跡。854場直播,772個作品,21.8萬粉絲,視頻總播放量達1.1億次,收獲29.1萬個禮物和120.1萬個贊。在問及尹大媽對于2020年的規劃和期待時,無一例外,尹大媽還是那句話:“沒規劃,愛來您就常來,也可以站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