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BEAR】8月26日消息,近期,多家媒體發布了關于今年7月份跨境貨幣交易數據的分析報告,但遺憾的是,這些報道普遍忽視了一些關鍵亮點,而將焦點過多地放在了已廣為人知的國際支付比例上。實際上,SWIFT報告中的某些細節更值得我們深入探討。
在國際支付領域,美元的地位依然穩固,7月份占比高達47.81%,領跑全球。相比之下,歐元雖然仍位居第二,但其占比已下滑至22.47%。回想數年前,歐元與美元的國際支付比例曾非常接近40%,甚至一度超越美元,成為領頭羊。那是在2020年10月,當時美元的國際支付比例降至37.64%,而歐元則攀升至37.82%,占據首位。在俄烏沖突爆發前的一年多時間里,歐元的占比基本在35%至40%之間波動。
然而,自俄烏沖突以來,歐盟與美國聯手制裁俄羅斯,導致歐元地位受損。據ITBEAR了解,由于俄羅斯曾是歐元跨境交易的主導國家,俄歐關系惡化后,歐元被俄羅斯視為“有毒貨幣”,并逐漸被拋棄。這一變化無疑是歐元國際支付比例迅速下滑的主要原因之一。但除此之外,各國曾視歐元為美元的“替代品”,以期在遭受美國金融制裁時有所依靠。然而,歐盟在處理俄羅斯、伊朗等國事務上的做法,讓國際社會意識到歐元并非真正的獨立貨幣,而是美元的“影子”。這種美歐金融政策的高度一致性,使得眾多國家和地區的貨幣當局、央行等開始重新評估持有歐元的風險,進而選擇拋棄歐元或增持美元。
在國際支付領域,英鎊7月份占比7%,穩居第三;而我國人民幣則以4.74%的占比,再次躋身全球第四。緊隨其后的是日元、加元、澳元、港幣和新加坡元。但SWIFT還提供了另一個更具指標意義的數據,即在全球跨境貿易領域的貨幣排名。在這一領域,美元占比高達83.22%,而人民幣則以6%的占比位居第二,歐元和日元分別占比5.83%和1.46%。值得注意的是,英鎊、港幣和新加坡元并未進入前十名。
國際支付不僅包括跨境貿易,還涵蓋了初次和二次收入的轉移、直接投資、證券投資以及其他投資等。在全球跨境貿易層面,人民幣的排名第二體現了中國經濟的獨特優勢。相比之下,英鎊、港幣和新加坡元在跨境貿易領域的表現并不突出,但在國際支付領域卻占據重要位置,這反映了它們各自的經濟和產業特征。
倫敦與紐約并列為世界級金融中心,英鎊的國際地位主要得益于“資本市場”。而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的爭奪則在中國香港和新加坡之間展開。當其中一個城市排名第三時,另一個往往緊隨其后。這說明了什么?除了美元一家獨大外,人民幣、歐元、英鎊、港幣和新加坡元都存在各自的短板。人民幣在跨境貿易中具有優勢,但在資本領域相對較弱;而后四種貨幣則在資本領域表現強勁,跨境貿易方面則有所不足。
面對這些優勢和不足,我們需要采取針對性的應對措施。以人民幣為例,在繼續鞏固其在全球貿易中的份額的同時,還應重點與石油、天然氣、煤炭、糧食、鐵礦石等大宗商品出口國進行談判,推動人民幣在這些領域的定價和交易地位。雖然這一任務頗具挑戰性,因為美國是全球最大的糧食出口國,澳大利亞則是最大的鐵礦石出口國,但我們仍有機會爭取巴西(全球第二大鐵礦石出口國)、中東地區的石油出口大國以及俄羅斯(能源和糧食出口大國)的支持。
從這個角度來看,只要美國對外的霸權政策不改變,只要美國繼續糾集其所謂盟友共同遏制中國的崛起,我國與俄羅斯在全球戰略領域的合作就不能動搖——共同對抗霸權,求同存異,擱置爭議,保持戰略協同性。針對全球資本跨境流通的不足,我國需要在自己的跨境交易中“大規模推動人民幣的流出”。雖然在岸人民幣尚不能自由兌換,但已在我國多個地區進行試點。相比之下,在國際社會流動的“離岸人民幣”則可以自由兌換,不受我國央行監管,而受各國、地區的貨幣當局或央行監管。
然而,我們不能僅僅依賴他人的善意,需要主動出擊,與相關國家和地區共同建設離岸人民幣的金融基礎設施,成為這一過程中的主要推動者。如果對方愿意承擔主導角色,我國也樂意扮演配角。這個離岸人民幣的金融基礎設施將涵蓋貿易結算、融資貸款、現金管理、金融市場、清算結算、債券及證券投資、資產管理、個人財富管理等全業務品種,探索跨境人民幣全流程閉環使用的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