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嗅注:從本月 1 日就被捕的孟晚舟,在 7 日迎來了事關其人、其公司乃至世界上最大經濟體貿易前景的命運轉折點——保釋聽證會。在聽證會上,控辯雙方就 " 是否為 Skycom 高管,是否違背法律,是否應當保釋 " 等問題展開了激烈辯論。
但法官并沒有當庭宣布結果,而是要等到下周一了,根據外媒在社交媒體上的直播情況來看,還是有很多信息增量,這包括孟晚舟的個人護照問題。以下是虎嗅整理的聽證會相關信息,供諸位讀者參考。
當地時間 12 月 7 日(周五)上午 10 時 30 分左右,孟晚舟的保釋聽證會在加拿大溫哥華舉行,媒體稱,孟晚舟身著綠色上衣和長褲出庭。這次聽證會將決定孟晚舟是否能夠獲得保釋。此前,因不明原由,孟晚舟被受美國委托的加拿大警方扣留,而美國正尋求對孟晚舟的引渡。
有現場報道的記者在社交網站上表示,完全無法連無線網,但有趣的是現場有個華為的無線網……
在開始之前,根據媒體現場報道:
她 " 雙手松松地交叉,她與她的律師說話時面帶微笑。看起來像是在參加一個日常辦公室會議。她瞥了一眼身后的丈夫劉曉棕 , 后者則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聽證會上,加拿大檢方表示,在今年 8 月,美國司法部就以 " 涉嫌欺詐罪 " 為由,向孟晚舟發出逮捕令。檢方在聽證會上列出了他們的指控:
①從 2009 年到 2014 年,華為涉嫌利用其在香港的非官方子公司 "Skycom" 在伊朗開展業務,違反了美歐對伊朗的制裁。作為 "Skycom" 首席財務官的孟晚舟并未如實說明 "Skycom" 和華為是同一家公司的事實,誤導美國金融機構與 "Skycom" 進行生意往來,從事與對伊制裁相抵觸的業務;
②自 "Skycom"2017 年 4 月遭美國調查以來,孟晚舟就再沒有去過美國。這意味著,孟晚舟意識到調查后,刻意避免前往美國。
針對孟晚舟的保釋請求,檢方反對主要是因為:①本案與管轄權沒有關系;②她會獲得大量資源和聯系;③ 她在知曉被美國刑事調查后,一直在各種回避美國。檢方稱,孟晚舟有個兒子在波士頓讀書,此前她經常去探望,但自 2017 年 3 月以來就沒有去過。這表明 , 在知悉刑事調查華為后 , 孟一直主動避免赴美。
針對以上指控,孟晚舟的律師大衛 · 馬丁(David Martin)陳述了中國文化中的 " 面子 " 理論,辯稱孟不會跳過保釋 , 因為她不想 " 讓愛父難堪 ", 不想讓華為全球 18 萬員工蒙羞,不想個人得名而并讓整個中國難堪。
我們搜集了孟晚舟的律師辯護論點,整理如下:
①在 2009 年前后,孟晚舟的確一度擔任 Skycom 董事會成員。但此后 Skycom 已被出售,并成為一家獨立承包商,孟晚舟也離開了董事會。畢馬威的審計顯示 , 華為的子公司不包括與 Skycom 有關聯的任何實體;
②美國政府提出的指控,最多只能說涉及 skycom 出售的 " 無害的國內電信設備 "(benign domestic telecommunications equipment)。美國對伊朗的制裁很復雜 , 美國制裁的服務和設備,是在石油和能源部門 , 以及可能擾亂通信的技術領域。但是華為和 Skycom 的重點是民用電信服務 , 而不是軍事裝備;
③律師還提交了華為于 2013 年給香港銀行的 PPT 文件,文件表明,華為遵守了美國與國際社會有關伊朗的法規。
現場辯論焦點集中于這份 PPT。現場記者表示,整個案例取決于華為向這家香港銀行提交的 PPT 的內容 , 該 PPT 回應了外界對孟晚舟、華為、Skycom 關系的擔憂 , 以及這是否存在虛假陳述。
辯護律師展示了這份 PPT 的內容,華為方面在 PPT 中表示,華為的使命是使客戶能夠享受電信服務。并在第 22 頁強調, " 建立貿易合規制度是一個持續的過程 ",并已有持續改善。
④辯護律師表示:這份 PPT 是 2013 年的,如果五年前的事了有陰謀誤導金融機構,如果華為及其員工有意為之 , 那為什么這家公司當時沒有受到指控?
對此,美國律師的看法是:檢方有起訴自由裁量權 ( 即便此人一直違法,也可不受指控);他們可以不起訴 , 直到司法部確信它有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據;正在進行的調查……(第三點非常隱晦了)
⑤辯方稱,孟晚舟之所以避開美國,并非刻意避開 " 調查 ",而是因為美國一直是個對華為不友好的生意地,律師還特地提到了美中貿易緊張和美國國會對華為的禁令,并挖苦美國:它并不像美國人想象的那么黑白分明,
⑥辯方還表示,孟晚舟在加拿大曾經擁有永久居民身份 , 但已放棄該身份。說她 15 年前第一次訪問溫哥華 , 身份于 2009 年到期。她有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護理卡、身份證和社會保險號碼。孟晚舟 46 歲時的犯罪記錄完全干凈,她有復雜的健康問題 , 如高血壓和睡眠呼吸暫停。她亦準備放棄兩本有效護照 , 包括一本香港護照(She is also prepared to give up two valid passports including one HK passport);
⑦孟晚舟自從 25 年前加入華為以來 , 國防現在她為這些公司的成功感到自豪 ( 2017 年總收入為 920 億美元 ) 。她不會此時棄之不顧。
辯方提交的 12 個保釋條件包括:呆在家里、宵禁、交出所有護照、風險管理、GPS、人身監視、同意皇家騎警檢查。
法官表示,他將在周末考慮擬議的保釋條件。辯方將在周一詳細討論這些建議。法院將于太平洋標準時間上午 10 時休庭。
另外,加拿大公立大學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UBC)與多倫多大學均向當地媒體 StarMetro 發布聲明,暗示除非聯邦政府明確禁止與華為進行商業交易 , 否則這些學校與華為建立的研究伙伴關系將成立。加拿大網絡安全專家克里斯托弗 · 帕森斯(Christopher Parsons)表示,互聯 5G 技術的發展成本非常高 , 因此 " 華為之所以對加拿大企業和大學具有吸引力 , 是有經濟原因的 "。
而在北京時間周五,外交部發言人耿爽表示,加拿大和美國方面均未向中方提供當事人違反兩國法律的證據。并稱,中方在第一時間向加方和美方提出嚴正交涉,表明中方的嚴正立場。" 迄今為止,不論加方還是美方,都未向中方提供任何當事人違反兩國法律的證據。"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法》,孟晚舟是中國公民。
白宮周四表示,在兩國首腦會晤前,特朗普不知道美國向加拿大提出引渡孟晚舟的要求。這一表態明顯是不希望華為案影響與中國的貿易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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