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知否》里的女性，嫁人是女性最為常見的出路。
無數未婚女性為了獲得一門好婚事，無所不用其極。
林噙霜和盛墨蘭母女倆，利用「女眷名聲株連」這樣的社會規則，策劃了梁晗和盛墨蘭的緋聞，成功把墨蘭高嫁到梁家當兒媳。
如果說林噙霜和盛墨蘭的手段讓人瞠目結舌，那么嘉成縣主的手段則令人恐懼。
嘉成縣主和小榮妃的妹妹榮飛燕都看上了齊衡。
嘉成縣主的母親六王妃于是派護衛假扮為劫匪，劫持榮飛燕，準備壞掉榮飛燕的名聲，讓她在京城里無法立足。
嘉成縣主比母親更狠辣。她讓人毀了榮飛燕的清白。
榮飛燕扛不住壓力，被救回家后自盡身亡。
當盛家女眷從盛長柏口中聽到這些經歷時，心下非常難過，不僅是為了那條有過幾面之緣的鮮活的生命，還有一些“兔死狐悲”的共鳴。
當社會規則把女性的生存空間建立在嫁人和生育之上時，她們拼命博取所謂“高門婚姻”的動機和行為，就獲得了理解的可能。
二
嫁人也是女性獲得財產的唯一出路。
盛明蘭有一個特點，她很喜歡盤點自己的財產。
未出嫁前，她有一次趁著午后閑來無事，就關起門窗，屏退左右，盤點起自己的家當。
作為一名未婚女性，她的財產并不多，反而花銷不小。
她的財產收入主要是三個來源。
第一是逢年過節時長輩送的禮物。
第二是盛家老太太私底下給的補貼。
這一點盛家幾個女兒，都各有來源。
盛墨蘭主要是靠生母林噙霜。
盛如蘭主要是靠母親王大娘子。
對于盛老太太補貼明蘭，家人從不多說什么。三個蘭各有靠山，至于誰多誰少，各憑寵愛，就不是當面能說的事情了。
第三是盛家女兒的份例。
明蘭從大房盛維夫婦那里得到的賞賜，最為豐厚。
盛維夫婦喜歡明蘭，加上她又是盛老太太的心頭寶，大房孝順盛老太太，就投其所好，年年都送上一小袋金錁子，供盛明蘭當壓箱錢。
明蘭兩次跟著盛老太太回老家，得到的好東西更是不少。這一度惹得如蘭羨慕，好在此時如蘭已經懂事不少，不會和明蘭瞎較勁了。
明蘭的情況，就是《知否》里大部分未婚女性財產狀況的典型代表。
三
很多時候，大家都會感覺花錢容易，存錢太難。
這個道理好像有一種“恒成立”的魔力。
即使是盛明蘭這樣不擔心吃穿住行的“古代米蟲”，對這句話也是心有戚戚焉。
明蘭必須拿錢出來應付家里的下人。
古代大戶人家的后宅，是一個精致隱忍的競技場。
不和這些下人打點好關系，寸步難行。
作為在室女，明蘭收入里的后兩項，基本上都貢獻給丫鬟仆婦了。
作為主子，被下人貼上摳門小氣的標簽，那么這個人在大宅院里就很難生活了。
這就好比現在公司里，除了公司提供的激勵，不少老板會自掏腰包來聚餐、甚至當做獎勵給下屬，就是一個道理。
這個時候，明蘭時常感到心疼。
她的私財并不多，花銷卻是那么大？
四
盛明蘭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變得很有錢，就是她出嫁后。
對于古代女子來說，出嫁是她們唯一能夠獲得原生家庭財產的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嫁妝。
這也是父母贈與出嫁女的傍身錢。
古代女子唯一擁有的財產支配權，就是自己的嫁妝了。
這唯一的財產支配權，還不是100%的。
夫家能不能用媳婦的嫁妝呢？
可以。
比如盛纮曾經使用王大娘子的嫁妝渡過最初艱難的起家之路。
比如盛老太太用自己的嫁妝，支撐起守寡后的生活開支。
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比如雙方成為怨偶準備撕破臉皮走離婚程序，娘家才會按照在官府備案過的嫁妝文書，行使權力，追討嫁妝。
盛明蘭第一次當小富婆，就是出嫁時祖母、父親給添置的嫁妝。
兩相對比之下，明蘭未出嫁前能動用的可支配收入，堪稱捉襟見肘。
人生果然是，暴富的機會， 就那么一兩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