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故事回到最開始的原點,那年黃磊習慣性地躺在寢室床上打游戲,他穿著喜歡的的黃色外套,大帽子剛好可以遮住他的頭部、臉部,這樣就可以完全沉溺于手機中。室友說,這樣很像古代的俠客。沒錯,黃磊也在嘗試著擁有一顆俠客的心,黃磊很迷茫,不愿呆在寢室內,因為周旭和倫竹經常在寢室內起沖突,吵吵嚷嚷的,十分影響他墮落下去。出去寢室,重慶的秋天也太寒,他打游戲打太多了,經常點外賣會把地址填在其他校區,也太懶了,有時候不太餓,就不去忍著冷風走十多分鐘路去另外一個校區了。剛進大學時,他是最不談戀愛和打游戲的,他是這副樣子—想做什么就會沉淪進去,大二時候他是撩妹、打游戲最瘋狂的。
大二的秋天,黃磊照往常一樣穿著大褲衩,把一只手竄進袖套,另外一只手裸露出來,十足一個社會青年的派頭。晚上,他去整理好發型,把白鞋刷的干干凈凈,衣服、褲子換成最溫暖、時髦的樣子,把長得太快的胡子再次剃的干凈,原來他是要去—超市,買東西,懶散慣了,偶爾的勤奮就是伸伸懶腰整整著裝。他偶爾眷戀高中談的那個人,又懷念著大一進校來偶爾聊天的她,再加上剛談不久的這個人,他像個收集很多果實的人。那時是大二下學期,好朋友董參帶黃磊一起去爬山,還帶了同班同學—張敏,張敏同學是個活潑開朗的性格,黃磊是內斂古怪的性格,他一般猜得到對方想要什么,所以有時候也會表現出自己的那方面優勢。那天晚上,在山很高,三個人一起去岳麓山爬山,開始要乘坐公交車,董參是個很踏實的人,在四年大學相處生涯中,他給黃磊教導的就是責任、擔當,在宿舍陽臺上,他倆經常談未來,董參那時仿佛已經懂得了人生,他不去獵艷,不去打擾暗戀的同學生活,說勸、提醒、教導黃磊,黃磊那時一門心思在一樓那里有個流浪的小貓,他把自己比作小貓,在夜晚沒有一個家,所以時常去尋找安慰。在坐公交車上時,黃磊沒聊幾句,他就知道這個女孩子需要的是傾聽和表現自己的男子氣概,他一直在傾聽張敏說著學校組織里的事情、法學三班搞笑的事情、她和董參結識的事情,他可能不明白,可能也明白她是不是只是戀愛腦,她可能也是喜歡董參的,或者是她和董參只是好朋友。但他的大腦里并沒有太多猶豫,他高中畢業那個月學會了很多戀愛技巧,明白想有的沒的只是浪費時間,畢竟目的是得到她。沒多久,公交車開到了湖南大學地鐵站旁邊,或許是張敏感覺兩個人第一天認識關系太近了,又或者是黃磊太過內向,喜歡一個人走在后面看樹葉、看星星,張敏和董參也在聊天。黃磊聲音很有磁性,他又問起了張敏很多事情,張敏給他看了一些朋友圈照片,自己的自拍,黃磊聊感無味,得到太快的反而是容易放棄的,太難得到的他又容易放棄,董參或許感覺到他們兩個人有些故事,也和黃磊說了你們倆聊的挺開的,黃磊和董參有一句沒一句搭理著,在岳麓山下,布滿星空的夜晚,三個人走著走著。第二天又或者是周末,黃磊把張敏約到了圖書館,兩個人想并排坐在一起,但是苦于沒有位置,所以兩人分開坐,兩個人偶爾通過手機聯系,聊的一般般,聊著張敏的過去,她總是一筆帶過,聊著黃磊的過去,總是笑嘻嘻,夸著真優秀。張敏給黃磊發了幾張截圖,截圖上是她微博上關于這幾天的感受,黃磊的態度總是讓人捉摸不清頭腦,他說了我喜歡你,或許他想表達的是我喜歡你的文字,又或者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而并不是想談戀愛,這句話傳達過去的就是黃磊表白了。兩個人第二天去了地下青年街道,看了一場電影,在茶顏悅色那里,張敏自告奮勇地請黃磊喝茶,黃磊不明白這一切怎么發生的這么快,仿佛事情就這樣在自己的半推半就中發展下去了。張敏第一次談戀愛,她說,我想帶你去云南見我爸媽,你想什么時候去呀。黃磊一聽嚇一跳,他從來沒有過結婚的打算,更加沒想過去見父母,見了父母就意味這兩個人正式完完全全在一起了。張敏還想要黃磊的自拍分享給閨蜜看,黃磊用沉默拒絕了,在黃昏時候兩個人走出青年街時,黃磊松開了張敏的手,兩個人情感都很敏感,都能感受到傷痛的滋味。這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沒有和之前一樣聊天聊地,沒有聲音的過去,黃磊翻開了張敏的微博,應該她刪掉了。第二天早上,張敏來到寢室樓下,等黃磊一起去上學,黃磊說昨晚打游戲打通宵太累了,要接著睡到中午。張敏一直等啊等,等到中午,黃磊還是沒出來。張敏頭也不回地走了,去上學了。黃磊翻翻她的朋友圈,看看游戲資訊,時間就到了晚上,微信的消息都是張敏的,說你怎么還不起床。晚上時候,有人說晚上才是長沙生活的開始,黃磊喊張敏去吃飯,張敏說不用了,我在和董參一起吃螺螄粉。黃磊感覺是怎么樣的,他不必擔心董參翹他墻角,董參有擔當、責任心,撬墻角永遠虧損的是董參。黃磊也去食堂吃了份晚餐,接著開始更加沉迷的手機游戲。
黃磊高中畢業時候,徹底解放自己。他身份證剛好滿18歲,那個暑假他認識了賣早餐的商鋪的一個廚師,叫小斌。小斌比黃磊大五歲吧,但兩個人看起來差不多大。他們兩個人一起去駕校練車,兩個人早上一起去不遠處的高中跑步、鍛煉身體、拍照紀錄生活,中午就在店鋪里玩,有說有笑,聊練車的人當中,有哪些美女,還有姓劉的教練出丑的事情,他說自己開公交車爬上過某某山,這山路都快九十度,你怎么爬的上呢。小斌是退伍出來的,但他有很多撩妹的方法,他說是排長交給他的,排長會把照片和影片剪輯成一點一滴的回憶,在表白之前會每天訓練他們唱生日快樂歌,女孩生日當天站在愛心環邊,四周全是玫瑰花,電視上都是他們兩個人一點一滴的記憶,排長單膝下跪表白,周圍的士兵唱著整齊的生日快樂歌,他說這準能拿下女生。黃磊并不信他,小斌就說我一個月拿下姓石的女生。在后來練車的幾天里,小斌每天早上噓寒問暖,帶女生一起去吃早餐,晚上一起散步聊聊天,另外的什么步驟并不知道,他一個星期、半個月就和女生在一起了,女生的表姐來到他店鋪說要訂婚,他害怕就又和平分手了。小斌教黃磊怎么去追另外一個女生,說話不要給人壓力、溫柔,不要打擾別人、循序漸進,把握人心思、投其所好,在追那個女生的過程中,黃磊的話也不多,女生的話很多,小斌說是那個妹子撩你,而不是你在撩妹子。黃磊和女生練完車,下午一起散步、晚上也一起散步,兩個人越聊越歡,女生在黃磊的初中學校對他說,你滿足我對男朋友的一切想象,但你什么都不肯說。黃磊也沒說,他只是第一次拉著女生的手,感覺女生的手都很小很柔弱,他拉的很緊很緊,他想談的是不分手的戀愛,但是他什么都不懂兩個人相處,他父母沒有教過他,身邊也沒有人婚姻是幸福的,仿佛一切是宿命般,黃磊問他的媽媽,他爸是不是年輕時是不是很花心,媽媽只說誰知道呢。身邊親戚的丑聞爛事多了去。所以當他看到一句話,“因為他不好,所以要留在他身邊,給他幸福”這句話格外感動。那個女生問他最喜歡什么水果,黃磊說葡萄,第二天,女生和他接吻了,他看過飛輪海的采訪,知道炎亞綸他們說該怎么接吻,也有模有樣的上去了。女生問他你嘗到什么味道嗎,黃磊說不知道,酸酸的吧,口紅也有味道嗎、她說“我想要你記得這一次,這只口紅是我特意買的,酸酸的葡萄味”。后來才知道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黃磊別忘記她。女生問他,你喜歡我穿什么樣的衣服,他說喜歡穿背帶褲的,因為SHE的組合就經常穿背帶褲,所以那個夏天,她總是織著一條辮子,穿著背帶褲在那條街道穿梭。她要黃磊把手放在她的腰上,這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關系,一直拉著手像小學生,或許是太社會了,太親密了,有時候他們也會躲在街道旁說著悄悄話,有時候還會碰到黃磊哥哥的相親對象,她一眼就看出兩個人親密的模樣,仿佛哥哥還沒成,弟弟已經成了。那年夏天,她考過了駕照,她高興地說我們這一堆中女生全過了,男生卻只過了一個,和平時練車完全相反,你也要加油啊。黃磊是下一波去考試的,女生要他送回家,說讓你送回家的才是真正在乎你的,讓你送很遠才回家的是釣凱子,黃磊還是不懂這么多道理,他當時想的就是和小斌的約定和未來的大學生活方向,還有每天上午的練車環境,每天被教練罵的狗血噴頭。黃磊不想懂那么多道理,道理太多,自己不知道怎么行動。女生晚上十一二點鐘也來到了黃磊的家旁邊,但沒進去,就只是說,我喜歡看你做任何事的樣子,黃磊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喝茶,她就門外透過門縫傻傻的笑著。黃磊又在晚上把女生送回家,又趕到家中,父母還在電視的喧鬧中呼呼大睡,送的路上,黃磊一直背著她,但他太瘦了,背一會兒就搖來搖去。說著以后要多鍛煉身體。日子眼看著要到女生去長沙讀書的日期了,小斌策化著要黃磊把她辦了,黃磊也想,但他很內向,幾次拿著手中的三百塊錢五百塊錢和身份證,不敢開口,也不敢走過酒店的門口。女生讀大三,學醫學的針灸專業,湖南中醫藥大學,黃磊也大一。那時候他覺得做什么事都有技巧,談戀愛找到阿斌,也是找到技巧,以前學習數學,看到一本好書,也是找到技巧,但是技巧太多了,會不會找不到方向。阿斌給他說著哪個哥們開著車去隔壁市去看妹子,哪個人嘴巴最會扯。他多情,說著他的多段感情故事,他和黃磊有時候也去釣魚,黃磊就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很少說話。不說話就是黃磊的風格。他們每天都會去新邵五中跑步,他帶女生來五中散步,是想重溫小學哥哥們在這打球的景象,他想帶每個女生走進他的世界,但是沒有人走進,因為里面的他太懦弱愛哭了。和小斌一起跑步也因為互相不信任而漸漸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