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步入影壇,17歲,中國首位可口可樂代言人,20歲,被封“民國四美”,24歲,被尊為“電影神女”,25歲,事業巔峰時服藥自殺。
她的離世了整個上海灘,30萬人為其送葬,甚至有五個影迷接受不了她的死亡,跟隨自殺。就連魯迅先生也為她寫文悼念《論人言可畏》。
她就是民國第一女星阮玲玉。
1910年我出生在上海虹口一個窮苦家庭,那時的我叫阮鳳根。那時日子雖然貧窮,但父母都很愛我,我真的很幸福!
可是這幸福在我六歲那年戛然而止,在上海浦東亞細亞油棧做工的父親,因常年接觸油煙患肺病去世了。
為了生計,七歲的我跟隨母親在上海一家姓張的大戶人家做傭人。
深知知識改變命運的母親,在我八歲那年,將我送去私塾讀書;后來更是求了張家老爺讓我進了崇德女校讀書,在這里我有了學名:阮玉英。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個男人,我想在學校好好讀書的我,畢業后應該會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吧!
可惜命運讓我遇見了那個男人!
15歲那年,張家四少張達民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自卑的我一開始并不想搭理他,但他對我和母親關懷備至,不像府里的其他人那樣看低、嘲諷我們。
他很懂我,他知道我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就讓我怎么能拒絕得了英俊瀟灑的少爺呢?
很快我們談戀愛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我堅信我的選擇是對的!
我們的戀情遭到了張達民父母的強烈反對,他們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我和母親趕出了張家。
就在我以為張達民會屈從父母的時候,他竟然在鴻慶坊租了間房,說要和我同居生活。
他的義無反顧讓我體會到了缺失已久的“愛”,我開始渴望和他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這樣溫馨的生活沒過多久,就出現了現實問題,除了擅長風花雪月,張達民毫無一技之長,一直靠著張家每月給的零花錢維系,也不是長久之計。
16歲那年我在張達民大哥張慧沖的推薦下,去電影公司面試。
沒想到被《掛名夫妻》的導演卜萬蒼相中,從此我開啟了演藝生涯。
16歲入行的我,在六年間拍了16部電影,被稱為電影界的勞模,可是在事業上風生水起的我,卻總是演不好現實中的角色。
張達民沒有工作,他拿著父母死后分到的家產,整日流連在賭場和舞場間,他慢慢地很少回家,只有在他將錢用光時才會回到我的身邊,我用著拍戲的薪酬為他還債,供養著他。
我不想單純做他的搖錢樹,我想一個完整的家庭或許可以讓他改變,但他卻遲遲不跟我提結婚,沒辦法,我只好領養了一個棄嬰,我給她取名張妙蓉。
可這些終究是無用功,他開始變本加厲地要挾我。
身心疲憊的我,對他的愛也漸漸冷卻。
1931年,跟隨電影公司躲避戰火來到香港的我,遇見了影響我一生的第二個男人:茶葉商唐季珊。
對愛情感到疲憊的我一直回避著他的追求。
回到上海后,我發現他竟然入股了我所在的聯華公司。在我拍戲期間,他對我體貼入微,噓寒問暖,他對我承諾會和他的夫人離婚,會和外面的紅顏知己斷絕來往。
慢慢地我動搖了,我陷入了他的溫柔鄉中。
陷入愛情的我又怎么會把張織云寫的信當真呢!
22歲那年,我帶著母親和養女搬進了唐季珊在新閘路買的3層小洋樓,在這里我短暫地享受到完整家庭的幸福。
不久,張達民開始向我勒索,他要求我每月支付300元的分手費,沒想到唐季珊主動表示他來承擔,最后在法院我和張達民簽署協議,每月支付他100元,為期兩年。
我以為擺脫了張達民后,我會迎來幸福的生活。可沒想到,唐季珊在外面又開始拈花惹草,并且開始打罵我,夜里常常將我關在門外。
就在這時我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三個男人。
24歲那年,導演蔡楚生邀請我出演他的電影《新女性》,飾演一個被無良記者造謠死在流言蜚語下的知識女性的角色。
我萬萬沒想到角色里的故事即將成為現實。
在電影拍攝期間,我和蔡楚生的關系慢慢走近,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和我們的關系止步于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電影上映后票房大賣,引起了社會巨大反響。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我沒想到的是,電影里塑造的記者形象會引起記者工會的抵制和憤怒。
更加沒想到的是,他們會將這憤怒發泄在我的身上,他們甚至聯合張達明造謠我侵占并偽造文書,將我和唐季珊以通奸罪告上法庭。
即使我登報澄清,可人們只愿相信他們感興趣的,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和人們口中的奸夫淫夫,這些都讓我喘不過氣。
而受到影響的唐季珊卻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1935年3月7日,我穿著我最愛的旗袍,精心打扮,受邀參加了黎民偉家的晚宴。
這天晚上,我和所有人談笑風生,在舞池里盡情舞動,沒有人能看到我笑臉盈盈下的絕望。離別時我擁吻了每位同事,這算是我和他們的道別吧!
回到家后,我和唐繼山發生了爭吵,他又打了我。
3月8日晚上,我寫好了兩封遺書,然后將三瓶安眠藥倒入了熱粥中。粥很難喝,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我想當我離開了后,所有人都會覺得原來阮玲玉沒有這么壞。
彌留之際,我似乎又回到了兒時和父母生活的地方,我還是那個伴在父母膝下的小女孩。
以第一人稱敘述,如有不喜,請輕噴!
回顧阮玲玉的一生,我想父愛的缺失和極度缺乏的安全感或許是導致她悲劇的主要原因。
童年便失去父愛,這讓她成年后很容易把情感寄托在情愛上,她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可謂被愛。
她將安全感寄托在別人身上。
正如阮玲玉所說的:我太軟弱了,我這個人經不起別人對我好,要是有人對我好,我也真會像瘋了似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