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四
“大家應該都會覺得自己蠻酷的,如果不用酷,我們怎么形容對方?”
“我(李松蔚)想說,你特別李雪琴。”
“我李雪琴都是個形容詞了?”
“其實,要形容一個人就是得這么形容,最后只能回到他那個人本身。”
這是知乎自制綜藝《荒野會談》中,李雪琴和知乎優秀答主李松蔚的一段對話。而對于這檔綜藝的評價,不少用戶評論區的回復都是“這很知乎”。
為什么知乎也變成一個形容詞?本質是,知乎,活出了自己的模樣。
不同于“程式化”的談話節目,《荒野會談》的對話在山野中的營地展開,李雪琴與多位80后、90后、00后知乎答主討論社交的必要性、“酷”的定義、當下年輕人的戀愛觀……看似虛無縹緲的議題,卻勾勒出了Z世代的精神主張,也呈現出代際的價值差異。
而這僅是知乎自制綜藝的一種“口味”。
職場青年紀實觀察節目《我所向往的職業啊》和高考紀實人物訪談節目《我的高考笑忘書》,選題來自知乎最熱門的兩個內容垂類——職場和高考。
前者談成功,用Facebook工程師、寶潔高管、小米工業設計師、紅圈所律師的真實故事,輸出職場干貨與職業生涯思考;后者談失敗,記錄高考“失利”的人們如何走出人生低谷,如何與家庭和解,如何“笑忘”人生的第一次挫折。
通過盤活站內多年積累的話題和答主資源,知乎的三檔節目呈現出了一種清新、真實、有力量的內容調性,也給內卷的綜藝行業提供了一種新的可能——不依賴流量班底和成熟模式的綜藝玩法,憑借社區沉淀的專業內容來衍生創造。
節目從8月播出至今播放量已經破億,截至 9月15日,《我的高考笑忘書》、《我所向往的職業啊》、《荒野會談》三檔自制節目在知乎站內播放量達 1.13億次,站外曝光量超10億,這對于第一次嘗試將內容生態視覺呈現的知乎來講,成績已經相當不錯。
三檔節目背后都有怎樣的故事?娛樂資本論與知乎聊了聊。
專業討論的思考型節目也能破圈,這很“知乎”
張寧是2011年知乎成立時期的第286號種子用戶,還是最早一批互聯網商業科技答主之一。
如今,進入知乎4年的他,擔任知乎戰略副總裁、社區業務負責人。
在他看來,從早年的小眾精英自留地,到如今的跨越代際的內容社區,無論人群、內容形式如何變化,知乎區別于其他平臺的獨特性就在于“高獲得感”,具體體現在能令人開闊眼界的專業內容、能帶來現實幫助的干貨指引,以及能產生共鳴的個人經歷。
這些也成為了張寧對于自制節目的要求。
體現在自制節目的內容上,三檔節目內容里圍繞不同話題的專業討論,或許是獲得感的詮釋。
在他看來,知乎做自制節目并非是要進軍綜藝行業,相反,最大的OKR 是獲得站內用戶的喜愛和討論。
這幾檔節目的籌備從今年年初開始,經過多次腦暴,最先確定的兩個項目是《我的高考笑忘書》《我所向往的職業啊》,因為學業和職業是知乎站內高贊、熱議的兩大話題,甚至,#做XX職業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這一經典句式已經成為知乎的品牌烙印。
每到暑期,年輕人總會面臨人生幾個的轉折點:求學或就業。這時,相關問答下總會涌入大量年輕人,能否通過一檔節目,幫助用戶提升認知、緩解焦慮?
《我的高考笑忘書》便是帶著這樣的使命出發,節目選擇了“高考失利”這個更加刁鉆的角度,通過一系列對普通人的深度訪談,無意中挖掘出了“因為高考,我父母的關系變差了”“連續5次復讀,我經歷了什么”等議題,受訪者通過5年甚至10年的時間逐漸找到自己的位置,也開始跟家庭和解。
或許,沒有什么比在知乎看一段有情緒共鳴的他人高考故事,更能解決迷茫和焦慮的事了。一系列從“高考失利”中走出的人生故事,也給到更多失意者鼓勵和人生指引。
《我所向往的職業啊》,這檔節目背后的故事更多。
最初,制作團隊給到知乎的提案是“真人秀+觀察室”,比較像是一個迷你版《令人心動的offer》,畢竟這樣的模式已被市場驗證,容易出爆款,但知乎果斷拒絕了。
“大多數職場綜藝的嗨點是觀眾在追一個真實感更強的職場劇,或是偶像劇,而知乎的節目關注的不是劇情而是職業本身,希望輸出高質量的干貨,包括一個行業的真實情況以及職場方法論。”在知乎看來,真實,才是自己的用戶更想看的東西。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溝通,節目調整為“紀實+觀察室”,通過跟拍、采訪,真實展現4位優秀職場人的工作狀態。
知乎還提出了一個讓制作團隊一度頗為不解的要求——被跟拍的對象,在實際生活中,一定也要是真正厲害的人。不能只是選一個好看的,或是配合度高的人,來“演戲”。
“我們覺得真正優秀的人,他的狀態是演不出來的。”
8月底,這檔強調紀實的職場觀察綜藝正式上線。在觀察室里,陳銘、楊天真、冉高鳴,以及知乎的多位答主,對現實中4位優秀職人的表現進行觀察和點評。對于職場中遇到的難題,節目也顯性或隱性地提供了解決方案。
第一集片尾,來自Meta(原Facebook)、蘋果和谷歌的3位頂級程序員在舊金山的奧克蘭海灣大橋下散步閑談,谷歌程序員張書豪談起自身能力與歷史進程的關系,感慨可以接受自己只做“巨輪里的一個螺絲釘”。
張寧看完樣片,就被這一幕戳中了,他特意把這個片段發給了知乎的CTO 李大海,沒想到對方也頗有共鳴。
節目上線后,張寧向團隊提出,要不要在站外程序員圈子里宣傳一波,但是討論的時候忽然意識到,程序員最大圈子不就是知乎嗎?如今,“做巨輪里的一個螺絲釘也很好,這是當前職業環境中的普遍心態嗎?”已被當成一個問題發布在知乎平臺上,短時間內就收獲了幾十萬的瀏覽,近200個優質回答。
這其實是職場節目比較少見的關于理想主義的探討。張寧感慨,知乎還是藏不住理想主義,在知乎,人們還是更希望了解所向往職業的精神內核。
跨代、跨圈層:Z世代和80后的“平視”
更加理想主義的嘗試,或許是《荒野會談》。
區別于市面常見圓桌節目嘉賓的老成和嚴肅,《荒野會談》的“主咖”李雪琴是一名95后,她還曾在知乎工作過,對整個知乎生態頗為了解。
此外,席瑞來自《奇葩說》,李浩源來自《令人心動的offer》,蔣先貴來自《明日創作計劃》,而李松蔚、劉博洋則是知乎的優秀答主,年齡分布在80后、90后、00后。
他們逃離出室內場景,選擇了“山谷曠野”、“隱秘森林”、“灘涂河畔”三個場景,就知乎上年輕人關注的社交、原生家庭等高贊話題,進行開放式討論。
“有次拍攝在山里,遇到局部暴雨,還要發山洪,我當時擔心能不能拍,最后大家還是堅持下來了。”張寧說,很多人覺得節目里的雷聲是后期音效,其實都是真實發生的。
盡管野外環境復雜,但舒適的場域、對議題所產生困惑的感同深受,嘉賓們很容易放下戒備,坦誠以待,侃侃而談,也給節目帶來了真誠的質感。
在洞察Z世代樣態時,80、90后沒有自居正確經驗的持有者進行“說教”,反而時常自剖困惑,甚至袒露自己的恐懼和傷痕。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80后心理咨詢師李松蔚。在90后、00后面前,他非常坦然地談起了自己的“社恐”,交流姿態暫時跳脫出了心理咨詢師的位置,更像是在進行自我表達。
但李松蔚也會在節目里以專家的視角剖析“標簽”這件事:“以前的標簽代表你有問題,不正常,不主流,今天‘社牛’、‘社雜’的標簽相當于去表達,我是紅色、我是黃色、我是綠色,給自己來描述自己身上比較突出的社交特點,都是希望喚起同類型伙伴的共鳴。”
對此,李雪琴回應道:“在各種標簽之外,我們是不是忘了,還有‘正常人’的存在。”
這樣跨世代的交流,或許天然就適合在知乎。
知乎問答生態的核心就是贊同反對機制,這樣的機制只會推送更專業、更科學、更有獲得感的內容,同時也就跨越了代際、階層、圈層甚至是時間的限制。
就像李浩源在節目里所說:“每個圈層都是一根根文化光柱,他們彼此是獨立的,但也可以產生交叉。”
讓每一檔節目都做到Z世代和80后的“平視”,這也是張寧作為知乎80后用戶的私心,“雖然都是面向Z世代的節目,我還是希望80后看完也不會覺得無聊,有所收獲”。
反哺知乎內容生態
考慮到知乎用戶刷視頻的習慣,知乎還對節目的時長做出了嚴格要求——每期必須限制在半小時之內。
嚴控時長,也導致半小時的高密度輸出,讓不少用戶反映需要多看幾遍,才能更好的GET到細節,更深入的理解嘉賓觀點。
看到上線之后的用戶反饋,張寧坦言,用戶對于長時間內容的接受度,要高于團隊的預期。如今,在《荒野會談》上線時,知乎推出了“加更版”,來保證習慣長視頻的用戶也有更好的觀看體驗。
在知乎站內,三檔節目與社區進行了深度融合,一方面將高光內容做成切片在站內傳播,另一方面,每期節目都會有近10個延伸話題,承接到社區,引發答主、用戶二次討論,而節目中的知乎答主,也再次“出場”,通過圖文的方式闡述觀點,與用戶深度交流互動。
截至 9月13日,三檔節目在知乎站內引發2萬余用戶討論,節目相關話題內容量近3萬條。
幾乎每期,都會有話題上知乎熱榜。比如《荒野會談》第一期剛播完,李雪琴提出的#人可以完全不社交嗎#就成了知乎問題,有 65 萬人瀏覽,超700人參與深度回答。
這樣的做法,又反哺了知乎的內容生態。很顯然,知乎本身就具備讓不同形態內容在同一空間碰撞的獨特魅力。
如果說具有高聚合力問答形式和社區氛圍是知乎的獨有優勢,那么視頻化的呈現,則是問答、文章、想法等討論場域的延伸,為知乎頭部創作者和用戶提供了更好的體驗。
《我的高考笑忘書》暑期檔首發上線之后,很快有品牌主動找來,尋求合作。目前《荒野會談》已經獲得聚劃算和零跑汽車的合作。在品牌看來,知乎的節目跟市面上的同類型節目都有很大的差異化,同時也更具性價比。
縱觀整個綜藝行業,受困于新的創新綜藝未能定型或沒有足夠的成本支持,基本都采用大流量班底+成熟模式的綜藝玩法,只能被迫加入越來越卷的特定類型賽道,既難突破圈層,又難誕生新的爆款種子,不可避免陷入口碑下滑、同質化的窠臼中。
知乎的三檔綜藝則在嘗試為綜藝大海帶來新的“活水”,通過開創新的原創綜藝模式,引發用戶強參與、強互動,為行業帶來諸多可能變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