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電影《老炮兒》的宣傳海報很有意思,馮小剛身邊站著兩大主角,吳亦凡與李易峰。
吳亦凡我們都知道,別名吳簽兒,大碗寬面與小根牙簽的段子帶給了互聯(lián)網很多歡樂,這種快樂的程度不亞于昔日的馬保國掌門人。
很快,繼吳亦凡之后,李易峰也隨之塌房,他被刑拘了,原因是多次嫖娼。
隨后,一眾與之簽約的企業(yè),紛紛第一時間出來撇清關系,解約。未來可能引發(fā)的是巨額的商業(yè)索賠。
畢竟被污點藝人代言過商品,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有很多人不太理解黃賭毒為什么會成為被禁止的東西,你比如在某些國家,例如荷蘭,黃賭毒都是存在的,而某些國家存在一定的變通。你比如日本,理論上他們認為黃是不合法的,實際上,形同虛設,否則他們也不會以島國愛情動作片成為支柱性產業(yè)。再比如美國,有些州黃是合法的,有些州是違法的,賭在美國是被許可的,毒要看什么品種,他們是針對品種做限制的。
其實大部分資本主義國家和地區(qū),在這三個問題上面相對來說,都非常松懈。
于是就會有更多的讀者不理解。
其實你很容易就能夠想明白這三件事的危害。尤其是賭和毒。
賭真正的危害在于它可以加杠桿,你輸?shù)舻目梢圆皇悄惝斚聯(lián)碛械娜浚憧梢暂數(shù)裟愕奈磥怼?/p>
而毒最大的危害在于不可逆,幾乎沒有什么人是能夠戒毒成功的。
我們在清末到民國的這段時間里,就是黃賭毒泛濫的,局面十分糟糕。新中國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去嚴禁黃賭毒,所站的視角,并非這三樣東西對一個人身心的破壞,或者對一個家庭的關系的破壞。
而是說,如果你放開了,讓這東西彌漫開來,將無可用之人,亦無可戰(zhàn)之兵。
你想想看,林則徐虎門銷煙,難道僅僅是為了拯救那幾個大煙鬼?
其實我們都知道,煙鬼是拯救不了的,他真正擔心的是對整體的影響。
咱們就比如說黃這個東西,如果站在個人的視角下,好像除了破壞夫妻關系,傳染疾病,貌似沒有賭和毒的威力。
那如果一個人未婚,黃的破壞好像只剩下傳染疾病了,為什么我們的處罰依然嚴重呢?
我想,這個問題你還是要站在全局的角度,去想一想,黃當初是怎么誕生的?
按照韋爵爺?shù)恼f法,麗春院祭的祖師爺是管仲。管仲當年為啥要在齊桓公宮中置七市,女閭七百?當然是為了收錢。
但是他為什么要收錢?可就不僅僅是為了收錢而收錢這么簡單了。
如果你看過商鞅寫給秦孝公的那26篇代表作,你會發(fā)現(xiàn)他的一整套思路與現(xiàn)代西方的資本家有著很相似的地方。
商鞅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觀點就是你得獎勵人,你不獎勵人,人家就沒有積極性。
可是獎勵這個東西,如果能夠完成積累,就會使得下一次要拿出的獎勵是上一次的很多倍,以至于最后你賞無可賞,無法持續(xù)。
這個道理很簡單,你想想加工資。你剛入職的時候月薪5000塊,加10%,需要500塊。后來的你月薪漲到了50000,那么同樣加10%,就需要多支出5000塊了,甚至比你最初入職時的薪水還要多。
商鞅賞爵位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只賞不罰,到最后就是賞無可賞的局面。因為對方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他們的胃口被吊高了。
換句話說怎么才能讓員工保持競爭力?如果他始終能夠像年輕時那樣,像剛入職時那樣,他就會足夠賣力了。
這一點是所有的聰明人都會想到的。
商鞅的做法就是罰,你在戰(zhàn)場上砍了一個敵人的首級,爵位+1,你因為私底下說鄰居的壞話,被處罰,爵位-1。只要保持這種平衡,使得大部分得到的又很快會失去,人們就不得不再次鼓起勇氣去砍首級。
管仲的謀略是同樣的道理,他作為麗春院的老祖宗,想要的不僅僅是那兩個散碎銀兩。他希望的是你通過逛青樓把積累的銀兩消費掉,從而再一次爆發(fā)出生產的積極性。
你要明白那是好幾千年前,在工業(yè)革命尚未開始,全球化需求尚未建立之初的小農經濟體系下。人們的生產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衣食住行,你不想辦法消耗掉,他是沒有再生產的動力的。
我們回過頭來看資本主義在西方最初興起時的狀態(tài)。這些我們都學過,英國人把農民從田里驅趕到工廠里,是怎么做的?
在田里放羊,不讓你種,你沒辦法通過種地來完成自給自足之后,就會進城打工,紡織羊毛去了,于是工廠才能招募到足夠的人。
那么這些人領取了工資之后,假如僅得溫飽,能不能拉動消費?很難對吧?光靠幾個資本家不可能消費這么多商品,在最初,殖民地貿易沒有打開的時候,傾銷也沒有那么容易。
所以要怎么樣?要引領消費趨勢。你注意年代,在那個年代,遠沒有今天這么豐富的生活方式,這么多消費品種。
西方人剛剛從農業(yè)社會走向工業(yè)社會,他們能夠想到的和我們古代人多收了三五斗就要納妾是一樣的。
只不過農耕社會下,納妾并非是為了好色,而是為了生育,生育更多的勞動力,創(chuàng)造更多的財富。
絕大多數(shù)中小地主都是這樣想的,那些養(yǎng)什么揚州瘦馬的都是鹽商巨富,并非地主當中的主體。
所以在最初的時候,西方的資本家很喜歡炫耀情婦,也是因為這不僅僅有關人性,更有關于消費。
情婦本身就是花錢的,衣服首飾,宴會舞會,這不僅能夠拉動消費,也能夠樹立標桿,使得那些多收了三五斗的工人,他們沒有機會完成原始積累,而是把多余的錢,學著老板那樣,消耗在了聲色場所。
錢花光了,家里的田又被羊占著,才會老老實實地繼續(xù)在工廠里做工。
所以很多事情是有原因的,西方人的歷史,他們完成工業(yè)化的過程就使得他們對黃賭毒的態(tài)度很曖昧。
而我們進入工業(yè)化的方式完全不同,前面聊過,民國時期我們實際上是半殖民地,是人家傾銷工業(yè)品的這么一個區(qū)域。
所以那時候流行的黃賭毒完全是被人洗腦的結果,是別人怎么做,你也跟著怎么做,全然不看歷史原因的結果。
到了新中國之后,我們的工業(yè)化基礎是由國家牽頭,以國家的力量整合全民資源推動完成的。
而我們全產業(yè)鏈的建立,則要到近40年,有賴于全球化,有賴于出口貿易來完成的。
也就是說,我們并不像那些西方國家一樣,在幾百年前,由自然的由農耕狀態(tài)進入的工業(yè)化,而是等他們都已經工業(yè)化完成后,他們邁向金融化的過程中,我們完成了工業(yè)化。
那雙方對這些東西的態(tài)度當然不一樣。
黃賭毒對他們來說是有歷史淵源的,對我們而言。從情感上,那就是屈辱的記憶,想起這玩意兒就讓我們想起鴉片戰(zhàn)爭,想起什么賽金花與八國聯(lián)軍統(tǒng)帥之間的曖昧。
從實際利益上講,我們也不需要這玩意兒,我們是國家力量牽導的工業(yè)化進程,而且我們搞這些的時候,人類文明已經相當豐富了,能夠拉動消費的,健康的,有益身心的品種是很多的。
你哪怕去玩游戲呢,何必非要玩那啥,你說是吧。
我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明星是因為沉迷于游戲而人設塌房。
這并不意味著游戲不消磨人的意志,也不意味著游戲不消耗錢。而是因為游戲與我們近代歷史上屈辱的經歷沒啥關聯(lián)。
我們近代并沒有因為游戲而挨過打,當然,那年月電腦都還沒發(fā)明。
所以作為明星,要有點數(shù),最起碼你得知道什么錯能犯,什么錯不能犯。
我?guī)啄昵熬驼f過,一個人,又不創(chuàng)造就業(yè),又掙那么多錢,還那么沒眼力勁,憑什么呢?
憑運氣么?
憑運氣賺來的錢,早晚都會憑實力輸?shù)舻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