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60歲的老古董
依然是好萊塢最值錢的明星
這個時代難得的肉體奇觀愛好者
一個控制欲超強的戲霸
《壯志凌云2：獨行俠》就是一個為了湯姆·克魯斯量身定制的故事。
我們正在見證這個時代不多見的、愿意把一切渴望和表現欲拿到臺面上來展示的“戲霸”，并且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壯志凌云2》目前全球總票房已經超過13.83億美元，2022年全球票房第一，影史第六，同時有著超高的口碑，成了今年最大的商業片奇跡。
靠著這部續作，湯姆·克魯斯以一億美元片酬登頂了好萊塢演員收入榜，依然頂流。
在這個略顯老套的故事中，60歲的阿湯哥跑出了全球第一的成績，他把自己所有的特質都在這部電影中表現得淋漓盡致，還拿出了自己私人收藏的飛機、摩托車作為道具。
他依然是那個拼命三郎，不光自己開飛機的戲份實拍，甚至要求每個年輕演員開戰斗機時也是實拍，為此大家吃了不少苦頭，但樂在其中。
他成了這個年代不可多得的視覺奇觀制造者，靠的不是電腦特效，而是自己的肉身和意志。
01
90年代的老套商業片
《壯志凌云2：獨行俠》非常老套——在這里“老套”并不是一個貶義詞，只是在好幾個瞬間我都會疑惑，這不像是2020年代的產物。
湯姆·克魯斯依舊飾演皮特·“獨行俠”·米切爾，第一部中他是最出色的戰斗機飛行員，現在則作為一名試飛員在沙漠里發揮余熱。
某天他接到命令，被調回Top Gun空軍學校當教官，面前坐著的12位新人，將執行一項需要奇跡才能生還的空襲任務。學員中還有自己死去戰友的兒子，這是“獨行俠”一輩子的心結。
《壯志凌云2》很多時候都過于直白，新人物的出場方式、關于回憶的描述、介紹任務、不同角色的行為動機……全是90年代最套路的商業片風格。
例如影片開場不久的一場酒吧群戲，用近乎“這個男人叫小帥”的短視頻節奏就完成了所有的前期鋪墊。
我是張三，你是王二，他兩不對付，和如今流行的奈飛電影和奧斯卡文藝片形成鮮明反差，復古反而成了新鮮玩意兒。
用現在的眼光看，《壯志凌云2》的故事是單薄的，阿湯哥教導學生，挑戰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后凱旋而歸，吊橋效應下兩代人的心結解開，老湯順便抱得美人歸。
好在導演約瑟夫·科辛斯基（《創：戰紀》《遺落戰境》）是一位節奏大師，對于影片各場戲的情緒分配近乎完美。
緊張的主線任務中穿插溫情的重逢、戲謔的喜劇對白、“老房子著火般”的中年愛情橋段，觀眾的情緒被來回調動，這些都是90年代商業片中行之有效的套路。
阿湯哥的表現中規中矩，他演動作戲其實大都一個樣，相同的標志性表情，比如思考問題時隆起的咬肌，驚詫時眼光亂跑，在最后的高潮部分他還在樹林里展示了一段“阿湯跑”。
唯一的“預期違背”在于，影片后半段，這位教師爺竟然親自上戰場了——“獨行俠”開著F-18大黃蜂，再次披掛上陣，親自帶隊執行空襲任務。
我問過身邊許多看了《壯志凌云2》的朋友，除了吐槽空戰橋段戰力失真之外，到了影片這個段落，大家腦海中不約而同跳出來相同的兩個字：
“哪有這么搶年輕人的戲份的？這不就是戲霸嘛！”
02
“戲霸”的高要求
“從影片籌拍開始到預告片出爐，我都以為60歲的阿湯哥是去真心教學生的，結果他頂了學生的位置自己上了前線。”
如果光看這段描述，你可能會覺得這戲霸怎么這么討厭。
但作為主動攢局拍續集的始作俑者，阿湯哥心里很明白，英雄遲暮只是放在戰場外引人唏噓的佐料，正餐大家還是想看自己上陣殺敵。
多么巨大的自我（ego）。可怕的是，看完電影最后的高潮橋段，我還是不得不服，“獨行俠”寶刀不老，這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事實上，整部電影就籠罩在湯姆·克魯斯如此巨大而又正確的“自我”之中。
習慣大權在握的制片人杰瑞·布魯克海默給予了阿湯哥足夠的信任，放手讓他一點一點把《壯志凌云2》打造成“獨行俠”的個人影片。
“爆裂鼓手”邁爾斯·特納，多棒的青年演員，完全足以獨當一面，在《壯志凌云2》里卻肉眼可見的被阿湯哥壓制，少有發揮空間，完全成了邊角料。
這讓我想起了阿湯哥的80年代，接連為保羅·紐曼（《金錢本色》）、達斯汀·霍夫曼（《雨人》）等當紅明星搭戲，讓他人氣暴漲成了當紅小生。
這一方面歸功于他年輕時的絕世美顏，另一方面嫩湯在那些片子中有著足夠的表現空間，這都是前輩的提拔。
阿湯哥如今對于后輩的提拔則是另一種方式。
在這里男女演員得分兩頭說，如果你看過近幾部《碟中諜》和《俠探杰克》《明日邊緣》等片，你會發現他給搭戲女星的發揮空間非常大，出過不少讓人記得住的打女角色。
而在《壯志凌云2》這樣的雄性荷爾蒙電影中（片中也有女飛行員），雖然電影里留給年輕人的戲份不多，但在戲外他卻試圖讓后輩變得像他一樣好。
他為這些孩子安排了實打實的飛行員課程，資深海軍飛行員授課，3個月里惡補新兵2年的課程，從小飛機的副駕，到駕駛表演型飛機，最后真的學會開F-18。
為了應付飛機失控跳傘落海，這些年輕演員還需要學會如何在海里逃離翻滾的機艙，在水下泡得夠嗆。
結果就是，《壯志凌云2》中所有的開飛機鏡頭幾乎都是艙內實拍。
這些演員甚至跟著阿湯哥學會了攝影和打光，他們在機艙里找到太陽光最好的角度，一邊開飛機一邊用改裝后的IMAX攝影機里給自己掌鏡。
03
拼命三郎60歲了
熟悉湯姆·克魯斯的人都知道，他在片場的掌控欲有多強。
2020年拍《碟中諜7》，他因為有工作人員沒有保持防疫距離而破口大罵，錄音被曝光后反而受到力挺。
“我不需要道歉，你知道你們的疏忽，會讓多少人丟了飯碗嗎？去和他們的家人道歉。如果再有下次，直接給我滾蛋。”
然而，就像逼著孩子們開飛機一樣，他不會強迫別人做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壯志凌云2》里，阿湯哥開飛機的鏡頭也都是實拍，除了影片開頭虛構的測試機是模型之外，后面開的F-18、F-14都是他親自駕駛。
航母起降，峽谷穿梭，當然還有致敬第一部的俯沖塔臺。其中甚至包括一段離地只有9米高，時速800碼的低空飛行，讓前來教學的戰斗機飛行員都嘖嘖稱奇。
這背后，是湯姆·克魯斯超過2000個小時的飛行訓練。
阿湯哥拍戲有多拼，在過去許多電影的幕后花絮中我們都見識過無數次了，影迷們調侃他是“美國版成龍”。
《碟中諜2》里，他拒絕替身，訓練幾個月后徒手爬上了828米高的迪拜塔頂，對著航拍機淡定微笑留念。
他扒過直升機、雙翼飛機，最知名一次是在《碟中諜5》里，扒著軍事運輸機掛在千米高空，保護措施只有兩條細細的保險繩。
這樣執拗的玩命行為，在他60歲以后依然沒有停止。
前陣子在英國被一對徒步者夫婦目擊到高空跳傘，一開始以為是替身，后來阿湯哥本尊從天而降，他們才知道是在拍新的《碟中諜》。
“對不起，朋友們，我知道我們的拍攝打擾了你們的旅行……我喜歡你們的小狗。”阿湯哥還特地上前為封山拍戲向他們道歉。
他的執拗，還體現在對于自己外形的要求上，已經超乎了“愛美”的階段，幾乎變成了一種把衰老當敵人的極限挑戰。
在英國拍戲期間，當地小報經常會曝光湯姆·克魯斯的保養秘籍，其中有些內容非常夸張。
例如他從10年前開始就堅持用一種特殊的面膜敷臉，用料包括夜鶯鳥糞，該療程的另一忠實擁躉是他的好友維多利亞·貝克漢姆。
此外，每天他都會遵循一套復雜的保養動作：先用冰水泡臉60秒，然后就是各種精華、眼霜、面部保濕霜和頸霜，拍戲時甚至需要早上4:30分起床來保證有足夠的護膚時間。
這些都是題外話。60歲的阿湯哥如今依然是電影世界里最有話語權的演員，是少數幾位有資格拿前期總票房分紅（First-Dollar Gross，不以最后的票房來定片酬，旱澇保收）的明星之一。
《壯志凌云2》是他第三部單片片酬超過一億美元的電影，前兩部是《碟中諜2》和《世界大戰》。
視覺奇觀愛好者阿湯哥，已經把自己的肉身變成了奇觀，仍樂此不疲。地球上沒了新挑戰，接下來，他真的可能會上太空拍戲。
環球影業正在籌備一個《明日邊緣》原班人馬的新劇本，其中會有一段在國際空間站或者火箭中實拍的場景，影片預計將在2024年開機。
這樣的“戲霸”，希望能多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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