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3月23日,我軍68位戰斗英雄從武漢出發,趕赴廣州參加表彰大會。
列車在樂昌車站??繒r,突然闖進來200多名全副武裝的土匪。
戰斗英雄們積極應戰,讓乘客們見識了一場教科書式的剿匪戰斗。前后不到10分鐘,200多名土匪或死或降,戰斗英雄們無一傷亡,列車上的乘客歡呼雷動。
通過審訊俘虜得知,樂昌城內爆發了大規模的土匪叛亂。戰斗英雄們立即改變行程,進入樂昌城剿匪平叛。
樂昌是湖南進入廣東的第一站,其間隔著險峻逶迤的五嶺山脈。獨特的地形,造成樂昌地區數百年來匪患不絕。
在和土匪連綿不絕的爭斗中,也把當地人磨練的性情彪悍,驍勇善戰。
抗戰時期著名的抗日將領薛岳,就是樂昌縣九峰鄉小坪石灣子村人。
另外被人稱作“紅軍第一叛將”,原紅七軍軍長龔楚,也是樂昌人。
薛岳重鄉情,飛黃騰達以后,他的胞弟薛純武,坐上了國民黨樂昌縣縣長的寶座。
當地一些趨炎附勢之徒,也削尖了腦袋,借助薛岳謀一份好差事。僅九峰鄉,就有63人畢業于國民黨軍校,而薛家除薛岳以外,更是出了5個中將、3個少將,以及27名校官。
這些人絕大多數打仗沒本事,仗勢欺人卻都是好手。他們巧取豪奪,賣官鬻爵,把樂昌縣攪得烏煙瘴氣。當地百姓民不聊生,卻又敢怒不敢言。
薛岳退守海南島以后,他刻意提攜的那些人,卻舍不得多年盤剝的財富,紛紛“解甲歸田”,雇傭大批的散兵潰勇,地痞慣匪擔任他們的保鏢。
保鏢們沒有軍紀的約束,對普通百姓的盤剝更加肆無忌憚。在很短時間內,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國民黨軍官,就蛻變成無惡不作的匪首了。
1949年11月樂昌解放后,擁兵自重的匪首們,終于有機會領教我軍剿匪部隊強悍的戰斗力了。
虎入羊群,勢如破竹,僅幾天時間,樂昌縣大大小小40多股匪,就都灰飛煙滅了。
剩下的一部分土匪見勢不妙,都藏進了偏僻的大瑤山。
藏匿的匪首中間,以薛純武和龔楚最為有名。他們帶著2200多名手下,困居深山,缺衣少食,在走投無路之際,選擇了下山向我軍投誠。
薛純武是薛岳的胞弟;我第四野戰軍一號首長,曾經還是龔楚的部下。這兩個人人脈廣,很有影響力,所以我軍破例接受了他們投誠。投誠部隊里那些罪行累累的慣匪、兵痞,也因此沒有被及時清算。
薛純武和龔楚投誠以后,毛遂自薦,說他們可以到海南島,勸降薛岳。
薛岳在抗戰時期戰功赫赫,但日本投降后,因為他不是蔣介石的嫡系,所以備受排擠。
薛岳對蔣介石心存不滿,如果派出得力的人,勸說他戰場起義,并非是異想天開。而薛純武,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1949年12月初,薛純武和龔楚出發了,他們隨身帶了一封信,是我軍一位廣東籍高級將領,寫給薛岳的親筆信。
由于薛純武和龔楚都早已作古,所以他們是真心去勸降,還是以此為借口,趁機逃脫,就無從得知了。
當時去往海南島,要借道香港。龔楚到了香港,就再也不走了,他改名龔松庵,在香港定居下來。薛純武獨自來到海南島,然后就沒了任何消息。
薛純武和龔楚一去不回,他們手下二千多名匪徒,頓時陷入深深的絕望中。
原國民黨湖南汝城縣縣長何康民,廣東仁化縣縣長林顯,作惡多端,不久前剛逃到樂昌,本來打算依附薛家,現在樹倒猢猻散,這兩個家伙利用匪徒們的恐懼心理,開始散布謠言。說什么“不日之內,八路就會秋后算賬,不但要殺人,還要共產共妻”。
土匪們對何康民和林顯的謊言深信不疑,當年他們對付紅軍游擊隊,就是這么干的。
隨后何康民和林顯又繼續造謠說,“老虎仔”帶領十萬雄兵,已經打到廣州了?!肮鈴汀睒凡h指日可待。
薛岳在樂昌很有威信,都稱呼他“老虎仔”。許多無知的百姓被謊言蒙蔽,拉家帶口追隨土匪們躲進了深山,九峰鄉的幾個村子,甚至跑的一個人也沒剩。
對于這些受了蒙蔽的村民,我軍采用循循善誘的方式。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對于那些空無一人的村莊,戰士們不但秋毫無犯。還把院落打掃得干干凈凈,門上貼上紅紙春聯。
村民陳永新逃走時,有20多只老鴨婆沒來得及帶走,幾天后,他有些放心不下,偷偷地潛回村里,發現院子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門上貼了春聯,二十幾只鴨子一只不少,還有五六十枚鴨蛋,整齊的馬放在墻角的竹簍里。
當天晚上,陳永新就帶著一家人回到家中,隨后村民們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1950年的冬天很冷,春節時期更冷,躲在深山里的土匪們,缺少必要的防寒技能。很多人都被凍傷,哀嚎聲不絕于耳。更有不少匪徒偷偷地溜走,下山找剿匪部隊交槍自新。尤其是臨近春節那些天,逃亡的匪徒越來越多。
何康民和林顯也曾試著使用武力彈壓,但效果并不明顯,甚至還有人向他倆開過黑槍。
為了穩住匪徒們的心,何康民和林顯宣布,凡是以后跟他們混的匪徒,每人一個月發20塊大洋的軍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見錢眼開的匪徒,又重新上山,何康民和林顯手下的匪徒人數,又恢復到1500多人。
當地人特別注重春節,臘月二十六,匪徒們領了“軍餉”后,竟然一哄而散,留在匪巢中過年的匪徒,剩下還不到300人。
何康民和林顯因此叫苦不迭,一直等到3月初,元宵節都過了,匪徒們才陸續回到匪巢。他們滿面紅光,嬉皮笑臉地向上司討要“軍餉”。
何康民和林顯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借發餉為名,將匪徒們召集到一起。宣布成立所謂的“粵湘邊民眾反共救國軍第四軍”。軍長林顯,副軍長何康民,慣匪董超云任參謀長。下轄第二、第十、第十一共三個師。師長分別為黎元勛,何康民(兼),董超云(兼),總兵力1560多人。
湖南從前不產鹽,樂昌是粵鹽入湘的必經之路。
林顯、何康民股匪在公路上私設關卡,對往來的客商,尤其是鹽和紗布,都要勒索巨額的過路費。
這條路上客商往來絡繹不絕,林顯、何康民股匪得以在很短時間內,就積聚了大筆的財富,匪首們用這些錢,不但購買了大量精良的武器裝備,甚至還跑到香港,招募了來四百多名外籍雇傭兵。
隨著實力的壯大,林顯和何康民的野心也開始膨脹,他們唆使手下的匪徒們四處劫掠,方圓百里以內的富戶,都是匪徒們下手的目標。路上的車輛,江面上的船只,也難逃匪徒們的毒手。
剿匪部隊在當地剛剛成立地區公所,農會,也慘遭匪徒們的荼毒,在匪患最猖獗的那段時間里,地方干部,工作人員以及進步群眾,慘死在土匪手下的不計其數。
土匪們屢屢得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1950年3月22日凌晨,匪副軍長何康民,勾結廊田區慣匪謝仲山,帶領1000多名匪徒,偷襲我軍在廊田區的區公所以及區中隊。
早晨6點多,天色微明,周圍籠罩著濃重的霧氣。區公所炊事員黃國雄,起床為大家準備早餐。卻聽到廚房外有人竊竊私語。
黃國雄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大路上有七八個當地農民打扮,手持槍械,可能是因為霧太大,他們迷了路,竟然沒有找到近在咫尺的區公所大門。
黃國雄斷定,這幾個人肯定是土匪,黃國雄是個老兵,戎馬生涯多年,只是年紀大了,行軍時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所以才到區公所做了炊事員,那支跟了他將近20年的漢陽造步槍,卻沒舍得上交,黃國雄背著槍給大家做飯,也成為區公所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黃國雄當機立斷,跑到院里鳴槍示警。槍聲就是命令,區公所里一共有9個人,不到一分鐘就完成了集合。
區長林立也是個軍轉干部,有著非常豐富的戰斗經驗,九個人愣是讓他安排出立體交叉火力,只等匪徒們來送命了。
土匪們也是色厲內荏,黃國雄剛才開槍示警,土匪們竟然認為,是他們偷襲的計劃敗露,區公所早有防備。大霧中又不知道守衛區公所的人有多少,土匪們做賊心虛,竟然一哄而散,都逃出村外。
何康民大發雷霆,他早就偵察好了,區公所里只有十來個人,竟然把他手下一千多人嚇得落荒而逃?,F在霧氣散盡,土匪們卷土重來,再次對區公所展開圍攻。
土匪們就是一群唯利是圖的烏合之眾,打了一次沖鋒,丟下十幾具尸體,然后就再也不敢向前沖了。然而又不甘心就此退卻,整整聒噪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偃旗息鼓地退走了。
何康民股匪圍攻區公所,也拉開了樂昌縣大規模匪亂的帷幕。
當天晚上,何康民和匪首謝仲山,又起了嚴重的內訌。
何康民認為,廊田區公所工事堅固,雖然人數不多,可戰斗力很強,參戰的匪徒人數雖多,可攻擊面有限,兵力無法展開,所以何康民認為,暫時放棄對廊田區公所的圍攻,集中所有的兵力,去攻打兵力空虛的樂昌縣城。
樂昌縣城里,駐扎著剿匪部隊兩個連和一個團屬衛生隊??墒蔷驮谌烨埃爻堑膬蓚€連,趕赴九峰山執行作戰任務,現在的樂昌縣城,沒有主力部隊駐扎,算是一座“空城”。如果現在去進攻樂昌縣城,不但可以輕易地拿下縣城,而影響力可比打下廊田區公所大得多。
可謝仲山認為,他經過“深思熟慮”,已經有了攻下區公所的“妙計”。
直到午夜時分,何康民和謝仲山也沒談攏,第二天一早,兩個家伙就分道揚鑣了。
土匪們頭一天攻擊廊田區公所,也引起時任樂昌縣縣委書記兼縣長陳培興的注意。
陳培興敏銳地覺察到,縣城很可能成為匪徒們第2天攻擊的主要目標。為了保證縣城的安全,陳培興開始積極籌劃。
團屬衛生隊醫生護士有十幾個人,上級為他們發放了武器彈藥,但要求這些人躲在醫院里,盡量不要出來,并時刻做好準備,救治從前線剛下來的傷員。
醫院里還有70多名傷員,其中有十幾名傷員傷勢較重,不能正常行動,需要有人照顧。
陳培興將剩下的傷員編成兩個排,讓這些傷員保證醫院的安全。
樂昌中學的全體老師,以及部分學生,也領到了槍支彈藥,他們要對付的是攻擊學校的匪徒。
陳培興知道,一旦戰斗打響,縣委駐地就會成為匪徒們最重要的攻擊目標。所以陳培興命令,所有的干部和工作人員都要拿起槍,給來犯的敵人迎頭痛擊。
陳培興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安排,只能勉強保證縣城內幾塊要地沒有閃失,但是要想擊退敵人,就只能寄希望于增援部隊了。
陳培興向我軍北江軍分區求援,得到的答復是:我軍駐守韶關市的也只有兩個連,根本抽調不出兵力增援樂昌。樂昌縣城和外界的聯系突然全部中斷,原來電話線都被匪徒們割斷了。
陳培興只好派通訊員,立即趕赴九峰山,那里有我軍的兩個連,正在執行作戰任務??涩F在,只能指望他們,能夠馬上回師救援了。
禍不單行,送信的通訊員在風門坳,突遭土匪伏擊,激戰后壯烈犧牲。
現在的陳培興,只能依靠身邊這十分有限的兵力,來保衛樂昌縣城了。
3月23日清晨,廊田區公所烽煙再起,匪首謝仲山氣跑了何康民,開始按照他琢磨出來的“錦囊妙計”,攻打區公所。
區公所里有幾座竹樓,謝仲山計劃用“火攻”引燃竹樓,這樣,區公所里的幾個人就沒了藏身之處。
“火攻”的辦法,就是用拋擲器,將沾滿煤油的棉花團,丟進區公所的院里,就萬事大吉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拋擲器只能將棉團兒拋出百八十米遠,而安放拋擲器的位置,正處在守軍最佳射程范圍內,哪怕是槍法再差勁的人,也能輕易的將撞到槍口上的匪徒射殺。
謝仲山折騰了大半天,賠上了十幾條性命,精心準備的100多個棉花團,一個都沒有落入區公所內。謝仲山火燒區公所的妙計,就以這樣戲謔式的形式收場了。
聽到謝仲山敗走廊田區公所的消息后,何康民臉上卻露出得意的微笑,謝仲山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和他分庭抗禮的資格了。
當天晚上,林顯、何康民股匪傾巢出動,加上外藉雇傭兵,總兵力達到2000多人,他們兵分數路,直撲樂昌縣城。
3月24日早晨6點,土匪們沖進縣城。
匪團長黎洪,趾高氣昂地打電話給陳培興說:“你們被包圍了,快出來投降吧”。
陳培興冷靜地回答道:“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的援軍已經把你們反包圍了,現在放下武器投降還來得及,否則你們絕對沒有好下場”。
匪徒們見陳培興沒有被嚇倒,7點整開始發起全面進攻。匪團長薛秀基帶著300多土匪襲擊樂昌中學,試圖綁架一些學生做人質。
可是土匪們沒想到,樂昌中學的師生們早就嚴陣以待,而且參與叛亂的匪首中間,有不少人的孩子也在學校里讀書,其中包括薛秀基的一雙兒女。
薛秀基投鼠忌器,遲遲不敢下達強攻的命令。只能被動的,與學校的師生們長時間對峙,期望他們會有所妥協,放土匪們進入校園。
進攻醫院的匪徒有500多人,由匪團長譚均亮負責指揮。
醫院的傷員中藏龍臥虎,不但有重機槍手,還有幾名迫擊炮手。另外我軍副團長楊貴生,也正在醫院療傷。他當仁不讓,指揮傷員們,積極做好了作戰準備。
匪團長譚均亮是個慣匪,禍害人是行家里手,可帶兵打仗,今天還是頭一次。所以指揮部異??拷把?,還非常張揚地在指揮部前插了一面旗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
我軍的迫擊炮手也沒慣著譚均亮,以那面旗子為目標,只打了一發炮彈,就把譚均亮的指揮部掀翻,匪徒們登時大亂,幸虧匪首董超云及時趕到,才約束住四散奔逃的匪徒。
可匪徒們已經嚇破了膽,再也沒敢發動新的攻勢。
匪團長朱炳寰帶領280多名匪徒,襲擊樂昌火車站。
按照叛匪們的本意,占領了火車站,就等于切斷了樂昌城內守軍的退路。
可陳培興縣長,根本沒有撤退的打算,所以也沒有在火車站布置相應的兵力。
匪團長朱炳寰帶人順利地沖進火車站,一輛由武漢開往廣州的列車,正好??吭谲囌旧?。
朱炳寰又帶人上了列車,打算從乘客中找幾個知名人物當做人質。
列車員們見勢不妙,都把車門關起來,只有最后一節車廂的門是敞開著。
車廂里坐著我軍68位戰斗英雄,他們的部隊是我軍赫赫有名的攻堅老虎,從白山黑水一直打到羊城。
這68位戰士,在解放廣州的戰斗中表現突出。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專門去往武漢接受嘉獎。結果在返回廣州的途中,遇到匪首朱炳寰帶人襲擊火車站。
雙方剛一交手,土匪們就死傷大半,剩下的就乖乖地舉手投降了。
列車上的乘客,親眼目睹了這次教科書式的剿匪戰斗,禁不住歡聲雷動。
通過審問俘虜得知,樂昌縣城爆發大規模匪亂,槍聲就是命令,戰斗英雄們改變行程,自發地趕赴城里平息叛亂。
就在此刻,縣政府的防御已經岌岌可危,陳培興縣長和幾十名工作人員,被土匪的優勢火力,壓制在兩個院落中,他們面對的,是匪首林顯和何康民花重金請來的外籍雇傭兵。
雇傭兵戰斗力強悍,殘暴異常,只是他們進攻不講戰術,喜歡各自為戰,這才導致縣政府暫時沒有被攻破。
此時陳培興他們,子彈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約定,寧死不做俘虜。然后上好刺刀,準備和沖進來的匪徒決一死戰。
就在緊要關頭,從外圍5個方向,傳來響亮的沖鋒號聲。陳培興熱淚盈眶,激動地說:“我們的援軍到了”。
60多位戰斗英雄,面對500多名匪徒,沒有絲毫的畏懼,為了迷惑敵人,他們迅速展開隊形,分成5個戰斗小組,在不同的攻擊位置上,同時吹響沖鋒號,像五支利箭,直插敵群。
陳培興縣長,也端著刺刀,一馬當先殺入敵群。
打仗是雇傭兵的職業,但要讓他們為職業獻身是絕不可能的。
開始時這些雇傭兵,還試圖利用自己出色的單兵技能負隅頑抗,可是他們很快發現,他們引以為傲的單兵技能,在剛剛趕到的援軍面前,簡直不值一提,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轉眼之間就有五六十名雇傭兵被射殺在地。
雇傭兵逃命的本事還是很出色的,瞬間就逃得干干凈凈,戰場上除了幾十具尸體,什么也沒留下。
匪首何康民急紅了眼睛,召集了300多名親信,試圖再次攻擊縣政府。卻聽到火柴廠方向傳來隆隆的炮聲。
那里是土匪的總指揮部,由匪首林顯親自坐鎮。
擒賊先擒王,土匪們的總指揮部被炸,匪首林顯生死不明,攻進縣城的2000來名土匪,頓時變成無頭的蒼蠅,他們偃旗息鼓,一窩蜂般的逃出城外。
炮擊土匪指揮部的,是我軍醫院里的幾名傷員。
土匪們停止對醫院的攻擊以后,我軍副團長楊貴生,經過仔細觀察,發現土匪們把指揮部設在了火柴廠。
他帶著9名傷勢較輕的戰士,攜帶兩門迫擊炮,悄悄地運動到火柴廠附近,布置好炮位,開始對敵指揮部猛轟。
土匪們向大瑤山匪巢退去,我軍乘勝追擊,在追擊過程中,陳培興才知道援軍的真實身份。在戰斗中三名戰斗英雄壯烈犧牲。
另外雇傭兵出色的戰斗能力,也給戰斗英雄們留下很深的印象,為此,野戰軍首長還專門組織了一個調查小組。
樂昌保衛戰勝利結束,戰斗英雄們也凱旋而歸,可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陳培興。土匪圍城時,守軍的電話打不出去,但土匪們可以把電話打進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我軍兩名通訊員犧牲。
經過仔細調查,發現郵電所所長黃圣,是土匪們的內線。
我軍還沒有對黃圣采取行動,潛藏在石溪郵電所的土匪內線張德英,把竊聽到的電話內容泄露給土匪。造成黃圃鄉鄉長李遠岳,以及我軍工作隊長李英杰等18名干部戰士,慘遭土匪殺害。
我軍剿匪部隊隨即將黃圣和張德英逮捕歸案,從他們的住處搜出手槍、電臺、還有大批的金銀財寶。原來他們的住處,還是土匪們重要的窩臟點。
樂昌土匪叛亂,引起野戰軍首長的高度重視。
海南島戰役即將打響,而大瑤山中的土匪,和薛岳遙相呼應,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后果。
我軍隨即動用一個師的兵力,進入樂昌境內的剿匪戰斗。
經過連續數日戰斗,匪首何康民、董超云、朱炳寰、薛秀基等匪首束手就擒。匪首林顯、謝仲山喬裝改扮成商人模樣,乘船逃脫,去向不明。
大批的慣匪,下山向剿匪部隊交槍自新,僅九峰鄉,繳槍自新的國民黨校級以上軍官就有75人。
在剿匪戰斗中,共殲滅匪徒3600多人,繳獲的槍支彈藥,以及其他軍用物資不計其數。
轟動一時的樂昌匪亂,僅用了一個月時間,就徹底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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