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婆婆”,讓剛進宮的小宮女成功入了孝莊太后的青眼,被賜名蘇麻喇姑,專門負責照顧未來的康熙皇帝玄燁。原本是一飛沖天的喜事,順治皇帝卻突然一聲令下,要將蘇麻喇姑裹著石灰活埋,這到底怎么回事?
古代天花有多可怕
《康熙王朝》中,蘇麻喇姑剛見到玄燁,就發現玄燁得了天花,一時間人心惶惶。順治帝為隱瞞董鄂妃的病情,故意怒斥是蘇麻喇姑所染,命令太監將她拉出去活埋。面對主子吩咐的事情太監奴才們不敢怠慢,更何況是天花這種會危及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
太監們連忙套住蘇麻喇姑,一個勁兒地往她頭上倒石灰,準備活埋,之后孝莊太后匆忙趕到才救下蘇麻喇姑。這里我們可以看出來,古代人對于天花是十分謹慎決絕的。至于為什么要用石灰,自然有一番道理。
天花是指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一種傳染病,傳染性極強。一旦感染不僅導致發熱還會影響視覺,但它的最終宿主是人的皮膚。發病時全身出現瘙癢紅疹,破皮后留下傷痕致使結痂。即使挺過病發,臉上也會留下永久性的痕跡,常稱麻子,因而得名天花。
天花病毒具有超強的傳染性和繁殖能力,即使宿主去世,病毒依然能存活數月之久。無論你是王公貴族還是貧民百姓,在天花面前都沒有“特權”。
這種病在醫療落后的古代社會死亡率極高。從《康熙王朝》中也能看到,蘇麻喇姑的親人都因為天花去世,自己一個人流落皇宮。
聰明的古代人如何防治天花
世界歷史上第一個提出治療方法的是東晉葛洪。他在其著名醫學著作《肘后備急方》給出的治療藥方是“取好蜜通身上摩,亦可以蜜煎升麻,并數數食”,這是煎藥內服;“又方,以水濃煮升麻,棉沾洗之,若酒漬彌好,但痛難忍”,這是外敷治療。
此后的各朝中醫也紛紛選擇內外兼療法:內服解毒去火的湯藥,外敷消腫祛瘀的藥物。不過從天花的死亡率上來看,這些方法的效果并不怎么樣。
另外像電視劇中提到的,蘇麻喇姑逃出宮后又跑回來獻上芨芨草,說是村里的牛病了會進山吃芨芨草,靠著經驗常識,有人在鬧“天花”時用它熬藥,救活了一小半人。
小康熙在喝了芨芨草湯藥之后,奇跡般地蘇醒過來,蘇麻喇姑因此立了大功。這種就屬于無理偏方了,電視劇也存在虛構的成分呢。
雖然沒有辦法根治天花,但是古人在長期的治療經驗中發現一個現象:那些得過天花又痊愈的人,此后就不會再得天花了。
即使古人并不清楚其中原理,但是聰明的先輩們有了這樣一個想法:讓病情較輕的天花病人去傳染正常人,既不會造成嚴重的生命威脅,還能讓人此后避免再得重癥天花。于是誕生了史上第一種預防天花的方法——人痘接種法。
人痘接種主要操作方法有很多,比如痘衣法,讓健康小孩穿天花患者的衣服;或者鼻痘法,從輕癥天花病人身上獲取痘痂,磨成粉,吹到正常兒童的鼻腔。遺憾的是,人痘接種并不是絕對安全的,依然會出現較低的致死率,或留下一些后遺癥,例如耳鳴。
幸運的是,18世紀中葉,英國人愛德華·琴納偶然間在一位擠奶女工那里發現牛痘可以預防天花。經過反復試驗研究,最終發明了牛痘接種法。此方法傳到中國后,由于效果極好就迅速傳播開來。
石灰的妙用在何處
石灰為中藥名,別名礦灰。一般是經石灰巖等天然巖石加熱煅燒制成,有時再經吸收水分而得的粉狀物。入藥,性味辛,溫。有毒。熟石灰可以解毒,止血;生石灰可以“蝕惡肉”。在處理蘇麻喇姑的時候,太監們選擇將石灰倒在蘇麻喇姑身上是有他們的特殊用意。
防止異味,阻止傳播。石灰的制作需要經過高溫煅燒處理,多數有驅蟲殺菌效果,撒在尸體上就能避免毒蟲咬噬尸體。古代出現傳染性疾病時,死亡率很高,尸體處理不當容易增加感染率,所以中國民間就流行用石灰來防止疫情蔓延。
我們作為現代人,當然知道這種防疫效果微乎其微,可是電視劇《康熙王朝》中的太監們不具備醫學常識。面對天花這種“傳染病”,他們只會先想到用石灰來進行消毒,防止感染他人。
消除瘴氣,凈化環境。經過高溫鍛造后的石灰可以祛除濕氣、瘴氣,起到凈化空氣的作用。現代社會人們過端午節時,還會有人在墻壁處撒石灰,這也是傳統習俗。
彼時五毒盡出,疾疫流行,人們認為石灰能夠有效地防止那些昆蟲聚集,凈化環境,起到避毒效果,從而做到預防疫病。掛艾草、戴香包也是一樣的道理。
陽氣護體,化煞辟邪。古人相信陽氣精純能護體,又可以化解邪惡之氣。“千錘萬鑿出深山”的石灰,經過高度火的灼燒與錘煉,最具陽剛之氣,能使鬼魂退卻,消除怨恨陰靈。
那些參與活埋蘇麻喇姑的太監們估計也知道,殺害一個小姑娘是一件損陰德的事兒,才會用此方法順便驅魔辟邪,求得心理慰藉。
結語
醫療落后的古代社會對待傳染病的態度是十分嚴謹的,縱然電視劇有部分虛構,但蘇麻喇姑與康熙共患難應對“天花”的確是史實。小小的玄燁被送往宮外避痘,這期間正是蘇麻喇姑每天騎著馬往來奔波,照顧玄燁,教導玄燁。
晚年的康熙帝曾說道,“朕幼年時,未經出痘,令保母護視于紫禁城外”講的正是蘇麻喇姑。蘇麻喇姑逝世后,康熙為宮女身份的她舉行了盛大的安葬儀式,陵寢規格是按照嬪等級建造的,足以見康熙對她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