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讀《神雕俠侶》之時,筆者心中是存在諸多困惑的,其中最讓人不解的一點莫過于楊過為何對小龍女那么執著。
其實順著劇情讀下來不難發現楊過身邊有過太多年輕貌美的女子,而且那些女子在與楊過接觸之后都不免對楊過動心,一句“一見楊過誤終身”就足以證明她們對楊過的愛意有多明顯,當然,這里省略了楊過對她們的撩撥,其實楊過這個角色是有多面性的,除了深情的人設之外,其實他也有多情的一面,道理很簡單,若他一點反饋都沒給到那些女子,他們又如何會對楊過陷得如此之深。
(楊過劇照)
所以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楊過應該也是對那些女子動過心的,不過多年之后再重讀《神雕俠侶》,筆者才發現楊過對小龍女的愛意其實遠比讀者想象的要更深刻得多。
一、桃花不斷的楊過
楊過到底讓多少女子動心過?可以說除了耶律燕之外,幾乎書中百分之九十的女子都對楊過有過好感。
比如郭靖的大女兒郭芙,她自幼便與楊過接觸,只是那時二人年紀尚小,不懂情愛,所以還產生過不少誤會,不過無論是文學作品還是現實中,這種兒時互相看不對眼,長大卻成了歡喜冤家的橋段都很常見,后來襄陽大戰中郭芙的一番內心活動也證明她心中是有楊過的。
又如絕情谷的公孫綠萼,那姑娘的父母都是人渣,奈何她卻是出淤泥而不染,一心只為楊大哥好,明知楊過心中愛著小龍女,她卻依舊愿意為了幫楊過求解藥,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真是個傻姑娘。
(楊過、郭芙劇照)
再到“十六年后”的郭二小姐郭襄,自風陵渡口一遇,郭襄便再也沒能忘記眼前這位面容英俊且一身神功的大俠,即便楊過與小龍女已經成婚,她也始終想再見楊過一面,結果苦尋楊過至四十歲也未能如愿,繼而出家為尼。
除此之外,還有程英、陸無雙、完顏萍都對楊過有過好感,甚至就連李莫愁幾次被楊過抱也沒忍心殺楊過,可見楊過魅力之大。
難道楊過是個圣人,他真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當然不是,她是給過那些女子反饋的,事實上金庸也說過,楊過心中也有其他女子。
二、多情的一面
金庸筆下的人物向來都是拒絕臉譜化的,至少楊過這個角色就不是幾個標簽能夠框定的,比如早年間的他也曾走過彎路,后來卻成了一代大俠,對待感情,楊過也有多情和專情兩面。
金庸在后記中就提到過楊過的內心,比如他對郭襄的態度就十分曖昧。
原著道:“郭襄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妹妹,秀美豪邁,善解人意,聰明伶俐,楊過心中早就真的喜歡她了,給她三枚金針,就是說:‘不論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允!就是要我為你死了也可以!’……他苦等小龍女十六年,郁積無可發泄,他替郭襄做生日,有點向小龍女大叫的意思:‘小龍女,我等了你十六年,你還不來,我在給別個可愛小姑娘做生日了!’”
又如他對公孫綠萼的態度,當年他身中情花毒,那毒素會因中毒者動情而被觸發,而將原著故事讀下來,能讓楊過觸發情花毒的就只有兩人,一個是小龍女,另一個則是公孫綠萼。
(小龍女劇照)
從這里來看,楊過心中自然也是有公孫姑娘的。
但楊過與一般的俗人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就在于他能夠克制自己內心的欲望。
其實金庸在后記中也夸過楊過:“有些‘現代化’的‘聰明’讀者覺得楊過很蠢,不該苦等小龍女十六年,應當先娶公孫綠萼,得到岳母給他半粒絕情丹解了身上情花之毒,再娶程英、陸無雙兩個美女,最后與郭襄定情,然后到絕情谷去,握著郭襄的小手,坐在石上,瞧瞧小龍女有沒有來,她如不來,再娶郭襄也就心安理得。(這樣,楊過變成了‘聰明的’韋小寶?。?/p>
顯然楊過和韋小寶不是一類人,而大部分人也低估了他對小龍女的愛意。
三、楊過戴人皮面具的意義
楊過到底有多愛小龍女?
后來他苦等小龍女無果而跳下絕情谷自然是最直觀的表現,但除此之外,楊過還有一些愛小龍女愛得十分深沉的表現,比如他臉上那張人皮面具。
當年郭襄得到楊過的金針之后便立馬許下了一個愿望,即讓楊過摘下面具一顯真容。
而楊過也如她所愿,照做了,從這里不難看出,要楊過摘下面具不是什么難事,而楊過其實也解釋過戴面具的原因。
原著道:“郭襄道:‘多謝你啦!’接過金針,說道:‘我先說第一個心愿?!敿匆缘谝幻督疳樳€給了楊過,道:‘我要你取下面具,讓我瞧瞧你的容貌?!瘲钸^笑道:‘這件事未免太過輕而易舉,我因不愿多見舊人,是以戴上面具。你這么隨隨便便地使了一枚金針,豈不可惜?’”
(黃蓉劇照)
可若如他所說,戴面具是不愿見舊人,那他活躍于武林之中,又成了威震武林的神雕大俠,如何能不見舊人?顯然這個理由很難服眾。
眾所周知,楊過是個有些傲氣的人,他自然不愿意將自己的情感表露在自己臉上,當然,一張面具是不足以壓抑他的情緒的,不過他那張面具恰恰是他深愛小龍女的證明。
那面具起到的作用并非擋住楊過的臉,而在于讓楊過看起來與黃藥師有幾分相似,至于楊過為何要“模仿”黃藥師,原因也很簡單,與南海神尼有關。
當年黃蓉提到南海神尼時說過這么一句話:“南海神尼是佛門中的大圣,佛法與武功上的修為都深不可測。只因她足跡罕履中土,是以中原武林人士極少有人知她老人家的大名。我爹爹當年曾見過她一面,承蒙授以一路掌法,一生受用無窮,嗯,那是十六、三十二,不錯,是三十二年之前的事了?!?/p>
(黃藥師劇照)
而武林之中唯一見過南海神尼的人也就是黃藥師了,黃藥師就常常戴著一張人皮面具,試想南海神尼若再度造訪中原,看到了一個和黃藥師一樣戴著人皮面具的人自然也會格外留意,憑楊過的聰明才智,他怎能想不到這一點?
這才是楊過戴著那丑陋的人皮面具的原因,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早日與小龍女重逢,從這一細節也不難看出一個事實,楊過對小龍女的愛著實是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