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去年在北京電影節的閉幕式上,75歲的老戲骨王學圻,公然抨擊“娘跑”現象,
王學圻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
“男演員獎我更期待一個男人一點的演員,男演員獎應該更能體現我們民族的這種男人的魅力、魄力和毅力。”
當記者追問他是不是在談這段時間被抨擊的“娘跑現象”,
王學圻則大方承認,
他說:“我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大伙都在做英雄,學英雄,我們需要這些有血性的男人。”
他還表示,希望現在能有更多這樣的作品,這樣的演員,來激勵我們的民族不斷地前進,不斷地壯大,而不是那些文弱的流量演員。
除了公然批判流量明星以外,王學圻對同行也毫不客氣,
他還曾嫌棄閆妮穿衣服“沒有風格”,在牛莉開會遲到時,直接懟她“你回去睡覺吧”,
拍《梅蘭芳》時,竟然還和導演陳凱歌鬧別扭,最后不歡而散。
更別提他和范爺的緋聞,在65歲高齡時冒著眾怒,兩次和外交官妻子打官司離婚,鬧得沸沸揚揚。
王學圻,到底為什么這么狂?他和范爺真正的關系又是怎樣的呢?
這些年到底是什么樣的生活,讓他誓死也要離婚。
01
1969年,23歲的王學圻退伍后,在北京一個機械廠當車間工人,也算是一個鐵飯碗。
眼看著到了結婚的年紀,父母四處托人給他介紹對象。
有一天,王學圻下班回家,看到家里沙發上坐著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姑娘,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瞬間羞紅了臉。
而坐在沙發上的那姑娘,看見了他,也忽然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介紹人一看這倆年輕人的模樣,心里暗喜:有戲!
于是他當即就跟兩個人說:“你們談一談,互相了解一下,如果覺得合適就趕緊定個日子結婚。”
說完,介紹人就走了,留下了兩個尷尬的年輕人。
那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都是父母說了算,兩個人相看合適了就結婚,婚后再建立感情。
但是王學圻和孫昌寧一見面,就認定了彼此,
相談之下,他們得知彼此都喜歡文藝,于是就更加的有話題。
很快在家人的催促下,兩年之后,兩個人就結婚了,
第二年,孫昌寧就生下了一個兒子,家人別提有多高興了。
而且生完孩子后,孫昌寧也被提拔為“參贊”,雙喜臨門,
他們給孩子取名“王大慶”,慶祝這個歡樂的時刻。
有了孩子以后,王學圻漸漸厭倦了在機械廠的工作,他心里懷揣著一個夢想,一直沒有磨滅,
那就是演戲,他當初參軍就是為了能拍打仗的戲,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直到兒子5歲這一年,機會終于來了,空政話劇團對外招募演員。
王學圻不敢自己做主,就回去跟孫昌寧商量,沒想到孫昌寧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她知道丈夫一直都有一個演戲的夢想,有這個機會當然要鼓勵他去嘗試一下。
有了妻子的支持,王學圻大著膽子去考了話劇團,
沒想到一下就考上了,和濮存昕、李雪健成了同事,也成了難兄難弟。
因為,那時候他們三個人在團里一直都是跑龍套,好多年都沒演上主演。
但是因為喜歡這一行,所以王學圻從來都沒有怨言,演群眾甲乙丙丁也會很認真地去演,
一場戲下來換一二十套衣服,比主演的戲還多,樂此不疲。
當時濮存昕和李雪健為此還給他起了一個特殊的外號,叫阿圻,
因為那時候有部日本電影,叫《望鄉》,其中有一個角色是一個老繼女叫阿奇,
她只有一場戲,卻演得十分好,那一哭,就把自己的一輩子給哭出來了。
李雪健說,這一點跟王學圻很像,他也是團里演得最好的群眾演員,所以大家都叫他阿圻。
這段跑龍套的日子,讓王學圻得到了很多鍛煉,為他日后成名埋下了伏筆。
02
雖然只是跑龍套,但是一場戲也有10元的補貼,一個月演10場就有100塊錢,這在當時也算是很不錯的收入了,
所以王學圻十分喜歡自己的職業,但是對于妻子的工作就有些怨言了。
孫昌寧的工作越來越忙,時常常駐國外,根本顧不上家里,也顧不上孩子,導致孩子從小就跟著姥姥生活,
在王大慶的記憶中,“家里就我跟我爸兩個人,他經常把我放到姥姥家。”
因為缺少父母的關愛和管教,王大慶成了一個十分頑劣的孩子,在學校里經常被老師批評或者叫家長,
每次老師把王學圻叫去,回去后他就直接把王大慶打一頓。
因為他從14歲就當兵,信奉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而且他演出那么忙,根本沒有時間耐心教育兒子,還是直接打一頓最省事。
時間長了,父子倆的關系越來越緊張,王大慶十分害怕爸爸來接他,因為十有八九回去就是挨一頓揍。
有一次,王學圻發現兒子有點不對勁,經常叫他好幾次都沒反應,把鬧鐘放在他耳朵旁邊,他也好像聽不見似的。
孫昌寧知道后,在越洋電話里和王學圻大吵一架,非說是王學圻把兒子打壞了,耳朵失聰了。
王學圻聽完氣不打一處來,說:“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我起碼還管兒子,你呢?你出去就是半年一年,你管過他嗎?”說完就氣地掛掉了電話。
氣歸氣,還是得趕緊去做檢查,后來發現原來是耳朵被“耳蟬”堵住了,也就是分泌物,
因為從小沒人給他掏耳朵,耳蟬越積越大,就堵住了耳道,影響聽力。
等到醫生把兩個耳朵里的耳蟬都掏出來后,王大慶驚喜地說:“爸爸,原來外面的聲音這么大啊”,
王學圻聽了十分心疼兒子,也十分自責,
自責自己只知道打他,管教他,卻忽略了對他的關心,連兒子這么多年都聽不清楚都不知道,他真不配當一個好爸爸。
從那以后他發誓,不管妻子怎么樣,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兒子。
為了給兒子更好的生活,王學圻也開始“下海”拍電影,
他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陳凱歌導演,張藝謀擔任攝影的《黃土地》。
但當時他其實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電影里的對白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也不懂琢磨,說完就忘。
他只知道拍一部戲能拿200元的補貼,劇組還管吃管住,這就很好了。
隨著電影和電視劇的興起,曾經的“龍套三人組”里,李雪健憑借《渴望》火了,濮存昕也憑借《英雄無悔》火了,
但是王學圻卻一直都沒火起來,反而戲越來越少。
這其中有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孫昌寧。
孫昌寧的職位越來越高,對王學圻的管束也越來越多,
她不允許他拍吻戲,也不允許他拍有爭議的角色,
她說:“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我的事業”。
于是為了孫昌寧,王學圻不得不推掉了很多劇本,
只能出演一些本分的軍人角色或者是干部角色,從而錯過了自己演藝生涯的黃金時期。
但是盡管如此,王學圻也從來沒有后悔過,因為在他心里,家庭永遠是第一位的,
他還是想著妻子有一天工作會轉回國內,一家人幸福的過日子,
可是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簡單而樸素的愿望卻徹底成了一個奢望。
03
在悉尼工作了4年后,孫昌寧工作調動,王學圻以為她應該可以回來了,
沒想到這次她又選擇了去加拿大,一去又是4年,
前后8年的時間里,他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感情也越來越淡漠,
后來即使是孫昌寧回國,他們也是分居的狀態了。
王學圻曾經說過:“如果你愛一個人就千萬不要跟她分開,這世界太殘酷,分離會把愛情慢慢磨平。”
這些都是他的真實感受。
王學圻的心里已經準備好了要離婚,但是兒子還在國外留學,他怕影響兒子的學業,就暫時擱置了,
在這期間,王學圻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表演中。
2005年,陳凱歌導演執導《梅蘭芳》,再次找到了王學圻,出演梅蘭芳早年的對手十三燕。
十三燕最難演的并不是扮上了上臺唱戲,而是他平時的生活,
因為梨園行的人,生活中都很掛相,你要演出十三燕私底下那種深入骨髓的梨園作派來,是很難的。
為此王學圻在電影開拍前,去京劇團待了4個月,拜京劇名家李舒先生為師,和七八歲的小孩一起學,
從跑圓場、整云手、甩髯口開始,日復一日練習。
練了半個月后,李舒先生終于說了一句兒“功見漲啊”,
4個月后,片中所有唱戲段落的身段王學圻都能親身上陣,無一處用替身。
但是畢竟上了歲數,很容易受傷,
單是化妝時的勒頭環節,就讓王學圻苦不堪言,有一次練習耍大刀,還把眼睛給磕了,
刀把磕到眼眶那兒,腫得跟核桃似的,腫了十多天才慢慢消退。
功夫不負有心人,王學圻的臨時抱佛腳還真立竿見影,
他扮演的十三燕在戲臺上的一招一式、一顰一笑,無不透露著伶界大王的神韻,
拍完戲后,陳凱歌還調侃他:“你入錯行了,你不該入電影行,應該入梨園行” 。
但只是身段像梨園還不夠,陳凱歌始終都覺得他還是王學圻,不是十三燕,
但是他也說不上來是哪兒的問題,為此他和陳凱歌還鬧了好大的別扭,
那天都拍到夜里兩三點了,陳凱歌還是不滿意,就拍不下去了,王學圻直接生氣了。
他說:“這可不就是我嗎?怎么拍也還是我啊”,
后來在采訪中他說:“這也就是他,換了別的導演我就走了,不拍了”。
當時他氣的,連陳凱歌給他切得西瓜都沒吃就走了。
后來三天以后,陳凱歌找到他說:“你把那嗓子往那太監那方向找找”,
王學圻聽了很排斥不想說,可是考慮到已經郁悶了3天了,沒辦法就試著捏著嗓子說了一下,
“倆人的筆跡……”這一說,陳凱歌一拍手“成了”。
王學圻終于徹底地成了十三燕。
他飾演的十三燕霸道傲慢,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也有不能碰觸的脆弱,
他用強勢來掩飾自己對外界的恐懼,但是對于他一生熱愛且執著的京劇,他必須捍衛自己的那份尊嚴,
所以他不能讓梅蘭芳“弄臟了戲服”,臨終前的最后一句話:“快回去吧,座兒在等著你呢。”讓無數人淚目。
憑借此片,他獲得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也終于在62歲這一年,才一舉成名。
04
沒想到王學圻成名后做的第一件事,卻讓人驚掉了下巴,
2010年,他向妻子提出了離婚,并且因為妻子不同意還鬧上了法庭,
但是孫昌寧不同意,在她看來,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大矛盾,只是聚少離多而已,于是這次離婚沒離成。
沒想到王學圻并沒有放棄,在2011年再次提出了離婚申請,雙方終于達成了調解協議,順利地離了婚。
可是沒過多久,就傳出了王學圻和范爺的緋聞,甚至牽手的照片。
很多人說,王學圻之所以這么大年紀了又向妻子提出離婚,都是因為范爺,
還說他們早就已經同居2年了,所以后來才一連合作了好幾部戲,傳得有鼻子有眼。
王學圻聽了憤怒地說道:“我們是一個工作室的,確實平時接觸比較多,但你們不能這樣糟蹋我”
而范爺則直接起訴了造謠者,并獲勝,得到了幾萬元的賠償,事情才就此落下了帷幕。
如今的王學圻已經76歲了,但是為了不讓肌肉下垂,他依然保持著健身的好習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年紀那么大的人,這是他的敬業。
2019年,王學圻出演了電視劇《大明風華》,飾演朱棣,
這是他第一次演皇帝,在殺青時他做了一個舉動,震驚了所有人。
王學圻朱棣
殺青后,王學圻還沒有卸妝,他對在場的劇組人員說,
這是他第一次演皇帝,在劇里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所有人都跪拜他。
王學圻為了表示對大家的尊重,今天我也要給你們行一個跪拜禮,
說完他真的向著所有演員們雙膝跪地,俯身低頭行了一個大禮。
他說:“眾人跪我是戲責,我跪眾人是戲德”。
不得不說,王學圻對得起“老戲骨”這三個字,別人敬他三分,他也以禮報之,
他說:“我們上一代的人,把名譽看得比命都重要”,
這樣一個珍重名譽的人,卻冒著犯眾怒的危險在60歲離婚,足以說明這段婚姻對他來說有多么心酸。
在他身上,真正看到了“戲比天大”四個字,在戲上的狂,恰恰證明了他的精益求精,所以才能76歲依然立于不敗之地,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