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影集《女浩克》在8月18日于Disney+上架了,它只上架了第一集,但在上架后不久卻發生了怪事:在IMDb上,突然涌入了來自30歲以上男性用戶的大量一星負評。這也許說明了《女浩克》有著讓很多男性觀眾非常不滿的「強烈風格」:女人能成為更好的浩克,她們可以活得更滋潤,而不必像馬克盧法洛一樣孤老終生。
「女浩克」是如何「誕生」的?
《女浩克》當然要再說一次女浩克的起源故事……而且,當然是漫威宇宙精簡過后的版本,甚至十分鐘就演完了:珍妮佛華特斯是位優秀的執業律師,她的表哥是復仇者聯盟成員「浩克」布魯斯班納。某次珍與布魯斯出游,遇上了意外發生車禍,而珍的傷口沾上了布魯斯的血液……砰!女浩克誕生了!
比《女浩克》和MCU關聯性更重要的事
我們先討論漫威觀眾最重視的「構架連貫性」:簡單說就是這部作品有沒有跟漫威宇宙「正史」有所關聯。答案是有的,而且關聯還蠻大的……大到《秘密入侵》那一脈那么大。
不過這不是重點,正如同《女浩克》只花了十分鐘就講完珍的起源故事一樣(連交待關聯都算在這十分鐘之內),這套影集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說……為什么女性可以成為更好的浩克?因為某種程度上,許多真實世界里的現代女性,已經被迫成為半個浩克──她們承受與浩克相等的壓力,卻沒有浩克的怪力。
許多真實現代女性已被迫成為半個浩克──
在街上被輕佻言語搭訕、被調侃身材尺寸、被指教自己的專業能力、被認為長得漂亮適合做柜臺、短裙網襪是意圖引人犯罪、素顏就是意圖嚇人、嫁人懷孕就不用談美不美了……這樣針對女性的言論與行為,已經隨處可見,而相信你也曾經看過,有人對批評這類言行的行為,露出「又來了」的疲倦眼神……抱怨女權抬頭也抬得太高了點……而《女浩克》先不談女權,它簡單地將這些歧視日常,化為驅動浩克變身的機制:珍向擔心她會因為怒氣而隨時變身的表哥說,
「女人本來就活在憤怒和恐懼中。」
不要誤會上述提到的歧視言行是女權問題,那甚至只是人與人之間的尊重問題──你可以調侃另一位男性:
「今天穿得那么露是想被XX嗎?」
試試看會有什么反應。我們還不提更嚴重的實質性侵或待遇不平等之類的問題,從《女浩克》里你可以發現,布魯斯如果是女性,她可能隨時都處在怒氣沖天的變身狀態……或者不會?因為女性已經被這個社會長久馴化成為乖順溫柔的模樣,她們必須要求自己無視或習慣這樣的高壓環境──即便是金牌大律師珍妮弗,她也在成為浩克之前,就有了超越布魯斯的情緒控制能力。而可悲的是,那不是珍自愿養成的能力。
所以《女浩克》只是單純地以超級英雄題材反應了女性在職場與生活中的困境,而且還是以歡樂的喜劇形式──在漫畫里,珍妮弗時常會穿越第四面墻向讀者喊話,這一點也繼承到了《女浩克》里,而這樣珍比起同樣會這么做的死侍,更貼近觀眾。因為她這種打破第四面墻的方式,并不只是提點觀眾她意識到自己只是個虛構角色、或是以后設角度引經據典(「你是從黑暗DC宇宙來的嗎?」)。更重要的是,塔提阿娜瑪斯蘭尼穿越第四面墻呼喚的是你與她身上的困境……并給了觀眾一種可以超越這種困境的美好想像。
順帶一提,《女浩克》的主創潔西卡高(Jessica Gao),是神劇《瑞克與莫蒂》的編劇總監之一,她可是對穿越第四面墻或是放置流行文化彩蛋非常在行。
律師職業與超級英雄職責,兩邊都不放手
這些女性困境體現在《女浩克》的臺詞之中,同時也隱晦地被包裝在一些橋段里:當布魯斯要求她放棄律師事業,成為她從來不想要的超級英雄時,珍非常憤怒地拒絕這種提議。在一貫的娛樂作品里,這種行為會被視為女性角色「蠻橫」或「不講理」。
換個角度,更多女性也被迫在家庭與事業之間做出選擇,而她們似乎必須毫無疑問怨言地成為管家婆。但珍妮弗在第一集中段與結尾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她要繼續她的律師工作……偶爾成為「執行公民責任」的超級英雄。她兩邊都要,無所謂選擇這回事。
當然,其實我們不用談《女浩克》的內容,只要看到塔提阿娜瑪斯蘭尼當主角,這出劇就不會差到哪里去。這位演過太多讓人笑不出來的嚴肅作品(例如《黑色孤兒》或是《新梅森探案》)的優質演員,終于有機會在喜劇領域大展身手。
她飾演的珍妮弗華特斯比起漫畫版本,更加活潑好動、講的話更多、速度也更快。而盡管女浩克身上的CG效果仍然看起來有點粗糙,但是,塔提阿娜瑪斯蘭尼完全能撐起珍妮弗在律師身份的這一面向,開場的結辯詞就讓人相信,珍妮弗沒有理由為了超級英雄,放棄她在律師生涯的大好前景。
補足布魯斯班納與東尼史塔克的過往、成為「浩克」后面對的人生
更意外的,《女浩克》重點不只在女浩克身上,也為無法在漫威宇宙里擁有下一部個人作品的浩克身上放了不少篇幅,簡單交待了浩克自《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之后的經歷,甚至補充了一些他與東尼史塔克的過往逸事。
不過真正重要的是,這些片段回顧了布魯斯在成為浩克時所必須放棄的人生:他必須離群索居、與家人疏離、苦惱著如何再度融入人群,而他必須獨自面對這一切……但在經歷這些事之后,他卻仍然是那個溫柔和善的布魯斯班納,而且害怕表妹跟他走上相同的道路。
《女浩克》第一集開箱劇評心得:滿滿彩蛋的歡樂律政喜劇
不斷重整《女浩克》的爛番茄評價是件有趣的事:它一開始也被刷了不少負評,然后評價一點一點地逐漸快速爬升──這可與許多外媒的初期試映低劣評價不太相同。當然,盡管它的新鮮度已經超越90%以上,但它的觀眾評價落在66%(8/19 01:00時)這樣尷尬的數字。
這代表也許《女浩克》仍會是一部評價兩極的漫威作品、會是另一部又被批評政治過度正確的作品(這年頭「尊重」竟然也算是政治過度正確)。
但至少,這部律政喜劇第一集還是蠻有趣的……而如果你對女浩克嗤之以鼻……那么《女浩克》里會有更多薩卡人(Sakaarans)彩蛋!這很可能代表漫威宇宙要搞《浩克世界大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