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很多人來說,這輩子最大的夢想應該是有一場說做就走的旅行,以夢為馬,不問歸途,去遇見沿路有趣的陌生人與風景。
即使這是一個人的“放逐”,要經歷一個人的孤獨,但同時也享受著孤獨的饋贈,我想這應該就是旅行的意義。
隨性的生活,將自己置身于詩和田野的大自然中,暫時告別城市車水馬龍的喧囂,這一刻,任由自己肆意而為,放浪形骸,該是多么瘋狂且幸運的事。
大概每個人都會在某時某刻,有這種想要逃離眼前生活的想法吧。
有一檔高口碑綜藝節目就把這種“想要”變成了“去做”。
這檔節目沒有任務設置,更沒有為人詬病的撕逼博眼球,每集就是阿雅帶著嘉賓去完成他們的旅行心愿。
節目過程很平,沒有矛盾沖突,沒有啼笑皆非的安排但勝在真實和高級,可以把漂浮于哲學表面的“人與世界如何相處”透過鏡頭呈現出來。
并不是大段口述,也不是極力地用數據佐證,而是看過之后便知世界與我,其實沒有不同,就像我與自然,我的善意足以影響它走向好的方向。
這使得該節目帶有其他綜藝沒有的人文思考,讓浮華的真人秀多了一層厚重感。
擁有紀錄片的厚重感和電影級別的畫面感,多虧了兩個人,一人是導演趙琦,又叫趙褲腳,另一人則是攝影指導孫少光,也是他得力的合作伙伴。
趙琦,中國知名紀錄片制作人,第一位同時獲得艾美獎、伊文思獎(全球紀錄片最高獎項)、金馬獎、圣丹斯大獎和亞太電影大獎的中國人。
當然,節目的發起人兼固定主持人阿雅同樣讓人眼前一亮,《奇遇人生》是她告別40歲的禮物。
自有了孩子之后便開始慢慢轉型,尤其是步入不惑之年后,放棄自己習慣的生活與工作方式去挑戰新的天地,這種推倒重來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
她也有自己的擔憂與顧慮,所以在《奇遇人生》里她邀請的嘉賓盡數是自己的好友,第一期便是和自己有23年閨蜜情的小S。
因為小S特別喜歡大象,甚至將大象紋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她們的第一站便是前往贊比亞探尋大象孤兒院。
小S一路上都很興奮,不僅通過微信向女兒們傳達了這份喜悅,還說要給她們拍很多很多的照片,說自己從小就有一個很自私的夢想,想要養一只永遠都不會長大的大象。
但事實并非像小S想的那般美好。
在野生動物主管瑞秋的帶領下,她們開始熟悉大象的日常生活,并為大象調制好了奶粉,卻被告知必須有專業飼養員喂養才可。
喂養不成,小S想摸一摸小象,也被告知不可以,哪怕她們與小象之間僅僅有尺厘的距離。
瑞秋說,“不能去影響大象正常的生活。如果它們只會等著被人撫摸的話,那么它們就不是真正的野生動物了。”
而這群小象成為大象孤兒院的成員,大都是因為貪婪的人類,我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獵殺了它們的母親,小象們就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觸景生情的小S問瑞秋,“它會記得自己的母親被獵殺了嗎?”
瑞秋肯定的回答到:“它記得,剛來這里的時候,它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尖叫,因為它在做噩夢。它媽媽死的時候,它就在旁邊。”
這個世界上最無奈最悲慘的事,莫過于自己最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對于小象來說,它們能做的或許只是留下一聲聲響徹天空的哀嚎和徒增憤恨的眼淚。
象是群居動物,當象群中有大象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便會獨自離開象群,默默接受死亡,而不讓其他象知道。
然而,那種非正常的死亡不僅強行改變了它們的生活方式也破壞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在工業社會以前,鳥類平均每300年滅絕一種,獸類平均每8000年滅絕一種;但是自從工業社會以來,地球物種滅絕的速度已經超出自然滅絕率的1000倍。
全世界1/8的植物,1/4的哺乳動物,1/9的鳥類,1/5的爬行動物,1/4兩棲動物,1/3魚類,都瀕臨滅絕。
但如今的情況更為緊急,即使建立野生保護區,僅在贊比亞一地每天就有100頭大象被獵殺。
那么在動物園的大象就能安然的存活和繁殖下去嗎?結果其實也不盡如人意。
據研究表明,在緬甸天天被驅趕勞作的大象的壽命至少是動物園大多數圈養出生的雌性亞洲象的兩倍。
威脅動物園大象壽命縮短的兩大致命因素是壓力和肥胖,人類的投食與它們無法長距離行走使得大象變得肥胖臃腫,身體慢慢地不堪重負,緊接著就是疾病接踵而至。
大象一年為了采食一年要走16000公里,這也是大部分野外大象普遍健康,壽命長的關鍵原因。
而且凡是在動物園被圈養過放生的動物在野外可以自由生存的微乎其微。
我們也在節目中有看到,當小S提出要自己給小象喂奶時,瑞秋堅決反對,一定要專業的飼養員才可以,這樣才能保證它們自然生長,不受人類干擾。
這個時候,有個直擊靈魂靈魂的問題浮現在腦海,我們該關了動物園嗎?
答案是什么?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一個確定的回答。
可是,獵殺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就在短短幾天的節目拍攝中,血淋淋的殘殺真實地發生在眼前。
晚上,阿雅和小S得知有兩只小象沒有回到營地,小象剛來沒多久,對環境不熟,可能是迷路了。
所以,二人臨時改變拍攝計劃,跟隨救援隊一起尋找走失的小象。
由于兩人都是母親的身份,產生了代入感,把自己的孩子代入到小象身上,如果自己的孩子不見了,自己該是如何的焦急。
這也是這檔節目高級之處,不做人為的設定,任由野蠻生長,途中的悲歡離合都是人生中最美妙的點綴。
回到節目中,她們參與尋找并非逢場作戲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還將自己節目拍攝用的無人機借給救援隊進行搜尋。
無人機發現了禿鷹,表明在它們周圍必定有尸體存在,眾人都在祈禱希望尸體不是那兩只小象。
結果喜人也悲人,尸體確實不是小象,但卻是一只被割了象牙,切掉鼻子的成年大象。
殺害就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眼前,對小S的觸動很大,她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她的孩子要尊重生命。
就像她說的:“千萬不要覺得,好像我們只是一點點小力量,做了真的能改變世界嗎?不管力量有多小,你就是做,就像你改變了我,我可以再用我微小的力量改變其他人。”
旅行中除了這些令人震怒和反思的部分,也有美景縈繞在周圍,像那直叫人忍不住尖叫的星空。
這里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到滿天繁星和綠意盎然的樹林,不論在曠野、院子還是躺在床上,透過窗戶。
立在虛空之上,看小象安居群林之中,云蒸霞蔚,如此多變,爛漫如仙境之地,迷人如北極之光。
居住于此,有種與世隔絕的驚艷之美,完全醉情于自然之間,食當地特色菜品,飲雖貴如油卻甘如飴的清水,似神仙眷侶,好生羨慕。
把視線投放到窗格之外,與天地耳語,共飛云一色,坐在木凳上,星辰就像伸手可摘一樣,讓人有一種置身童話的感覺,像天空之城一樣美妙。
夕陽西下之時,那黑與紅、橘與藍交織的色彩,怕是技藝最精湛的畫家也描摹不出的絢麗,偶有幾只飛鳥掠過,有著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當夜幕真正降臨后,看著泛舟水面的漁夫,頗有種漁舟唱晚的古風。
這個時候心應該是靜謐的,即使人世間給了我們許多愁,但在此刻都會轉換成幽默的談資。
就算四周寬廣無垠,很容易與孤獨撞個正著,可讓自己成為孤獨故事里的人,不就是純真無邪的快樂嘛。
開心點,朋友們,人間不值得。
當你與世界友善時,世界也會報以微笑,好事也接踵而至。
第二天,急切的小S和阿雅直奔救援隊的住所詢問小象的情況,救援隊負責人告訴她們,他們最終還是找到了小象,它們安然無恙。
兩人高興地像個孩子般手舞足蹈,我相信,這時的她們是發自內心的快樂,為生命失而復得而欣喜。
兩人怎么也不會想到年輕時“瘋癲”的自己,在40歲之際,在贊比亞會有一場洗滌心靈的真善之旅。
第二期的春夏,更為隨性,自然。
她幾乎全素顏出鏡,這在濃妝濾鏡遮掩下的娛樂圈,簡直就是清流版的存在。
而她來節目的任務是追風,追風的目的是想讓自己變得豁達,不再擰巴的活著。
追風聽起來很酷但真正執行起來卻充滿未知與危險,首先要有專人人士帶領,其次還要不斷地監測氣象。
看準時機,快速下車,快速上車,而更多時候都是在車上無聊的度過,對人的耐心是極大的考驗。
每次都距離夢想那么近,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夢想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那種重復的失落感換作任何人都可能難以承受,春夏也不例外。
經歷幾天,看過狂風閃電,她都沒有追到龍卷風,一度失望地癱在車上。
馬丁對她說:“我不能為你們制造一個龍卷風,只能帶你們感受大自然的美。其實追風最美的不是遇到龍卷風而是追風的過程中那些美景和我們的歡聲笑語。”
春夏聽后一下子哭了,她領悟了,她說:“我們真的太著急了。我們多么想要一個結果。但是我們追求的目的根本就不純粹。我們根本沒有享受這件事情。”
是啊,我們還年輕,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為什么要急著走完人生。
在還能放肆的年齡應該瘋狂的見識世界,慢下來感受青春的朝氣,否則,當我們老了,再去回憶,剩下只有斑駁。
那些經歷的苦難也不要過于執著,因為它們到最后都會成為你笑著說出來的故事,這就是有意義的奇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