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晚的歷史上,有兩次特別失敗的瞬間,第一次是1985年的春晚,招致的負(fù)面效果至今都警惕;第二次被黑色五分鐘,此后也有了主持人主次的分明。
回到1985年的春晚之上,有了前兩屆的經(jīng)驗和巨大成功,黃一鶴導(dǎo)演自然想要獲得更好的效果,便提出了一個新的嘗試:將舞臺搬到體育場內(nèi)。
現(xiàn)場能夠容納6000觀眾、從香港邀請的燈光音響、兩個籃球場大的舞臺,分為四個演出區(qū)域。黃一鶴導(dǎo)演的愿景是要打造一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突出氣派的晚會。”
場面大的煩惱
在如此龐大的一個地方,也沒有對講機等設(shè)備,現(xiàn)場工作人員與演員之間的聯(lián)系成為了最大的困難。
燈光不亮的時候,都看不清人在哪;燈光師距離演員一百米、演員距離音響一百米、現(xiàn)場導(dǎo)演距離攝影師一百米、化妝間更遠(yuǎn),得走出一里地去……
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到最后一天的合成上,導(dǎo)演黃一鶴也說:“不到播完了,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所有人都懷著一種僥幸心理,萬一這樣的安排更火爆了呢?但事與愿違,最后的結(jié)果讓人大跌眼鏡。
混亂,似乎是最好的代名詞!1985年春晚,成為了沒有一個觀眾說好的晚會,失敗徹頭徹尾的失敗,至今仍被作為負(fù)面典型。
演員的陣容不能說不強大,燈光舞美花的功夫更不用提了,導(dǎo)演黃一鶴信誓旦旦地說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話,自然可以想象他所傾注的心血。
但現(xiàn)場的表現(xiàn)卻告訴大家一個事實:嚴(yán)重失控!該有光的地方?jīng)]有了光,該出彩的地方?jīng)]有了光彩。一切美好的愿景都化作泡影,只留下一團糟,只留下失敗的苦痛,只留下可笑的淚痕。
混亂的晚會
著名演員陳沖是本命年,扎了一條紅腰帶,她想要上臺說幾句拜年的話,馬季老師給她介紹之后,興沖沖地走上臺去。
也許是沒有組織好語言,說了一句“你們中國人”,短短的五個字,使得陳沖被批判得體無完膚,一連吵嚷了半年多。很長一段時間,陳沖都沒敢再登臺,以免想起這件舊事。
作為主持人的馬季也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逃不出被批評的圓圈。一條紅腰帶,非但沒能帶來好運氣,反倒引來了諸多厄運。
陳佩斯、朱時茂表演的是《考演員》,也難逃厄運,演完之后就有電話打進來,批評這是低級趣味。現(xiàn)場冷得出奇,水潑到陳佩斯身上就結(jié)成了冰,陳佩斯忍著寒冷演完,下臺卻撐不住了……
全是大紅大紫的人,卻因為命運的捉弄,一個比一個水,一個比一個蔫,寥寥無幾的掌聲需要用耳朵去找尋,觀眾穿著大衣,手扎到袖子里不肯拿出來,體育場方面也不給供暖,聚集到一起的苦難。
馬季拉來幾輛摩托車做贊助,卻不翼而飛,當(dāng)時就有人舉報馬季監(jiān)守自盜,弄得馬季里外不是人。
馬三立也沒掌握好節(jié)奏,在諾大的體育場上,用馬氏相聲的風(fēng)格,形單影只地說了三段相聲。一直孤單的燈打到馬老單薄的身軀上,平添了幾分慘淡。
有觀眾發(fā)泄不滿:“弄得什么節(jié)目,沒意思還說那么長”,還有人將氣撒到馬季身上,怪他在前面講了那么多“師父、師爺”的,還一再請馬三立返場,討好自己的祖師爺。
馬三立也啞然了,自己說了一輩子相聲,說了一輩子逗人樂的笑聲,卻在最大的舞臺上崴泥了。在這之后,無論春晚導(dǎo)演組怎樣邀請,馬三立都拒絕登臺。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