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Po
終于有一部“食之有味”的古裝劇了。
如果不是還有不少輕松歡快的情節(jié)，這部劇甚至都未必會被當成古裝言情劇，是一部可以好好看進去的大型古裝劇，是一個很好的故事片。
《星漢燦爛》在開播后的第12天，豆瓣將近8萬人打分，開分7.4分；達成單日播放量破2億、連續(xù)十天站內(nèi)熱度值破3萬的播放成就，并憑借此成績進入騰訊視頻今年“爆款俱樂部”。
這部由企鵝影視與歆光影業(yè)出品、騰訊視頻獨播的古裝家族群像劇，播出效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評分的合理性，意料之外是這部劇堂堂正正地靠劇情擺脫了“大古裝=不及格”的大眾印象。
擺脫了極甜與極虐的兩極化古裝劇情感模板，在戲劇內(nèi)融入大量配角人物并形成一個有明確多年齡層、多階層的社會形態(tài)之后，觀眾的討論點變得更加多維度。除了對CP的關(guān)注度之外，大家開始深入古代原生家庭、母女關(guān)系、婚戀觀等生活化內(nèi)容的探討，也讓《星漢燦爛》成為了一部“非典型性”古裝劇。
總導演費振翔向娛樂資本論（ID:yulezibenlun）表示，對于第一次的古裝劇挑戰(zhàn)是五味雜陳的，他只想遵照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把故事的推進和人物的成長拍好，而呈現(xiàn)出來和很多觀眾慣性思維里的大古裝劇“很不一樣”，費振翔也很感謝和自己審美同步并且很理解自己做法的總制片人李行。
為什么可以拍出不一樣的“味道”？李行和費振翔分享的方法論則是：雖然在一些“看不見”的地方費了很多功夫，但真誠可以被看見。
不魔改、重敘事，《星漢燦爛》的“味道”何在？
《星漢燦爛》今晚播至24集，上半部即將完結(jié)，男女主角凌不疑與程少商的同框依舊少得可憐，兩人之間的所有感情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克制中暗暗滋長。一些觀眾抓心撓肝卑微求“糖”，一些觀眾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是由故事原著里的男主角出場本就很晚。
《星漢燦爛》的總制片人李行和總導演費振翔面對這個故事的時候也產(chǎn)生了同樣的疑問，這是一個影視行業(yè)人本能反應(yīng)出的市場角度的看法。
不過很快，他們都回歸到一個影視劇的本質(zhì)：這個故事好不好看？
李行在2019年5月的時候第一次接觸到這個IP，當時很流行為IP和人設(shè)“貼標簽 ”，男頻、女尊的花架子很多，而她決定做這個故事，單純就是因為這個小說能讓她看下去，看完一章想看下一章，讓人有追看欲望這個門檻已經(jīng)可以篩掉市場上很大一部分作品了。
后來費振翔進了項目，他也琢磨了一下，很快回過味兒：想要做一部劇情片。劇情片就是要講故事，人物成長、事件推進、故事有序，最后才有機會成為一部“作品”，而不是只為了男女主角看對眼的那一刻心動。
能不能把男主更多地“前置”，先讓男女主角“發(fā)糖”留住觀眾？能，但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有著很豐富IP改編劇經(jīng)驗的費振翔深諳此道，他經(jīng)常會陷入到經(jīng)典IP故事帶來的爽感和改編IP帶來的困難中進退兩難，這時候就需要李行這樣能給他“托底”的人并肩作戰(zhàn)。
雖然項目開啟之處，原著小說尚未完結(jié)，不過原作者關(guān)心則亂的參與又給整個故事的大框架托了底。所以改編之初，李行思考了兩個問題：
第一，精簡人物，先在原著龐大的角色群中做取舍，有名有姓有臺詞的人物由170多個縮減到98個，再思考如何用劇情“串起”他們，還能保持緊湊感。
第二，小說和影視的觀感很不一樣，小說中可以分散在不同地方，由不同人物去處理的事件有很多，而改編則需要考慮如何將這些事件聚攏在主要人物的周圍。
現(xiàn)在觀眾印象比較深刻的董舅爺貪墨軍械案、雍王起兵，包括肖世子與何昭君促成程少商的退婚，都是原著中的經(jīng)典事件，只是在小說里這些都與男主角凌不疑基本無關(guān)。那么現(xiàn)在改編后所見，用凌不疑的身世串起這些事件，就是合理化男主角前置的同時，把劇情捏得更緊湊了，是一種極盡平衡的做法。
好在效果不錯，觀眾都很買賬，因為故事說通了說順了，也看見很多原著的“名臺詞”與“名場面”，體會到了“原汁原味”的感覺。
另一個需要“平衡”的，則是如何用現(xiàn)代的創(chuàng)作理念還原古裝劇故事里不同的人物情感，又能帶來共鳴。
“蕭元漪和程少商這對母女的關(guān)系是有復(fù)雜性的，可以帶來更多延展?！痹杷椦莸某躺偕痰哪赣H，在整部劇開播之初引起了觀眾極大的討論，這正中費振翔所想。
一位長期征戰(zhàn)在外的母親，與從小缺愛的女兒重新開始生活，必然需要經(jīng)過從疏離到再次熟悉的過程。事實上，看似嚴苛的教育方式正是中國式父母骨子里望子成龍這一迫切心態(tài)的真實反映。但出于影視表達的方式，會將生活中更多的傳統(tǒng)家庭觀念集中于一個家庭關(guān)系里，則顯得更具戲劇性，也希望為觀眾營造一個反思教育方式的空間，以及扭轉(zhuǎn)緩和家庭關(guān)系的范例。
不是只有情情愛愛和打打殺殺的東西了，原生家庭和母女關(guān)系等問題為古裝劇增加了生活的代入感，也增加了劇情的厚度。
其它的厚度則由群像人物的逐一展現(xiàn)來完成，全劇98位角色無一工具人，且從劇情層面來說，全部可以做到“有來處、有出處”，即便程少商三叔母的前男友這樣一位應(yīng)該是邊緣人物的角色出現(xiàn)，都帶出了豐富的情感與故事性，最終推動劇情前進，并且令觀眾印象深刻。
而如此之眾的角色，想要做好劇本階段的把控，靠的則是李行帶領(lǐng)主創(chuàng)人員以及費振翔帶領(lǐng)主創(chuàng)團隊進行的三個月劇本圍讀，從早上9點到晚上8點，每一個人將臺詞大聲朗讀，一起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兒，再立刻修改。
合理改編不“魔改”，不加人工糖精地循序漸進推進感情，男女主角CP之外加入父母長輩愛情、母子家庭關(guān)系等多維度情感，才最終促成了觀眾眼中尊重人物、尊重劇情、尊重原著的“劇情片”《星漢燦爛》。
摳細節(jié)、重視聽，古裝劇的再度升級
在費振翔的導演作品里，最為人熟知的是冒險題材系列IP劇，與《星漢燦爛》這樣大體量的古裝劇從劇情邏輯到情感氛圍都截然不同。如果說劇播之前，他是很多網(wǎng)友最無法想象如何拍大古裝的“變數(shù)”，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給觀眾的最大驚喜。
有觀眾認為吳磊出演的凌不疑，出場打光不夠“美”，費振翔與觀眾意見不同，但他接受意見，并且因為古裝劇的觀眾終于開始關(guān)注“打光”而高興。
不過費振翔更信奉“人物魅力高于一切”的準則，認為拍戲不該只流于一套技法流程形成的刻板框架之內(nèi)，更希望能拍出鮮活的人物，并且鏡頭中的任何畫面都能感知情緒，而不是只有感情戲才有情緒。導演要做的不僅是將劇本里的東西直接拍出來，而是要通過再度加工創(chuàng)作賦予新的東西。
比如該劇中有許多開心逗趣的部分，也有很多傷感厚重的部分，單獨拍喜劇或者單獨拍悲劇都只是正常輕巧，但將故事自然轉(zhuǎn)換于悲壯與喜樂之間亦毫無違和，用的則是“情感”，是導演在拍攝時因為表達出了對故事的感受而通過影像畫面自然流淌出的情感。
“心里愛上了這個人物，愛上了這個故事，為了表達對每個人和每段情節(jié)的愛去拍攝的時候，這部戲就一定會充滿愛，它就不會是一個單薄的東西了?！?/p>
所以整部戲的畫面都不再刻板，大部分時候的觀眾是旁觀者，看盡故事里人物的悲歡離合，有的時候故事里的人會直面鏡頭，觀眾就成了與之互動的參與者，感受人物的喜怒哀樂。
這種跳進跳出的拍攝方式費振翔非常喜歡，他認為是生動且有趣的，自己也不無聊了。這種技法是電影慣用方法，“這一刻我就是想讓程少商跟觀眾說話，讓她沖著鏡頭就好了?！彼茏⒅刈约号臄z那一刻的感受，不做自我束縛，也需要演員和制片人都和自己一樣是有信心的。
一個團隊，審美、思維與目標都在一起，才有可能搭檔出好的效果。費振翔想要打出豐富且多層次的光效，李行非常認可，愿意嘗試。
同時李行對原著小說開場所屬場景的還原也非常注重細節(jié)，置景建筑中心對稱，沒有繁雜的裝飾性，一切都很空曠和素凈。費振翔為家宅情節(jié)設(shè)計了視覺構(gòu)圖與運鏡，正經(jīng)會客場景時，每個人物論資排輩、按規(guī)矩坐好，顯得莊重；私域的談話空間里，人物則會有明確的行進路線不斷走動，顯得放松自在。
李行和費振翔都努力在《星漢燦爛》里做出了自己最想嘗試的細致以及創(chuàng)新效果，就連移動端觀看時最易被忽略的色彩光效與音響效果方面都花了相當多的心思。這樣一部敘事形式創(chuàng)新、視聽體驗升級的大體量古裝IP項目背后，同樣少不了騰訊視頻作為平臺方的為之“托底”。
騰訊視頻作為頭部平臺，自IP選擇、策劃開發(fā)、演員邀約以及宣傳方面的全流程多環(huán)節(jié)深度參與，都給予了制片方歆光影業(yè)充分的信心。
影視行業(yè)進入集體優(yōu)化的2022年，古裝大IP項目必將同步進入再升級的全新階段，《星漢燦爛》此時出現(xiàn)，更像是騰訊視頻發(fā)出了進一步提升內(nèi)容質(zhì)量的信號，以尊重內(nèi)容為本、摳細節(jié)、重視聽的制作方式為全行業(yè)打了個樣。更重要的是，如此一部非典型性古裝劇的誕生，將為整個影視市場點亮新的期待，期待在未來的市場上，古裝劇可以越拍越有“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