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追國產劇,心態比炒股還緊張。馬上要開播的,可能停播了。已經上架的,可能下架了。好在,有多少驚嚇,就有多少驚喜。
“啪”地一下,今年最驚喜的國產懸疑劇,就蹦到眼前了——
《庭外》的陣容,說不期待都難。《大明王朝》《走向共和》導演張黎+《白夜追兇》編劇指紋。“雙男主”夏雨+羅晉,這配置,就問你,敢不心動?
更可喜的,也是《庭外》第一個核心看點:節奏快。先在時間上就卡了點:A面:時間,16個小時。人物:法官魯南,前往南津出差。
而他這一天的歷程,可相當不簡單。先是連環車禍,多人受傷,血流滿地。再急匆匆趕到警局,碰上了在門口打橫幅的受害者家屬,還有一位看似普通的……律師?虛晃一槍?留心,記住這幾個鏡頭。當他終于走到樓上,領導把另一樁案卷放到眼前。主菜,來了。
這件案子,正是樓下家屬抗議的那一件。九年過去,還未塵埃落定,目前進入死刑復核階段,如無意外,16小時后,執行死刑。九年前,受害人劉鳳君被一男一女,從公共場合帶走后分尸。九年后,男性兇犯田洋落網,但另一名女性兇手李夢琪不知所蹤。
更為棘手的是,田洋堅持是李夢琪殺的人,而他只負責分尸和拋尸。口說無憑,殺人主犯無法確認,案件就有疑點。魯南忍不住吐槽:9年過去,殺人現場的樓都推平了,16小時內,誰能找到李夢琪?
沒想到,線索就在門口等著呢。“殺人兇手”田洋的律師冉森,幫魯南翻開了這件案子的B面:據他所知,田洋和李夢琪是情人關系。
公司私下里從事走私,走私頭目陳曼的外貌,意外與證人口中的李夢琪相似。你猜,陳曼,到底是不是李夢琪?
更令人生疑的是,刑偵支隊副隊長吳涵知曉一切,卻并未向這個方向偵破。第一集,僅僅20分鐘內,警察、法官、律師各路人馬紛紛出場。紛繁復雜,但不亂。
因為所有人的方向都指向了一處:從李夢琪,到陳曼。表面上看,抓住陳曼,就能水落石出。可在不知不覺中,從最開始的碎尸案,到李夢琪失蹤,再到穩住陳曼,抓住走私證據。一件疊著一件,已經將所有人拉近黑暗深處。追兇開始。《庭外》里有相當復雜的陣線,公檢法三方配合,本地異地執法糾葛。但在敘事上,它一把就薅住了觀眾的關注點。就跟著魯南,看他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破案任務永遠緊急,但如何調度人性,配合拉扯,才見各人手腕。魯南在和律師冉森聊過后,懷疑吳涵的種子已經種下。
于是二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吳涵布下天羅地網等待陳曼到來,魯南假借冉森的律師身份,深入碼頭。沒想到,臥底撞上了臥底,魯南遇上了吳涵的手下。
不僅原本的計劃被徹底打亂,連陳曼的接頭律師,也因為開場的車禍,無法到場。諸多狀況,足以讓陳曼生出懷疑,一切雞飛蛋打。事已至此,魯南干脆兵行險招:不就是接頭律師嗎?找人假扮就行了。他的好友喬紹廷,二話不說,直接接下了這樁神秘的“臥底”任務。
至于喬紹廷為什么答應得這么痛快,怕是得等到《庭外·落水者》才能揭秘。而他們面對的陳曼,對這位“接頭律師的合伙人”,從頭到尾都沒放下過戒心。剛出機場,讓手下扮成老板,自己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后來又是從時間線、生活習慣各個方向,連環下套。一旦喬紹廷出現半點紕漏,直接下殺手。
哪怕是喬紹廷背后有警方多個部門支持,還有問題出現。幫走私團伙偽造發票的團伙,剛剛被一鍋端。一旦喬紹廷把發票號輸入報關系統,立刻就會觸發警報。這下魯南必須得通知喬紹廷停止手頭的工作,還得馬上編出完美借口,拖延時間。
而這一切,都得在陳曼的眼皮子底下完成。哪怕有一個環節掉鏈子,都會直接導致最壞的結果。任務失敗,李夢涵失蹤無法查明,意外被牽連進來的喬紹廷,更有可能當場斃命。
從這個角度來說,《庭外》不僅做到了警匪“極致推拉”,互相預判。更把現代司法工作者的現狀提升了一個層次。我們看到的,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個人“神探”式破案劇。單槍匹馬,算無遺策。
而更多的是一種系統調度,“天網恢恢”:技術人員、刑偵、海關緝私局、地方公安,排兵布陣,聯手破案。對于魯南和喬紹廷,拼的是膽大,但對于看劇的觀眾來說,打的是“細節戰”。收起網,扎緊口,還得把眼睛伸進“盲區”里。當銀幕前的你也被調動起來,關注每一個小漏洞時,懸疑劇的推理快感,自然就回來了。國產劇最忌什么?拉高期待,然后挖坑不填。自從《白夜追兇》打破了國產懸疑的天花板后,后續失敗的作品,大多栽進了這個坑。
許多劇集,開頭疑云密布,懸念拉滿。最后不是勉強收尾,把懸疑劇變成了狗血雞毛的家庭倫理。就是救無可救,干脆擺爛。觀眾只能盯著完全對不上的口型,和預告片花里的鏡頭,盲猜真正的結局。
一方面固然有題材本身的限制,另一方面也暴露了制作團隊的掌控力不足。但《庭外》一度讓人感到。它不僅破案要細節,過招要細節,連劇集本身,都要吃透了細節。同一世界觀,不同城市,交錯的時間線。
《庭外·盲區》和《庭外·落水者》的敘事如同犬牙交錯,咬得死緊,經得起觀眾用放大鏡去看。來自制片人的要求和提前小劇透:角色在《落水者》里面受的傷,到《盲區》的戲里,必須得接得上。在兩個單元劇背景墻上都有很多電子鐘,所以時間要卡得很準確。每拍一條,場記都要記錄并反復調電子鐘,保證不出現穿幫。在國產懸疑劇已經火熱甚至熱得有點過度的情況下,觀眾喜歡一部劇的理由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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