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白凱南遇到了一件比當年被扔瓜皮還要丟人的事。
跟著馮鞏學藝十六載,他居然要靠抄襲別人的段子為生了。
同出一個師門,此時的賈玲在事業上已經風生水起。
白凱南則似乎忘記了,在自己事業的發展上,幾個人對他的幫助。
第一個就是他身邊的那個人。
2001年,白凱南認識了楊鏡儒。
那時的白凱南,中專畢業已經三四年。
生活不易,他的演出主要混跡于京城的酒吧歌舞廳,以及一些戶外的活動。
這年,海淀的中關村有電腦節活動,要熱鬧熱鬧。
白凱南好不容易攬下了演出的活兒。
從歌舞到相聲,他是節目的主要策劃人。
一切準備停當,可發現少一個女歌手。
人去哪里請,白凱南一下子有些懵圈了。
本就是小打小鬧的演出隊伍,大咖是請不來的,但其他一般的歌手也不好找。
正好身邊一個哥們兒,認識還在上藝術學院的朋友。
人家可是就讀于民族大學,專業就是聲樂系。
“她會來嗎?”白凱南的心底沒譜。
畢竟,這算是撂地演出,費用別說開給她,就是自己也落不著多少。
“你就看好吧。”這哥們兒帶著顯擺的心理,在白凱南面前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很快,一個漂亮且充滿氣質的姑娘就站在了白凱南面前。
相互一介紹,姑娘叫楊鏡儒,是重慶來的土家族姑娘。
人來了而且還愿意演出,白凱南的心就放下了半截。
另半截是在當天演出的時候放下的。
因為演員不夠,當天節目,楊鏡儒不但自己唱歌,還自己伴舞。
一連演唱幾首歌,不但填補了節目的空白,也鎮住了現場的觀眾。
等演出結束結算了費用,白凱南似有不舍之情。
從那以后,他私底下有一搭沒一搭,經常向哥們兒打聽這姑娘的情況。
慢慢的他了解到,楊鏡儒是大一的本科生。
雖然還是學生,不過已經被中央歌舞團內定了,畢業后有好去處。
哥們兒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直言有興趣就大膽追,別扭扭捏捏的。
他笑笑不置可否,但追人的事還真不敢妄想。
白凱南雖是北京人,但從小是在交道口的土兒胡同耍大的。
平民子弟,即便生活在皇城根兒,其實也沒多少優越感。
普通人最好的出路是上大學找到中意的工作,一輩子也就穩穩當當了。
但白凱南從小是個“楞種”,愛唱歌且喜歡熱鬧,
時不時還和胡同里的同齡人,一起湊合一段歌舞表演。
胡同里的大爺大媽都經常說,這要是在早年,他上天橋撂地學藝,估計也能吃開。
說著是玩笑,但聽的人當真。
新社會沒撂地一說了,但是文藝表演還是存在的。
這孩子小學還沒上完,腦子里就天天做起了明星夢。
現實中看不到,家里的電視機里,明星大腕兒可不少。
他的這夢想到了初中,變得愈發不可控制。
其他同齡人都在忙碌著,準備考一個好的高中然后再考大學。
彼時的白凱南,想的事情卻是唱歌演戲。
初中畢業,他直接考取了歌舞團舞蹈專業的中專班。
那時候,昔日同樣吃香的中專,已經沒任何優勢了。
學習幾年后,非但沒找到好單位,就連演出的機會也屈指可數。
他既不帥氣,也沒有北方人的高大威猛。
以至于很多人都取笑他:
“就你這營養不良的狀態還想搞演出?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吧!”
這應該是對他明星夢的迎頭一擊。
但是沒辦法,既然干了這一行,就得端好飯碗。
沒單位,他就自己給自己找活兒干。
沒有演出,除了跑龍套,還經常到歌舞廳里去唱歌伴舞。
有一次在酒吧里演出,臺下一塊西瓜皮,直接飛到了腦門上。
他忍氣吞聲,只能自嘲說:“這有人給我送果盤呢。”
日子一晃三四年,直到眼下認識了楊鏡儒,他的情況依舊沒什么大的改觀。
或許正是因為見到了楊鏡儒,在某種程度上激發了白凱南的斗志。
他想要找機會去中央戲劇學院進修,這樣起碼在學識上就跟她持平了。
從那之后,他沒事就給楊鏡儒打個電話或是發個短信“騷擾”一下。
平日里在哥們兒面前的伶牙俐齒也不見了,
偶爾叫上姑娘吃飯,也顯得有些拘謹和生分。
這樣一來,反倒激起了楊鏡儒的好奇心。
人長得漂亮,身邊不乏追求者以及沒話搭話的人。
她也見過白凱南之外的其他北京男生,那小嘴兒叭叭的很能說。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沒那么多廢話。
就這樣,白凱南在楊鏡儒的內心反倒留下了較深的印象。
讓兩個人的關系更進一步的,則是一次救場的演出。
那時白凱南常駐在一個酒吧演出,正好又缺少一個歌唱演員。
他想都沒想,直接給楊鏡儒打了電話。
楊鏡儒答應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酒吧里唱歌。
過來后楊鏡儒才有些犯難,酒吧里讓她唱通俗歌曲。
她是學民歌的,這才是最拿手的,通俗歌曲不擅長。
何況,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嘈雜的環境里唱歌,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最終,為了不讓白凱南難堪,她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沒成想一首普通的歌曲,讓她唱的走音跑調,底下的觀眾不樂意了。
“你這不是耍我嗎,以后誰還來我這里玩?”
老板氣沖沖地,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白凱南的身上,畢竟人是他介紹的。
而且老板還威脅,楊鏡儒今天沒報酬。
白凱南不干了,唱得再不好,勞務費還是得給的。
“要是真不給,那這錢就從我的那份里扣。”
最終,老板礙于白凱南長期在他這里演出,還是掏錢了。
倒是楊鏡儒自己,她臉上其實早掛不住了。
歌剛唱完,下臺就準備離開。
之后還是白凱南追上了她,把當晚的費用塞進了她的書包里。
經此一事,白凱南在她心里的分量就變重了。
就在這期間,白凱南順利進入了中戲學習,之后更是結識了馮鞏這位師傅。
楊鏡儒大學畢業,順利進入了民族歌舞團。
相比于白凱南,她手里的資源和人脈漸漸增多,不時還能給他介紹去電視臺演出的機會。
2006年,一次從外地演出回來的楊鏡儒約白凱南吃飯。
白凱南很高興,埋藏心底的愛戀已經不斷,他還想思忖著如何把它表達出來。
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剛坐到一起,
楊鏡儒告訴他的情況是,她可能要回家結婚了。
猶如五雷轟頂,白凱南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的愛慕之情都還沒說,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眼看著身邊的姑娘就要飛走了,白凱南再也顧不上矜持了。
他只能“從頭招來”,幾年前兩個人剛結識,他就對她有感覺了。
只不過姑娘家是科班,人長得漂亮,畢業了事業發展也好。
而他就是北京胡同里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上的中專,后來才漸漸在事業上出道。
正是這種對比,讓白凱南始終不敢向楊鏡儒開口。
索性現在一股腦說出來了,他的真實情誼,也都被楊鏡儒知道了。
楊鏡儒沒有表現出異樣,之后慢慢告訴他,其實她也對他有感覺。
只不過這么長時間了,白凱南一直不主動表態,家里催的急,她只能先說。
眼看兩個人的真情都展現在了彼此的面前,接下來的情況就順理成章了。
白凱南跟著楊鏡儒去了重慶,見了她的父母。
然而,兩個人正式在一起后,白凱南身上的優越感,又漸漸顯露出來。
他出去演出的次數急劇下降,每天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在屋里睡大覺。
有時候楊鏡儒都演出回來了,他還窩在家里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楊鏡儒自然很生氣,有一天徹底爆發,把他狠狠罵了一通。
認識這么久,白凱南還是第一次見她發這么大火。
他趕緊表態,以后一定會改。
接下來,楊鏡儒給他訂立了一系列規矩。
沒有演出的時候,要積極參加各種節目或者比賽,提升自己的水平。
有演出的時候,更要努力發揮自己的水平。
女朋友在身后監督著,那兩年的白凱南,發展還算穩固而迅速。
除此之外,師傅馮鞏也很看好他,在教學上非常苛責,
稍有松懈,無論是在女朋友這里,還是在師傅那里,他都會招致“責罰”。
這種好的局面從2007年開始,一直持續到了2008年。
彼時的白凱南不但參加了不少電視臺的喜劇綜藝節目,
更是搭檔自己的同門賈玲,在相聲比賽中獲得了三等獎。
這一年,他和楊鏡儒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這時候的楊鏡儒,仍舊時時處處督促著白凱南。
尤其是在2009年,更是向他建議,應該向春晚發起沖刺。
彼時的白凱南,已經有一種小富即安的心態,
畢竟在各電視臺,他露臉的次數和頻率已經很高了。
不過妻子還是希望他能更上一層樓。
如果能和賈玲站在春晚的舞臺上說相聲,那本身就是最大的特色。
妻子的又一次鼓勵下,白凱南開始和賈玲一起為進入春晚做準備。
一切順利,從初審到終審,基本沒任何障礙。
只不過到了真正排練的時候,白凱南比身邊的賈玲還要緊張。
臨場又是妻子的鼓勵,才讓他在舞臺上最終定心。
春晚的成功亮相,讓白凱南的事業達到了頂峰。
不過,和賈玲的搭檔并未持續很久。
之后的白凱南,成了各地綜藝節目的常客。
他完全沉浸在了此前積累的名氣中,開始有些止步不前。
之后,他更是和賈玲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兩條道。
有人說他迷失了自我,忘記了自己的真正初心。
也有人說,自大第一次參加春晚后,
白凱南心里就發生了變化,妻子也有自己的事業,他不能一個人“獨占高枝”。
但不管怎么說,春晚的光環并未能在他的頭上照耀很久。
賈玲在為相聲事業堅持了8年以后,決定演小品。
而那時,白凱南的綜藝邀請要比賈玲還多一些,賈玲覺得那正好,
可惜的是,白凱南在此后變得不溫不火,倒是賈玲從相聲轉變到小品,
而后又從小品,逐步轉變到了影視劇的創作。
尤其是在他登上春晚第十年后的時間節點上,
本就是喜劇演員出身的白凱南,不去靜心打磨自己的作品,
反倒在上綜藝節目中,抄襲其他喜劇人的段子和創意。
一個曾經制造笑料的人,自己卻成了別人眼里的笑料。
在和賈玲分道揚鑣后,他把妻子曾經對自己的監督,或許也早拋諸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