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初,馮小剛家宴上女星苗苗光腳跳舞的視頻走紅網(wǎng)絡,引起爭議。
有人覺得這是物化女性,也有人覺得幸運:“人家馮導還不是為了提攜苗苗這個后生演員。”
靠“身體寫作”走紅的木子美也出面了,發(fā)文怒懟京圈“酒席”文化:
“所謂提攜,就是陪喝陪玩,你回老家,你媽叫你跳個舞給大家看看,你跳嗎?”
“怎么不叫她們的女兒老婆給大家跳個舞露個大腿呢。國外的家庭聚會,都是女主上場露絕活的。”
木子美是中國初代網(wǎng)紅,因早年在博客記錄X生活走紅網(wǎng)絡。十幾年下來,網(wǎng)傳她睡過的人不下三百,其中有搖滾歌手,有社會名流,還有大腕公知。
網(wǎng)友罵她“蕩婦”“下流”“三觀不正”,可木子美只是輕蔑一笑,不理會。在苗苗跳舞的同年,蔣方舟發(fā)文指控曾被一媒體大佬X猥褻,事情鬧很大。木子美力挺蔣方舟,還羅列了給女孩的17條忠告。
忠告最后,木子美寫道:
“也曾有人約我去徒步做公益,我不感興趣。因為他想睡我,不需徒步,他不想睡我,我鍵盤公益就夠了。”
01
1978年12月,木子美出生在廣州一個普通家庭,原名李麗。爸爸是外婆安排的,母親從沒正眼看過他。
父親性格黏噠噠,擔不了事,家里家外都是木子美媽媽做主。媽媽覺得男人性格娘炮,太窩囊。
可是外婆喜歡爸爸,把他當成兒子養(yǎng),平時給零花錢還給買衣服,把他寵成了個花花公子。
媽媽坐月子時,父親出軌了,是外婆抓的奸,嚷得整個大院都聽見了。媽媽嫌丟人,整天對男人指著鼻子罵,外婆也不再偏袒他了,跟著女兒一塊罵。
木子美三歲時,父親再也忍不了了,要離婚。木子美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求他不要走。
父親心軟了留了下來,可是家里仍舊冷如冰窖。因為父親的緣故,媽媽連帶著不喜歡木子美,對她又打又罵。
木子美性格孤僻,一聲不吭,只用自殘來麻痹自己。她用煙頭燙自己虎口,還拿爸爸的剃須刀片割自己膝蓋。
后來父親生病死了,木子美和媽媽相依為命。
木子美從小早熟,上初中就開始談戀愛,她熱愛文學,暗戀自己的語文老師,還為他學會了抽煙。
上了高中,木子美抽煙更猛了,她覺得抽煙是成人世界的通行證,還學著電視里的人把嘴嘟成圓狀吐煙圈。
到了大學,木子美成了文學社社長,她的照片和好幾個小有名氣的作家一塊登出來。幾人里面,有把煙形容成自己的三姨太,有人把煙形容成自己情人,木子美覺得矯情,她說:“煙是我的第二食物。”
17歲那年,木子美跟班里的男同學戀愛了,想要把自己奉獻給他。那時候木子美覺得愛一個人就要一生一世,可對方只是索了吻就走了。
后來她又經(jīng)歷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對她說:“以后你會明白,一個男人親親一個女孩不算什么。”
上大二時,木子美喜歡上了一個有女友的廣告男,兩人互相欣賞,聊得很投緣,每次他女友不在,木子美就去找他過夜。
男生比木子美大五歲,他很明確地告訴她,兩人之間只是游戲:“如果你愛上我,就得出局。”
木子美還是太年輕,把自己初夜給了那個男生,不僅動了感情還懷了孕。木子美六神無主,給對方打電話告訴了他。
男生先是關機,后來干脆停機消失了。木子美大怒,一氣之下把自己的事告訴了男孩女友,導致兩人分手。
之后木子美一個人去買避孕藥,在學校旁的小書店里翻著一本《女性健康知識》,還找到一家私家診所做人流,木子美忍痛打掉孩子,這之后就對男人死心了。
她在文章里寫:
“人生第一次買避孕藥就買錯了,第一次做頭發(fā)就懷孕了,第一次打撲克的男人玩人間蒸發(fā)了。這是我人生中最戲劇也最悲劇的一個事件……他傷害我之后,我不再害怕任何傷害。”
“這就是我游戲生涯的開始。”
02
畢業(yè)之后,木子美進入廣州一家雜志社工作,在小資讀物《城市畫報》X專欄寫文章。
她每兩周就要交換一個情人,然后把跟對方的X愛細節(jié)記錄到日記里,再揣度著尺度寫入文章。
那段時間,她每天后半夜入睡,次日中午起床,起床后沖澡吃午餐,下午和晚上開始跟人打交道,或者看碟上網(wǎng)跟心儀男人聊天,最后一Y情。
身邊有人問她每晚睡在哪里,木子美回答:“無論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
2003年,木子美25歲,她在網(wǎng)上開了一個博客賬號“遺情書”,專門記錄自己跟男人上船的事無巨細,還發(fā)表不少大膽言論,比如:
“道德總是禁欲的。好像禁欲才能讓人變得純潔。多人運動是不行的,占用公共資源更是不對的。你就應該端端正正,跟一人白頭到老,用名聲代替高潮。”
“男女關系于我而言,就是直接地與一個男人發(fā)生X關系,不與我發(fā)生X關系的男人,就比較長久地愛他。但后者實在鳳毛麟角。”
引來無數(shù)網(wǎng)友圍觀。
2003年8月,木子美像平時一樣在網(wǎng)上更新自己的X愛日記,這次日記的主人公叫王磊。起先讀者沒有注意,隨后木子美補充說這個王磊比較特殊,是廣州人,搞搖滾的。
網(wǎng)友一下子沸騰了,這不就是“北崔健南王磊”的那個王磊嘛。一夜之間,王磊被推上風口浪尖,木子美的博客頁面訪問量破紀錄,博客網(wǎng)站也癱瘓了。
木子美本人也憑借跟名人的“P事”一夜封神,成了初代網(wǎng)紅鼻祖。
木子美紅了,王磊卻慘了,他在搖滾節(jié)上三緘其口,紅著臉告訴記者:
“木子美真他媽的不道德,做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個女編輯,也沒想到她會把這種事情寫出來。”
事發(fā)之后,因為輿論壓力,木子美的X愛日記被迫停更一段時間,可當她回歸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博客訪問量不增反降。網(wǎng)友罵她不道德,挑戰(zhàn)傳統(tǒng)道德觀,罵完后又去圍觀她的博客。
木子美對網(wǎng)友的關注感到滿足,那時候她每天盯著自己的博客訪問量,一旦熱度下降立馬更新日記,看到熱量回歸才長舒一口氣。
“在眾人目光的包裹里放蕩呻吟,停下來后自憐自艾地喟然嘆息。”
2003年,木子美成為整個網(wǎng)絡界的頭號明星,和冬季書界的最熱點。她在10月被《時尚》《嘉人》等六家媒體采訪,登上雜志封面,還在11月被《新快報》《東方早報》等連續(xù)整天整版報道。
根據(jù)博客日記匯總的《遺情書》被渣浪讀書轉載后,更是直接導致木子美博客崩潰。一時間,她成了中國內地X愛主義的新代名詞。
有專欄作家評論說:“她不過是站在女性的角度,消費了一把男色——在這種意義上,木子美完全可以算是個女切·格瓦拉,很有顛覆性。”
著名X學家李銀河也說:“木子美是比較‘女權’的人物。她強調婦女的X權利,對于中國女性主義的推進,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
03
一夜成名之后,木子美獲得極大曝光度。
不少文藝男搶著要木子美聯(lián)系方式,還互相推給自己朋友。她在日記里寫:“那時候媒體公知圈找我開光,就跟拜碼頭似的。”
記者想要采訪她,木子美要求他先跟自己上船:“在船上能用多長時間,我就給你多長時間的采訪。”
在酒吧有人認出木子美,直接問她跟多少人發(fā)生過X關系。面對對方的挑釁,木子美甩甩蓬松的頭發(fā),干脆利落地說:“65個。”然后轉身離開。十幾年過去,這一數(shù)字也上升到300。
因為X數(shù)量豐富,不少人在網(wǎng)上罵她“蕩婦”“不守忠貞”,木子美輕蔑一笑:“我喜歡的詞就是褒義詞,比如Y亂,放D;我不喜歡的詞就是貶義詞,比如忠貞——這個詞充滿虛偽。”
還有人質疑木子美用X換愛,換婚姻,換金錢,但木子美不屑一顧:X這么單純的東西,怎么能被愛情玷污了呢?
因為在報上刊登過單位電話號碼,報社收到無數(shù)騷擾電話,嚴重影響了同事工作。跟領導商議之后,木子美離開了。
這之后,木子美前往北京,然后去廣州,再去上海,把三大城市都走了一遍,然后談戀愛,從事自由職業(yè)。因為風評差勁,木子美的母親跟她決裂,向她索要48萬撫養(yǎng)費。
隨著時間推移,木子美第一網(wǎng)紅的位置,也被芙蓉姐姐、流氓燕取代。
2009年新浪微博興起,木子美入駐微博,取名“不加V”,她對各類社會熱點、痛點大加點評,觀點獨特而尖銳,不久就成了微博大V。
2010年,針對韓寒新書發(fā)布會上的“厭女”言論,木子美寫了《韓寒不和女斗》反擊,批判韓寒的大男子主義:
“韓寒哪里是好男不跟女斗,他不過是以最傳統(tǒng)的大男子主義,消滅那些看似氣焰囂張或者熱情主動的女青年。”
并直言:韓寒這樣的人成為新一代(精神)領袖很危險。
第二年,方舟子在微博打假韓寒。木子美站隊方舟子,直言看不慣韓寒的“清高不羈”人設,更喜歡小四:
小四很簡單,就喜歡賺錢,開公司做書都為賺錢,抄襲也為賺錢,韓寒就扭捏多了。
卷入“方韓大戰(zhàn)”的,還有書商路金波、IT人士“北京兵人”等等,木子美曬出自己跟他們的X愛記錄,把他們一個個打倒在地。
她在微博上叫囂路金波,稱他把通訊錄女性標為“已搞組”和“待搞組”,還裝腔作勢嚇唬一名作家:你別煩我,我電腦上還存著你果照。
作家心慌了,只得嘴軟發(fā)微道歉,不料木子美又稱根本沒他照片,作家只得刪文,退網(wǎng)結束罵戰(zhàn)。
經(jīng)此一戰(zhàn),木子美的名氣更大了,不僅在于她彈無虛發(fā)的實錘,還在她的“公知造就者”體質。
2012年。木子美客串網(wǎng)劇《屌絲男士》,飾演嬌滴滴的李姐,木子美告訴大鵬:“跟我睡過的人都成了公知。”
大鵬身穿睡衣環(huán)抱著她,撣著煙笑嘻嘻問:“我現(xiàn)在也算是個公知了吧?”
04
因為嚴格記錄X伴侶數(shù)量、質量狀況,木子美被網(wǎng)友戲稱“世界區(qū)塊鏈之母”。
網(wǎng)絡寫手和菜頭表示認同:
我覺得很有道理。一是她嚴格執(zhí)行了去中心化地睡,絕不在同一張船上過兩夜;二是她最早發(fā)展出了嚴格的記賬系統(tǒng),每個設備上備份一份,無法銷毀,無法撤銷,無法修改。
憑著一份嚴謹?shù)臄?shù)據(jù)備份,木子美對文娛圈的任何事都能插上一腳,憑著一句“睡過”走南闖北。
2014年,導演楊樹鵬和張歆藝離婚,楊樹鵬發(fā)表長文《一封情書》,稱兩人三年的感情是被“僧侶抹去的曼陀羅圖案”,屬于人生的修行。
網(wǎng)友醉心于楊導的浪漫氣息,為兩人的分裂惋惜。可木子美看不下去了,直接發(fā)文撕掉楊樹鵬的遮羞布。
兩人離婚當晚,木子美連發(fā)三篇微博自爆與楊樹鵬舊情。第二天又補了不少信息,回憶說當初楊樹鵬向自己索要過果照。
她還打趣張歆藝:“你要是早點認識我多好,我就會說,別嫁他,嫁了得離。”
接下來,木子美又爆料過大大小小的船事,源源不斷為吃瓜群眾提供談資:
路金波我睡過,孫冕我睡過,蔣方舟我也睡過,做公益的搞戶外的我睡了個遍。2018年蔣方舟控訴章文企圖X侵犯,木子美瀟灑地說:
要我就把他帶回酒店睡了,發(fā)船評,反正他名頭也不小,夠他喝一壺的。
十幾年來,木子美睡過、爆過、搞臭過的“公知”無數(shù),可沒有一人打官司維權。網(wǎng)友猜測,要是他們告木子美侵犯隱私,木子美就告他們X騷擾。
因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木子美甚至在日記洋洋自得寫道:“發(fā)生這種關系,只要不是強奸,都是我睡他。”
甚至還說:“感謝中國法律不指控女J男,不然我早把牢底坐穿了。感謝男權社會,讓女人成為弱者,我弱我有理。”
2018年初,馮小剛家宴上女星苗苗光腳跳舞視頻走紅網(wǎng)絡,木子美看后數(shù)次發(fā)文攻擊文藝圈“酒席”文化:
“大年初一聚會,找?guī)讉€女演員去給大爺們取樂,這就是北京娛樂圈的寫實啊!”
網(wǎng)友說:“不跳就不跳嘛,人家馮導還不是為了提攜苗苗這個后生演員。”
木子美怒懟道:“所謂提攜,就是陪喝陪玩,你回老家,你媽叫你跳個舞給大家看看,你跳嗎?”
“怎么不叫她們的女兒老婆給大家跳個舞露個大腿呢。國外的家庭聚會,都是女主上場露絕活的。”
木子美發(fā)文不久,微博大V五岳散人發(fā)文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階層,我們評價不了其它階層的事兒。
木子美一看來氣了,這不明擺著不叫人吭聲嘛,她立即寫文駁斥,扒出對方出名時的類似言論:
“作為一個有點兒閱歷、有點兒經(jīng)濟基礎的老男人,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除非是不想,否則真心沒啥泡不上的普通漂亮妞兒,或者說睡上也行。”
五岳散人也不忍了,發(fā)文暗指木子美私生活混亂,木子美抓住對方“不同階層不能互評”論點反駁他。
稱對方?jīng)]睡過導演,而自己睡過,所以五岳散人沒資格評論這件事,也沒資格評論自己。
05
2015年,木子美在燕郊打車時認識了一名司機,兩人發(fā)展成P友。
司機有老婆,沒錢,沒技能,還負債十幾萬,但是木子美很喜歡他,覺得這個人很真實,不裝,沒那么多逼事。
司機在鎮(zhèn)上沒有朋友,兩人一拍即合成了朋友。司機經(jīng)常去找木子美,一起去釣魚,去小樹林里散步,開車到處游蕩。一起看松子落了,花兒開了。
兩人還一起過節(jié),情人節(jié)、端午節(jié),連光棍節(jié)也在一起過。為了跟司機在一起,她甚至用錢買司機的時間,網(wǎng)友笑稱她找了個理發(fā)師。
木子美愛上了司機,甚至想給他生個孩子。
木子美戀愛了,粉絲們卻急了:“她可是木子美啊,怎么到頭來會看上一個司機呢?”可木子美不理睬,她高調地曬出兩人照片,記錄兩人船事,還把他叫作父親。
兩人在一起兩年后,司機老婆知道了兩人關系,經(jīng)常上網(wǎng)窺視木子美的微博。后來還自己注冊微博,跟木子美叫罵,每次司機回家都打她。
“你讓她(木子美)把微博都刪了,把照片都刪了,不然讓熟人看見了,我和孩子還怎么做人?”
又經(jīng)過一年時間,司機終于選擇回歸家庭:“為了家庭,我得回去了。”
木子美受不了了,跟司機死纏爛打,挨打挨罵就是不放手,司機也被折磨累了。最后兩人鬧翻,司機一紙訴訟起訴木子美,向她索賠。在訴訟書里,司機寫道:
“被告(木子美)多次對原告(司機)進行糾纏并威逼,不得已原告與被告發(fā)展成為情人關系。”
網(wǎng)友都被司機“白眼狼”行為激怒了,留言罵他。因為被告,木子美的微博賬號還被封了。
事過之后,她給這段感情取名“燕郊絕戀”,還寫了緬懷兩人感情的《出走未遂的中年男人》:“那時我們是叛逆的逃學少年,一起面對世俗這堵墻。”
后來冷靜下來,木子美回憶道:
“五年時間,我被照顧得太好,我可以一個月不下樓,躺在船上等他來做飯,來收拾垃圾,切好水果……我把他用狠了……他從春天撐到夏天,從夏天撐到秋天,我只感覺到他有些不同,卻沒想到他在撐……”
她還說:“相信我,無論你怎么背叛我,詆毀我,我依然愛你,即使永世不相見。”
06
微博賬號被封之后,木子美又注冊了小號,繼續(xù)之前的情感咨詢付費。
可隨著X觀念日益開放,木子美大尺度的言論和觀點已經(jīng)激不起多少水花,當初的80、90后讀者早已步入中年,生活走向正軌,新一代年輕人壓根沒聽說過她。
她被人們迅速遺忘,跟最早的那批網(wǎng)紅一樣,消失在互聯(lián)網(wǎng)世界。
早年剛火起來那會兒,不少代言都找到她,但木子美對自己不了解的都不接。有避孕套廣告找她,木子美拒絕了:
“那個牌子我不認識,質量怎么樣我也不知道,代言還是要負責的。”
2010年,前媒體人陳峰給木子美發(fā)了條短信,想請她來做主持人。木子美權衡過后拒絕了,覺得自己難當大任。
陳峰對木子美的印象挺好:“很客氣,也很清楚自己的長處短處,和人打交道很有禮貌,不是網(wǎng)上那種形象。”
自媒體興起之后,木子美就靠著讀者打賞和付費情感咨詢掙錢,她住在燕郊,日子也過得緊緊巴巴,過年也是一個人。
有網(wǎng)友她問:“她看起來活得熱氣騰騰,活色生香,不知內心深處是否也會有某種無法言說的孤獨?”
木子美沒有回復。
后來一年春節(jié),木子美在公號發(fā)文:
“為什么我在生活中沒有攻擊性,柔弱甚至拘謹呢?
因為我沒有強壯的體格,也沒有兩肋插刀的朋友,連親人都是遙遠而模糊的,連單槍匹馬都夠不上,只有兩只貓。
其實我要是車禍暴死街頭,也無人認領。除非司機路過圍觀,發(fā)現(xiàn)是我。
這樣一個Nothing, 自然沒什么可囂張的。”
07
20歲那年,還是大學生的木子美認識了31歲的uncle,一名文學課老師。
故事像所有老男人遇見小姑娘一樣,以男人的婚姻控訴開始,以小姑娘被甩結束。
老師很有才華,是詩人,還會吉他。他把自己的婚姻形容成一個泥潭,加以不少文學修飾。有次uncle帶她去碼頭閑坐,輕飄飄地告訴木子美:我要離婚了。
那一刻,木子美覺得他不是那個頭頂光環(huán)的才子,只是個缺愛的男人。那天已經(jīng)太晚了,木子美本可以回去,但她也只是說:“耳朵進沙子了。”
木子美愛上了uncle,對他無比信任,還把自己同時段交往的廣告男介紹給他喝酒。可uncle生出了嫉妒心,在圖書館的路上逼她:“第一次給我好不好?”
于是在生日那天,木子美前去赴約,貢獻自己的處女之身。uncle借了套房,鋪上船單,還準備了紅酒,結果木子美大姨媽來了,只能不了了之。
這之后,uncle老婆發(fā)現(xiàn)了兩人關系,uncle害怕了,躲起來不見木子美。木子美剃了光頭,可等到頭發(fā)長到一寸,uncle都沒回到她身邊。木子美一氣之下找了廣告男,成人了。
結束之后,木子美給uncle打了電話,對方口氣很兇:“什么事?”木子美帶著微笑輕佻地說:“我不是處女了。”
對方沉默了兩秒,嗷嗷嗷嗷嚎叫起來。
40歲那年,木子美又回憶起uncle,她去百度引擎搜了一下,發(fā)現(xiàn)uncle已經(jīng)成了博士生導師,評上教授了。生活里也積極向上,健身舉鈴。
木子美釋懷了:“我也中年了,比初識那年的你,還大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