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警察賈維爾(本尼西奧·德爾·托羅
飾)與搭檔馬諾羅(賈克波·瓦格斯 飾)在邊境攔截到毒品走私,但隨后帶兵趕到的薩拉扎將軍(托馬斯·米利安 飾)卻接管了一切。賈維爾二人雖氣憤但也無可奈何,殊不知薩拉扎其實與黑幫勾結,這一次更欲通過抓到的毒品意圖消滅另一個幫派。
美國在獲得消息后不但抓到中間毒販艾杜阿多·魯茲(米蓋爾·弗爾
飾);更抓到了大毒梟卡羅斯·阿依拉(斯蒂文·鮑爾 飾)。為了起訴卡羅斯,美國警方以「無罪」為條件,要魯茲出庭作證。而卡羅斯·阿依拉的妻子海倫娜(凱瑟琳·澤塔·瓊斯飾)瞬間從奢華生活掉入谷底,幸好卡羅斯·阿依拉的朋友阿尼出面支持海倫娜。
剛剛被美國總統任命為國家毒品控制政策辦公室主任的法官羅伯特(邁克爾·道格拉斯
飾)雖然不遺余力地與薩拉扎將軍合作意圖使走私絕跡,但沒想到自己念高中的獨生女卡羅琳竟也染上了吸毒,羅伯特發現后將她送到戒毒所,但卡羅琳竟然逃跑。為了繼續獲得毒品,卡羅琳常回家偷東西變賣,甚至不惜與黑人毒販發生關系以獲取毒品,終于卡羅琳淪入被毒品操控的妓女。
為了徹底消滅另一派的走私勢力,薩拉扎將軍要賈維爾抓回殺手弗朗西斯科(小克利夫頓·克林斯
飾),在百般凌虐后,弗朗西斯科果然供出了許多同伙,于是薩拉扎將軍下令一一逮捕,其實這只是為了鏟除提華納幫而壯大華雷斯幫。之后雖然放了弗朗西斯科,但薩拉扎知道他的同伙絕不會放過他。
海倫娜在獄中丈夫的暗示下,從一幅畫的背后找到一些數據,不但以最新的技術將毒粉壓縮成玩具,成功地與原來的毒販再度聯結;更找來弗朗西斯科欲暗殺供出她丈夫的魯茲。
果然在出庭日,弗朗西斯科以炸藥欲殺魯茲滅口,但弗朗西斯科早被殺手盯上,一槍斃命。炸藥沒炸死魯茲,反而炸死了警探雷-卡斯特羅(路易斯·古茲曼 飾),他的黑人伙伴小馬傷心不已,誓言為伙伴復仇。
再度開庭日,魯茲在飯店內食用的早餐被人下毒而身亡,卡羅斯·阿依拉因而獲釋。法官羅伯特費盡心力終于在廉價旅館內找回女兒。在發表演講中他自感無力不按講稿說出感觸,然后離開白宮,而小馬故意混入卡羅斯·阿依拉的派對里偷放了竊聽器,他相信不久必然能將卡羅斯·阿依拉繩之于法。而卡羅斯·阿依拉在派對之前,早就派人殺了阿尼。
羅伯特和妻子到戒毒所聽女兒卡羅琳的戒毒經過,讓卡羅琳了解父母的支持將是她走回正途最大的力量。馬諾羅在發現薩拉扎將軍欲殺另一毒販時,竟想販賣情報獲利,但賈維爾為了大局檢舉了他。
馬諾羅遭槍殺,傷心的賈維爾再將情報泄露給美國警方,薩拉扎將軍及同伙均遭逮捕。而美國警方也完成賈維爾的心愿,給他一筆錢為墨西哥的棒運動場裝上了夜間照明設備。
改編自英國一九八九年的迷你連續劇《Traffic》的《毒品網絡》獲得七十三屆奧斯卡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男配角及最佳剪接四項大獎。在其他比賽中也獲獎無數,說明了本片的真正劇情厚度以及演員在面臨掙扎時的優秀演技。
本片以三條主線并線進行,可貴之處在于三條主線的空間各自獨立;但劇情卻彼此糾葛互動,尤其卡司眾多,但每個角色都有各自完整的性格與面對的掙扎,對導演而言是極為吃力的工作。
毒品的泛濫已經是全世界都必須認真去面對的問題,但這種問題不是新鮮事,呈現在面前的是更令人沮喪與不安。好萊塢有不少以毒品為背景的影片,本片也沒脫出這個窠臼與范圍,但不同的是,導演在片中是以較客觀雍容的態度來處理這個近乎沒有答案的問題。
毒品走私之不絕,最主要是暴利誘人,所以毒販寧可冒險一試,更甚者黑白兩道互為鼻孔出氣,難以禁絕。吸食者的問題當然也是討論的重要課題,人類心靈的不安與懦弱,逐漸必須以藥物來逃避,頗令人難過。
「飄飄欲仙」常常是形容吸毒者的恍惚窘境,但這種麻痹神經的消極作為,不但使自己靈魂日益沉淪;身軀更是在毒品侵蝕下走向死亡。問題是答案如此鮮明,問題卻日益嚴重,真正的原因在哪兒呢?
導演似乎也追尋不到答案,因此采用了刻意模糊的結局技巧,但也因為如此,反而使得本片的問題排山倒海地呈現,間接地使得結構變成相當龐大。借著三條主軸的呈現,編導通過毒品的交易過程及危害民眾的事實控訴了毒品的泛濫,似乎是想借著事實來體現他的悲天憫人,進而引導世人重新對毒品的注目。
拋開毒品的危害不談,單就角色的內心沖突與掙扎。就足以顯現本片的過人之處。法官羅伯特雖被總統欽點為緝毒領導人,但自己的女兒卻因吸毒而淪為毒販控制的妓女。其妻芭芭拉以「過來人」的姿態隱瞞女兒的劣行,雖與丈夫有過爭執,但最終依然發覺自己因姑息引發的后果。
墨西哥警探賈維爾及馬諾羅這對死黨,一起在緝毒工作上貢獻心力,他們面對黑白兩道的恐嚇與誘惑,心中當然會有許多掙扎,當馬諾羅為了錢要賣情報給黑道時,賈維爾掙扎許久,最終還是出賣朋友。
但他之所以這么做是為鏟除販毒的薩拉扎將軍。也因為薩拉扎開始對他松懈,賈維爾才有機會將情報告知美國緝毒組,并使薩拉扎將軍受擒。賈維爾這個角色的沖突矛盾是相當難以詮釋的,這也是為何他的演技會受到肯定的原因。
美國警探雷-卡斯特羅與小馬雖然看似不起眼,但編導在他們身上花費極大心力。尤其在雷-卡斯特羅被殺手炸死后,小馬單身闖入毒梟卡羅斯·阿依拉的別墅派對,當他巧妙地將竊聽器放在桌面下時,他的神色是勝利的微笑;也似乎是告慰摯友在天之靈的快意。
卡羅斯·阿依拉的妻子海倫娜突然面臨丈夫入獄,生活一下跌至谷底,所有的親人好友避之唯恐不及的情況,這種看盡人間冷暖的沖擊,反使她有了從未有過的強烈意志力。尤其身懷六甲,更突顯了母性角色的堅毅。
雖然丈夫因證人死亡而獲釋后,她的戲量不再有另類的呈現,但之前她攜帶毒品壓縮的玩具單槍匹馬至墨西哥與毒販會面時,那種的女性動能則讓人清楚感覺在歷經試煉掙扎后的性格與新生命。
導演在呈現美國與墨西哥兩地的時空與場景時,刻意以顏色及影片的分辨率來做分別。比如說美國的場景處處顯得顏色清晰逼真,間接從層次分明的色澤與自然亮度來呈現美國的富裕;而墨西哥的場景則以偏紅黃色調以及近乎褪色的顏色來敘述這個國家的不同。這樣的區分固然有詮釋上的技巧,但最大的用意還是在于毒品供輸與接受得分界,也意有所指地突顯貧富的差距。
當羅伯特法官至墨西哥會見薩拉扎將軍提出戒毒問題,薩拉扎將軍的回答是吸毒者自己的問題,因為死一個就少一個。邊界上,從美國往墨西哥的車子寥寥可數,而從墨西哥往美國的車子則大排長龍,由此看來所言有著幾分的事實,但也不難看出以白人為中心的意識形態。
由于故事結構龐大,許多的角色與情節均來不及演出與呈現,只能簡單以一個鏡頭帶過,尤其提華納幫與華雷斯幫之間的恩怨,幾乎都以臺面上的人物為代表,看似蜻蜓點水,但也算顧及了整體的結構表現。
本片其實可以提供國內拍片的編劇與導演一些觀念與技巧,在處理「濃縮」的情節與故事時,該如何面面俱到地表現而不落俗套;同時也在人物的性格表現上不分大小牌一視同仁地給予機會盡情發揮。這不僅是導演的個人氣度;這也是本片令人贊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