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馮德倫的人生開場，幾乎是完美的。
他與吳彥祖、謝霆鋒、鐘漢良是同時代的香港男演員，不同于那個年代港星大多家境貧苦的背景，馮德倫出身富貴，母親石燕是60年代的邵氏女明星，父親是制藥行業的大佬。
馮德倫長了一張不諳世事的貴氣臉，從小家境的優渥，讓他從未吃過苦，對很多事情都看得淡然，他在美國密西根大學拿到平面設計學位回到香港。
也許是源于母親的表演人生，馮德倫骨子里，對電影有著熱愛與天賦。
1995年，出道初期的馮德倫，客串了許鞍華執導的電影《女人四十》，成龍主演的電影《霹靂火》。
同年，21歲的馮德倫與音樂人雷頌德組了一個搖滾樂隊DRY。
搭檔雷頌德師從黃霑，曾為張曼玉、王祖賢主演的電影《青蛇》做過配樂。
這個樂隊在當時很受歡迎，曾在“勁歌金曲”獲得最受歡迎新人銅獎。
后來，因為馮德倫要全身心地拍戲，DRY樂隊解散，兩人各奔東西。
1998年，24歲的馮德倫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相當重要的一部作品《美少年之戀》。
他搭檔吳彥祖演了這部同性題材的電影，馮德倫的氣質，與放蕩不羈的Jet貼合度很高。
其實在此之前，導演楊凡找到過其他男演員，可是他們對于這個題材非常拒絕，就連沒有任何演藝經歷的吳彥祖，也猶豫過。
馮德倫，看過劇本后二話不說，便接了下來。
“就是不想做偶像，所以才去拍的，如果不是講同性戀我也不會接，如果就是演一個模特兒，那我為什么要接這部戲？”
這部電影對于馮德倫與吳彥祖來說，挑戰性極大，在當時還是兩位美少年大男孩時，首次擔當主角，就要面對刻畫同性之間愛情故事的題材，不免很有難度。
當時的吳彥祖是一張白紙，這是他的處女作，馮德倫已經出道一年，客串過幾部電影，他還開玩笑：“吳彥祖是新人，又長得那么帥，我心里有些不爽哦。”
拍接吻那場戲時，馮德倫與吳彥祖跑到超市買牙刷，一直刷牙，內心還是緊張的。
馮德倫那張臉，過于好看。
在香港街頭，Jet穿著黑色上衣，漫無目的地閑逛，他留著帥氣不羈的微長發，神態慵懶，堪稱行走的荷爾蒙。
Jet玩世不恭，自命不凡，他自知生得英俊，只要看到有鏡子的地方，就要自我欣賞一番。
他雖然職業與眾不同，卻從未戀愛過，那天遇見的Sam與Kana友善大方，讓他想要走近結識，Sam向他投來的溫暖目光，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淺薄。
沒有比愛情更有力量的救贖了。
彼時的馮德倫并不會預料的，飾演Kana的舒淇日后會成為自己生命的最大主角。
在Sam面前，Jet甘愿被馴服，甚至主動討好，游離于金錢世界中的他，開始渴望真心，甘心平凡。
命運讓Jet與Sam相遇，他們相愛、分離，悲劇讓愛情變得美麗與深刻。
那年，馮德倫24歲，吳彥祖24歲。
兩人年輕的臉上，是遮不住的陽光與脆弱。
《美少年之戀》群星云集，由張艾嘉擔任監制，林青霞擔任旁白，黃霑在片中客串出演，這部電影讓馮德倫一舉成名。
馮德倫的臉，曾帶給他一些機會，但他卻想越過這層皮囊。
02
之后，馮德倫接到很多導演投來的橄欖枝，從《特警新人類》到《半支煙》《玻璃樽》。
1999年的電影《特警新人類》，集合了謝霆鋒、馮德倫、吳彥祖三大帥哥。
在千禧年到來之前，他們在鏡頭前留下自己最耀眼的模樣，二十幾歲的年紀，年輕的臉，撩動著許多少女的心。
彼時的馮德倫，與謝霆鋒、吳彥祖、陳冠希，被媒體稱為香港“四大男神”。
這是馮德倫與吳彥祖合作的第二部作品，他們因為謝霆鋒，成為了朋友，“我們兩個遇上了一個更帥更酷的人，我們比不上，只好放棄做朋友”。
同年，馮德倫搭檔舒淇、成龍、周星馳、梁朝偉、吳彥祖等人出演了喜劇愛情片《玻璃樽》。
這是周星馳與成龍第一次在電影中合作出演，《玻璃樽》拍攝時，正值周星馳執導的電影《喜劇之王》拍攝期間。
兩人商議客串對方的電影，因此《玻璃樽》有了周星馳客串的身影。
很快，他就要成為“喜劇之王”。
那部帶有自傳性質的《喜劇之王》，情節是虛構的，但感受是真實的。
不斷地嘲弄與解構，人們原來固有的對英雄概念的認識。周星馳很多經典電影中設計的情節，都是小人物成為英雄的故事。
在港片巨星近乎消亡的困局下，周星馳一直在回望童年，拍成電影。
不過他的成功，總是迂回波折，姍姍來遲，沒有一次徹底的痛快，不痛快的還有馮德倫，他姣好帥氣的樣貌，后來并未給他過多加持。
那幾年，是馮德倫演員生涯中，最為忙碌的日子，不過那些作品，并未激起多少水花，他也感知到了自身的局限性。
出道近10年，卻一直無緣演藝界任何獎項，置身于這個圈子，馮德倫的心里是苦澀的。
他沒有將自己局限在演員這個身份上，轉身開始做導演，執導了電影《大佬愛美麗》，由吳彥祖、陳奕迅、莫文蔚主演，是一部喜劇作品。
那是2004年，馮德倫首次導演的電影，就提名“華語電影傳媒大獎最佳新導演獎”。
那年，他30歲。
這部作品中，除了他的往昔好友吳彥祖、女友莫文蔚，還有歌神陳奕迅，他在片中飾演一直幻想成為黑幫老大的sam。
影片中，有一場戲份非常經典，莫文蔚與陳奕迅都喝醉了，兩人分別靠在吳彥祖的肩膀上，他輕輕吻了莫文蔚。
醉酒的陳奕迅索性也朝吳彥祖撒起嬌來：“我也要吻吻……”吳彥祖露出了嫌棄的神情，這是一部輕松的喜劇，向港產黑幫片的致敬意味頗濃。
這年，香港中文金曲獎第一次設立最優秀男歌手獎項，除了第一屆的得獎者是李克勤之外，往后的12年時間里，這個獎項都屬于陳奕迅。
不過有樂評人說：“得了多少獎，唱了多少歌，開了多少次演唱會……這都不是陳奕迅成為歌神的真正原因。“
總是以幽默著稱的陳奕迅，唱起情歌來，可謂是非常深情，從《十年》到《不要說話》，他的每一首歌都撼動人心。
03
歌手曾經也是馮德倫的一個身份，除了電影《大佬愛美麗》中的合作，他與陳奕迅還有一段暖心的故事。
那關于陳奕迅《倒帶人生》的MV出演者鄧子超。
鄧子超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演員，由于先天性身體原因，導致身高僅有1米33，受盡了周圍人的冷艷嘲諷。命運沒有放過他，家庭突然的變故，讓他負債百萬。
他沒有錢治病，甚至連飯也吃不上，就在鄧子超絕望萬分時，馮德倫走進了他的出租屋，邀請他參演自己執導的陳奕迅《倒帶人生》MV中的角色，還提前給了他一個月的酬勞。
這個MV男女主角分別是陳奕迅和周迅，鄧子超在其中扮演一位倒酒的服務生，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鄧子超給媽媽打去電話：“媽媽，我有錢買東西吃了，可以不用擔心我了。”
有了與陳奕迅合作過的演出經歷，之后鄧子超的演藝生涯變得順利起來，在TVB劇中，經常能見到他的身影，他始終記得馮德倫的恩情。
步入而立之年的馮德倫，在導演這個身份中找到自信，緊接著，他又執導了《精武家庭》，在香港拿到千萬票房。
在接受采訪時，他表示自己在某些時刻，是受周星馳的影響，“他是那種很實事求是的人，對自己和演員要求都很高，工作時很有原則，甚至有些六親不認，我很認同這種態度”。
2006年，馮德倫自編自導了魔術紀錄片《千變魔手》，匯聚了成龍、王菲、謝霆鋒、舒淇、莫文蔚等大咖，他是幸運的，總能得到貴人相助。
無法否認的是，在導演領域，馮德倫是有天賦的，馮德倫執導的莫文蔚歌曲《天下大同》MV，曾獲得外省金曲獎最佳音樂錄像帶導演獎。
馮德倫享受著導演這個職業帶給自己的高光時刻，野心也越來越大，2011年，他與好友吳彥祖聯手華誼公司，成立了突圍電影公司。
他開始進入好萊塢美國導演工會拍戲，籌備拍攝美劇《荒原》，在這里，另一位為大眾所熟知的中國導演是李安。
《荒原》講述的是在一個被封建伯爵統治的國度里，一位戰士和一個男孩戰勝各種困難，尋找理想極樂世界的故事，由吳彥祖主演。
這是一部冒險動作類型的美劇，充滿個人英雄主義的斗爭。
這也許來源于馮德倫童年時期接觸過的香港英雄片，那種情懷在他的內心有著很重要的位置，“我小時候是香港電影最興旺的時候，從小看動作片，所以自然會比西方人更為嚴格”。
馮德倫在自己的作品中，終于圓了兒時的英雄夢，《荒原》成為當年秋季新劇集收視冠軍。
他是個有自己性格的導演：“我要做一個你喜歡或者不喜歡，但絕不中庸的作品。”
不過這個時代不需要深刻，需要的是合格的娛樂電影。
這些年，相比較于演員的身份，馮德倫更傾向于做導演，他時常感慨歲月的不留情，曾經接受采訪時，他還記得在王家衛的電影《阿飛正傳》中，張國榮對張曼玉說：
“1960年4月16日下午三點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得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這一幕，這一段臺詞，在馮德倫看來，是電影中對時間最好的詮釋。
電影固然重要，不過對于“情場浪子”馮德倫來說，女人是他人生中最濃墨重彩的篇章，回顧他前半生的情史，人們感慨他天生好命，審美頗高。
04
在馮德倫的生命中，情史是大眾最感興趣的故事。
從莫文蔚到徐若瑄，再到如今的妻子舒淇，個個都是女神。
“在1997年認識她，當時就對她很有好感，因為舒淇這個人很率性、喜怒形于色，第一次見她時，我主動跟她要電話，有時候會約她出來聊聊天。”
《美少年之戀》之后，馮德倫與舒淇各自戀愛、各自失落，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
第一個進入馮德倫情史名單的，是才貌雙全的莫文蔚。
那是1999年，張國榮首次擔任導演，執導拍攝公益紀錄片《煙飛煙滅》，他邀請莫文蔚與馮德倫來做自己的男女主角。
張國榮與莫文蔚關系極好，在此之前，兩人合作拍攝了電影《色情男女》，在影片中扮演一對戀人。
兩人最早的緣分，可以追溯到1977年。
21歲的張國榮第一次參加亞洲歌唱比賽，演唱完《American pie》后，年僅六歲的莫文蔚，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裙子走上臺去，將手里的鮮花獻給了面前的叔叔。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張國榮都是莫文蔚的偶像，“當哥哥出場唱歌，他一身白衣白褲，好靚仔”。
當莫文蔚第一次在紅館登臺演出的時候，張國榮擔任了她的特別嘉賓。
兩人在舞臺上，親密擁吻。
最終，莫文蔚出演了《煙飛煙滅》，馮德倫沒有出演電影，但在張國榮的撮合下，他對莫文蔚一見鐘情：“她是個值一百零五分的女人。”
當時，莫文蔚剛剛與周星馳分手，處于空窗期，莫文蔚對這段感情很感懷：“星爺是我的恩人，要是沒有他，我不會有今天。”
面對長相英俊又有才的馮德倫，莫文蔚立馬淪陷，她一直偏愛才子。
兩人談起了甜蜜的姐弟戀，可是面對媒體的追問，小莫文蔚4歲的馮德倫選擇了迂回戰術：“我不覺得沒可能，這個世界有什么是沒可能，怎么可以那么快封自己后路？”
與馮德倫認識后，莫文蔚開始了這段眾所周知的戀愛長跑。
她把自己的歌曲交付給馮德倫拍攝mv，同時出演了自己男朋友首次執導的電影《大佬愛美麗》中的女主角。
在拍攝時，原本有一場吳彥祖摸莫文蔚胸的戲份，作為導演的馮德倫，因強烈的占有欲，美其名曰是因影片時長問題，不拍這場戲份了。
不過這段姐弟戀，讓莫文蔚整日里醋意大發，失落不已。
生性浪蕩的馮德倫，總是桃花新聞不斷，先是與年輕女演員張雨綺在大街上擁抱，深夜游上海，后又與一位神秘的單親媽媽相愛。
緋聞不斷，真心成笑話。
莫文蔚始終無法相信與自己相伴多年的愛人，會如此薄情，九年的感情抵不過幾日新歡的新鮮感。
2007年12月，莫文蔚承受不了這情場浪子的反復折磨，她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宣布與馮德倫分手。
愛一個人，是如此痛苦。
莫文蔚在舞臺上，唱著《他不愛我》，哭得淚流滿面，看得人心疼不已。
“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分手那年，莫文蔚37歲，馮德倫33歲。
05
馮德倫愛上一個人的熱情，與他從感情中全身而退的速度幾乎一致，他很快又愛上了青春與魅惑并存的徐若瑄。
在自己的電影首映會上，他深情擁抱了徐若瑄，很快這段戀情就曝光在大眾的視線下，對此，馮德倫又拿出那套說辭：“徐若瑄很好，但我沒在追求她。”
莫文蔚可以忍耐9年，徐若瑄做不到，面對自己如此不堅定的男友，她選擇了分手。
馮德倫怎會讓自己孤身一人，他回到了故事的起點，與正單身的舒淇開始戀愛。
在此之前，舒淇受盡情傷。
回望那些年她愛上的男人，從黎明到張震，再到馮德倫，無外乎都是易碎又擰巴的被動型愛人，她說自己始終相信愛情，但不相信天長地久。
童年的不幸與飽受爭議的過去，讓舒淇身處不懷好意的圍觀下，外界的各種惡意不由分說地朝她涌來，她不過是一個女人。
2009年，馮德倫與舒淇的戀情甚囂塵上，不過面對記者的詢問，情場老手馮德倫依舊是打死都不承認的態度：“我們只是朋友。”
那幾年，舒淇甘愿做他的地下戀人，馮德倫在女友生日時送了她一只貓，這是他第二次送貓給愛人，上次是送給莫文蔚。
兩人親密無間，一起旅行，可是舒淇想要一個名分，馮德倫卻遲遲不愿對外承認這段感情，終于在相愛第四年時，舒淇發文：
“承諾就像放屁，當時驚天動地，過后蒼白無力。現在的我，你愛理不理，記住了，以后的我，你高攀不起！”
想來想去都是痛苦與委屈，她的一腔熱血總被辜負，卻還是迎難而上。
對于馮德倫，舒淇話說得雖狠，心卻放不下，兩人短暫分開后，又走到了一起。
馮德倫與舒淇二十多年，分分合合，終于在2016年結婚了，給了這段長達多年的感情一個交代。
兩人的婚紗照自然脫俗，舒淇的婚紗是之前別人送的，頭紗是街邊隨手買的，沒有大牌，沒有濃妝艷抹，沒有隆重的婚禮儀式。
他們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甜蜜，情場浪子終于被馴服，體面地將自己的妻子昭告天下，馮德倫安撫了舒淇那顆漂泊多年的心。
那年，舒淇40歲，馮德倫42歲。
兩人婚后的日子，平淡幸福，逐漸淡出娛樂圈，被寵愛的舒淇儼然一副小女人模樣，她想吃小吃，只要說一句，馮德倫就會跑好幾個街區去買。
上次馮德倫被記者拍到時，他正穿著一身休閑衣服，戴著帽子與口罩，到街邊買蔥油餅，由于前面有很多人在排隊，他就到旁邊買了一杯燒仙草奶茶。
最后，他打包了兩杯咖啡回到寓所，與妻子共享周末時光。
馮德倫與舒淇的緣分，發生于1998年電影《美少年之戀》，他是Jet，她是Kana。
旁白林青霞說道：
“這是Jet第三次見到Kana，相逢必是有緣，這個摸不清頭緒的女孩，又會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
24年前的這句臺詞，在今日看來像極了某種預兆。
他們注定要在彼此的生命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盡管時間有些久。
06
馮德倫，在成全別人的同時，也在成就自己。
他曾經幫助過的一位侏儒癥特殊演員，還記得他。
2022年1月，一部港劇開播，在劇中，有一個場景，Johnny仔將馮德倫的海報，貼到了墻上，向他致敬。
馮德倫留言：“我們需要優質喜劇，下次不要你只是用我的照片客串，叫我一起參與。”
那位演員，正是多年前，他曾默默幫助過的鄧子超。
鄧子超說：“拍這一場戲，心情好激動，身旁其他演員并沒有察覺。別人眼中900元的酬勞可能只是小數目，但對于當時處于困境的我，卻很重要，謝謝馮德倫給我機會演出，而且還是我第一個有酬勞的演出。”
對朋友，他同樣暖心。
有年春節，吳彥祖的妻子去外地工作不在香港，只剩他孤單一人過大年三十，馮德倫打去電話：“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起吃飯？”
吳彥祖索性說：“好啊。”
后來回憶起那次那頓年夜飯，吳彥祖表示在馮德倫家過年，他的家人將自己當成其女朋友似的招待，很是周到，這足以看出兩人情誼的深厚。
這些年，吳彥祖也老了。
48歲的他臉部線條不再像以前那般清晰，發量驟減，人們感慨歲月不饒人。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困擾吳彥祖的，是那張完美的臉，他一直在突破皮囊的禁錮，讓大家看到自己身上別的東西。后來，他所演繹的每個角色都是全新的突破。
好友馮德倫提起吳彥祖，說：“他是一個非常靠譜的人，很值得信任，認識了二十多年，一直都這樣。”
回望1998年，馮德倫與吳彥祖同是24歲的年紀，那兩張臉是他們青春最自然的注腳，桀驁得理所當然。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少年，臉上多了皺紋與滄桑，鬢角變白，難掩老態，偶爾引起的集體懷念，不過是因為一個黃金時代漸行漸遠。
年輕時的馮德倫，眼睛里的波瀾是肅穆臉的敵人，一對酒窩深陷的位置，恰到好處。
如今，他身上的氣質蕩漾著香港人間的潮濕與曖昧。
不論多老，他總能在某個瞬間，激起大眾心中的某種漣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