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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看蔡瀾的書幾度想放棄。
尤其是那一本《愿你成為最好的女子》，寫蔡先生七十多年來與女人打交道得出來的經驗。
里面有這么一句：“好的女人不會老，她們愈來愈優雅。好女人種種花，欣賞些藝術品，恬恬淡淡，皺紋減少，真難看得出她們幾多歲。”
幾度被奉為圭臬。
以至不少女人為此著了相，產生了諸多誤會。最尷尬的誤會莫過于把不會老和少女感劃上等號。
不管是熱搜，還是通稿，動輒言少女感，挾少女感自重。硬生生把少女感拔高成對女性最高的贊美。
但看不出幾歲就一定是少女、低幼、稚齡嗎？至少我的理解就不是這樣。
不會老，于我而言，不是年紀不大，更非少女氣，而是出走半生，歸來眼神仍是少年。
精髓就在于你能感受到平湖煙雨帶給她的精致，也能覺察到歲月山河給予她的淡定，但你同時還能驚艷于她所表現出來的與這一切相反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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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定要用某個詞來表述，我以為無齡感最為貼切。
此前憑借上海時裝周T臺走秀照片刷屏朋友圈的惠英紅，就是這類善用無齡感再創顏值巔峰的女人之一。
說看不出她幾歲，倒不全然因為她那頭蓬松泡面卷，那身50周年定制款，更多是她那份超越花甲之年的輕快狀態。
不癡迷年輕，不盲目服老。松弛不松懈，放肆又克制。沒有討好感。
這樣的紅姐，我在《你好生活》第三季徐昊原導演的鏡頭中也曾見到過。
她和倪萍同去節目做客。
身著一襲淺咖色風衣，內搭更淺一個色號的針織衫和百慕大短褲，腳上蹬著一雙絨面皮靴，兩條腿來回晃蕩著，越發襯得她身材纖細。
看人的時候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好奇又專注，不像一些年紀大一點的女人，看人的時候直勾勾的，連余光都是暮氣沉沉的打量，讓被看的人心里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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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里卻是沒有絲毫衰頹暮氣或是龍鐘老態。那干凈自然的臉上還總是笑意盈盈地，仿佛自帶高光，年輕得不像話。
這樣的狀態簡直犯規，遠非單薄的十八歲少女感所能媲美。舒淇在早先的大灣區中秋電影音樂晚會上亦是如此。
明明是人到中年、四十不惑的人，她倒好，一領西裝，一襲紗裙，就美得不可方物，年輕得招人嫉妒。
有的時候只是在臺下靜靜地坐著，側耳聽同桌的劉昊然說些什么，但一顰一笑落在氤氳光影間，卻儼然成了一幅上品的美人圖。
而且她的年輕常常有一種無意的況味，比之那些硬凹出來的少女感更讓人意猶未盡。哪怕在美人堆里邊，也能被人一眼就看見。
譬如七月受邀出席YSL上海時尚展時，她就以一頭招牌波浪卷發，搭配一襲黑色褲裝與胸衣，憑著行云流水般的風情萬種，被譽為大花最后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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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亮相LV 2022春夏女裝上海大秀。
又借著一頭黑色披肩卷發、經典紅唇、LV金色耳飾，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套被個別po主形容為系列中比較丑的藏青色蝙蝠袖上衣和皮革短裙穿出“當晚全場最美最好看”的評價。
事實上，舒淇工作室曬出的硬照，遠不如動態里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的舒淇好看。
甚至還比不上粉絲抓拍的生圖。
眉眼之間的性感，被不經意流露出的俏皮與輕盈中和得剛剛好，一身恰到好處的舒展，混淆了時光，時而妖嬈嫵媚，時而淡漠疏離，時而嬌憨天真。
尤其是她的眼神，可以媚眼如絲，也可以風流倜儻，性感撩人得來坦坦蕩蕩，一顧一盼都讓人為之酥倒。
有個網友對此評價道：這誰不得叫一聲姐姐。
誰都想喊她一聲姐姐，說明是真看不出年紀。以她的狀態，也是應當的。
這和她不為年齡所苦的氣定神閑離不開——容顏老去或者擔心不紅了，對自己來說不是太大的煩惱，自然的接受就好。
所謂不會老、看不出幾歲、無齡感大概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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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聊起這種無齡感氣質，我又想起了常年游離于公眾視野之外的美人——周韻。
她曾經說，“老還是年輕完全是主觀的。你意識到的其實是成長，一直在爬，到達一個高度，看風景的寬度、廣度會特別有意思。”
這句話或許可以拿來為周韻的美做個注腳。
因為周韻的美，確實是一種上行的美。在跨度八年的民國三部曲中，我們清楚地旁觀了她漂亮地完成了從演員，到選角導演，再到總制片人的轉變。
她的每一次出現，總會讓人感嘆最公平的是時間，最偏心的也是時間。
那份令人忘掉年齡，模糊身份的氣度與風采，遠非一個輕飄飄的少女感所能形容。
仔細看，你還會發現她幾乎所有的雜志硬照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對視感，仿佛在鏡頭的另一端俯視所有凝望她的人。
張家誠和她合作的《嘉人》2018年8月刊封面就是如此：天鵝頸、一字肩、光潔的額頭、清晰的下頜骨，能見到皮膚肌理的自然面孔，紅唇點絳，絕世而獨立。
至于馮海眼里的她，那種安于一隅的淡泊感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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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舒淇的臉是氣定神閑，那周韻的就是冷靜、沉著、克制了。
除去少女感，不少美妝博主還都喜歡用高級感來贊美她。可在我看來高級感其實和少女感沒差，說的都是皮相美那一回事，都是強努著的虛幻。
而周韻的美顯然已經超越了這個審美體系，她的眼里有思緒，有堅韌，也有孤寂，就是沒有年齡帶來的滄桑和疲憊感。
所以相形之下，她的美更像超越年齡，和某種平衡與秩序分庭抗禮一樣的存在。
多數時候還容易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美支持她的無齡感，還是無齡感讓她的美顯得如此不落窠臼。
姜文倒是說過：“我喜歡看她清澈的眼神，還有大聲笑起來那種無所顧忌。”還坦言在自己的世界里，演員分兩種，一種是他夫人，一種是其他人。
比起李承鉉那種級數的炫妻高手亦是不遑多讓。好事的記者遂逮著周韻問：怎么拴住姜文的心？
周韻說，干嘛要拴住？他還得拴住我的心呢。那時當她是在說笑，現在想來說笑也帶著三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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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英紅、舒淇、周韻……有時候真得感謝這些無齡感美人，從不販賣少女感，也從不兜售高級感。
她們視時光在身上留下的痕跡為來之不易的饋贈，她們讓老去這件事不再那么面目可憎，也讓優雅變老變的有章可循。
還兼且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比起不服老的過分醫美，不服輸的修圖，內心的平靜和瘋狂的專注才是她們在洪荒的時間中活出無齡感，活出美好，成本最低的方法。
用史航的話說，她曾經走向成熟，但現在從成熟中恢復青春。她是一個螺旋式成長的女人，你以為她回到原地，其實她已經高了一層。
這樣的她越來越多了。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