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之前我們還有夢。”
1992年,一首名為《水手》的歌曲橫空出世。
舞臺上,一名瘸腿男子杵著拐杖唱著歌。
因為歌詞深入人心,還沒唱完,臺下的觀眾就潸然淚下。
這個瘸腿歌手就是鄭智化。
鄭智化所唱的每一句,都仿佛在訴說臺下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經歷與痛楚。
那一年,鄭智化成為了無數人青春中抹不掉的記憶。
這一年,鄭智化徹底火了。
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殘疾人竟然也能登上舞臺,并發揮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后來,他又先后推出了多張單曲與專輯,無一不是傳唱度極高的歌曲。
1999年,鄭智化在發行了第十二張專輯后,便宣布了退出樂壇。
如今22年過去了,鄭智化現在過的怎么樣?
001、
1961年,臺灣臺北市的一家普通家庭生下了一個孩子,父母給他取名為鄭智化。
從出生起,鄭智化的人生就已經注定了不平凡。
鄭智化的降臨給家里帶來了無窮的歡樂,但同時也給家里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3歲的時候,一場高燒突然卷上了鄭智化的身上。
當父母發現時,鄭智化的額頭已經十分燙了。
父母匆匆忙忙帶著3歲的鄭智化前往診所治療。
幾個小時過去了,醫生終于完成了手術。
醫生對他的父母說燒是退了,但是……這孩子因為高燒落下了后遺癥,也就是小兒麻痹癥。
父母聽到這個消息后,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那時候的鄭智化還小,并沒有意識到這些。
因為患上了小兒麻痹癥,雙腿無法伸直,鄭智化每天都只能靠爬來前進。
父母不肯放棄鄭智化,于是此后的幾年,父母帶著鄭智化到處求醫。
因為沒有錢,父母只能去那種小診所看病。
診所里的醫生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入流,半吊子的醫生。
治了幾年的病,病沒有治好,錢都花的差不多了。
那個年紀,正是與同伴一起玩耍的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的童年。
但這些好像都與鄭智化無緣。
每天都有小朋友在自家旁邊玩耍,鄭智化卻只能在窗口靜靜的看著他們玩耍。
他也想跟他們一起玩,但奈何這雙腿實在不爭氣。
鄭智化時常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
7歲那年,父母帶著鄭智化來到了一家矯正醫院做了矯正手術。
醫生在他的兩條腿上各切了6個傷口,把腳筋砍斷。
就這樣,矯正手術完成了。
此刻他的心里十分高興,因為他終于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樣自由自在的玩耍了。
但現實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腿是可以伸直了,但卻用不了力,也就是說這雙腿跟假肢一樣,只有看的作用。
假肢起碼還能夠走路,但這雙腿不行。
要想走路,那么這一輩子都必須杵著拐杖。
手術完后,又是一段極其漫長的康復時間。
002、
在康復的那段日子里,他認識了一位“病友”。
他是一位來自臺灣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與他一樣,發生了意外,導致身體殘疾。
不過好在這位“病友”并沒有失去對生活的向往。
他每天利用康復的這段時間來學習數學。
一旁的鄭智化看后一下就提起了興趣,“病友”看鄭智化也喜歡數學,于是閑暇之時也會教鄭智化數學。
從最基本的方程式再到三角函數,鄭智化都聽了,雖然沒有全學會,但皮毛還是學到了。
一年多的時間,鄭智化都待在醫院等待康復。
如果沒有這位“病友”,想必這段日子也是十分枯燥乏味。
9歲的時候,鄭智化的腿康復的差不多了,于是父親給他買了兩根拐杖,送他前往了小學。
但學校的日子才真的讓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枯燥乏味。
在上語文課的時候,語文老師從你好,你叫什么名字開始教起,聽到這些鄭智化十分想逃。
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能夠讀得懂文言文了,像這種最基本的話語根本不在話下。
原本以為數學課能夠讓他大開眼界,結果數學課教的只是從0到10。
鄭智化十分不耐煩的對著數學老師說:
“你教的這些我都會,能不能教點別的?”
只見數學老師頓時語塞,鄭智化趁這個時候反問了數學老師一個問題:
“一個隕石打到了外太空,在沒有阻力的情況下,要多久才能碰到另外一個隕石,什么時候才會爆炸?”
聽到這個問題后,老師直接氣炸了:
“你神經病啊?這么難的問題誰會?”
見老師回答不出這個問題,鄭智化便有了想退學的念頭。
回到家后,他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父親。
父親聽完后,極力阻止他退學,并告訴他,如果你覺得無聊,你可以不學,但你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學校。
父親的反對讓他打消了退學的念頭。
為了不上課,只要學校有活動,他都是第一個報名參加的。
從美術到書法,他都報了個遍,為的就是不想上課,不想見到那些什么都不會的老師。
雖然沒怎么聽課,但鄭智化的成績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
父親的想法是想讓他報考醫學院,當一名醫生,但他拒絕了。
高考那年,他并沒有在志愿欄寫上醫學院而是臺北工專土木工程系。
因為從小就寫的一手好字,很快他就成為了學校叱咤風云的人物。
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去臺灣的報刊寄送稿子。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阿媛。
阿媛是一名編輯,而鄭智化是一名作者,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碰撞在了一起。
第一眼吸引阿媛的并不是他那雙殘疾的腳,而是他那滿的要溢出來的才華。
殊不知,鄭智化在見到阿媛第一眼后就徹底淪陷了。
眼前這個女孩太漂亮了。
那一年正好是17歲,情竇初開的年紀,兩人就這樣懵懵懂懂的走在了一起,談起了戀愛。
他開始嘗試著約會阿媛,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竟然同意了他的約會。
兩人的感情進一步升溫。
一天,鄭智化像往常一樣把阿媛約了出來,只是阿媛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鄭智化問她怎么了,阿媛說沒事。
兩人吃完飯后阿媛就帶著他去見了自己的父母。
剛走進阿媛家的家門,就聽了阿媛的父母對著自己破口大罵。
原來,阿媛的父母知道阿媛談戀愛了,并且還是一個殘疾人。
于是命令阿媛與鄭智化切斷聯系。
阿媛嘗試著勸說父母,但是沒有用,于是她只好帶著鄭智化來見自己的父母。
阿媛的父母見到鄭智化后,便用著對阿媛同樣的語氣命令他立馬離開阿媛。
他想過掙扎,但奈何對方的父母壓根就不給機會。
在阿媛父母的極力反對下,這段戀情最后無疾而終。
003、
那天晚上,鄭智化喝的爛醉,并寫下了一封遺書。
而這封遺書就是《別哭,我最愛的人》這首歌。
歌詞的內容就是指的自己與阿媛的那段戀情。
他想到了自殺,就當自己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后,他又猶豫了。
如果自己死了不就代表自己認命了嗎?不就代表自己這輩子都被人瞧不起嗎?
種種念頭在鄭智化的腦海中閃爍。
他決定自己不該這么窩囊,自己應該逆天改命。
于是他又滿血復活。
從學校畢業后,鄭智化被分配到了一家工程公司。
剛開始的他帶著新的態度擁抱生活,但日子久了他發現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日復一日機械般的工作,讓他很快就厭倦了。
每天衣衫革履的坐在公司,在公司的管理制度下生活。
這樣的日子讓鄭智化覺得看不到希望,眼前的日子一片黑暗。
入職8個月后,鄭智化毅然決然的辭掉了這份工作。
很多人不解,覺得他瘋了,這種狀態下的工作才是最實話鄭智化的。
不需要過度的勞累,更不需要靠他那雙殘疾的腿就可以吃飯。
對于這些,他并沒有多做解釋。
那個年代,正是廣告行業飛起的時候,于是鄭智化也想在這個行業拼一把。
果然,自己的選擇并沒有錯。
剛進入公司不久后,鄭智化就接到了一個單子:給開心洗發水做廣告曲。
據說這個客戶已經找了好幾個人為洗發水做廣告曲,但每次都達不到自己預期的效果。
老板特意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剛進公司沒多久的鄭智化,看一看他的能力如何,能不能搞定這個客戶。
因為自己不懂五線譜,于是每天下班后鄭智化都會拿出收音機來聽一聽收音機中的旋律,然后憑借自己的記憶給記下來,寫在本子上。
最后,在自己的努力下這首廣告曲終于完成了。
客戶聽后甚是滿意,一下子鄭智化就成為了臺灣搶手的人物,臺灣界的老板門給鄭智化取了一個外號“廣告鬼才”。
畢竟是剛來到這些廣告公司,很多東西都不理解,但卻輕松搞定了這么難纏的客戶。
而那首廣告曲正是《給開心女孩》。
鄭智化的名氣漸漸在臺灣打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找鄭智化寫廣告曲。
一次,點將唱片的老板桂鳴玉找到鄭智化問他想不想當歌手。
鄭智化聽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當歌手。
于是他拒絕了桂鳴玉的邀請。
但桂鳴玉卻沒有就此放棄:
“你可以試試,覺得不好再拒絕也不遲。”
桂鳴玉領著鄭智化走進了錄音棚。
當鄭智化拿起麥克風的那一刻,他的整個人生都發生了轉變。
他深深的愛上了唱歌。
此刻,他想當歌手的想法在心中萌芽。
但他又同時很糾結、很痛苦。
一邊是歌手,一邊是廣告,他不知道該選哪個。
他在廣告行業做了整整7年,他很愛這個行業。
如果桂鳴玉沒有來找到他,他或許會在廣告行業待一輩子。
但沒有如果。
在內心掙扎了許久,最后鄭智化還是選擇了當歌手。
跟之前一樣,他把工作給辭掉了。
這個舉動引起了同事的嘲諷,好好的動作不干,偏偏要做那種異想天開的夢,現實一點不好嗎?
同事的冷言冷語砸在了鄭智化的臉上,他發誓一定要讓曾經嘲笑自己的人對自己另眼相看。
1988年,27歲的鄭智化推出了第一張個人專輯《老幺的故事》。
歌詞的內容講述的是上一代的人固守家鄉,年輕一輩的選擇逃離。
為了寫出這首歌,他住在礦區一個月,與礦工門同吃同住。
接地氣的歌詞,再加上優雅的旋律,讓鄭智化在臺灣的歌手界一炮而紅。
后來,鄭智化又先后推出了《單身逃亡》和《墮落天使》兩張專輯。
每一張專輯的銷量都極高。
而真正讓他爆火的還是那首《水手》。
004、
1992年,鄭智化收到來自央視的邀請,讓他來為慶祝巴塞羅奧運會的輝煌成績而歌唱。
舞臺上,一名瘸腿男子杵著兩根拐杖,嘴里唱歌: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問,至少我們還有夢。”
歌曲還沒唱完,臺下的觀眾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這場晚會播出后,竟然有超過一億人在看。
鄭智化的名氣瞬間在內陸兩岸打開。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鄭智化這個人。
之后,鄭智化又推出了《星星點燈》等膾炙人口的作品。
直至今日,依舊流傳。
1999年,38歲的鄭智化與小自己7歲的張鈺雅結婚。
在退出自己的第十二張專輯后,他對外宣布永遠退出樂壇。
退出樂壇的鄭智化當起了家庭煮夫,每天照顧著這個家庭。
3年后,女兒鄭安琪出生。
女兒的出生給這個家庭又增添了不少活氣。
退出樂壇的他時不時會在微博曬一曬自己的字,也隨時關注著現在的娛樂圈。
對于現在的娛樂圈,鄭智化感到十分惋惜。
“這個年頭只要奶大肯露就叫女神,上過綜藝節目就叫藝人,參加個歌唱比賽就叫歌手!那我今天釘釘子扎到手,是不是也可以自稱為耶穌?”
向來直來直去的鄭智化對于現在的娛樂圈也是絲毫不留情面。
要知道很多人都看不慣現在的娛樂圈,但又不敢說。
無數網友給鄭智化點贊,原來你還是我們曾經認識的鄭智化。
當然,這一舉動也引起了某些明星粉絲的不滿。
“不愛請別傷害。”
“你知道我們家geigei有多努力嗎?他今天手指被劃傷了都沒有去醫院,強忍著把工作做完。你永遠都體會不到我們家geigei的辛苦。”
對于這些言論,鄭智化并沒有理會。
2019年,鄭智化在微博發了一則動態:
“幸運的人,用他的童年治愈他的一生,不幸的人,用他的一生治愈他的童年,我是后者。”
童年的不幸并沒有讓鄭智化放棄對生活的向往,因為他知道明天更精彩。
如果今天都度過不了,那還有什么勇氣來度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