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沒去電影院看中國的電影了?
有多久沒有欣賞到商業和藝術價值齊飛的國產佳片了?
不得不承認,最近兩年中國電影的表現,是失落的。
這種失落集中表現在了今年的戛納電影節上——中國市場展臺空無一人,記者專訪被各種理由回絕。
唯一能見到面的,就是湯唯,不過她沒有接受任何一家中國媒體的采訪,放映結束就飛回了韓國。
回想起中國電影《霸王別姬》在戛納站臺上橫沖直撞,在歐美影界好評如潮的盛景。
猛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29年。
01
無論是整體資本市場的投資撤退,還是各種“技術原因”的爆發。
近期,很多電影人們都感慨中國電影的現狀不容樂觀。
2016年,戛納電影節出現了20年首次華語電影“零入圍”的情況。
新華社發表了文章,認為原因是“商業規模大,藝術品質低”。
2018年,賈樟柯的《江湖兒女》被選入主競賽單元,畢贛導演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入圍關注單元。
2019年,刁亦男憑借《南方車站的聚會》也入圍了主競賽單元。
這看似是一次反思后的沖擊。
但隨著疫情的突如其來,中國電影的國際影響又出現了斷層。
這種斷層,一方面來自于沒有合適的電影角逐競選,另一方面則熱門導演及其作品,都沒能約到專訪。
比如湯唯主演的《分手的決心》,就沒有一家國內媒體能夠成功約訪。
在電影展上,主持人在開場前也瘋狂提醒了:“只允許問和電影內容相關的問題”。
有一名國內制作人站起來問湯唯在戛納有什么感受,卻被強行打斷直接跳過不允許回答。
這樣的冷遇,前些年中國電影繁盛的時期根本無法想象。
從1993年《霸王別姬》拿下金棕櫚之后,世界影壇開始重視起中國電影,中國電影人。
無論是鞏俐的白衣黑裙,亦或是王家衛的鏡頭下的俊男美女。
無論是賈樟柯、婁燁的離經叛道,還是張藝謀的克制穩重。
中國電影的國際的號召力越來越強,同時把中國人的審美,中國文化傳遞給了世界。
這種狀況,也和中國經濟十多年的高速騰飛遙相呼應。
可惜,曾經的盛況,現在已經只能被遙遠地懷念。
2019年的柏林電影節,張藝謀的《一秒鐘》在“最后一分鐘”因“技術原因”被通知撤出競賽。
隨后,這種“技術原因”成為了一種常態,之后,奧斯卡金像獎也被禁止轉播。
漸漸地,國外電影市場與中國的關系變得不那么友好了。
再回頭看看,中國電影在戛納上的輝煌時刻,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02
中國的退出,給了韓國后發制人的好機會。
2022年的戛納,韓國殺瘋了。
5月28日,韓國兩部入選主競賽的作品均拿到了獎項,《分手的決心》為樸贊郁贏得了最佳導演,宋康昊憑借《掮客》拿到了最佳男主。
站臺下面,是一輪又一輪韓國記者的歡呼和掌聲。
很多人不知道,韓國電影與戛納的接觸比中國要晚了20年!
1984年李斗鏞導演的《紡車》首次進入戛納,不過沒拿到獎。
之后的20多年,韓國電影雖屢出佳片,但在國際銷量上,還是不如中國電影。
直到2018年,這一切都變了。
2018年,韓國導演李滄東的《燃燒》殺出重圍,獲得近20年歷史上《銀幕》Screen國際場刊的最高分3.8分(4為滿分),成為了熱門的金棕櫚人選。
雖然這部杰作最終敗給了日本導演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但在2019年,杭鍋電影《寄生蟲》再次襲回戛納,一舉拿下當年的金棕櫚和奧斯卡金像獎,完成復仇。
后來主創團隊回國,受到了韓國總統的親自接見,并許下承諾:
“將大力支持韓國電影產業,并且絕對不干涉電影的創作。”
《寄生蟲》的成功和總統的背書,激發了韓國片的創作熱情,也提升了韓國電影的國際號召力。
今年的戛納,韓國市場展臺大到幾近爆場,電影《分手的決心》目前為止已經和192個國家與地區達成了版權交易,直逼《寄生蟲》當年的205個……
可與此同時,戛納海灘邊的電影國際村里“中國館”卻不復存在,只有電影宮負一層的市場區域角落里有一塊不大的展臺。
這塊“中國電影聯合展臺”本來是由24家中國公司共同擁有,但因為無法出席,只能在臺上留下聯絡方式。
03
但這并不意味著,今年的戛納沒有中國元素。
黃樹立的《當我望向你時》獲得了短片酷兒金棕櫚。
李家和用5000元成本拍攝的《地兒》,拿到了電影基石單元的二等獎。
陳劍瑩導演的《海上升起一座懸崖》,也拿到了“短片金棕櫚”。
雖然這些都是短片,但至少也保留了戛納對中國電影未來的一絲期許。
這也說明,中國不缺少電影文化,缺少的只是一些參與的機會,一些嘗試的允許。
希望不久的將來,中國電影可以再次殺入國際市場,講好中國故事。
如果要等5年,那就5年。
如果要等10年,那就10年。
這片土地,有著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也有著無數值得記錄的素材。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的故事,會被世界看到。
中國電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