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是鄧麗君離世27周年的日子,27年風(fēng)云變幻,世間卻仍有她的傳說。
麗君舊照
人們愛鄧麗君,愛她歌聲裊裊,風(fēng)姿綽約。
人們猜鄧麗君,猜她情感糾葛,逝世疑云。
縱使從來都是圈中焦點,鄧麗君的內(nèi)心,似乎還是寂寥多過熱鬧,惆悵多過歡欣。
在她去世后,家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她生前的許多隨筆,其中一則這樣寫:
“一切都是為了年少的野心,身世浮沉雨打萍。天涯何處有知己?只愁歌舞散作彩云飛?!?/p>
或許是因為半生追隨音樂,攬括獎項無數(shù),卻仍是情場失意,難得一人心。
又或是心頭還存有太多“未完成”,卻在年紀(jì)輕輕被病痛折磨,自知無力回天。
也或者,大多數(shù)人只見她的溫柔高貴,將她想象為完美的夢中女神,卻很少有人愿意走近她的內(nèi)心,深入她的靈魂。
時隔27年再次懷念鄧麗君,這次,我們不再簡單稱她為甜歌天后。她的多面,前衛(wèi),甚至是叛逆,更應(yīng)該被人們所看見……
娃娃歌后
鄧麗君生于臺灣省眷村,爸爸為她取名“鄧麗筠”,意思是美麗的竹子。
可無奈太多人把“yun”的發(fā)音念成“jun”,只好將錯就錯把名字改為鄧麗君。
幼時鄧麗君
君子當(dāng)如竹,臨風(fēng)不曲折。
竹子需疏松的土壤培育,也需適宜的水來澆灌。于鄧麗君而言,若良好的家庭氛圍是土壤,與生俱來的唱歌天賦便是甘霖。
雖然家里并不富裕,可父親母親都極有生活情調(diào),父親喜歡閑暇時唱唱京戲,母親喜歡邊做家事便聽流行歌曲。
日子久了,音樂便如一泓清泉,給予鄧麗君潤物細(xì)無聲的滋養(yǎng)。
6歲那年,鄧麗君的父親與朋友李成清一同往家中走,剛一走近就聽到一陣優(yōu)美的黃梅戲傳來:“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p>
雖有稚氣,但咬字清晰,腔調(diào)婉轉(zhuǎn)動聽。這讓在樂隊里擔(dān)任總指揮的李成清大為贊嘆:“唱得好啊,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真是個好苗子。”
鄧麗君兒時舊照
鄧爸爸便答,這是家中的小女兒,平時最喜歡唱歌。
旁邊的好友沉思許久,眼里閃著光彩,“我想帶她去樂隊演出,你看行不行”。
就這樣,6歲的鄧麗君走上街頭,開始于大大小小的舞臺亮相演出,還有了“娃娃歌后”的稱號。
鄧麗君兒時上臺演唱
讀中學(xué)時,她在歌舞廳唱一晚就有1500新臺幣,以一己之力養(yǎng)活了一家人。
但就在這時,保守的校方不樂意了,說鄧麗君這是帶壞了風(fēng)氣,要求她在學(xué)業(yè)和唱歌間二選一。
壓力之下,眾人都以為她會妥協(xié),沒想到鄧麗君在幾番思考后選了后者。
爭議襲來,她由此被打上“目光短淺”的標(biāo)簽,上一秒還是別人家的孩子,下一秒就成了家長教育孩子時的反面教材。
連父母都有些動搖,可鄧麗君依然堅定:不管批評聲多刺耳,我只想走自己的路。
“叛逆”的芽兒,自此刻悄然生長。
如同村上春樹所說:
“無論別人怎么看,我絕不打亂自己的節(jié)奏。喜歡的事自然可以堅持,不喜歡的怎么也長久不了。”
從歌星到傳奇
出道不到一年,鄧麗君就在臺北創(chuàng)造連續(xù)數(shù)月滿場的紀(jì)錄,以每3個月的頻率推出唱片。
17歲,鄧麗君進軍世界音樂市場;年僅20歲,她就兩度當(dāng)選“香港十大最受歡迎歌星”。
在鄧麗君的歌里,“情”永遠是主題所在。
《美酒加咖啡》,唱的是愛情宛如流水,酒后曖昧空留。
《甜蜜蜜》,唱的是戀人間的情話繾綣,難舍難分。
鄧麗君演唱《甜蜜蜜》
《我只在乎你》,唱的是激情退卻后,深情緩緩流露。
《小城故事》,唱的是“仍憐故鄉(xiāng)水,萬里送行舟”的無限鄉(xiāng)愁。
放到今天,通俗直白的情歌遍地開花,可在思想較為保守的70年代,鄧式情歌卻被老一輩音樂人批判為“靡靡之音”,很長一段時間不被官方認(rèn)可。
越是如此,越助長了她歌曲的流行。
金星就曾在節(jié)目中回憶,年輕在軍隊時,眾人的樂趣是凌晨兩點鐘起來,偷摸著聽鄧麗君。
金星回憶少年時期聽鄧麗君唱歌
人們通過歌聲認(rèn)識鄧麗君,對她的印象是溫婉甜美,端莊賢淑。
可更真實的她,性格是有些小乖張、小叛逆的。
鄧麗君
她調(diào)皮臭美,會把歌詞改成“阿里山的姑娘沒有一個漂亮,只有我鄧麗君最漂亮”。
會在演唱會上傲嬌發(fā)言:“如果您覺得我唱得不錯,請您給我些掌聲;如果您覺得唱得不好,那你自己上來唱好了。”
鄧麗君演出
甜美只是外殼,內(nèi)核是大膽和前衛(wèi)。
1983年的某場巡演中,鄧麗君燙起了爆炸頭,穿上黑夾克黑皮褲,一口氣翻唱了許多歐美歌曲。
眾人大驚,從未想過她會有這樣的一面。
鄧麗君演出
可這恰恰才是真實又鮮活的她。
和林青霞(點擊可查看)吃飯時,她穿著雪紡衫,不著內(nèi)衣。整一個晚上,林青霞都沒敢往她胸口瞄。
飯吃到一半,一位服務(wù)生無意間看到春色,不慎將餐具摔了一地。
她嫣然一笑:“這男孩被我們驚艷到了。”
有次她把長發(fā)剪去,撩起大背頭,被人勸說不適合她的風(fēng)格,鄧麗君滿不在乎:
“我們打扮不是為了取悅男人,而是為了取悅自己?!?/p>
鄧麗君
在新舊交替的時代,鄧麗君以葆有自我的方式,如同一陣春風(fēng),吹入女性們剛剛解放的思潮里。
我有四個愿望
在歌曲《四個愿望》里,鄧麗君這么唱:
“我有四個希望,第一個送我一朵玫瑰花香,第二個摘下一顆星星閃亮,第三個陪我上山看月亮,第四個陪我海邊手拉手到沙灘?!?/p>
四個愿望,分別對應(yīng)四段情緣??纱蠖嗍遣ㄕ鄄粩?,愛而不得。
與初戀林振發(fā)相戀,雙方情投意合,幾乎快到了談婚論嫁之時,男方卻突發(fā)心臟病,至此一對璧人陰陽相隔。
痛失摯愛后,鄧麗君日漸憔悴,在演唱會上一邊唱著《再見,我的愛人》,一邊潸然淚下。
林家看她情深義重,大手一揮想把兒子的豪宅贈與她,可鄧麗君什么都沒要,唯獨帶走了林振發(fā)生前親手做的一本影集,里面全是二人的美好回憶。
后來她飛往美國療傷,在那碰上了熱情奔放,有趣灑脫的成龍,兩個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年輕人擦出了火花。
只是當(dāng)相逢異國的浪漫色彩褪去,雙方的矛盾開始浮出水面。
一個喜靜,一個好動;一個自小星途順?biāo)?,一個一路摸爬滾打;一個講究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個認(rèn)定兄弟情誼高如山。
兩人去法國餐廳約會,面對舉止優(yōu)雅、外語流利的鄧麗君,成龍覺得很沒面子,干脆跟她樣樣唱反調(diào)。
牛排不要七分熟,要全熟;不喝紅酒,要啤酒;拒絕細(xì)嚼慢咽,要大快朵頤。
當(dāng)差異性無法調(diào)和、無法包容,就不再是互補,而是由裂痕拼成的折磨。
成龍回憶鄧麗君
分手時,鄧麗君給成龍留了盒磁帶,里面的歌曲是《你怎么說》,“你心里根本沒有我,把我的愛情還給我”。
成龍曾形容她“高貴,干凈”,他未曾看見,投入愛情里的鄧麗君也只是一個可愛普通的小女孩。
等遇到馬來西亞富商郭孔丞,她曾一度以為,自己真的要嫁為人婦,洗手作羹湯。
連訂婚都已完成,郭家卻在此時向她提出了三個條件:
提供詳細(xì)的身家資料,包括以往情史;
停掉演藝事業(yè),專心做妻子;
斷絕跟演藝圈朋友的來往。
態(tài)度強硬,毫無退步之意。她望向身旁的愛人,對方只是滿懷愧疚地望著自己,一句不做聲。
鄧麗君再次面臨艱難的抉擇。但她也終于想明白:真正的愛情是奮不顧身,不是委曲求全;是一退再退,不是喪失自我后退至絕境。
后來鄧麗君隱居清邁,她曾經(jīng)向友人傾訴:任自己再上進、再自愛,在別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歌女。
小城故事成絕響,人世不見君姑娘
青年保羅是鄧麗君最后一任戀人,兩人年齡相差15歲,又是跨國戀,幾乎無人看好。
她反而勸家人朋友:愛一個人跟國籍和年齡是沒有關(guān)系的。
不可否認(rèn),保羅在她生命的最后時光給予了太多陪伴與美好。那時的鄧麗君,對歌唱事業(yè)已經(jīng)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年輕時為熱愛奔忙,終年勞碌,代價是三十幾歲就患上嚴(yán)重的腎病,一用力唱歌就會腰疼,不得不用含有激素的藥物緩解病情,導(dǎo)致身材水腫,容貌大受影響。
說起保羅對她的感情,浪漫值該是滿分,餐桌、紙巾上處處都是他給鄧麗君留下的情話;可要說真心呵護,未必見得。
鄧麗君一直有哮喘病,但男友并沒有因此戒煙或少抽煙。
鄧麗君男友保羅
也許一切都有預(yù)兆。
1995年5月8日,泰國清邁安靜炎熱,仿佛已能聞到梅雨的氣息。
在這樣一個尋常的日子,一代歌后鄧麗君因病去世,年僅42歲。
全世界歌迷為之悲痛,無數(shù)藝人用自己的方式致敬、懷念。
更有特效團隊在2015年耗資千萬“復(fù)活”鄧麗君,在臺北舉行了一場紀(jì)念鄧麗君逝世20周年的演唱會。
藝人千千萬,為何唯有鄧麗君成為一個時代的符號,成為不可復(fù)制的傳奇?
于父輩來說,她的歌聲是純凈美好的意象,如同那個艱苦卓絕的時代里的一抹朱紅,多姿又靚麗;于年輕人來說,她是舊時代的具象化,是回望過去時的美麗窗口,如同一隅翠綠,高貴典雅,卻也清新有趣。
鄧麗君
命運給予鄧麗君歌唱天賦,也一并施與她情場失意、健康抱憾,但面對每一次考驗,她無一不是心懷希望,真正詮釋了:生活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最重要的,無論去往哪個國家巡演,她總要身著旗袍,動情唱一首中文歌。
鄧麗君身穿旗袍演出
在初心不改的前提下,她活出了肆意又從容的一生。
如今27年過去,掌聲和懷念從未離開。
斯人長辭,真情仍在;時代翻滾,芳華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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