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聲名家馬季是很多喜歡相聲的觀眾都非常熟悉的。馬季的相聲表演風格鮮明,氣氛火爆,節奏歡快,是不可多得的優秀相聲演員。
雖然對馬季是否屬于和侯寶一樣的相聲大師?一直都是有爭議的,但是沒有爭議的是馬季的相聲水平確實非常高,曾經引領過相聲界多年風騷。
馬季也許是注定會受到爭議的一種人,表演水平的爭議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還有關于他和恩師侯寶林的關系,他和實際傳授過他很多能耐的,單口相聲大王劉寶瑞的關系。說得更明確點就是在那個特定的歷史時期,作為激進派的馬季,有沒有帶頭批斗過老藝人?有沒有打過侯寶林?有沒有迫害過劉寶瑞?這些問題隨著當事人離開人世,答案也就越來越無法揭開。
一個人會做什么樣的事,和當時的環境以及周邊其他人的選擇都是有很大關系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這個人的性格。我們在無法得到一件事情準確答案的時候,可以先不急于解密,可以回過頭來看看這個人的性格是怎樣的?因為性格對于一個人的選擇和做事風格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性格可以從日常的很多事情中窺見一二。
馬季是怎樣性格的人?演出時看到別人的待遇急了,找主辦要一樣的。這次演出是當年馬季參加新加坡組織的一場專門為當地華人舉辦的演出。參加的人員有很多中國兩岸三地知名的演員。
當時有一位在華人圈子里非常有名的臺灣省演員,叫張帝。上了點年齡的觀眾都應該非常熟悉這個人,他是一個歌手,最大的特點就是現場根據觀眾提問,當場編詞用演唱的形式回答。張帝當時在新加坡華人中有著很高的知名度,因此這次到新加坡演出頗受當地觀眾歡迎。
正因為如此,演出的主辦方給了張帝一定的特殊待遇,包括給張帝安排了一個專屬的化妝間。這本來和馬季沒有什么關系,都是來參加表演的演員,各自演出自己的節目就好。
不過馬季被安排在普通化妝間化妝,需要和很多演員共用,還要排隊等候。在這種情況下,馬季看到張帝獲得的特殊待遇,心里就不平衡。于是他找到了主辦方,要求也要一個和張帝一樣的專屬化妝間。主辦方知道馬季在中國的影響,于是立即給他也安排了一個專屬化妝間。
本來這件事應該也就應該到此結束了,但是馬季的性格又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讓他在后面的演出中和張帝展開了對決。馬季特意在張帝表演時站在側幕觀看。看完張帝的表演,馬季得出了一個結論:張帝這種在現場用唱歌回答觀眾提問的方式,不就是相聲表演中的現掛嗎?有了這樣的結論,馬季一方面有了底氣,另一方面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要臨時換表演的節目,要換一個和現場觀眾互動更強的節目,要從演出效果上全面超過張帝。
于是馬季和搭檔趙炎商量,把節目改為了傳統的字頭咬字尾,這段節目也會有很強的和觀眾互動的環節,就是觀眾說一個字,然后馬季在臺上由這個字開頭,說四個字的成語,然后字頭咬字尾接下去,最后要繞到指定的一個詞,就是“周吳鄭王”。這樣的相聲段子對演員的要求非常高。馬季非常出色的完成了表演,不僅在常規內容上全面勝利,還非常出色對付了觀眾提出的非常生澀的字。
那次現場效果實在是太好了,觀眾始終笑聲不斷,掌聲不斷,最長的掌聲超過一分鐘。馬季這次表演的效果全面超過了張帝。
這件事說明了什么?說明了馬季的性格,說明了他是一個非常爭強好勝的人。有了這樣的性格分析,就能從一個側面想清楚一些對于馬季先生的爭議。一個爭強好勝的人,是會在大環境中盡量通過努力來爭取自己的利益和實現自己價值的。
我們不是當事者,所以沒有資格妄自判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個人的性格是會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他做事的風格和選擇。從馬季在新加坡演出,面對問題采取的行動和方法上來看,馬先生是一個爭強好勝,行動果敢的人。
任何的性格都沒有絕對的好與壞,都是一把雙刃劍,都會根據具體環境、時間和對象,呈現出不一樣的效果。
在當年那個特殊的時代,像侯寶林、劉寶瑞這樣的大師級演員都受到了很大的沖擊。而馬季當年正是年輕的時候。面對這樣的大環境,除了少數的人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都會面臨著被沖擊的風險,自保也許是當時很多激進派的第一需求。
人性都是復雜的,尤其在當年那樣大的時代背景下,作為正常人的本性都會受到無情的沖擊,都會在這種沖擊下變形,失去原有的光輝。其實面對這樣的大環境,真的不能太苛求個人應該怎樣做。好多人站在道德的角度,力求用現實的標準去衡量那個特殊的時代,這樣其實是行不通的。
每個人都應該盡量寬恕別人,因為每個人也都有需要被別人寬恕的時候。
馬季究竟對侯寶林做了什么?對劉寶瑞又做了什么?其實這個問題到了如今,已經真的不是很重要了,當事人都已經離開了人世。如果活著的人還非要在這件事上有了一是一,二是二的結果,那么也只能是讓活著的人歡樂或者憂傷一下,其它毫無意義。
拋開所有其它的事,單純看馬季在新加坡演出時的做法和表現,是應該給他點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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