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泠和沈宴大婚血氣方剛,甜甜的戀愛還沒看夠,就要大結局了。
他們相識相戀太甜了,看原著更過癮哦。
相遇
劉泠被廣平王妃冤枉“弒弟殺母”,一氣之下沖出王府,要去鄴京。
一爐清香,煙霧浮動,端坐的人眉目模糊,卻無損美貌。劉泠是難得骨像皮相俱驚艷的人,冷艷清媚。她的美張揚又動人。
馬車顛簸,突然速度加快,劉泠被晃得頭暈眼花。
劉泠心不在焉地想–她死了,廣平王府的人大概會松口氣?
這世上,沒有一人真正關心在乎她。
馬車裂開,劉泠的腰肢猛地被人握住,往前一提。風拍面飛襲,來人高大勁猛,手勁很大,動作粗魯簡潔,提起她,像是老鷹拎小雞。
被迫埋入一個人的懷抱中,冷風灌來的速度猛烈而直接,戰栗感由接觸面傳染。在侍女的驚叫聲中,她被人虛抱,騰空而起。跌在地上,兩人順著滑坡往下滾。
劉泠第一時間感覺惡心,冷冰冰地對青年說“滾——”
抬眼看清對方的一瞬間,她的話停住了。
飛魚服,繡春刀,特征明顯。
青年面孔俊俏,背著天光,他睫毛濃密而長,遮住了深暗的眼波,眼下有道疤痕,平添妖嬈……她那棵煩躁不安的心瞬間安靜,從火山變成清流。
他護著她的肌肉緊實,目光半抬,根本沒有注意她。等聽到少女偏冷的聲音,他才低下頭,看向她。
他眸色晦暗,沒有開口——她信他記得她,但他不想理她。
長樂郡主冷笑,“你的手壓著我的胸。”她挺了挺上半身。
“……”青年的注意力,十成中終于抽了四成,放到了身下人身上。
“抱歉。”他的道歉內容毫無誠意,聲音卻低淡好聽,悠遠又孤獨。
清流又有向火山爆發的沖動,卻并沒有說更過分的話。
錦衣衛千戶大人沈宴——讓她定睛的人,擁有特權。
他身形高挑、長手長腳,手扶在腰間繡春刀上,一身官服清朗稱身。只是一道背影,便引人遐想。
眉目清正,流離之子。
她記得他眼角下那道明顯的疤,像一滴清淚,不粗獷,卻增魅惑。
糾纏
劉泠站在沈宴身旁,并排,低半個頭,身高差距正好相配,劉泠心情不錯,但“相配”的那人卻一直忙碌,完全沒空搭理。
劉泠道,“你方才救我時,如天神下凡,英武高大,讓我心折。你是否有些想法,比如‘救命之恩,以身相報’之類的?”
“郡主的第一句話,是喊我‘滾’。”青年音色低沉,如磨砂擦過心尖,劉泠心頭酥麻。
他果然如她預想的一般難搞,而這正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上次見面,讓你不愉快嗎?”她問他。
沈宴聲音平平,“我沒見過郡主。”
他不承認見過她,這說明什么?
別的姑娘會看出這人對她的抗拒,劉泠卻“恍然大悟”地與他低聲,“沈大人身有機密,怕連累到我,才不與我相認嗎?沈大人,你真體貼。”
“……”沈宴的目光微僵,緩緩地垂下,與她半抬的、似笑非笑的杏眼對上。
劉泠不再控制自己,往后退一步,目光肆無忌憚地將青年從頭掃到尾,突然蹦出一句,“我素來有失眠癥,但自有了沈大人的腰牌,便像是大人親自陪伴,夜夜好眠。”
沈宴不說話,他的瞳眸驀然變得幽深冷寒,帶去的壓迫如山,刺穿對方。對面的少女春、光一樣明媚,在他肅殺審度的目光中,她臉色都未曾變化。她看著他的眼睛,又大膽又挑釁,還帶著邀請和曖、昧。
勢在必得。
劉泠涼聲,“想揍我?你不敢。”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眼神還是淡淡的,語氣諷刺,“不想見我?你不會。”
沈宴開口,“我的腰牌呢?”
劉泠平淡的眼眸微漾,有笑意浮動,她幾步走向他。近距離下,她又聞到他身上的清氣。貪婪地吸口氣,無視青年更冷的臉,劉泠仰頭看著他,語氣幾分調侃,“沈宴,你終于承認我們見過面了?你的腰牌,總算不是一堆廢銅爛鐵,到底起些作用。”
沈宴垂目看她,她的氣息就在他懷里,清香綿綿,有江南女兒特有的柔軟。看到她眼底的快意,沈宴突道,“我不是沒認出你,我是不想認你。”
“……你的腰牌在我這里!”所以你說話注意點!
“為了不和你打交道,我一度連腰牌都不想要。”沈宴慢吞吞道。
劉泠臉色瞬間難看,眼中的火光噴向他,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在沈宴的持續打擊下,長樂郡主失去了和他攀交情的興趣,轉身即走。
他原先覺得見不見她無所謂,她不會影響自己。但現在看,劉泠很麻煩。
回憶
即使劉泠不主動跟他打招呼,沈宴也不可能忘了她。劉泠的無畏大膽,實在讓沈宴印象深刻——
沈宴此次出行有任務在身,他不會著飛魚服,正大光明上街。初到江州府,他連跟權勢最大的廣平王府打招呼的興致都沒有。
劉泠是郡主,養在深閨,她自在王府作威作福,擺足郡主的架子。
這樣兩個人,本不應該見面。
可惜蒼天錯眼,劉泠第一次見沈宴時,就知道了他的底細。
那是劉泠十六年來,最不開心的一個生辰。那天發生了很多事,讓她心情頗為沉郁。
長樂郡主是肆無忌憚的人,當她選擇在生辰那日逛小倌館時,手下諸人雖覺不妥,但在郡主陰冷得快滴墨的臉色下,誰也不敢勸阻。
歌臺買醉,金絲紅雨,飛幔軟臥。
劉泠倒在床褥間,頭昏沉間,懶洋洋睜開眼,看到床邊站著一僅著中衣的青年。迷糊中,她看不清對方難看的臉色,只覺得眼前一亮。皮相好看的人,本身就像會發光一樣,誰都不會錯過。
中衣寬大,青年膚色瓷白,低垂著長睫,眼窩青黑一尾。昏黃明火在他面上浮動,金光漣漣,如日在東。
劉泠意外:小倌館的質量,居然這么高。原本只想看過癮,現在想上了他。
她撲得搖晃欲倒,對方似怕她引起太大動靜,伸手扶住了她。下一刻,青年的眼睛便被一雙手掬起。他微驚后退,少女的杏子眼,不依不饒地追著他。更是仗著醉酒,直接將他撲倒在床。
青年咬牙,傷口被撞,悶哼一聲。
劉泠湊在他眼皮下,專心地看著他眼下。視線模糊幾次后,她語氣遺憾又親昵,“你眼角下這道疤,像一滴淚痣,我很喜歡。”
青年不喜在公務中與女人糾纏不清,兩人此時的姿態已引起了他的厭惡。他側過頭,少女捧著他的眼下肌膚,指腹溫軟地滑過。那一瞬少女眼中的天真誠摯、溫柔繾綣,讓他心滯。
他生得好,卻從未被人夸過眼下那道疤。
再接著,小姑娘的眼淚滴到了他面上。青年愕然,再要起身時,脖子被摟住,小姑娘噙著一汪熱淚,擁住了他。
“姑娘,我們為您請的公子來了,您要他進來嗎?”門外傳來少年清亮的聲音。
劉泠猛地僵住,瞪大眼看向身下人。她肩膀被半屈的修長大手制住,身下的青年冷冰冰道,“讓他走,不然……”
酒醒瞬間,劉泠覺得有些意思。她照對方的話做,外頭人不明所以走遠后,身下青年一把推開她,起身換衣。
他換下紗布,一圈圈血跡。床上有青藍纻絲官服,貼里曳撒繡著飛魚。一把刀隨意丟棄,鞘裙下的排穗微晃,腰牌壓在最下方。
劉泠并非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郡主,她一眼認出他的身份——錦衣衛。
青年背身換衣,劉泠伸手,將玉牌摸出,籠到袖中。她猜,大約是錦衣衛執行任務,他受了傷,來此間換衣,正好撞到她手中。
錦衣衛十四千戶之一的沈宴,真想搞定他。
搞了他,她那顆惡意滿滿的心,或許會爽些。
沈美人
劉泠是不是有夫家的人,在郡主的權勢面前,作用并不大。她喜歡追上錦衣衛,強橫態度下,廣平王府諸人也不敢耽誤。
前方的錦衣衛突然加速,廣平王府這邊有諸多馬車要顧著,就有些跟不上。
長樂郡主馬術不錯,卻沒法和執行任務的錦衣衛相比。她丟車上馬,速度快了很多,可還是離對方有段距離,且對方還有繼續提速的架勢,擺明了是要甩掉她這方。劉泠揚眉,向楊曄一伸手,“給我拿把弩。”
“郡主!”楊曄大驚,郡主要干什么?
勁風吹得眼睛有些疼,劉泠取過小弩,根本沒有瞄準,就一箭向前方射了出來。弩的余力震得她手腕麻痛,她垂下手,看到那支射出的搖晃箭支擦過馬*,讓馬驚了一下。馬上的錦衣衛控好馬后,回頭驚疑地看了劉泠一眼,見郡主再次舉起了手中弩。
一刻鐘后,沈宴策馬到了長樂郡主近前。二人尋了安靜處所,長身對立。
青山寂寥,黑云白水,風光遼闊。風聲以二人為中心,從他們周圍席卷而來,又緩緩地遠去。劉泠拄著下巴,惡意滿滿,“沈大人約我相談,是要談你追我趕的游戲規則嗎?”
只是想談談你的弩,”沈宴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平聲開口,“你技術太差,手臂舉的太低,放箭時間遲……這么差的水平,太丟人現眼,勸你不要顯擺。”
也許他是第一次碰上她這種類型的人,難以想象世上有這么奇葩的姑娘。他不屑跟這種人交流,浪費時間。
劉泠用欣賞的目光追隨著沈宴的背影,目光專注地從他肩膀掃到他的細腰長腿,她眼神漸漸變得漠然,捋了捋耳畔被風拂落的發絲。
沈宴腳步快了些。
“咱們沈美人就是腿長,隨便走走,都能把人甩出十萬八千里呢。”揶揄聲并沒有遠去。
沈美人?咱們?
沈宴回頭,一把煙藍色羅傘羅傘罩到了他頭頂。他略微遲緩地垂頭,看到少女踮著腳,將傘舉給他。夜沉雨綿,傘下的她,容顏甚美,神色甚淡,有一種執拗的魅力在其中。沈宴個子高,劉泠舉傘舉得很累,但一想到這么做是為了“沈美人”不淋雨,她就有無限動力。
纏綿
過了有那么兩刻心跳的時間,燭火輕微嘣了一聲,沈宴不自覺轉臉,重新面對劉泠。
少女臉距離極盡,不到一寸的距離。沈宴回頭時,猝不及防撞見她的臉,心跳不由砰砰快了兩下。她的美麗直擊人心,細看更美,像是暗夜之明珠,流光隱隱。你不用去品,她本來就令你驚艷。
她的秀眉淡淡,遠山浮波;
她的杏眼低下,眸中深暗;
她的頰膚細膩,雪色晶瑩;
她的唇瓣嫣紅,勾人采摘;
她的……呼吸在離他這么近的距離,這么近。
沈宴臉頰滾燙,不知是因為她的呼吸噴在他面上的緣故,還是他自己的緣故。只是至此瞬間,他脖頸上出了一層密汗,身體發燙,垂在身畔的手動了動,摸到自己手中的汗漬。
他們的唇碰上,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劉泠卻遲遲不動。
她忽而抬眸,向他看去,冷淡的神色中帶了幾分揶揄笑意,貼著他耳際輕喃,“沈大人,你……”她頓一頓,因為她感覺到當她氣息拂在他耳上時,他的身體驀地繃起,手猛然抬起捏住她手腕,施加一個向外反推的力道。
“我不會親你,沈大人,終有一天,你會先親我。”
他怔忡的瞬間,唇角被輕輕一舔,如有火光突起,讓他眸底霎時幽暗。他望著懷中這個姑娘,十五歲的姑娘,身形高挑,立在他面前,比他正好矮半個頭。白色的衣衫和黑發交纏,襯得她眉目如畫,眸似星子。
他該拒絕……
可他又喜歡。
懷里這個膚色雪白、長密眼睫輕輕刷著他眼下皮膚、唇如櫻桃般甜蜜的小姑娘。
有星在亮起又暗下,有風吹來又蕩去,有發拂下又揚起。風的味道,夜的顏色,還有人的眼睛……她咚咚咚的心跳聲似會傳染般,沈宴眸心跳了兩跳,胸口火燒得更旺,肌肉緊繃又放松,他低眼,一手與她十指交握,一手扣住她后腦勺,教會她什么叫做真正的“吻”,而不是她以為的那樣,貼一貼就算,碰一碰就可以。
他心里一直有把火,被劉泠時不時撩撥一下。原本溫溫燒著,在她刻意之下,那火焰已竄出老高。到嗓子眼,而沈宴已經不想壓制。
唇齒真正的相觸,劉泠輕輕顫了下,有退縮之意,被青年扣住的力道,卻不容她后退。她刷的抬起眼皮,與他俯下來的目光對上。兩人面色都有些紅,她眼睛里水霧氤氳,他眼里火色跳躍。
清醒了一瞬,又復燃燒。
那目光熱烈,她早就被燒起。
異色之下,緊扣的手屈起,握得更加用力。
唇齒追逐,熱氣上臉,卻像是最美味的佳肴,嘗過一口,便再不想錯過。
憑什么錯過呢?
她總撩他。
他又確實……
沈宴笑了笑,在劉泠喘氣快跟不上時,才放開了她。他的手仍貼著她后腦勺,將她按在懷中,聽著她急促的呼吸聲。沈宴目光落在她如玫瑰花瓣般鮮艷水潤的唇上,聲音喑啞,“你不會親我?我會先親你?郡主,誰先受不住?”
“……沈大人這么貌美如花,我抵抗力不足,也是正常的。”劉泠氣息微低。
她聽到沈宴笑了聲,也抿起嘴角,心情很不錯。此局,她認輸。但是能拿到沈美人的心,輸也是贏啊。
沈大人的注意力被轉移后,劉泠長長地吸口氣,醞釀好,很是大氣地擺正沈宴的臉,在他濕潤而黑暗的眸子凝視中,她湊身襲擊他的嘴。他的唇柔軟而潮濕,舌尖一挨,好像帶著麻麻的電。
她之前品過一次,味道特別好。
所以這次,她要自己吃。
親個吻而已,有什么難度?
她也可以給沈宴愉快到全身戰栗的體驗。
沈宴上身赤、裸,肌肉夯實,少女的手在他身上亂摸,摸得他氣息有些亂。沈宴立即把劉泠上身拉開,一手摟抱著她,一手不容置疑地抬起她下巴。
小姑娘猶不饜足,嗚嗚咽咽,卻還掙扎著要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