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病了,但人民依舊很可愛。
某“獨立團團長”為解可樂癮,激情團購起送量最少50箱的可樂,有人找上門來要花40塊買一罐,他大手一揮:不要錢,直接送!
團結,自救與互助,每天都在這座城市上演。
還有給力的志愿者。
他們是這場戰斗中最細枝末節處的連接者,搬運蔬菜包、輔助核酸采樣、深夜一戶一戶送物資……
前些天,“彭于晏在靜安區某小區做志愿者”喜提熱搜,甚至掀起了一股“社區喊你下樓說有彭于晏”的熱潮。
不過隨后被辟謠,其實本尊是個和彭于晏一樣高大帥氣的男青年。
雖然彭于晏做志愿者是個美麗的誤會,但隨后有網友火速曬出真·彭于晏在自己小區做核酸、和醫護人員們一起合影留念的照片。
知道和彭于晏住在一個小區之后,業主群的姐姐妹妹阿姨奶奶們“瘋了”,紛紛在窗口蹲守彭于晏,有位業主姐妹調侃:
“我在10號樓窗前站好久了,可以和13號樓找彭于晏的朋友隔空相望。”
甚至還有可愛業主在群里試圖艾特彭于晏送牛奶,豪爽稱“王姐牙縫里省出來給你”。
不說你可能不知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20年的彭于晏,今年已經40了。
但好像看到他,很多人第一反應還是尖叫;聽到他的名字,還是會習慣性地叫“老公”。
從臺偶里的奶油小生,成功混成了兩岸三地男人女人都喜歡的“全民老公”。
彭系魅力,是怎樣長盛不衰的?
01
“老公”也曾是“花瓶”
彭于晏進入娛樂圈,本是陰差陽錯。
從小父母離異,和母親、外婆、姐姐共同生活而長大的彭于晏,是個妥妥的“乖乖牌”。
十幾歲的時候,母親要求教員嚴格訓練他,動輒體罰。那時,他是小學里唯一每天要跑10圈操場的學生,跑完還要寫200字的日記。
后來聊起來這些事兒,他倒顯得樂呵:“以前真是太淳樸了,太乖了,跑10圈,還以為是老師覺得我太胖了”。
好學生彭于晏當然沒想過做演員,他考進了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經濟系,因為學金融比較好找工作。
直到02年他回到臺灣為外婆奔喪,遇到小時候拍廣告認識的導演,受邀出演偶像劇《愛情白皮書》,才轉身進入娛樂圈。
在《流星花園》這樣類型的劇目點燃整個市場的年代,彭于晏是被當成“偶像”培養的。
《愛情白皮書》里的彭于晏是浪漫苦情的男二號。
尖尖的下巴,好看的唇線,簡單直白又熱情似火,純得好像春天里枝椏的嫩芽。
在紅極一時的《仙劍奇俠傳》里,彭于晏演“大暖男”唐玨小寶,堅定、執著、無私地守護著心愛的女孩。
那時他依舊青澀,還帶著點baby face。
小清新電影《聽說》里,彭于晏騎著小電驢穿越過大街小巷的樣子,宛如一陣微風吹過夏日午后。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邊合作過的藝人、朋友一個接一個大紅大紫。
當年一起拍《愛情白皮書》的余文樂出演《春嬌與志明》大獲成功,一躍成了和謝霆鋒、吳彥祖放在一起來說的香港電影圈“新一代接班人”。
仙劍系列里的演員也個個出彩,踏上事業新征程,而彭于晏依然周旋于相似的角色之間。
口香糖廣告里那抹白襯衫衣角,足以概括他出道幾年拍的所有角色。
上《康熙》,小S出言調侃:“他好花瓶哦,你們看他的臉”,彭于晏只能尷尬而捧場地笑笑。
后來與經紀公司的解約糾紛,更是讓彭于晏直接被雪藏,整整一年一部戲也接不到,還背上千萬臺幣的債務。
雖然如今彭于晏的臉還是誰看誰迷糊,但他這樣的奶油小生,當年的臺娛內娛并不缺。
說白了,沒有特色。
一年沒有戲拍,拖著熬著,悄無聲息地就糊了。
而就在此時,《翻滾吧!阿信》的機會遞到了他面前。
這部戲一度“沒人敢接”。
這部電影主角的原型是個體操教練,影片中需要拍攝大量的高難度體操動作。
導演林育賢在當時也頗為潦倒,沒有人知道這部片子的走向如何,很可能吃力又不討好。
處于低谷期的彭于晏抓住了這最后的機會,開始了為其八個月的魔鬼訓練。
那時,你從他的眼神中只能讀到影片中阿信所說的那句話——
“我想要翻身”。
02
“男色烙印”敲在屁股上
在B站搜彭于晏,出現頻率最高的關鍵詞,第一個是“肌肉”。
或許是《翻滾吧!阿信》里,他做鞍馬動作時半裸古銅色上身、青筋暴起的樣子顯得太過堅毅動人。
在林超賢手下,彭于晏的“男性肉體美學”被挖掘到極致,腎上腺素和荷爾蒙狂飆。
《激戰》,又名《肌戰》,彭于晏幾乎全程半裸,讓人血脈僨張。
之后的《黃飛鴻》更是從各種角度展示他的身材,全身帶塊的腱子肉就能扛起無數尖叫狂歡。
堪稱登峰造極的,是姜文導演的《邪不壓正》。
彭于晏在里頭飾演一個二十多歲,擁有精壯身材、血氣方剛的小伙。
如果說和許晴拍攝的情色場景,露肉還可以理解。
那么下一秒,你就看到他罩著一張什么都遮不住的小衫在屋頂飛奔。
網友把這段畫面放大了n倍,只為看清男神裸露出來的屁股。
后來姜文上節目,竇文濤迂回婉轉:“你為什么要拍,那個?”
姜文理直氣壯,毫不避諱:“哦,為什么拍屁股?美啊!”
頻繁露肉,自然也少不了質疑聲。
有人稱,為什么一個快40歲的男演員,每一次電影宣傳永遠是他的身材——那是因為他只有身材了。
出人意料的是,這樣的言論下,竟是清一色的戲謔:
男星里還有這么一個能露肉的,就知足吧!
也確實,她姐聯想到某某男星演特戰兵,墊假肩肌……
要說省事兒的確省事兒,但這樣真能“貨真價實戰斗”嗎?仁者見仁。
彭于晏健身,除了本身愛好以外,最重要的是要配合拍戲,配合角色的塑造。
和“肌肉”的關鍵詞相伴而生的,是他屢屢被夸贊的自律。
一次,兩次……第四次拍攝單杠翻越的鏡頭也失敗了。
工作人員擔心地攙扶著彭于晏,但彭于晏只是看著自己被單杠磨硬了的手,露出了懊惱的表情。
這是十年前《翻滾吧!阿信》的拍攝現場,由于一次次排演不斷消耗著體力,導演和武指已經開始討論有什么替代方案。
但彭于晏依然堅持,再試一次。
單杠下的所有人心里都揪著一股勁,抬頭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期待一名真正的體操運動員能夠完成動作。
情景荒誕到仿佛置身奧運賽場。
一個動作背后,是彭于晏對身體長達八個月的磨煉。
他每天吃不加任何調料的水煮食物,在體操訓練室里訓練10個小時以上,學會了單杠、吊環、鞍馬等幾乎所有體操項目。
《翻滾吧!阿信》也沒有辜負他的努力,依靠這部電影,彭于晏提名金馬獎,成功打入大銀幕市場,開啟了屬于他的逆風翻盤之路。
而后找他合作的導演們,無一不是欣賞他這種拼勁,也才有了后續一系列以他的肌肉為“賣點”的合作。
好身材,不過是為了塑造角色而額外產生的副產品。
拍《破風》時,彭于晏原以為練體操和拳擊時攢下的運動底子可以沿用,誰承想為了之前的角色練出的上身肌肉,在自行車領域反而成了累贅。
于是他迅速改變鍛煉計劃,向自行車手的要求靠攏。
有家媒體采訪過彭于晏,下了一個很精準的形容:
“一個演員一旦開始做付出型演員,那他的問題是,后面每一個找來的導演都準備好了苦給他吃。而這個問題的麻煩在于,后一個準備的總會比前一個多。”
知道你能為了練肌肉拼命,那我就要求你繼續瘦到皮下脂肪率6%。
看過你在其他片場的縱身一躍,到我這便也能上刀山下火海。
這一切彭于晏自然都清楚,他對此給出的回答都是同一個字:“好”。
就像《破風》導演林超賢提到他的拍攝狀態時說的那樣——
“有時燈沒好,有時其他人沒好,你跟他說,再沖刺一遍,他都說好。”
粉絲忍不住發問:
每次看著你,我都在想,你是想著什么來讓自己堅持下去?
她姐也是真的好奇,這種執行力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堅持和自律,我想到了一個不那么恰當的比喻——
好似機器一般。
03
再“惑”兩年
“機器一般”的彭于晏的“自虐”,到《熱帶往事》似乎到了巔峰。
鏡頭里,他只是最底層的空調修理工王學明。
他褪去了永遠陽光的套子,暴瘦32斤到脫相,滿身的腱子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脊椎骨。
壓低帽檐,微微駝背,長期背著單肩包、提著鐵罐讓他走路時不自覺地高低肩。
形銷骨立間,一種瀕臨崩潰的脆弱感從他身上幽幽傳出銀幕。
電影一經上映,贊賞紛至沓來,更有人稱彭于晏“走出了”彭于晏。
從業這么多年,不用細數,彭于晏獲得的各路“肯定”也足夠出一本人物小傳了。
合作了多部電影的導演林超賢不止一次地夸贊他“沒想到還有年輕人,肯花大時間去做一件事”。
姜文更是把他的自律稱為“腦子管控身體,靈魂指揮肉體”。
但似乎很難想象,從各種意義上,都活成了一個形容詞的彭于晏,像一個站在薄冰上的人。
明明有了多部代表作,他依然誠惶誠恐,“我演戲沒有開竅”。
拍《黃飛鴻》的時候有一場戲,彭于晏拍了好多條都沒過。
其實放在任何一個拍攝現場來看,某一條戲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彭于晏因此產生的挫敗感,在很久之后不時挑起他敏感的神經。他覺得自己演不好,很對不起現場的其他人。
隔天請劇組喝飲料,小心翼翼地觀察后,才發現大家并沒有在意這件事。
但若下次再碰到這種情況,他仍會很難過。
每次拿到新的角色,彭于晏會產生“不知道怎么演”的恐慌。
我合適嗎?我能演嗎?我怎么才能像這個角色呢?
演《翻滾吧!阿信》時,觀眾看到他為了靠近真實的體操運動員而苦苦訓練八個月,夸他敬業。
可他的想法是,我如果不把自己變成那樣,怎么對得起林育信?怎么對得起陪我一起訓練的體操隊的小孩?
演《緊急救援》里的救撈隊隊員,彭于晏學會了自由潛水和急救,有人問他為什么不找替身。
他同樣是那一套想法——
我如果自己不去體驗,救援的人看了覺得彭于晏演的不對,那他們會怎么想?他們的家人會怎么想?
被涂上防火漿的彭于晏,正等待下一場火燒鏡頭
不去真正感受過體驗過,怎么敢上去演呢?
這種“心虛”讓他活脫脫有了拼命三郎的架勢。
觀眾說彭于晏:“每拍一部戲就解鎖一個新技能”。
《激戰》,學了好幾個月綜合格斗,巴西柔術和泰拳。
《海豚愛上貓》,拿到了海豚訓練師資格證。
《破風》,每天在自行車上練10小時,考下了場地專業賽車手證。
《黃飛鴻》,學會了工字伏虎拳、虎鶴雙形拳。
但對于彭于晏來說,“強大”給他安全感。
前期的大量準備,都是為了消除真正去表演的那一刻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在《魯豫有約》中,彭于晏頭一次閃現這種不安。
他坦言:“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對身體的控制,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讓我有一個自信。”
拿堅持跑步來說,它早就不單是一個體育鍛煉,更像是一種精神訓練。
彭于晏以一次一次地要求自己完成目標為工具,來達到對自己意志力的打磨。
還有人問他,怎么遲遲不找另一半,他的第一反應是“隨緣”。
第二反應則是——
“可能如果把找對象這件事設定成一個目標,就可以做到吧”。
不過,單靠對“強大”的渴望,也不足以支撐彭于晏“自討苦吃”到這種地步。
演戲對彭于晏來說是一種“痛但快樂著”的體驗。
他也問過自己,是真的喜歡演戲嗎?
答案是:“可能不是,我好像是喜歡體驗。”
就像決定接下《熱帶往事》的王學明一角,是因為好奇,這個人要怎么解決他的人生困境,要怎么面對那些痛和糾結。
彭于晏把這種感覺形容為“貪食基因”。
“就像喝咖啡,從速溶,到星巴克,到手沖。人的大腦會一直追求它被刺激到最難忘、最特別、最美味的東西。”
拍戲對彭于晏來講就是如此,他自得地享受著在戲里體驗不同的人生,經歷不同的世界。
于是越走越深,“喝”不回去了。
想起兩年前的一個采訪中,時年38歲的彭于晏被主持人問到,快要接近不惑之年,是否會有時間的緊迫感。
他掰著指頭開玩笑般答道:
“那我還有兩年,我可以再“迷惑”一下。”
看到這個回答,我想或許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從很多年輕小生身上怎么也找不到的“少年氣”,卻從已經40歲的彭于晏身上找到了。
因為大多數人都想做“大明白”。
而在名利皆不缺的年紀,仍想保持一個“惑”的姿態。
千萬人中,唯此一個彭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