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有多不易,出生在缺水的西北,連村名“涌泉”“苦水”、姓名“喊水”“水花”“水旺”都充斥著對水的渴望,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貧瘠的土地上,住著土坯房,種不出足夠的作物和口糧。
在那個通信不發(fā)達的時代,出門意味著風(fēng)險和失去,他們被禁錮在一個小小的地方,寸步難行,孩子們對外面的渴望抵不過大人的一個“怕”字。“物質(zhì)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這句話在劇里得到了完美體現(xiàn),得寶明知有錯、心里有愧卻還會去扒火車的行為,是在訴說“高尚的品德無法解決挨餓的困境”,這時候他所堅持的不扒私人貨車顯得很可悲。
從福建來的陳縣長震驚于村長對待火車“賊”的輕打慢放和對警察“不作為”的控訴是無可指摘的,得福后面所說的在窮地方吃不上飯才去偷的言論也沒有問題。理智上說沒有人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偷盜就該受罰,但從情感上來說,當(dāng)很多人窮苦到吃不上飯,就無法奢求每一個人都有正直的品性,古人所說的“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就是如此。
或許有人覺得是“圣母”和同情心泛濫吧,或者覺得這種人沒必要扶,可扶貧不是簡單的給錢給地,“扶貧先扶志”這句話早已說明白,扶貧工作組遇到困難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困難源頭,再根據(jù)實際情況想好措施去解決困難,實際上當(dāng)一個地方大多數(shù)人都以此為生,首先要改變的是當(dāng)?shù)氐沫h(huán)境,讓所有人吃飽飯,再進行教育改造,才能慢慢好起來,而這一過程中永遠都會衍生出各種新問題,都需要去解決,當(dāng)扶貧工作者也像我似的拒絕面對,后果才是不堪設(shè)想。至于“沉疴用猛藥”這樣的方法,更適合于極端環(huán)境,比如大多數(shù)人明明可以靠雙手富裕卻為了利益不顧一切的時候、基層被擊潰的時候,只能刮骨療傷了,而不是用在因地域和環(huán)境惡劣而導(dǎo)致貧困的普通人身上。
《山海情》所描寫的村民,在移民生活和逐漸富裕的過程中也都有著自己的變化。大有叔從開始的吃不了苦、精明、小心眼和好高騖遠到后面的堅決不給枸杞熏硫磺。楊三從開始的沖動暴躁、只記得自家一畝三分地到后面當(dāng)了村書記,為了做好群眾工作放棄施工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