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恐怖片的希望在哪里?
劉浩存。
《四?!分蟛簧倬W友發現,比起演技,劉浩存的眼神殺似乎更有感染力,甚至到了能讓人背脊一涼的程度。
關于她的恐怖剪輯也一下子多了起來↓
但究竟為什么劉浩存會被網友欽點進入恐怖片領域?難道真是老天爺賞飯?
女明星讓人害怕的原因有很多:性格強勢如那英,讓人害怕她隨時準備開罵;角色深入人心如“鍋姨”劉丹,讓人害怕她隨時能帶走一車人。
冷知識:在恐怖界,劉浩存和鍋姨齊名了但一直走小白花路線的劉浩存,為什么會讓人害怕?先看她被網友爭相轉發的兩個恐怖名場面。一個是《四?!分械幕仨?,劉浩存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昊然,笑容逐漸消失;一個是《一秒鐘》里,劉浩存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鏡頭,笑容逐漸浮現。微笑卻呆滯的眼神,逐漸變化的表情,再配合濾鏡和BGM,確實達到了驚悚的感覺。單從眼神的角度分析,劉浩存的瞳仁黑且大,緊盯鏡頭時本來就會呈現出更專注的壓迫感;加上她的眼睛雖然直勾勾地望向鏡頭,卻時常讓人體會不到交流感——被專注+無交流感的眼神盯著,什么感覺?沒錯,是恐怖。這種恐怖是從遠古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寫在我們DNA中的恐懼,是一種擔心野獸的恐懼,換句話說,是一種作為獵物的恐懼。
而撇開眼神不談,仔細研究這幾個熱門“恐怖”片段,會發現是劉浩存在表演中的表情轉換過快,導致情緒割裂,使得畫面呈現出詭異的不真實,就好像在觀看AI表演一樣。2021年底,機器人Ameca與公眾見面,她被譽為是最仿真的類人機器人。也正是由于太過仿真,Ameca的表情引發了許多人的不適。這種不適可以用“恐怖谷理論”解釋。當機器人與人類的相似性到達特定程度時,機器人與人類間的細微差別會顯得非常刺眼恐怖,人類的反應突然變得極為負面;而如果從這個角度審視劉浩存的“恐怖片段”,就會發現觀眾敏銳察覺到了她的表演和真實狀態的割裂,從而產生出對虛假的不適感。這種“某種生物套著皮囊”,解釋了前面提到的觀眾產生的獵物感而這,并不是劉浩存身上唯一存在割裂感的地方。細看劉浩存的五官,她的眼睛形態圓而短,黑眼珠比例大,鼻子短翹,上半張臉呈現出明顯的幼態特質。她的下半張臉卻并非幼態圓臉,而是有清晰的外輪廓線,下巴尖翹。這使劉浩存整體臉型上寬下窄,并賦予了她超越幼態審美的女性魅力。擁有此類面部構造的演員通??梢择{馭各種風格的造型,也因此,只要她們演技好,就可以比一般小白花擁有更高角色適配度。
不過劉浩存飾演的角色大多是單純的小白花,她本人的表演又存在情緒割裂,加上五官呈現的矛盾特質,所有這些都將劉浩存的畫風推向了另一個極端。再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問題,為什么劉浩存會讓人害怕。2020年,有網友針對一個治愈短片提問,說不明白為什么短片中的女性形象讓人有恐怖感。之后就有網友指出,短片中的女孩上下半臉不搭,上半張臉類似小孩子;下半張臉卻類似成年人,笑容很熟練,顴骨立體↓不搭和笑容僵硬,是這個女孩形象引發恐怖感的原因。同樣的不搭也適用于劉浩存在某些鏡頭下呈現的恐怖感。將這種不搭的恐怖感推向極致,呈現的就是觀眾在《孤兒怨》中感受到的狀態。即,她不是她所表現出的樣子。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網友會提議劉浩存可以嘗試新的角色方向——腹黑惡女。然而,必須要指出的是,對劉浩存在作品中的表現進行二創,只是劉浩存給網友帶來“恐怖感”的結果。真正讓她擁有恐怖感的,其實是她在現實中呈現的狀態。頂著謀女郎出道的劉浩存雖然收獲了無數惡評,但她在某些作品,比如《給你一朵小紅花》中的表演,還是得到過肯定的。是她在現實中呈現的僵硬麻木的狀態,讓劉浩存無法被網友希望。有很多演員,比如早年的劉詩詩、古力娜扎,都曾被評價演戲時眼神麻木,表情呆滯,這樣的評價,甚至到今天還依舊存在。但這些女星的共同特點是,她們的個人魅力,在現實中會加分。甚至會得到“只要不演戲,怎么都好”的評價。但是,相比在戲中還偶然能看到的自然狀態,劉浩存在現實中呈現的,卻是完完全全地,單一的麻木狀態。比如她統一的笑容模式。劉浩存有個標志性的咧嘴笑,這個表情出現得太頻繁,以至于被網友發現她在做這個笑容時,眼周是完全沒有變化的。這類笑容又被稱為“面具笑容”,是指個體用來掩蓋真實情緒的假笑。真實的笑容會由顴大肌帶動眼輪匝肌和升口角肌共同收縮,面具笑容常常只收縮升口角肌,所以眼部周圍的差異明顯。
這個笑容就是劉浩存的“公關笑”。偶爾,她本人在鏡頭前是會真笑的,這個時候你就能看出眼周肌肉的差別。
她還有統一的采訪狀態。明星在紅了之后會有經紀公司包裝形象,但通常存在一個的窗口期,而在窗口期,我們是可以看到明星最初的樣子的。但劉浩存并沒有這個狀態,她的出場設置就已經足夠完美,足夠四平八穩了。不過偶爾,在那層明星包裝罩不住的時候,我們能看到真實的劉浩存的出現。比如,回答記者問題,突然發現忘了自己說什么,然后趕緊問上一句,這個會播出嗎?
比如在記者問她有沒有和張藝謀聯系送祝福時,她意識到回答不出來,尷尬地笑了。
這種統一的采訪狀態,好處當然是確保劉浩存的形象穩定。壞處就是,你永遠不知道此刻劉浩存所表現出的情緒,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情緒。舉個簡單的例子。大部分明星上臺領獎時會壓抑自己激動的狀態,但無論如何忍耐,都需要緩沖才能平復情緒,甚至會出現壓抑的痛苦表情。在大學生電影節頒獎禮上,劉浩存在領獎時也表現了自己的激動,只是她的情緒,從出現到平復非常迅速,以至于劉浩存馬上就可以繼續自己的獲獎感言。請問,這是真實的激動嗎?可能是,可能不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真實的劉浩存什么樣,根本沒人知道。
沒錯,比資本推出劉浩存更可怕的,是資本推出了一個“劉浩存”的形象。大眾原本并不知道這形象背后有什么,直到劉浩存母親的舞蹈學校導致女孩癱瘓的新聞出現;直到劉浩存從頭到尾都沒有正面回應癱瘓事件,大眾開始意識到,劉浩存和她表面呈現的狀態,是不同的。對“劉浩存”這個形象的不信任達到了頂峰。她青春小白花的外形和癱瘓少女的悲劇形成了新的割裂,造成了“恐怖感”。
科學家對恐怖谷效應的成因有兩種解釋。一種解釋認為,恐怖谷效應承襲自遠古人類的生理防御機制,當人們看到尸體和重病病人時就會產生對惡疾、病菌的聯想;即對死亡的聯想。另一種解釋則認為,恐怖谷效應來源于人類的認知焦慮。人類對于所恐懼的事物能夠做出快速反應并且加以預防,所以人類最恐懼的事物不是已知的所有事,而是“未知”。
人們對機器人的恐懼,來自對“似人非人”生物的未知恐懼而劉浩存給人的恐懼感,恰恰就是因為“未知”。當她單純柔弱的形象與悲劇事件相連,大眾無法確認,這個想象背后還掩藏著怎樣的秘密。
再看她時,自然會產生焦慮,之后是強烈的不滿和抵制。而這種伴隨劉浩存而生的恐懼感,究竟是因為她本人,還是新聞事件給大眾帶來的不良觀感呢?這個問題到今天,恐怕沒人說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