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二戰爆發前。
波蘭將近有350萬的猶太人。直到1945年蘇軍攻占柏林,此時的波蘭猶太人僅剩10萬左右,在短短的6年間,波蘭人口銳減340多萬人口,這其中到底經歷了什么?
正如當時處在華沙區的著名鋼琴家席皮爾曼于回憶錄《城市之死》中所記述的,那段歷史再次提起都極其慘痛。
后來這本回憶錄被大導演羅曼·波蘭斯基改編成了電影《鋼琴家》由影帝阿德里安·布洛迪飾演主人公席皮爾曼。
《鋼琴家》上映于2002年。
當時在全球收獲了1.2億美元,并斬下奧斯卡包括最佳男主,最佳改編劇本,最佳導演,三項重量級大獎。
1939年9月1日,德軍閃電進攻波蘭,二戰徹底打響。對于當時就職電臺的鋼琴家席皮爾曼,工作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他趕忙回到家中,看到一家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逃離這里,但他卻固執地想留在家鄉,死也要死在家里。
最后商議的結果是全家人都選擇了留下,因為他們聽到了電臺發來援軍相助的消息,可等來的卻是德軍浩浩蕩蕩的先頭部隊。
他們被徹底囚禁在了華沙區不得外出。
他們不能去咖啡館,不能去公園,就連走路都要沿著下水道溝渠走。
上街必須佩戴身份標識。
因為家里斷了收入來源,席皮爾曼只能賤賣了他最心愛的鋼琴,以此換取食物,來維持基本的生活開銷。
德軍對他們進行了集中居住管理,在搬家的路上席皮爾曼遇見了他喜歡的大提琴女孩,兩人依依不舍,但也只能匆匆告別。
街上有的人發瘋,有的被餓死,有的被無故殘殺,隨處可見的腐爛尸體,觸目驚心!生活處處充滿了危機,席皮爾曼就曾親眼目睹一位殘疾老人從四樓的窗戶被推下去。
他們不需要沒有勞動能力的人。
沒有憐憫,更沒有抗爭。
被送上火車之前,席皮爾曼的父親集齊了全家人所有的錢買下了一顆牛奶糖。
他小心翼翼地切開來分給每一個家人,意味著最后一頓團圓飯。
就此生死難料,各安天命。
席皮爾曼僥幸被友人救下,而家人卻坐上火車去往了自己的人生終點站。
此時,生殺大權皆掌握在侵略者的手中,華沙區的人們就如行尸走肉般趴在地上,被一個個射穿腦袋。
席皮爾曼為自己茍活下來的方式感到愧疚。
可直到這一刻,他的心里也沒有生出哪怕半點反抗的想法。
他覺得那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后來他輾轉多個藏身點,也曾受到過早已嫁人的大提琴女孩的幫助。
期間他患上了嚴重的黃疸,和其他多種疾病,骨瘦如柴,手無縛雞之力。
當時布洛迪為了演好在饑餓中煎熬的席皮爾曼,瘋狂節食減重60斤,這在他的演藝生涯中只有兩次,一次是《鋼琴家》,另一次節食則是在馮小剛導演的《1942》
二戰即將進入尾聲時,德軍炸毀了華沙區大部分的建筑。席皮爾曼只能游蕩在廢墟中尋找食物,沒曾想卻被一名德軍軍官發現。
意外的是,他并沒有殺掉席皮爾曼,反而給他提供了食物和取暖的衣物,并讓他保持信心,戰爭很快就會結束。
1945年德軍全面潰敗,被戰火摧殘的家鄉得以重建,席皮爾曼回到了電臺繼續彈奏鋼琴,影片最后,在交響樂團的伴奏下,他再次演奏了剛開篇的那首肖邦夜曲。這次的旋律歸于平靜,指勁有力,輕盈靈動。
《鋼琴家》是波蘭斯基彰顯其才華的得意之作,這與他現實中的品行大相徑庭,該片對于二戰描寫受難區的殘酷景象是相對克制的。以鋼琴師為第一人稱視角,記錄下了當年沙華區慘劇正是波蘭人口驟減的縮影,無力但也更加駭心動目!
其實戰爭場景并非一定要用鮮血才能表現,而作者大量的心理描述更是需要觸動心靈的鏡頭去捕捉,就像席皮爾曼對逃避感到羞愧,又對反抗抱有消極態度。
如何用更為真實的表現手法在銀幕上把這大部分人的想法呈現出來,則至關重要。
影片沒有強煽情處理,全部都是即所見的真實內容,只不過是把文字轉化成了影像。
1940年的沙華區,有的人可以不要尊嚴地茍活,有的人也可以泯滅人性,為了活著而活著,影片不僅深刻描述了同胞的惡,也更加客觀的闡述了侵略者的善。
當時波蘭沙華區的人們為什么不反抗?
回答者是悲觀的,是不抱有希望的,甚至會帶著只有自己能存活的僥幸念頭,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殺戮愈演愈烈,而這就是人性的本質,是安逸和自私造就了這場悲劇,他們最終在沉默中消亡,在沉默中落幕。
《鋼琴家》對于人類生存意義的探討極其深刻,盡管許多人都想躍上德軍壘起的那堵插滿玻璃碎片的高墻,可又不敢邁出一步,因為墻的外面是陌生的,那里也許潛藏著更多危險,一旦跳過便無生還可能。
他們就那樣呆立駐足,等待身后的長鞭響起,相互推搡著被趕去屬于自己的墳場。
影片的故事高潮是德軍軍官讓席皮爾曼彈奏的那首鋼琴曲,兩束月光分別照射在了演奏者和傾聽者的身上,兩人未發一言,可兩束光卻把他們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那一刻,兩個不希望站在敵對立場的人,在精神上達成了交流同生的共識。
可惜,后來這位曾救助過五十多個猶太人的軍官死在了戰俘營里。
如何生存,是人類自由的選擇,但不能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尊嚴去搶奪地上的殘羹剩飯,也不是所有人為了生存就能成為惡魔的幫兇。
當看完這部《鋼琴家》我們需要記住的不僅僅是曾經的痛。
還有那些靈魂的純白,良善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