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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夢幻成真》改編于文學作品,但是電影中的幾處伏筆既強調了其虛幻的敘事基調,也強調了其與小說原作之間的差異。如安妮開玩笑說特倫斯·曼恩兒時有一個名為“玫瑰花蕾”的球棒,以及雷的女兒在電視上觀看電影《哈維》。
電影中出現《公民凱恩》那一幕是為了表達對純真童年的懷念,而一閃而過的酒鬼幻想家詹姆斯·斯圖爾特和他想象中的朋友的畫面,則說明了幻想成真是基于人的主觀愿望。
一部完美的影迷電影
《夢幻成真》是一部非常完美的影迷電影。無論是雷還是特倫斯·曼恩都是棒球菜鳥。而喬則與他們不同,他是一個偉大的職業明星,人們期望從他身上看到務實的態度,但他卻兩次被驅逐出這項運動。
第一次是在現實生活中,另一次則是在死后,他像華萊士·史蒂文斯筆下的鬼一樣,“哭著想要踏入現實”。
他同雷和特倫斯一樣熱愛棒球并愿意保護這項運動,電影里他曾說,“哥們,我的確非常喜歡這項運動,喜歡那種比賽時的喧鬧聲和草香,喜歡和它有關的一切,甚至包括到處旅行、乘火車和住酒店”。
最后他說,“就算拿飯錢來換,我也愿意……說實話,就算不付錢我也愿意打球”,而他最終也確實得到了這樣一個機會。
向現實妥協
與大多數滿足人們期待的烏托邦式電影一樣,《夢幻成真》這部影片并未完全忘記向現實妥協,其中也曾暗示一些問題和不和諧因素的出現導致夢想幾乎面臨破滅。
影片主要反映了清白的過去與犯罪聯系在一起的悖論;以及打造夢境的成本和理想的經濟性。
還有第三點,電影用撫慰人心的方式,將傳統的棒球電影與樂觀的美國形而上學思想聯系在一起。故事的最后,特倫斯·曼恩得以進人球員們來往的那個神秘空間,并承諾回來之后將他遇到的故事寫出來。
圓滿的開放式結尾
棒球電影的吸引力通常表現為超乎尋常的善意,例如那些“棒球天使”的守護者,而棒球電影也成為美國超自然樂觀主義的載體。
每次當他們在雷的棒球場上打完比賽后,他們都會走進玉米地,消失在某個屬于來世的超自然區域。
就在故事結束前,喬突然邀請特倫斯·曼恩和他們一起回去,雷表現得非常生氣,他認為他才是最應該去的人,因為是他建立了這個棒球場。
他抗議道“這是我的玉米地,你們都是我的客人”,并指責喬表現得像主人一樣。而這番爭執的最終結果仍是身為作家的特倫斯·曼恩走了。
換句話說,電影設計了一個開放式的結尾,即特倫斯·曼恩將成為一個采訪超自然事物的記者,其文章很可能會闡明人神的存在和生命的意義。改編自文學作品的《夢幻成真》,用開放式結局闡明電影主題。
雖然喬和其他球員的對白中僅提到了一個禁煙令或是缺乏香煙之外,并沒有談過有關他們死后生活的話題。
關于特倫斯·曼恩被選中的另一個更世俗化的原因是,在種族隔離結束之前,杰基·羅賓森以及以往許多黑人棒球選手是不允許參加大型聯賽的。
而特倫斯·曼恩此時則是作為他們的代表,作為眾多黑人中的一個被選中去了天堂的棒球場,體現了電影對小說營造出的社會影響的更為靈活反映。
對資本的批判
細心的觀眾一定會發現,從雷在他的玉米地上建立棒球場那時起,他就開始受到失去農場所有權的威脅。
鑒于他現有的收入不足以支付其貸款,安妮的雅皮士兄弟馬克迫使他賣掉這塊地以確保擁有房子的所有權。
因此,棒球場是建立在一大堆經濟問題上的;要獲得這種幻境,就像維持職業體育的存在一樣,是必須要付出代價的。
即使在大家都不收取工資的情況下,它仍然需要獲得收入來維持其存續。而解決的辦法則是像主題公園一樣收取20美元的門票。
鑒于提出此建議的是一個孩子卡琳,因此難免會讓人忽略這一建議背后的資本意圖,更何況之后其還得到了特倫斯·曼恩的贊同,而我們都知道特倫斯·曼恩是一位自由資本主義的批判者。
電影并未完全不顧現實原則(即使放棄了天價薪酬),但卻將其弱化。阿奇·格雷厄姆和雷的父親約翰都以其年輕時的模樣出現,現實也被描繪得如同20世紀30年代的田園生活一樣。
“我聽說中西部很多城市都有自己的球隊,有些球隊甚至會替你找份白天的工作,好讓你在晚上打球。”
當年輕的阿奇·格雷厄姆說到這些時,雷回答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和那里很像”,相似但不完全相同,因為這里的球員是不收報酬的,這里的觀眾要付費,這里并沒有像喬的“老板”那樣貪婪的人。夜幕降臨后,當第一位觀眾到達時,比賽在燈光下展開。
結語
還有一點值得提一下,這部電影借鑒了其他多個知名影片的“名場面”,而且設置與拍攝都極為成功。
比如電影在七個人一樣即將消失到未知世界時,他模仿《綠野仙蹤》(維克多·弗萊明,1939年)中的邪惡女巫,假裝痛苦地大聲呼喊:“我快要融化了,我快要融化了。”
而當格雷厄姆醫生重返未知世界時,他的告別也與《克努特·羅克尼》中吉佩爾的臨終囑咐“男孩們,有一天為我而贏一次,好嗎?”有著相似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