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宴筆下,霓凰是嫁了人的,她嫁給了赤焰軍大將聶鐸。
聶鐸是夏冬的夫君聶鋒的胞弟,他也是在梅嶺一戰中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后來,輾轉找到林殊,一直留在林殊身邊,幫助他一步步創立江左盟,看著他從林殊變成梅長蘇,稱呼也從少帥變成宗主。
京中認識他的人太多了,這些年,他行事小心,隱藏蹤跡,他的足跡輕易不會踏出江左十四州,若被朝廷中人認出,會給少帥帶來麻煩。
那年,少帥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前往南境幫助陷入困局的霓凰郡主,少帥和他說,霓凰麾下的鐵騎,善攻防,善野戰,卻不善水戰,你去到南境,助霓凰解南境危局。
他知道,這些年,少帥一直派人關注著霓凰郡主,也關注著南境的局勢。如今,郡主遇到危難,派他前往解困,他自當盡心盡力。
他易了容貌,化名云先生,前往霓凰的兵營,自薦善水戰,自請入營供職。
聶鐸在赤焰軍中就以善長水戰而得名,他入營后與霓凰郡主及兵將們日夜籌謀,殫精竭慮,制定出應敵的方案,在青冥江一戰中,二人聯手指揮三軍,戰爭進入白熱化,敵我雙方混戰在一處,二人背對背與敵拼殺,彼此都砍殺過對方身后殺來的敵軍。
青冥江一戰,云先生在南境軍中聲名大振,南境上下對他欽敬莫名。
可是,時日一久,他易容的事情便很快被看出,霓凰知道他在刻意隱藏身份,雖問過幾次,但看他總是逃避拒絕,卻也沒有堅持去探究他的真實容顏。
在沒有去到南境之前,霓凰,在聶鐸的心中還是那個跟在少帥身后的活潑、愛笑的小姑娘,她和少帥是太皇太后自小便定下的娃娃親,如果少帥沒有出事,她這時便是他們的少帥夫人了。
見到霓凰后,霓凰早已不是當年的樣子,十年的鐵血征殺,讓一個清俊的小姑娘成長為周身透著三軍統帥威儀和豪闊的女中豪杰。
他從未想到過,一個女子在戰場上會那樣的勇猛果決,她身先士卒擋在兵士身前,有她在,如一桿烈烈挺立的大旗,給了兵士莫大的勇氣,久別戰場的聶鐸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鐵血豪情。
在朝夕相處的日子里,他視霓凰為生死與共的戰友,視她為需盡心扶持的舊人,但在夜深人靜時,望著她在夜色中獨自站立的纖細而堅挺的身影,他會想起她曾經明媚的笑顏,莫名的心疼涌上心頭,他希望能夠為她分擔更多。
不知何時,霓凰在他心中慢慢起著變化,他望向霓凰的眼神變了,當與霓凰的目光相撞時,他會下意識的閃躲,這種陌生又心動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措。
大獲全勝那天,霓凰擺酒慶功,請他坐在上首,將士們頻頻向他敬酒,他來者不拒,都一飲而盡,慢慢得有些醉意。
當霓凰端起酒杯,走到他跟前,與他碰杯時,他望著霓凰,脫口而出:“以后我來保護你?!痹捯怀隹?,他瞬間酒醒,雖然周遭嘈雜,但他知道霓凰聽清了他的話,因為,霓凰也深深地望著他。
他僵在原地,兩人互望著,一言不發。半晌,他聽到霓凰輕輕說一了一個字“好。”一字如鐘,震得他心動神搖。
他聽到霓凰輕輕問:云先生可否讓我知道你的真實容貌。他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漾出,他一飲而盡,拋下酒杯,回了一字“好?!?/p>
隨霓凰進到主帥營帳,帳中只有兩人,他慢慢褪下易容,露出真實的容貌。
霓凰看著他,眼神初時迷茫,沉思一會再看看他,又陷入沉思,許久,再望向他的眼眸慢慢開始清明,接著蓄滿淚水,她想起了他,她顫抖著聲音說:“你是林伯伯軍中的聶鐸將軍?!?/p>
難怪他要易容,他是朝廷追殺的赤焰叛軍將領之一,如果被人識破身份會非常危險。
霓凰強隱淚水急問他:“梅嶺一戰,你沒有死,那林殊哥哥呢,他還活著嗎?”
他想起臨來時,少帥與他說的話:一旦霓凰認出了他,絕不可以透露他還活著的事。
他躲避著霓凰的眼神,對于霓凰最大的悲哀莫過于看到希望又瞬間毀滅希望,他強忍住沒有說出實情,望著霓凰傷心的樣子他心痛如刀絞,這一刻,他有攬過霓凰顫抖肩頭的沖動,和他講出這些年所有的經歷和過往。
良久,霓凰淡淡地問他:你現在哪里
他回:江左盟
她問:你在那里安全嗎
他回:很安全
她轉回身望向他問:你可以留下嗎?
他緩緩回道:任務已完成,明日便走。
許久,她回:好!
轉身出了大帳。
聶鐸在天剛亮時便一個人離開了軍營,回到江左盟,見過少帥回稟了這段時間的經過,少帥沒有多說什么,便讓他回去好好休息。
一切似乎又回歸了日常,他會如常處理盟中的事務,盟中的弟兄待他仍然親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的心留在了云南。
那日衛崢來到盟中,兩人許久未見,喝酒時,衛崢向他問起在南境的事情,當問起霓凰郡主時,他吱吱唔唔,衛崢見他的樣子,不免生疑。
追問他怎么了,他緘口不語,衛崢見狀便一直灌他酒喝,回來這么久,好多話憋在心里,他以為時間久了,就會淡了,可衛崢的追問像拔出了堵住秘密的塞子,沉在心里的話噴涌而出,迷迷糊糊中他說他愛上了郡主,他背叛了少帥。
衛崢聽后,瞠目結舌,呆立當場,然后揮拳向他打開,他任憑衛崢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當他和衛崢發覺,他倆的對話被躺在屋頂的飛流聽去時,為時已晚。
雖然少帥未向他提及此事,可他知道少帥已經都知道了。
這次梁帝為霓凰擇婿比武,他曾想假借一個身份來參加,他可以一關一關地闖到霓凰面前。
可是,然后呢,梁帝是不可能把霓凰嫁給一個無名無職的江湖浪子的,他也不可能一輩子隱藏身份躲在郡主的身后。
若有一天,身份被識破,那會給穆王府,給霓凰,給江左盟帶來滅頂的災難。
少帥在進京之前,曾叫他到面前,與他說:相信他,終有一日,他會讓他和他的赤焰弟兄們,不用面具,不用偽裝,用真實的名字,坦然得活在陽光下。
說這些話時,少帥語氣輕緩,但目光堅毅如鐵,他相信少帥一定做得到。
梁帝為霓凰準備的比武招親不了了之,他松了一口氣。
后來,南境又起戰事,霓凰被梁帝派回云南鎮守,他也接到少帥的指令,命他前往云南輔佐霓凰,他雖和霓凰都在云南,但兩人刻意回避彼此,并沒有見面。
他在云南時,曾到藺少閣主在云南的書庫中無意翻到冰續草的記載和圖樣,頓時欣喜若狂,他曾聽老閣主說過,瑯琊閣的古籍中曾有冰續草可解火寒之毒的記載。
于是,他拿著圖樣,遍尋云南境內的毒澤絕域之地,差點丟了性命,才采到兩棵冰續草,小心翼翼裝在琉璃瓶中,聽說藺少閣主在京城,便星夜兼程送來京城。
一路上,他也曾有過想法,如果冰續草可以解少帥的火寒之毒,少帥是不是就可以不會死了,他與霓凰有婚約在身,霓凰已和少帥相認,那他和霓凰還有希望在一起嗎。
可他又知道,無論將來如何,他都希望少帥能活下去,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了。
他不能留在京城,送來冰續草見過大哥,他就要回到云南,他無顏去見少帥,可衛崢說:你還是留下來吧,云南太遠,我怕到時來不及通知你……他被衛崢的話震住心臟幾乎停跳。
第二日晨起,他簡單梳洗微微面色蒼白的去見少帥,少帥沒有生氣還帶著幾分歡喜的氣色,但語氣中仍有淡淡得責備“怎么不聽話?!?/p>
當時他并不知,霓凰早已對少帥袒露了兩人互生愛慕的事情,少帥答應霓凰,終有一天,會讓他倆人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皇帝壽儀的第二天內廷司正式下旨復查赤焰逆案,他和聶鋒、衛崢既是人證又要恢復身份都被太子帶走。
到了十月初,內廷司連傳三道圣旨,其中一道便是昭雪赤焰案及牽連的文武官員的大逆罪名,并將冤情邸傳各地,幸存者復官復爵加以撫慰。
少帥真得如他承諾的做到了,讓他們及那些死去的弟兄們堂堂正正的走在了陽光下。
誰也沒有想到,當他們還沒來得及歡慶之時,邊境的加急快報星夜入京,大渝、北燕、東海、夜秦同時興兵侵擾大梁邊境,這個消息如一道霹雷炸響大梁帝都的天空。
東海水師侵擾海境,雖然登陸的兵力有限,還沒有入腹地,但因地方官安嬉日久,不習水戰,所以派他前往統籌戰事。
他去后,先組織起沿海各州駐軍兵將,這些駐軍兵將大都在當地安家,防御外敵,也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
果然,當他曉以厲害,又幾次成功打退入侵的水師,眾將領都從消極抵抗轉為積極應戰,士氣大增,不消多久,便平定了東海戰局。
東海安寧,他回到京城述職,聽聞少帥在北境故去的噩耗,痛不欲生,似心中的支柱倒下了一般。
后得知,少帥臨去北境前,曾手書一封信讓宮羽交與太子,太子看信后一語未發,將自己關在一間素室中夙夜未眠抄寫陣亡將士的名字,寫到最后一個名字時,丟筆伏案痛哭。
第二日出來時,太子便答應了他與霓凰的婚事。他自請去東海駐防,霓凰將南境軍交給穆青,隨他一起來到了東海。
歲月悠悠,晃眼已是經年,今日是少帥的祭日,他望著身邊的女子,正揚手將菊花花瓣撒入海中,點著長明燈的紙船慢慢飄遠,海風吹起她鬢邊的碎發,裙角輕輕飛揚,嫁做人婦的女子,斂去殺伐之氣,多了一些從容溫婉,她轉頭望向他,眼神中有著暖意,他從未后悔心儀于她,即使仍心有愧疚,但這樣好的女子不該孤獨終老,值得被人呵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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