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題為《The Rotten Core》,直譯過來大概是“腐敗之核心”的意思,兩條故事線都很明確,卡爾森這邊依賴暴力的強權行徑是腐壞后長出的枝葉,而“太子爺”塞巴斯蒂安為了錢財派人去送死的做法則是腐壞的(某些)根源。
借著本集劇情與《行尸走肉》歷史主題的強烈反差,我們也稍稍多看清了一部分世界的真相。
反殺與救贖
故事緊接上集,卡爾森向蘭斯報告了最新進展,策略沒啥變化,無非就是個說法問題,兩人約定會保持聯絡。
從特別行動小隊迅速架起小型信號塔進行遠程無線電通話這一細節,我對蘭斯的權力和權限更高看了一眼。
伴隨著槍聲和慘叫聲,瑪姬一行四人摸進了大樓腹地,并與“副手”安妮相遇,尼根及時現身叫停了潛在的沖突。
尼根直言自己現在是大樓幫的成員——這下瑪姬明白是誰向山頂寨求救了。
進入密室后,亞倫等人依然懷疑是大樓幫襲擊了聯邦車隊,安妮再次否認,此時瑪姬的決斷能力顯示出來了:眼下這個局面,是誰干的都無所謂了,反正卡爾森會把他們都殺光再掘地三尺后下結論。
作為稀里糊涂以身涉險的支援方,瑪姬只想帶人盡快撤離,而實際上已成為大樓幫新首領的安妮則堅持要把所有幸存者找到后一起求生。
瑪姬同意后,安妮做了一個很有深意的安排,讓尼根留下照顧大家,兩位女首領出去探查敵情。
顯然,安妮早已知道尼根和瑪姬的問題了,她想借機緩和這對冤家之間的緊張關系。
在等待期間,莉迪亞質問尼根為何不告而別,尼根大方表示這是“為了大家好”(亞倫、加百利、伊利亞更能明白尼根的用心)。
同時,尼根還秀了他和安妮的婚戒,再次強調了他的身份。
尼根這番態度,引來了和亞倫、加百利兩人的拌嘴(畢竟前不久還是敵對關系)——加百利對聯邦仍然保持著總體積極的看法,結果莉迪亞卻改變了想法,她認為聯邦和低語者沒啥兩樣,都是巧取豪奪,只是換了張面具而已。
這次馳援對于正在失去人心的山頂寨來說有著重大意義,剩下的人恐怕都會像莉迪亞一樣留下去,瑪姬算是因亂得福了(后面引來蘭斯則是福禍相依)。
意外出現了:尼根看到一名士兵抓了赫謝爾,便下樓救了他……于是,尼根手下亡魂的遺腹子與赫謝爾的殺父仇人就這樣見面了。
另一邊,安妮借著提示瑪姬自己懷孕的機會,主動告知孩子是尼根的——這招“道德綁架”效果拔群,今后瑪姬若想對尼根動手,顧忌就更多了。
隨后尼根那通“我會保護好赫謝爾”的報告,讓瑪姬心更亂了,安妮繼續開解道:我知道他干過什么,能活到現在的人,誰手上沒沾過血。
大家都曾是受害者與加害者……所以,我們更應看重尼根現在的為人。
小赫謝爾挺聰明的,僅僅通過只言片語和詭異氣氛,就猜到了尼根是殺父仇人,他舉槍瞄準,把形勢推到了失控邊緣。
尼根沒有否認,他真誠認錯,同時點明現在說啥做啥都彌補不了錯誤,最后是用“防止被敵人發現”為理由勸止了赫謝爾。
從隨后尼根的神情來看,他是真的悔恨了,看來要做爸爸了,確實能改變一個人。
對這一幕,我其實是略微有些無奈和惋惜的,因為之前尼根都是一副“我就是我,無怨無悔”的梟雄氣派,現在終歸走到了“洗白”的流俗一步,可你又不能說人家錯了……
看來,后面以尼根和瑪姬為主角的衍生劇真要上了(“尼瑪組合”?)。
瑪姬聽到卡爾森繼續分兵的部署后心生一計,依靠亞倫和加百利把卡爾森引到天臺,讓伊利亞偷襲,同時大樓幫剩余人員與其他士兵交戰,讓他們無暇支援。
卡爾森沒想到,最后了結他的,會是最“和善”可實際上最受傷的亞倫。
由于這支突襲小隊就十幾人,只要大樓幫能組織起有效反攻,很容易各個擊破……在打掃戰場時,尼根主動與赫謝爾商定,等大家都安頓好了,兩人都大幾歲后再算賬,現在將為人父的他可不想死。
再造一個遺腹子的顧慮,加上救了兒子的恩情,瑪姬肯定是沒法輕易對尼根下殺手了,年幼的赫謝爾又難以自己做主,這段橫跨五季《行尸走肉》的仇怨,終于要階段性地畫個句點了。
賣命與蟄伏
近來一直“忙工作”而疏于聯絡的達里爾和卡蘿爾碰頭了。
卡蘿爾直言自己最近“副業”做得比較多,看來能力出色的她,在蘭斯麾下頗受重用。
約好一起吃午飯后,達里爾就去打卡上班了——聯邦的安保隊是“軍警一體”的,今天達里爾和羅西塔被分配到一組去執行巡邏任務。
臨行前,太子爺來警局“視察工作”,還讓達里爾幫腔吹噓自己的本事,無奈弩哥這人實在不會拍馬屁,最后說出來更像是諷刺……
我原以為太子爺是懷恨在心想報復達里爾,可隨后我就意識到,他一開始就是沖著達里爾兩人來的:墨瑟原則上會把達里爾和羅西塔分開搭檔,而小領導維克把他倆分到一組,估計是受到了太子爺的指示。
太子爺的兩個“心腹”阿爾維斯和卡斯爾,以“處理尸群”的名義把兩人騙到北部外圍,達里爾和羅西塔終于明白:原來下方那棟別墅是太子爺發小的故居,臭紈绔想讓他們倆去里面拿現金,起因是老媽限制了他的信用額度。
這與E12時的細節對上了,帕梅拉不想兒子整天花天酒地招惹是非,從經濟源頭入手是沒錯的,可惜疏于管教的她,低估了塞巴斯蒂安作威作福的惡劣程度。
順便提一句,為了維持物價穩定,避免通脹,所有人進聯邦時都要銷毀身上的鈔票,聯邦內的貨幣流通量是非常穩定的。
為什么不派一支軍隊強攻進去呢?因為子彈消耗都會有記錄。
看來,聯邦安保隊嚴格執行著末世前警隊的統計制度,出外勤帶了多少槍、用掉多少子彈都要寫報告,太子爺又沒蘭斯的權勢,他沒法搞小動作不被別人發現。
太子爺已經知道了達里爾等人的本事,便想讓他們“干一回老本行”——達里爾和羅西塔起初是拒絕的,可太子爺直接拿RJ、可可等兩人的孩子做威脅,這下性質變了。
去,孩子得到更好的生活條件,不去,就等著吃苦頭吧,現在大家玉石俱焚也不劃算,對吧?
被逼無奈進入別墅后,羅西塔發現了較新的血跡,隨后保險屋里又傳來了“敢死隊員”安普利爾的求救聲(前一批12個人只剩她1人還活著),達里爾兩人這才明白,他們不是第一批干這破事的死士了。
安普利爾是個欠賬的母親,有兩個孩子,她在十分艱難的情況下接到了這件搏命的差事——這番辛酸話語,兩個做家長的人聽后更是感同身受。
在達里爾邊開發電機邊打行尸時,有個很有象征意味的細節:他開始慢慢脫掉盔甲了。
在隨后開保險箱的過程中,電子警報的巨大響聲引來了大片行尸,結果三人裝好了三袋鈔票,卻被堵在了房間里。
幸好,卡蘿爾和墨瑟及時趕到解圍——這都要歸功于卡蘿爾的機警。
卡蘿爾必須充分明白巡邏隊臨時改任務的蹊蹺,知道達里爾出事了要找墨瑟,還得找得到、請得動墨瑟……能做到這一切,說明卡蘿爾已經把聯邦的門道摸得七七八八了(不愧是卡媽)。
現在5個人里,最弱的人是安普利爾,為了保護她,羅西塔把自己的盔甲讓給了她,諷刺的一幕來了,偏偏是盔甲卡住了行尸,才害死了安普里爾……
士兵盔甲這一聯邦標志性物品上的象征意味,在此刻拉到了頂格。這下子,想回去指責太子爺為非作歹更是死無對證了……
墨瑟先前聽到真相時就怒火中燒了,接下去阿爾維斯和卡斯爾說的話更是徹底激怒了他——兩名士兵先是仗著有太子爺的關系,公然違抗軍令頂撞自己,再是得知,在那12人的“自殺小隊”之前,他們還至少派過三四十人去送死。
墨瑟槍斃兩人的行為不難理解:他可以忍耐太子爺在他面前胡鬧,但絕對不能忍太子爺越過自己把手伸進隊伍里來,而且做的還是為一己私欲葬送數十條性命的骯臟丑事,這已完全踐踏了自己的底線,宰兩個叛兵兼幫兇很合理。
雖然墨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態度,但現在不是公開跳反的時候,得先把錢給太子爺,從長計議。
所有外出人員回聯邦時都要搜身,只有墨瑟等少數實權人物才能例外,因此他肩負起了偷運走私的職責。
結果如墨瑟所料,草包太子爺拿到錢后異常開心,對兩個跟班的死也沒太在意,這一關安全度過,“皆大歡喜”。
只不過,經此一役,達里爾和羅西塔對聯邦已經深惡痛絕,就連“軍事支柱”墨瑟也都開始盤算起將來的選擇了。
部分真相
就在蘭斯為卡爾森失聯而焦躁時,卡蘿爾來拜訪并告知了白天的事。
卡蘿爾大概是希望蘭斯看看能不能處理一下,可惜這里她有些燈下黑了,蘭斯對此并不意外,反而用“Finally”長出了一口氣。
卡蘿爾立刻意識到,蘭斯不僅知情,那些“走投無路的人”還是蘭斯替太子爺找來的。
在卡蘿爾不滿的詢問下,蘭斯開始強詞奪理了:是他們把自己置于困境的,我是想救他們一命啊……聯邦能存在是因為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否則大家都過不了。
聽上去很耳熟啊……“窮人之所以窮,是因為他們又蠢笨又懶惰,窮困潦倒是他們咎由自取,我給一份差事那是幫忙,大家努力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呀?!?/p>
且不提蘭斯回避了聯邦權貴階層對底層民眾系統性的壓迫,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在他心目中,幾十條“賤命”比不上討草包二世祖歡心重要。
我突然想到了安普利爾那支12人的隊伍,他們有3人進了別墅,原本有希望完成任務,只是另外兩人想獨吞功勞(獎賞)自相殘殺,才導致了失敗。
我并非想說這些賣命的死士生性惡劣,而是哀嘆這群底層的無產者毫不團結,為了上位者拋出的殘羹冷炙自相殘殺,卑微、弱小又可憐,像極了現實。
如果放在當下生活中,這一切或許還算常見,可放在末世降臨十多年后的《行尸走肉》里,已被聯邦馴化的民眾如此草率喪命,則釋放出了無與倫比的荒誕、諷刺和可笑。
卡蘿爾表現出“我懂的”后,蘭斯很欣慰她能識大局——可卡蘿爾轉身瞬間換臉的模樣,說明她還是有了反意。
再說大樓幫這里,瑪姬覺得亞倫和加百利可以不用回聯邦了,但兩人均表示要回去,全滅了卡爾森小隊后肯定會招來蘭斯的反撲,回復待命,還有轉圜的余地,要是擅自溜掉,主動權就丟了。
同時,他們倆對聯邦尚未徹底絕望,更何況還有利益和親人在聯邦那里。
既然大樓幫沒拿武器,那么襲擊聯邦車隊的人究竟是誰?本集結尾來了一個小爆點:始作俑者是近半年前唯一逃生的收割者莉亞(上集劇評留言里有兩位讀者猜到了,實在佩服)。
莉亞這么做的動機,應該就是復仇了,僅僅殺掉瑪姬、尼根等人還遠遠不夠,得把與他們相關的人統統干掉才行,要完成這個目標,靠她一個人很難,所以要借助聯邦,禍水東引——原本只是想先借刀干掉尼根和大樓幫,沒想到提前把瑪姬和山頂寨也拉進來了,這個結果算是有失有得吧。
E9里瑪姬沒能對收割者斬草除根,現在報應來了…可對于達里爾來說,當初對老情人網開一面,又是對是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