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民國,它是復雜與矛盾的。是一段思想爆炸、也危機四伏的歲月,但同樣它也是中國思想史上可以與春秋戰(zhàn)國的“百家爭鳴”相比肩的一個思想文化高峰。在西方近現(xiàn)代文明的沖擊下,中國封建統(tǒng)治到了終結點,也是歷史上少之又少“變革期”、孕育新文明的特殊時期。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民國絕非傳統(tǒng)的“舊社會”。
“尋找”為題,串起傳奇故事。
《迷航昆侖墟》的故事設定其實很帶感,以昆侖天官少天官丁云齊從留學歸國尋父,到了解五門糾葛,再到集結小分隊尋找昆侖墟的探險歷程為線索,從而展開一段神秘感十足的民國畫卷。何為“五門”?古代有諸子百家,這里有各顯神通的五個傳統(tǒng)門派——昆侖天官、發(fā)丘將軍、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和卸嶺力士。它們起源于宋代,行走江湖千年,身懷絕技,名揚四海。但與之相對,他們之間將近千年的糾葛和矛盾也很突出。起初,他們合作“盜墓”實現(xiàn)共贏,彼此相安無事;后來,時代變了,他們不再“盜墓”,各自轉行,都做起了與自己門派相關的行當。天官轉行考古、發(fā)丘轉行開錢莊、摸金轉行開鏢局、搬山轉行做起了軍火生意。
大家看似相安無事、互不叨擾,但俗話說得好,“有利益的地方一定有江湖”,“昆侖墟”的存在,一下就打破了當下相對平衡的格局。相傳“昆侖墟”中藏有大批寶藏,具有改變時局的能力,從古至今是五門心照不宣的秘密,但這個秘密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有昆侖天官的掌門才知道其確切位置。在亂世,這樣的神秘寶藏自會引來大家的關注,不論是五門還是軍閥,都想找到“昆侖墟”,讓它為己所用。因此,“尋找”就成了整個故事的主題,五門和軍閥一同開啟一段“尋找”之旅。
說到“尋找”,大家一定會覺得,想要找尋的東西多了去了,怎么就能與眾不同一些。其實,《迷航昆侖墟》非常巧妙地建構了一個龐大的世界觀體系。“昆侖墟”有兩層含義,一是具象的,指定的就是一批寶藏;二是抽象的,它所表達的含義與每個人物息息相關。因此,尋找“昆侖墟”的意義各不相同。在丁云齊眼里,它代表著父親;在無雙眼里,它代表著師父;在駱云松眼里,它代表著真相;在楚風鈴眼里,它代表著身份地位。“昆侖墟”這一虛一實兩種意義在劇情的推進之下并駕齊驅,讓整個故事更顯神秘感與傳奇色彩,將觀眾代入到這一段傳奇又驚險的探險旅程。
“愛”為解,升華故事內核
《迷航昆侖墟》另一使人直呼精彩的看點,就在于情節(jié)設置上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情節(jié)密度之大,節(jié)奏之緊湊,許多看似不經意的細節(jié),都能在關鍵時候起到推動劇情發(fā)展的作用。比如開篇駱云松對抓捕丁云齊的執(zhí)念,起初真的會讓觀眾以為他抓捕丁云齊是為了“昆侖墟”的秘密,但隨著故事的推進,會發(fā)現(xiàn)駱云松也是五門中人,他是為了給父親報仇。在劇中,類似這種似有預兆卻又猜不到的情節(jié)比比皆是,能夠時刻抓著觀眾的眼球。
不僅如此,通過對角色的刻畫,也能夠讓我們看到想表達的民國故事和傳遞的精神內核。故事中用丁云齊和無雙來隱喻這個時代,通過他們的故事,折射出這個時代的縮影和風情。丁云齊雖身為五門中人,卻留過洋,接觸過西方近現(xiàn)代的歷史文化,從他身上可以看到他對五門這個傳統(tǒng)、古板、規(guī)矩很多的門派的不認同、不理解,和對現(xiàn)代社會規(guī)范的認同。就比如,他無法理解為什么到了民國,還要整古代那一套,以天官為尊,以師父為尊,五門中要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為什么不能隨著自己的內心想法行事。而且在他的認知里,五門是個吃人的沼澤,不是他世界的全部。他略顯“大膽”的思想,足以令當下的大眾產生共鳴。
而他和無雙因為“尋找”因為“愛”而重逢,也因為“昆侖墟”而走近,打破了五門和軍閥之間原先的局面。像是對“尋找父親”賦予另一重含義,對時代而言它是西方列強,打開了中國閉關鎖國已久的國門;對劇集本身而言,它像是一塊敲門磚,丁云齊用它敲開五門的裂縫,帶來了西方文化,讓五門中人意識到時代變了,原先那一套生存模式已經不能適用于當下了。而“昆侖墟”更像是目標,在歷史背景下,找到“昆侖墟”就可以在中國終結封建主義,建立現(xiàn)代社會;對丁云齊和無雙來說,“昆侖墟”就成為了五門和時代和解的象征。在找尋昆侖墟的路上,與自己和解,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
《迷航昆侖墟》注意到了時代主題和故事主題之間的關系。它不是單純講述五門和軍閥之間因為昆侖墟而產生的糾葛。相反,我們可以看到它通過對民國時期的刻畫,對人物、故事的描繪,把這個時期中國的思想文化、衣食住行,乃至人思想感情的變化,刻畫得淋漓盡致。也正體現(xiàn)出了為什么說這個時代是中國“數(shù)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用小人物的故事來折射整個時代,將那個存在于既熟悉又陌生的民國世界搭建出來,表達故事內核,提升劇集的藝術性表達。同時,還把故事中對家國情懷的理解變得更加深入,擔起了文藝作品應有的責任,向觀眾傳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遞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