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高曉攀接受四味毒叔的采訪,和編劇汪海林聊了聊自己跨界電影的經歷。
2017年,他第一次當導演,自導自演電影《兄弟,別鬧!》,不同于在相聲劇場里的場場火爆,電影的票房不算理想。
那之后,他才意識到,小劇場跟電影是兩種非常不同的藝術。在劇場里,觀眾的反饋迅速而直接。而電影,則與觀眾隔著時間、空間、熒幕。當時的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懂觀眾,卻不太懂電影是如何運行的。
今年,他嘗試跨界主演電影《笑里藏刀》,則入圍了金鹿獎。
作為一個相聲演員,高曉攀并不排斥,甚至很樂于做跨界的嘗試。演電影、上綜藝,還都做的不錯——電影入圍獎項;上綜藝能跳《無價之姐》,被網友贊為“互動直播第一MC”;參加第三屆超新星運動會,也能拿下男子50米游泳季軍。
不管是劇場相聲、電影、還是電視綜藝,都是或大或小的舞臺。只要是舞臺,他都愿意演,也都能演。
今年6月,高曉攀還上線了一檔原創脫口秀節目《攀談》,在最新一期中,他聊到一些藝人“人淡如菊”的人設,直言“進演藝圈的哪一個不想紅?說出你的欲望并不可恥。”還自我披露道他也曾特別想找到自己的人設,最后覺得最恰當的應當是“不搞笑的相聲演員”。
何出此言?
今天的網絡,隨處都有好笑的段子,可能是熱搜上的一句話,也可能是一個全民都在用的“梗”,但高曉攀始終堅持相聲作為一個作品的完整性。并且,希望這個作品不是只讓大家“笑就完事兒了”,笑過之后,依然能留下些許共鳴與意義。
相聲,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他的回答是“國之相,民之聲”。這是一句很有藝術野心的答案,他也是這么做的。在相聲中展現人們當下的生活,娛樂新聞、飯圈、網絡暴力,都可以成為討論的議題。
比如在作品《我感謝》中,有一個這樣的包袱——
高:我感謝粉絲,即便我與全世界為敵,依然站在我這邊。
捧哏:你為什么與全世界為敵?
高:就是他們幫我與全世界為敵啊。
自幼隨相聲表演藝術家馮寶華先生學藝,相聲藝術已然是高曉攀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從2012年憑借相聲作品《救,不救?》獲得曲藝界最高獎項牡丹獎的新人獎,到2015年第一次登上春晚,表演小品《小棉襖》。2017年,再度登上春晚表演《姥說》,并在今年拿下牡丹獎文學獎與表演獎雙獎提名。一路走來,作品為證。
像許多行業一樣,本該演出不斷的春節檔,碰上今年的疫情,無法復工的每一天都是巨額的損失。而他毅然決定:直播講相聲。這是之前從沒有人干過的事兒。
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網絡是大勢所趨。他在直播里加入說唱、舞蹈,每一句都是一個包袱,為相聲這門傳統藝術贏得了很多年輕觀眾的心。有些人因循守舊、不知變通,卻以“清高”、“堅持傳統”做幌子,而高曉攀則希望在愛護羽毛、保存傳統藝術的核心的同時,不斷去順應當下的時代,找到新的表達方式。
他的身上像有兩面在撕扯,一方面不給自己設限,什么都愿意嘗試,不怕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另一方面,面對相聲這門藝術和相聲界的前輩,他始終謙卑而感恩。前陣子,在一次相聲直播中,高曉攀和相聲界的大師級前輩王佩元先生,一同表演了《最好的未來》。
這些“老先生”們,用自己的作品身體力行為相聲藝術掙下了人們的尊重,卻在今天逐漸被淡忘。
他說,希望在這個網絡時代,牽著老先生們上臺,就像當年前輩們牽著自己那樣。
有敬畏、有態度、有堅持,不管在哪個舞臺,相信他的路都能越走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