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群
作為粵港澳大灣區的后花園,贛州,如今已成為無數游客前來觀光旅游休閑度假的樂土。浩蕩的人流掀起贛南旅游的熱潮,旅游產業的勃興催生出一批批推介贛南歷史文化、風土人情的文藝作品。
長篇小說《祥瑞寶蓮》及根據其改編的同名電影就是其中的精品。
《祥瑞寶蓮》是贛南首部“文旅+武俠”題材的新型小說。小說以文天祥抗元為大背景,展示出“祥瑞三寶”——軍費、武林秘訣、福壽溝秘圖構織的一條主線,將贛南深邃博大異彩紛陳的文化旅游資源巧妙地串聯,揭開700多年前風起云涌波瀾壯闊的歷史畫面:民族英雄文天祥金戈鐵馬挾風擎雷的雄闊悲壯的生命軌跡,宛若歷史長空中殞落的星光匯成民族精神綿延不絕的源流。
溯流而上,有一個人在歲月長河里打撈不熄的星辰。他就是《祥瑞寶蓮》的作者李偉明一一一位具有深厚的史學涵養的學者,曾憑《領導干部讀〈資治通鑒〉》一書而名震學界。
作為躬耕贛南歷史文化沃土的本土學者型作家,李偉明幾十年來在中國文化史觀的宏闊視野下,以嚴謹犀利的治學精神,在贛南歷史文化的沉積層掘進,探尋、發掘、呼喚一一“贛南魂”、“民族魂”。
魂乃精神氣:俠氣,癡氣,正氣。這“三氣”,充盈于李偉明的一篇篇佳作的字里行間。
俠氣,來自俠義之士。俠士乃俠之大者,其憂國憂民、為國為民。以武功劍術行俠仗義者,為武俠;以文膽智慧行俠仗義者,為文俠。
李偉明堪稱文俠。翻開他的《祥瑞寶蓮》,不禁感受出一股俠氣浩然蕩漾,蕩漾在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曲折離奇的一幕幕故事情節中,舒展一幅幅驚異慘烈的生死對決的搏殺場面,風雨飄搖的時空在血火交融中凝鑄成峻拔的人格形象——一個大寫的“俠”之豐碑,鐫刻著司馬遷《史記·游俠列傳》中對“俠士”的詮釋:“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個中,蘊含著“俠義”。
俠義,這種優秀品質在現代物化的功利型社會已成稀缺元素,李偉明卻將其視為生命情懷和處世為文的方式。因此,他把“信守諾言、濟人之困,嫉惡揚善、匡正驅邪”作為做人為文的座佑銘并踐行:俠氣在身是人性溫度,他善待弱者;俠氣入筆成匕首檄文,他向惡亮劍。于是,一篇篇匕首般的抨擊時蔽的雜文,閃耀著鋒利的劍光,迸發出一股股卓然俠氣。
與俠氣相伴的,是癡氣。
癡氣,在西西弗斯身上。西西弗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他觸犯了眾神。諸神懲處他,罰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每每接近山頂,巨石卻滾下山去。他就下山去,繼續把巨石往山上推……希望,在無效又無望的辛勞中消耗殆盡,然而,生命卻在這個過程中盡享走向成功的喜悅,一如寫作者李偉明的心路歷程。
癡氣,浸融在癡者的血脈中,那是信念與理想的元素凝結成生命的支點:癡心不渝,堅守至終;不為物欲利誘所動,不為得失成敗所累。文天祥是這樣的癡者。李偉明,也是這樣的癡者。點開李偉明的公眾號《老李江南飛刀》中的許多雜文,一股癡氣撲面而來:縱然明知寫了也白寫,說了也白說,黑夜中也要堅持點亮自己的一盞心燈。
心燈也許孱弱,卻可以照亮夜色下的路。
這是一條鄉村少年的奮斗之路:從30多年前的中學時代開始在《河北日報》發表雜文處女作,到大學中文系畢業后進入市委機關報社成為名記名編,遂因“文而優則仕”被選調提拔到市委決策研究部門成為智囊人物,后又轉崗紀檢部門任職成為“反腐一枝筆”……李偉明,這個來自“文鄉詩國”寧都的才子,一路拚搏走向人生輝煌,收獲一串串豐碩的果實:他發表的逾千篇文稿、出版的17部雜文散文隨筆等作品集、獲廣東旅游出版社評選為年度大獎的長篇小說《祥瑞寶典》……奠定了一個當代實力作家的口碑和聲望。
每一條夜路,都通向黎明。艱辛的跋涉征程中,李偉明迎來了生命領空中的第49輪朝陽。
沐浴朝陽,李偉明走進瑞金大地。
置身市紀委書記、監委主任崗位,肩負著反腐倡廉的神圣使命,李偉明投入到忙碌的本職工作中。忙中偷閑看書寫作,讀書是他人生最大的嗜好。每天他都要擠出時間看書(紙質的書,真正意義上的書)。書房、陽臺、客廳、辦公室、野外,都是適合他看書的好場所。書,成了他獨處時最好的伙伴、生命棲息的精神家園、放飛心靈的宏闊天空。
在書的天空中,李偉明的目光穿越歷史隧道、飛越寰宇洪荒,用無盡的天問探究生命與自然的真諦,讓思緒突破現實時空的囿閉和局限;那追求真理的心靈之翅,馭著他的哲思抵達人類現代文明的簇新海拔與緯度……這一切,助使他的文化認知和思辨視野延伸開闊,縱貫于他的文學作品中,穿透、涵蓋歷史和未來,同時觀照人間現實、拷問世道人心、啟蒙人性覺悟。也許正緣于此,他的許多雜文都被有關部門當作開展反腐倡廉教育學習活動的輔導教材。在那文中的字字句句間,讀者能感受到一股正氣的洶涌激蕩。
正氣來自作者的內心,那是源于文化漫長的濡染和蘊養,遂成“內有詩書氣自華”。這“華”,是生命內核閃耀的純凈的光華,洞穿眾生世態下的人性暗角。
暗角里,不乏精致利己主義者一一精心打扮甚至偽裝的“利己主義者”,一切活動都以“己“為核心的人。北大教授錢理群先生一針見血地剖析這個群體的人格特征與現實表現:“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群體的影子在李偉明雜文錚亮的筆鋒下,現形為污染文明社會的一股邪氣,它可導致社會本質的腐?。壕駶∫灰恍母?/p>
驅邪氣,需正氣,正氣作藥治“心腐”。李偉明深諳個中機理。因此,他源源不斷地從歷史文化的血脈中汲取正氣,把正氣傾注到自己的一篇篇作品中一一正氣在胸行天道,苦心秉筆長呼號:
魂兮,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