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枚從瑪瑙中打磨出的天然圖案使楊玉環的形象不再是一個傳說
文/沈陽·老朱
豐潤不失嬌態，大方不失嫻雅。既有年輕女子的姣美，又有少婦的妖嬈。其柔媚中透著純真，清麗中夾雜著柔順。仿佛一朵出水芙蓉，自然靈動，在歲月中獨特地開放著。
唐玄宗第一次見到楊玉環是在開元二十八年，此時楊玉環22歲，已經嫁給壽王李瑁將近五年。《舊唐書》說她“姿質豐艷，善歌舞，通音律，智算過人。每倩盼承迎，動移上意”。《新唐書》里的評語也大致相同“善歌舞，邃曉音律，且智算警穎，迎意輒悟。帝大悅”。
由此可見，楊玉環是一個集色、才、藝、智于一身的奇女子。她的美不僅體現在顏值一個方面上，而是一種綜合素養的體現。她的美不是單一刻板的，而是豐富靈動的。這從唐朝流傳下來的大量詩句中就可以得到佐證和確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千種嫵媚，萬種風情。
傳說楊玉環從華清池緩步進入唐玄宗視線，便讓唐玄宗大為心動。為了取悅這位藝術帝王，楊玉環使出了全身解數，通過對玄宗得意之作《霓裳羽衣曲》的演繹，充分展示了自己超凡的舞蹈才能，讓熟悉音律，對曲樂、舞蹈都頗有研究的唐玄宗嘆為觀止。她體態豐盈，不失靈動；舞步瀟灑，又不失柔媚。手挽綢帶，依曲踏歌而舞。時而雙眉顰蹙，盡顯哀愁；時而淺笑焉然，流露喜悅；側身垂睫，不勝嬌羞。《舊唐書》里記載，玄宗曾組建過“宮廷樂隊”，選拔子弟300人，宮女數百人，為他們作藝術指導。從未有人對這首曲子理解的這么到位，從未有人把這首曲子演繹的這么完美。驚為天人，引為知音。
如果不是為照顧兒子壽王的感受，唐玄宗恨不得馬上就冊封楊玉環為貴妃。在玉真公主的安排下，楊玉環改名楊太真，作為女道士出現在大庭廣眾面前，而且住進了長安的“太真宮”。唐玄宗也將自己的年號改為天寶，喻意得到楊玉環如獲至寶。天寶四載（745年）七月，唐玄宗正式立韋昭訓的女兒為壽王李妃。八月，玄宗在大明宮鳳凰園舉行了冊封儀式，立楊玉環為貴妃。玄宗歡喜萬分，情不自禁地說道：“朕得貴妃，如得至寶也”。(《古今宮闈秘記》)興奮之際，親自譜一曲《得寶子》，賜予貴妃金僅鈕盒以示恩寵不絕。親自將珍奇制成的頭飾步搖，插在楊玉環的鬢發中，同床共枕，巫山云雨。從此以后，玄宗與貴妃行同輦、止同室、宴專席、寢專房。
縱觀唐玄宗一生，可以說是一個很有作為的皇帝。他開創了大唐燦爛文化的頂峰——開元盛世。進入開元盛世后，經濟出現了空前的繁榮，國家非常富有，此時的唐玄宗對朝政逐漸失去了興趣，他要通過藝術實現自己的另一份價值，同時彌補政治給他內心造成的巨大壓力，緩解帝王獨有的那份孤獨。后來李林甫楊國忠專權攝政，唐玄宗自然順水推舟，恰好這時出現了一個舞蹈天才——楊玉環，不但性感嫵媚，嬌柔靈動，又能主動迎合自己的想法。這一切都給56歲的唐玄宗以強烈地刺激，她像一團熾熱的烈火撩撥著已近暮年又不甘衰老的唐玄宗，所以才有“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才有“驪宮高處入青云，仙樂風飄處處聞。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才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楊玉環入宮以后，一直遵循封建的宮廷體制，不過問朝廷政治，不插手權力之爭，這讓唐玄宗更是寵愛有加，雖因妒而觸怒玄宗，以致兩次被送出宮，最終玄宗還是難以割舍。在藝術上他們志趣相投，互為知音，將大量的心血傾注到音樂歌舞上來，培養教育梨園弟子。其間，唐玄宗創作了諸如《霓裳羽衣曲》、《得寶子》、《阿濫維》、《雨霖鈴》等曲子，楊責妃編排了《霓裳羽衣舞》。在生活上體貼入微，凡事知心解意，猶能迎合唐玄宗的嗜好，直至安史之亂，在馬嵬坡兵諫被逼賜死，也毫無怨言，一位絕代佳人就這樣香消玉殞，時年３８歲。
這幅天作著意在貴妃出水的一瞬，畫面構圖飽滿，刻畫細膩，通過迷幻的色調渲染，極其生動地再現了楊玉環的性感和魅力。尤其那對眼神的刻畫，迷離恍惚，妙不可言，把貴妃出浴時那種慵弱無力的柔媚之態表現的淋淋盡致。她仿佛是若有所思，又好像是暗含著春意……
精致的小嘴，小巧的鼻子，安排的恰到好處，不僅為畫面平添了一絲柔媚，也符合楊玉環溫婉柔順的性格特征。隱約可見的薄紗，肩頭飄灑的秀發，不僅使畫面顯得自然靈動，同時也點明了貴妃出浴這個時間節點。白居易在《長恨歌》中說：“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描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態。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審美特點，唐代畫師周昉的“簪花仕女”，一直被稱作是大唐美女的真實符號，它讓唐朝女子的壯碩和豐美，如恣意的花朵，鮮活、飽滿地盛開在無數后代人的眼簾。唐朝以胖為美，楊玉環凝脂胭華，自然代表了那個時代審美的極致。細觀這幅天作，我們可以感受到那凝集的脂肪正散發著胭脂一樣的華麗色彩。借用“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來描繪楊玉環的容貌，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楊玉環畫像不計其數，在古代四大美女中，她是地位最高、權力最大，影響范圍也最廣。自古以來很多畫師都想再現這個傳奇女子的形象，雖然畫像千差萬別，各不相同，但人物形象都是以豐腴為主，不過現在已經很難看到楊玉環畫像的真跡了，大部分畫像都是后人臨摹的贗品。
這幅天作無論從形態到神韻，還是從細節到格局，都不得不讓人對大唐做一次回望，對貴妃做一次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