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來自于微信公眾號懂懂筆記(ID:dongdong_note),作者:木子,授權轉載發布。
“一般網友都知道李佳琦,很少有人知道付鵬,但是現在單干了,一說李佳琦的小助理大家也就慢慢熟悉了。”
談及付鵬的“單飛”,某知名MCN機構的直播選品助理李芊感嘆萬千。她坦言不僅知名主播,很多主播的助理其實也都有很大的精神壓力,“付鵬自己也說過,因為壓力過大還去看過心理醫生,慢慢地心態才逐漸地調整了過來。”
在很多直播圈的助理們看來,付鵬的成功也可能成為自己的榜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容易成就自己的人生。也有業內人士表示,不想當主播的“小助理”,不是合格的“小助理”。而在直播持續“高燒”的驅使下,“小助理”付鵬的成功能否被更多人復制?
直播“小助理”事多錢少
“要不是想將來做主播,我才不會去干助理的活呢。”
有五年電商供應鏈選品經驗的李芊,在2019年初加入了杭州這家MCN機構,成為了直播選品助理。她告訴懂懂筆記,其實做這行以后大家也都明白,直播帶貨做好了個人收益極為可觀,在她看來,付鵬說再多原因,其實本質上就是想要自己單干,成為吸金的帶貨主播而不是“小助理”。
的確,11月9日付鵬的小紅書雙十一直播開啟,根據官方直播戰報數據顯示,付鵬直播不到一小時銷售額已經突破了1000萬元。而在此前的10月21日晚,付鵬獨挑大梁的直播“首秀”,人氣值顯示也接近2億。
作為最關注付鵬成長脈絡的“粉絲”,李芊一年多來對付鵬的每場直播都仔細觀察和分析過,她希望能夠復刻付鵬的成長道路。“目前機構的每位頭部主播都配了兩名選品助理,我每天工作的時間都在12個小時以上,工作內容除了要篩選產品之外,還要提前吃透產品賣點,為主播撰寫直播文案。”
通常主播下午4、5點左右上班,而她和另外一位助理中午12點就要到位,晚上直播結束回到家,通常都已經是凌晨。李芊坦言,家人看她工作忙碌都很心疼,閨蜜也以為她加入了直播行業之后,早就賺了大錢,“事實上,我的工資和剛入職時相比,這兩年幾乎沒有明顯變化。”
目前,李芊的底薪仍是3500元,每月算上傭金提成,稅后拿到手不到7000元,收入明顯比電商平臺的選品崗位低不少。她在杭州租住的一居室,租金就高達2800元,“沒辦法,為了離公司近,每天節約通勤時間,只能租住在市中心。”
她也知道,自己所“服務”的這位主播,今年以來收入明顯見長。有知情的同事向她透露,機構內的頭部主播每月稅后收入將近20萬元。聊起這個話題,她多少有些不平,認為主播的工作雖然并不輕松,但也比選品、助理簡單得多。
“我就是在積攢經驗,忍忍吧。論長相不比她們差,屏幕上漂亮動人的女主播們也是靠化妝和濾鏡。”李芊表示,主播唯一讓她服氣的,便是面對鏡頭時的膽量,講解商品時的從容,自己可以通過鍛煉滿門培養這種能力。
問及李芊為何不選擇跳槽,她坦言無論跳槽到哪一家MCN機構,無非也只是“打工人”,領著低廉的工資收入,像“干電池”一般被公司榨取剩余價值。
李芊表示,早在付鵬離開李佳琦直播間“單飛”之前,她就萌生了成為網紅主播的目標,“公司里曾有選品助理利用工作的便利,學習了很多直播知識和經驗,還積攢了不少人脈資源,后來跳到別的MCN做主播,小日子過得真的很滋潤。”
因此,她也在學習和忍耐中盼著有朝一日“翅膀硬了”,能像付鵬一樣“單飛”,獨挑大梁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那么,MCN的工作經歷和歷練,真的能讓更多“小助理”成為主播嗎?
“小助理”也在爭露臉的機會
“想學東西,就要自己爭取機會。”
當懂懂筆記問及這近兩年時間里,她是否學習了到自己想要的直播干貨時,李芊坦言,機會真的不多。在工作過程中,她一直力爭給公司、主播的印象都是積極主動,為的只是爭取像“小助理”付鵬一樣,能有直播練手的機會,“直播上架的商品動輒幾十上百款,主播很難記住全部的賣點,有時會允許助理一同上鏡直播。”
為了上鏡,她甚至在選品、撰寫文案時動了一點“手腳”,撰寫大段大段的商品賣點,讓主播一時半會兒難以記住,而部分商品文案也故意寫得難懂且拗口。偶爾,機會來了,主播會主動與她溝通,甚至邀請她坐到鏡頭前輔助直播。
“方法還挺有效的,雙十一這段時間直播的商品實在太多了,主播就申請讓我在一旁輔助來著。”聊及上鏡“練手”的那三場直播,李芊喜形于色。
不過,對于直播時的感覺她也承認,“相當緊張,所以表現不是太好,但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除了爭取上鏡直播練手的機會之外,她也在自己擅長的供應鏈領域下足了一番功夫,通過討好直播業務員,爭取到了與合作企業、商家探討直播內容的機會,在博取企業、商家好感同時,掌握一些客戶資源。
“如果有一天我決定‘單飛’了,那么我既有上鏡直播經驗,也有供應鏈的資源,這才有一定的保障。”李芊表示,對于MCN機構而言,商品供應鏈企業、廠家相當于“金主爸爸”,地位非同小可,只要有供應鏈資源,直播不愁沒有機會。
至于平臺資源,她也清楚是草根主播的“弱項”,除非影響力巨大的頭部主播,不然離開了MCN,也就失去了平臺資源的扶持,“所以在工作當中,我也會和別的有合作關系的MCN保留好關系。”
盡管將“單飛”的路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李芊還是免不了會擔心。她告訴懂懂筆記,目前MCN圈子有類似想法的人其實并不少,上至選品助理、內容策劃,下至直播的業務員,都想借著MCN機構的資源練手,改變自己“打工人”的命運。
她也明白,大家主要是心態上都有些“羨慕嫉妒恨”吧,看到自己與主播收入差距,心理很不平衡,“骨子里都想要成為當紅主播那樣的人上人,讓公司供著唄。”
MCN也在防著“小助理”
“現在公司招人(助理),盡量不招漂亮、滑頭的,老老實實的最好。”
聊及直播選品助理跳槽、“單飛”的話題,廣州某大型MCN機構的負責人于海(化名),氣便不打一處來。他告訴懂懂筆記,最近兩年經常有應屆畢業生應聘成為直播選品助理,在學到選品技巧、直播技巧后便跳槽到其它機構。也有選品助理想盡辦法,在直播間混臉熟之后,簽約了別的MCN成為主播。
更讓他生氣的是,部分助理甚至拉攏公司資源,將企業、商家人脈當成自身的能力優勢去簽約別的MCN機構,只為拿到更高的薪資待遇。
“很多助理都認為,自己和主播同樣出身草根,主播之所以紅了,收入超高,純粹是因為入行早,運氣好罷了。”于海表示,助理在和主播公事的過程中,常常容易因為收入差距的問題對主播心生妒忌,甚至下決心取代主播,跳槽“單飛”。
在他看來,MCN之所以重視、簽約、培養主播,只因為主播在成名之前付出過常人難以付出的代價。因此,收入高也都在情理之中,“頭部主播基本都有不為人知的苦難史,都有想刪掉的過往。起初,很多小主播都是靠拋棄尊嚴、面子賺取流量和知名度的。”
于海以美妝男主播為例,在李佳琦還未成名之前,男生坐在鏡頭前化濃妝或是行為舉止稍顯嫵媚,都會被“直男”觀眾唾棄,心理上承受著巨大壓力。還有大量女主播為了流量不顧形象自黑搞笑,所謂影響力和認同感都是用尊嚴和顏面換來的。
“但到了同樣出身草根的助理這兒,就成了運氣,成名、簽約、高收入只是因為運氣好。”正因為直播行業有別于其它領域,從主播到助理,都有妒忌、競爭的現象存在,選品助理、直播策劃也有薅公司資源、跳槽“單飛”的嫌疑。所以,于海開始學其他MCN同行、直播機構,給HR部門立了規矩——招聘員工,盡量招顏值低且不滑頭的。
他堅持認為,助理老實些就可以,別有心眼,“畢竟資源是MCN之間競爭的壁壘,自然也怕資源被助理圈走。”
據艾媒咨詢發布的報告顯示,從2019年6月開始,主播市場需求呈現波動上升趨勢,到2020年3月主播市場需求持續上升,仍未到達峰值點。目前,直播行業“門檻低”、“薪資高”、“需求大”的特點,也吸引了大量人才加入,其中不乏有直播行業從業經驗的人士。
顯然,不想成為主播的“小助理”不是合格的“小助理”。畢竟,與主播的收入差距,時常“刺痛”著直播助理的內心,埋下妒忌的種子,萌生了取而代之甚至超越對方的想法,在工作中委屈求全,都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華麗變身。
而以平臺資源、供應鏈資源作為競爭壁壘的MCN機構,也在擔心別有用心的直播助理會圈走機構的資源、人脈,另立門戶、獨挑大梁。因此越來越多的機構也在想盡辦法,圍堵、扼殺助理的主播夢。
或許,并不是所有的“小助理”都能如付鵬那般順利“轉正”成為主播。但是夢想總要有的,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