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院校畢業,先后在銀行、財經媒體、基金公司供職,“影視”從來只是阿甘的業余興趣。2016年底,阿甘將這一興趣播種在他在喜馬拉雅的播客《硬核電臺》這塊土壤上。他沒有想到,這塊無心播種的土壤最終改變了他的人生,讓他成為一名全職播客從業者。《硬核電臺》在喜馬拉雅播放量已超2000萬,登上喜馬拉雅影視口碑榜前五。
以播客掘進內容市場
阿甘出生于1993年,生長在北京,從小就愛看電影。看《天堂電影院》時,他總想起自己幼時不舍離開露天電影院的場景。高中時,他一門心思報考藝術類院校,可因為一場家庭變故,在藝術院校高昂的費用面前,他不得不選擇了放棄。
但那抹光影的種子,留在了他的心里。從VCD、DVD到電影院,電影的介質不斷在改變,阿甘對電影的熱愛卻仍炙熱。
2012年前后,播客進入阿甘的視野,一檔《電影不無聊》的音頻節目更讓他看到“聊”電影所蘊藏的樂趣。懷著粉絲心態,他加入了節目的聽眾群。在這里,他不僅認識了志趣相投的朋友,還找到了自己后來播客的對談搭檔。
2016年底,阿甘以“硬核班長”為主播名,在喜馬拉雅開設播客《硬核電臺》,并推出第一期節目談論最新上映的電影,阿甘與搭檔不加修飾地發表著對電影與導演的看法。這期節目迎來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一種是褒獎,一種是痛罵。
此后的370余期節目,阿甘無論是聊電影、談八卦、做訪談,都保持了這樣“不客觀”、“蹭熱點”的風格。他坦承,追逐熱點是媒體的天然屬性,“不客觀”讓節目具備了鮮明的個人特色。他說,人們已經厭倦于千人一面的世界,這個時代呼喚更多“奇葩”的出現。
在喜馬拉雅1000萬的主播里,有大咖,亦有草根。面對業界部分播客將自己界定為互聯網內容創作者中的精英群體的說法,阿甘認為播客是“發表個人觀點的聲音節目”,自己只是眾多自媒體創作者中的一員。他不愿局囿于某個圈層,希望用聲音的鑰匙破壁解鎖更龐大的內容市場。
阿甘在喜馬拉雅的播客《硬核電臺》正是通過一個個文化熱點觀照社會、反思人生,發出了“另一種聲音”。
“硬核班長”阿甘(右)與節目嘉賓合影
闖入影視行業的肌理
2018年2月,在阿甘與搭檔九哥眼前,“天王”郭富城手舞足蹈、毫無架子地分享著自己拍攝《西游記·女兒國》的經歷。對郭富城的專訪因緣于《西游記·女兒國》的導演鄭保瑞。
阿甘回憶,《硬核電臺》起初的節目反響甚微,半年后,阿甘推出美國科幻驚悚片《異形》的相關節目,因內容優質得到喜馬拉雅編輯的重點推薦,贏得數萬播放量,迎來轉機。《西游記·女兒國》上映時,阿甘通過喜馬拉雅采訪到鄭保瑞導演,進而又約到了對郭富城的專訪。此后,演員吳尊、作家蔡駿、導演易小星等都成為了喜馬拉雅播客《硬核電臺》的座上賓。
在這些專訪中,阿甘不只結識了影視宣發人員,獲得了更多合作機會,還在其中得以真正走入影視行業的肌理,看到幕后故事、生產機制與行業生態。
阿甘參加電影發行活動
他從一個影迷真正成為了影視行業洞察者,他的身份也從兼職內容創作者,變成了一個全職播客。
熱愛、自律、創造力,把阿甘指向了全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他保持著巨大的熱情與堅持不懈的學習,不停歇地看片、閱讀、思考,并堅持“只要地球不爆炸,他就不斷更”。這讓他更深耕行業,被邀請擔任劇本策劃、制片,也讓他在節目中的表達不斷迭代,不斷更新。
去年羅永浩直播首秀的當晚,老羅10點下播,阿甘11點已經制作好節目。《復仇者聯盟4:終極之戰》上映時,他看完0點場,與搭檔聊了兩小時,就剪輯上傳推出了節目。
知識儲備夠多、思想沉淀夠深,支撐他可以快速產出,也使他可以因循著偶像、綜藝主持人吳宗憲的即興風格,脫離大綱、逐字稿,在播客節目中創造出一個個金句、笑點與思想的火花。
深耕被低估的藍海
2020年,疫情的席卷,影視行業受挫極大,阿甘播客節目的搭檔也因個人原因,決定離開。這成為阿甘自開播以來最艱難的時刻。他嘗試過一個人錄制,尋找過不同的搭檔,但無論是他自己或是熟悉的聽眾,都感知著同一種不適。他停止了付費節目的更新,甚至想過要放棄。
歷經了數月的陣痛,阿甘走出舒服區,找到了新的合作搭檔,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在上月推出的《被困在系統里的鄭爽》里,他和嘉賓摒棄了獵奇的八卦方式,跳出代孕、棄孩等話題,以心理學、社會學的視角追溯了一個被原生家庭、大眾粉絲過度關愛的女孩的性格塑造歷程。
現在,阿甘的《硬核電臺》在喜馬拉雅的播放量已超過2000萬,登上喜馬拉雅影視口碑榜前五。喜馬拉雅不僅為阿甘提供了足夠龐大的用戶基數,也幫助他不斷探索變現渠道。因為源源不斷的宣發需求、定制欄目、付費節目,全職做播客的阿甘擁有了穩定的收入。
《硬核電臺》播客節目錄制
在阿甘看來,疫情影響下的2020年,中文播客實現了跨越式的發展,卻仍與國外播客市場有著顯著的差距,但他堅信,播客行業已成為音頻發展的新賽道,更多機構、流量、資源將源源涌入,攪動這片他深耕其中的藍海。
進入2021年,阿甘延續了與IMAX中國的合作,為每月上映的IMAX電影定制宣傳內容。這項合作因喜馬拉雅的牽線而結緣,如今已是第五年。隨著阿甘與新搭檔的磨合完成,《硬核電臺》與喜馬拉雅的定制專輯《硬核訪談》也將持續更新。
對于阿甘而言,播客的音頻世界不僅成為他記錄生活的尺子,也重新塑造了他。主播問答
問:為什么堅持“在空中和大家見面”這樣比較old school的開場白?阿甘:我一直認為,聲波是很美妙的東西。在節目里,我常用爵士樂做背景樂,模擬一種咖啡館閑適的場景,并通過調音臺調整采音率,達到一種朋友在你耳邊說話的親密感。
問:你的聽眾在你的播客之路上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阿甘:我習慣稱他們聽友,而不是“粉絲”。這些聽友中有很多影視行業的從業者,他們會給我很多中肯的建議,也會為我牽線一些宣發合作。我們最早的節目名叫“摩拜電臺”,一個聽友是著作權律師,因為他的提醒,我們及時更變了名字,避免了不必要的法律糾紛。
問:如果要給《硬核電臺》貼上幾個關鍵詞,你會用什么詞?
阿甘:“惡”趣味,主觀不客觀,蹭熱度。
問:你如何看待以長音頻聊影視這樣的方式?
阿甘:我認為,對影視宣發效果而言,音頻的精準度一定程度優于視頻。我們會看到,很多小眾影視作品的彈幕上會留下我們的名字,他們都是因為我們的推薦而去看的。一個聽眾如果愿意花費一小時了解一部影視作品的創作緣起、幕后故事,他就一定具備文化消費需求,且具有較強的消費意愿。
問:《硬核電臺》每期節目的制作流程是怎樣的?
阿甘:我會提前兩天和嘉賓電話溝通,聊整體內容大綱,順一下思路,然后約錄制。錄制留存比挺高的,一個半小時的節目,只需要錄一小時40分鐘到一小時50分鐘,剪輯的時間基本上是錄制時間的兩倍半,因為我要聽一遍,然后再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