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熱愛生活。”
——羅曼羅蘭。
從前是不懂這句話的,工作之前的成長大部分都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成長罷了,確切來說那種成長,只能說是變老。在象牙塔里被保護得太好,刻意地去虛張聲勢那些偏執的痛苦,不過是惡心了別人感動了自己。
就好像初中偷偷摸摸在數學課上看的小說,總比語文課上老師用心講解的文章好看。如今,回頭看,那些曾經感動了自己的人,顯得愚蠢又滑稽。
“等我給你買橘子?”這些表情包上的梗其實出自家喻戶曉的一篇記敘文《背影》,朱自清先生用細膩的筆觸寫了父親送他上學又到火車站買橘子的事情。
當時坐在教室中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成年后面臨著生活困境的自己,會重新審視這篇課文。
當時的自己只不過覺得字里行間沒有什么華麗的詞藻,深刻的寓意,若隱若現的惆悵也被一只雪糕輕而易舉地打發了。如今長大才發現,文學的永恒魅力不在于所謂的華麗辭藻,而是在于質樸之中讓人回味無窮。
“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得他說話不太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于講定了價錢;
——《背影》
大學時候,自己多多少少有些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長大了,看著父親佝僂的身影,支支吾吾的話語多少有些狂傲的不耐煩。
仿佛自己已經真正成長成一個大人,太想要證明自己可以做得更好,證明自己早就已經褪去稚嫩,其實不過更是顯得自己幼稚的表現,就好像每年家庭聚餐,總有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要求跳舞唱歌一般滑稽。
“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
外地上學,快開學時在車站走動,總是會看見父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送走。其實也包括我的父母,原來總是覺得矯情和丟人,尤其是父親,我是個女生,父親就算連個水果都不想讓我拎。
父親也是一個很胖的人,每次遠遠的看到父親遠遠的站著,小時候總是感覺父親很壯很魁梧,后來,又一次我落了東西想著父母一定開車走了,誰知道兩個人還在出口等著。
風很大,把父親和母親的頭發都吹白了,那一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才知道,4年了,每次送完兩個人必定要在門口多等十分鐘怕出了什么差錯。
如今終于知道不懂經典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們行文樸素,而是因為自己太年輕,仿佛攀登者無論怎么聽旁人描繪美景卻始終不能有所體會,只有自己真正的攀爬到山頂才能恍然大悟。
參考資料:《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