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最初吸引觀眾的一個點,是“金馬獎最佳動畫長片、首部入圍歐洲三大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動畫長片”的光環;然后讓觀眾感到更加好奇的是,這部本應很符合文藝青年胃口的影片,在上映后票房卻無比低迷。
沒有了支持者的聲音,沒有高票房,是因為不夠主流。動畫的風格,以及電影里展露出的情緒,都不夠主流,都透露出一個拓荒者的無力。它沒有精準地去把握市場定位,簡單的荒謬的不流于俗,它勾勒出的是一個不那么輕靈明快的畫面,連笑容的輪廓都顯示出不流俗于大眾審美的味道。所以它只能是“拓荒”,而不能說是“試水”,后續不會有很多電影從它的風格里看到希望,爭取自己也走這一種風格。
但是《大世界》的電影導演曾對一群大學生說的話,是對另一部電影另一個情節的解釋:“你們都是一群花,你們根本不懂果實落到地上的那種迫切的心。”何必放棄自己的情衷,去唱和一些難以琢磨的歌?不過是夜色入夢欣然起行。它是迫切的拓荒者,就應該知道在這條路上,會面對無盡的荒涼。只能奮力地掙脫著,別讓自己從拓荒者變為了掘墓人,就行了。
這不是一片劇情光怪陸離宛如熱帶雨林的大世界,也不是沉默宏觀的古跡大世界,而是一個與千千萬萬小鎮一樣的世界,城鄉結合部,萬馬齊喑,了無生息,縫隙里干干凈凈的空間,讓人如同局外人般感到陌生,又如身臨其境般熟悉的語言,工業化快速發展,被金屬拋棄的孩子。導演在采訪里說,電影里很多句臺詞都來自社會的觀察,說俗一點,其實就是“偷聽”,因此它不失真,充滿了真實的心理狀態。這不知該說是驚喜,還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