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祺嬪原本是宜修的死黨,自從進宮后,就投靠到皇后麾下甘愿為其效犬馬之勞,然而,在祺嬪樹敵甄嬛并被甄嬛整得無路可退時,宜修卻選擇了置身事外、隔岸觀火。也就是說,祺嬪徹底成為了皇后宜修的棄子。祺嬪也因為失去靠山而被蘇培盛動用私刑亂棍打死。
這樣慘死的祺嬪如何甘心?又因不是壽終正寢的,所以更無法進入陰司轉世輪回,于是,這縷魂魄便終日纏綿著一股幽怨悲憤之氣,徘徊游蕩在皇宮中不肯離去。
她怨恨甄嬛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更恨皇后無情無義見死不救,只把她當作殺人工具,用過之后便棄如敝屣。
另外,在她真魂出竅之際,還曾意外獲知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從而,更加對皇后恨之入骨。
1:含冤抱屈魂離體,怨恨執念難消弭,一朝獲得自由靈,見機行事誅仇敵
祺嬪被打死后,魂魄飄出體外,不知不覺中竟飄在了永壽宮的門前,正欲破門而入找甄嬛問個明白,卻怎奈進不了那扇門,門口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結結實實擋在門外。
祺嬪十分沮喪,正要離去,卻忽聽崔槿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好像正在與甄嬛低聲敘述著什么。令祺嬪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聽覺此時變得十分敏銳,比生前不知要增強了多少倍,哪怕對方只是附在甄嬛耳邊低語,也被祺嬪聽了個一清二楚。
只聽崔槿汐對甄嬛稟告道:“娘娘,瓜爾佳氏歿了。聽說她是趁風大雨疾私自從冷宮里跑出來的,因為大呼小叫言行無狀,蘇培盛怕驚擾了皇上,所以便叫人把她攔住并亂棍打死了。”
甄嬛沉默了片刻,稍傾才緩緩說道:“知道了,雖然這是她自作自受,但,同為皇宮里的女人,卻也不得不令人嗟嘆‘兔死狐悲。’更可憐的是,她到死都是糊涂鬼,不知道在為誰賣命。皇后賜給她一串紅麝香珠,便永遠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她還終日戴在身上以此為榮。唉,著實可悲可嘆。槿汐,你代我去佛前為她焚幾柱香吧,盡一盡昔日姐妹的情分。但愿她早登極樂,來世做個神志清明的人,再也不要踏入這吃人的皇宮了。”
祺嬪起初聽到皇后借用那串紅麝香珠給她避孕,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原來她拼死效力的皇后,背地里竟這樣算計謀害她,怪不得她多次承受皇帝的雨露卻始終未能懷孕,源頭竟在這里!
祺嬪只恨得咬牙切齒,眼睛瞪得幾乎滲出血來,暗罵:“皇后這個老妖婆,才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虧我以她馬首是瞻、為她肝腦涂地,我寧愿一個人抗下所有罪過,也不肯把她指使我污蔑‘甄嬛與溫實初有奸情’的實情說出來。沒想到,這老妖婆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稍后我一定要去找她討個說法!”
祺嬪剛想到這里,卻又聽見甄嬛吩咐崔槿汐為她焚香禱告的話,不由得心中一軟。暗暗思忖道:“怪不得人常說,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后言。果真如此,素日見那甄嬛輕狂傲慢不可一世,私下窺她竟有幾分純良了。
我已經死了,她再沒必要惺惺作態在什么人面前裝慈悲,居然還能念及‘昔日的姐妹情分’——這倒讓我有些愧悔難當。細細回想起來,也確實是我父親先負了她父親,這才讓兩家人反目成仇、勢同水火。罷了,我與甄嬛的仇恨還是就此了結了吧,就算看在她能誠心誠意為我追悼一炷香上。只是,那口蜜腹劍的老妖婆,我是再不肯放過的,哪怕去她夢里恐嚇一下也可出口惡氣……”
思畢,祺嬪一轉身,瞬間飄落在景仁宮門外。
2:時衰運弱元氣低,冤親債主趁時機,心虛最怕鬼入夢,惶恐之下洗嫌疑
此時的宜修,因涉嫌構陷甄嬛“宮外出軌”——已被剝奪了掌管六宮之權。雖然依舊保留了她的皇后位分,卻已今非昔比,形同虛設。皇帝對她更是一副恩斷情絕的姿態,很少來她的景仁宮了,即便是在初一十五這樣的大日子里,皇上也懶得敷衍了。
某個月圓之夜,宜修再次輾轉反側、孤枕難眠。按照祖制,無論皇上寵愛哪個妃子,初一十五這兩夜都是必須要到皇后宮中團聚,可如今,皇上卻被甄嬛蠱惑的連祖制都不顧了。即便如此,自己又能怎樣呢?怪老天不公,總是站在甄嬛那一邊,令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損兵折將不說,就連自己也徹底被皇上拋棄冷落了。
想到此處,宜修不禁又聯想起了自己的大阿哥弘輝,若兒子還在,母子可以互為依傍,即便沒有皇上的關心,至少可以享受母慈子孝的天倫之樂。然而,很不幸……宜修越想越覺得肝腸寸斷悲不自勝,一邊想著,一邊默默流淚,不知不覺中竟昏睡了過去——
恍惚間,宜修似看見弘輝正張著兩只小手向她奔跑過來,她無比歡悅,正要迎上去抱起,卻忽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搶先一步抱起了兒子,并要轉身離去。宜修斥道:“大膽,什么人,膽敢如此無禮?快把大阿哥放下,若驚嚇了嫡皇子,你擔待得起嗎?”
女人聽罷此言,怔怔地站住腳步,并緩緩轉過身,回頭沖宜修挑了挑眉毛,詭異而陰冷的笑道:“皇后娘娘,你真會開玩笑,什么嫡皇子,不過是個庶出的阿哥罷了。你是庶出,你的兒子也是庶出,你別做夢了。”
宜修看到那女人的容顏后,不覺駭然:“祺嬪,是你?”旋即大怒道:“你放肆!快把大阿哥放下!你不要裝神弄鬼來嚇唬本宮,本宮福澤深厚自然不怕,只是你,如此行徑恐怕會觸犯陰間的法度,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祺嬪冷笑道:“臣妾不怕,臣妾原本就沒有去陰司報到,臣妾被埋葬在亂葬崗,成了孤魂野鬼,一個無人供養的孤魂野鬼還怕什么?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做鬼也一樣。無可牽絆貪戀便無所畏懼,倒是皇后你,恐怕舍不得你的皇后寶座,以及你那已經死去的大阿哥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做那么多孽?就不怕有朝一日會得到報應嗎?不,你已經得到報應了,你的兒子死了,你也徹底被皇上打入冷宮,目前唯一的希望不過是要扶持那位爛泥扶不上墻的三阿哥做太子,如此便可穩坐太后之位,你以為你會如愿以償?別做夢了。”言罷,祺嬪哈哈大笑。
皇后惱羞成怒,呵斥道:“祺嬪,你胡說什么?還敢在本宮面前肆意大笑言行無狀,來人,快把她拖出去。”
祺嬪止住了笑聲,神色凌厲地盯住宜修道:“你個老妖婆,你以為會有人聽你吩咐?這是在夢里,沒有人聽從你的叱咤。你也知道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將心比心,我卻被你害得連孩子都不能生,可憐我還為你豁出命去維護你、效忠你!你如此對我良心何安?”
宜修聽罷這話瞬間松弛下來,旋即恢復了以往地氣定神閑,道:“我還以為什么事,竟讓你如此放不下,甚至不惜冒著被打入地獄的風險來找本宮興師問罪。你大概知道了那串紅麝香珠的事吧?”
祺嬪正色道:“是,你說,你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不讓我有孩子?”
宜修低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護甲,云淡風輕道:“不是我不讓你有孩子,而是皇上的意思。我這樣說,你可能不信,可你想想,假如是我個人的意思,那紅麝香珠你是日日都戴在身上的,皇上也曾親眼見證過,他可曾說什么嗎?若沒有皇帝的授意,我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給你避孕?”
祺嬪聞聽此言羞憤交加,質問道:“你胡說,皇上是愛我的,他只是被甄嬛一時蠱惑了。他絕不會這樣對我。”
皇后冷笑道:“你還真是糊涂啊,簡直跟華妃一模一樣,華妃一直以為那歡宜香是皇帝的寵愛,殊不知,那歡宜香卻是皇帝的算計。你也不想想,你的父親連他的知己好友甄遠道都能算計,皇上還會信任這樣的臣子么?就如曹琴默,你以為皇上會留著一個背叛舊主的女人?雖然皇上自己不忠不義,卻最容不得不忠不義的臣子,而你的父親就恰恰觸犯了他的忌諱。所以,他怎么可能讓你生下他的孩子,徒留余孽,埋伏后患?”
祺嬪聽罷此言如當頭棒喝瞬間呆住。皇后又徐徐道:“所以,你要報仇,找錯了人,本宮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只是,皇帝是真龍天子,恐怕你也近不了他的身吧?我勸你還是回到陰司好好修行,來世做一個聰明的女人,不要為人利用,也不要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你即便做鬼也要記得,你曾是皇帝的女人,要保持儀態。不要像個潑婦一樣,披頭撒發言行無狀,以免來世投胎成一條瘋狗,胡亂咬人!”
祺嬪惱羞成怒,正要撲過來掐宜修的脖子,卻忽然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一樣,百般掙扎無益,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懷中的大阿哥也化作一股白霧瞬間飄散了。琪嬪直至進入一條深不見底的黑色隧道,意識才猛然恢復了清醒,那仿佛就是——地獄的入口。
聲明:此篇乃是吉慶有余自續的一篇,諸位看官切莫較真,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