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來自于微信公眾號 電商在線(ID:dianshangmj),作者:王亞琪,授權轉載發布。
模仿明星起家的鹿哈(原名凌達樂),一腳踏進了直播帶貨的行列。
相同的發型、相似的妝造,再疊加上一些眼神、動作的模仿,這種將“明星臉”搬過來的“山寨”操作就有了幾分還原本尊的氛圍——盡管粉絲對此并不買賬,“什么模仿啊,明明就是蹭!”但也擋不住有路過的吃瓜群眾表示,“尷尬,但這位是真的很拼”。
4月27日,#鹿哈直播帶貨#沖上熱搜,截至4月28日晚上6點話題閱讀量超2.3億。蟬媽媽數據顯示,近一個月內鹿哈抖音賬號漲粉134萬,自4月24日以來,鹿哈多次開播登上抖音總榜第2名,近30天直播帶貨金額在2500萬—5000萬元區間。按照最低傭金比例1%來計算,鹿哈所獲傭金也已經在25萬—50萬元區間,但他所帶商品傭金比例多數在10%以上。
山寨明星并不是突然出現。近兩年,隨著短視頻平臺的興起,各種明星、角色的模仿秀以搞怪、玩梗形式層出不窮。2021年,“小林心如”靠著花式模仿紫薇走紅網絡,觀眾在直播間圍觀眼睛瞎的紫薇、被針扎的紫薇、與爾康山盟海誓的紫薇、彈琴時的紫薇,甚至引來了王思聰現場打賞;去年,鹿哈靠模仿鹿晗小火出圈后,組建的山寨版EXO組合“ESO”也隨之走紅。組合里不僅有王二博、王俊卡、權酷龍,出鏡人員中還有模仿黃子韜的黃子誠。
靠著“山寨明星臉”變現,盡管飽受外界爭議,但如果僅從變現效率來看,可能會超出不少人的想象。記者留意到,以鹿哈為例,他不僅直播帶貨,還在今年2月成立了屬于自己的公司“長沙凌達樂文化傳媒”,自己當起了董事長,公司經營范圍包含文化娛樂經紀服務。
將明星臉做成一條流水線生意,此前也并非沒有先例。比如曾操刀過“翻版范冰冰”的整容主刀醫生余小泉,其如今的微博認證就是深圳雅美醫療美容的執行董事。只不過,過往這類山寨明星生意,變現模式多以線下商演、出席活動、代言品牌為主,主攻直播帶貨的網紅很少,想要賺吆喝的商家們并不排斥這些山寨天團,這也為山寨明星發展留下了生存空間。而如今,當山寨明星搭上直播帶貨的快車,鹿哈的發展路線,能為“明星臉”開辟一條新變現思路嗎?
一個月帶貨超千萬
鹿哈本名凌達樂,走紅之后為了規避風險,他如今的抖音賬號已經用回了本名。只是微博名字依然是鹿哈,直播間造型也和鹿晗非常相似,這也是被眾多粉絲詬病的點。上一次鹿哈出現在輿論視野,還是去年8月,黃子誠在視頻中開撕鹿哈,爆料鹿哈為了簽約費拋棄團隊,選擇單飛。但現在看來,鹿哈單飛更像是打算退出山寨男團、自己開公司搞事業。
和傳統帶貨主播發布短視頻、引流到直播間的賣貨路徑不同,鹿哈的賬號短視頻數量很少,只有26條,近一個月內發布短視頻數量為0,已發布的內容也以風格、人設展示居多,這和明星賬號的運營思維很像。但不同之處在于,鹿哈幾乎每天都會開直播,近30天開了28場直播帶貨,場均銷量達到7.5萬—10萬件,場均銷售額在100萬—250萬元區間。
一個巧妙的安排在于,鹿哈每天開播的時間都放在晚上11點,錯開了大主播開播的黃金時間,每場直播的流量保持在300萬左右的場觀人次。后半夜開播,讓流量更為集中,這也是他能登上抖音總榜第二的原因,抖音帶貨榜會根據商家熱度,每小時更新一次。而在帶貨品類上,就像網友吐槽“每次刷到他直播都在吃奶棗”“每次刷到他直播都在吃竹筍”,鹿哈帶貨的商品超90%都是食品飲料,且緊抓“便宜”這一核心,81.86%商品價格在10元以內。
以出鏡率很高的奶棗為例,售價9.9元,是鹿哈帶貨排名第二的商品,近30天貢獻了250萬—500萬元GMV,它的傭金比例達到36%。僅依靠這一款商品,鹿哈傭金就能達到90萬—180萬元。這些客單價不高的小零食撐起了超千萬元的月銷售額,過去30天,鹿哈直播帶貨金額達到2500萬—5000萬元區間。商家們也樂意為此買單,從鹿哈的帶貨商品鏈接上來看,不乏有林家鋪子這樣的品牌,櫥窗中的不少商品也帶著“凌達樂專屬”的達人標識。
然而,長得像鹿晗,為鹿哈買單的,就一定是鹿晗粉絲嗎?現實也許恰恰相反。
在#鹿哈直播帶貨#的熱搜話題下,能看到不少粉絲表示反感的評論,更多的還有“以為是鹿晗所以點進話題”的普通群眾。從蟬媽媽數據上來看,觀看鹿哈直播的觀眾近50%是18—23歲的年輕人,這部分群體也是對搞怪文化接受程度最高的人群,但從其粉絲群來看,黏性并不高。近一個月內,鹿哈粉絲團數量從12.7萬漲到21.9萬,鹿哈抖音主頁顯示的粉絲群有6個,但粉絲數總計只有700左右,需要每月付費98元的VIP會員群僅10人。
山寨明星經濟的變現思路
依靠他人匯聚的流量并不穩固,但為什么圍觀的群眾依然會為鹿哈買單?
一個原因在于,模仿明星天然有抓眼球的能力,如果不是資深粉絲很難看出明星和網紅的區別。另一個原因也在于,明星本人的包容能力,以及網紅模仿內容的界限、對明星和粉絲的態度也非常重要。比如鹿哈陷入輿論漩渦后,曾在改回原名時回應表示,自己模仿鹿晗是因為家境一般,自己初中畢業后在廠里上過班、當過美發學徒、做過奶茶店服務員,所以他懂感恩,能紅非常感謝鹿晗。“(我)從來沒說過鹿哥一句不好,以后也再不會叫鹿哈了。”
這就又回到了一個老問題:山寨明星,玩梗和侵權之間的界限本就模糊。
如果從我國的娛樂產業發展來看,山寨明星的出現并非沒有痕跡。早年的娛樂圈就曾出現過一批“明星模仿秀”的綜藝節目,比如2002年東南衛視推出的《開心100》、2010年東方衛視的《中國達人秀》、2013年湖南衛視的《百變大咖秀》等。這些擅長模仿明星的網紅,也往往能從市場中找到一些商業變現的機會點。比如接線下商演活動、出鏡和策劃內容等。
曾有媒體報道,這些山寨明星的商演價格主要看“是否像本尊”。如果相似程度很高,一場商演報價能達到1.2—1.3萬元。相較明星本人,山寨明星的代言費用也較低,這讓商家也愿意為他們買單,從而促成了山寨明星的生存空間。具體來說,山寨明星兩年的代言價格大約是5—7萬元。2019年,周華健的盜版“孟華健”和周杰倫的盜版“雍杰倫”在livehouse表演,早鳥票售價220元、全價票320元,這在當時的livehouse中,也已經算是不低的價格。
然而,山寨明星的本質是山寨,影響力過高也會蠶食明星本人的商業利益。
這就讓山寨明星和明星之間的關系處在一個微妙的尺度。林俊杰的模仿者范一閑,從2005年開始從事商演活動,因為長得像林俊杰受到市場歡迎,后期開始打著林俊杰的名號舉辦演唱會,最終被林俊杰起訴;汪峰的模仿者丁勇,也是先從接商演活動開始做起,全方位模仿汪峰,甚至照搬了汪峰在演唱會上向章子怡求婚的環節,最終同樣被汪峰起訴。
對比之下,也有模仿者因此找到了新的人生軌跡,周杰倫的模仿者周展馳在電影《肖洛特煩惱》里扮演山寨周杰倫,就此轉行成為一名演員;陳小春的模仿者馬永新,則因為拒絕商業活動要他冒充陳小春的需求,得到了陳小春本人的認可,不僅轉發點贊還一起合影。
從線下接商演,到線上直播帶貨,山寨明星的出現最初是為了博觀眾一笑,但當山寨明星脫去那一層明星光環,進入到直播帶貨賽道,如何長久地留住流量,培育屬于自己的消費者,而不僅僅是蹭一時的熱度,這才是“鹿哈”們轉型最困難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