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楊冪解約成功,換句話說,是離職成功,狠心斬斷與嘉行的19年恩怨。
今年36歲的她,已經出道30年,有錢有名還被很多人稱為“人間清醒”。
曾有主持人采訪過楊冪,并提問:“成名之后是否失去過什么?”
彼時楊冪給出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別人的失去和獲得是什么,但對我來說,好的壞的都是獲得。”
如果繼續追問,她就會說:“盡力做好自己的,剩下的順其自然。”
滴水不漏的回答,暴露出了楊冪的逃避。
但這背后的代價究竟是什么?
其實很殘忍。
優秀員工,不干了
5月8日,楊冪發一條微博“共有從前,各有未來”官宣解約單飛。
這句體面高級的金句,被預言將成為以后分手的高頻用語。正如當年一舉帶火“抱歉占用公共資源”的離婚公告,楊冪的一舉一動,總是能帶動一時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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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次解約,很多人才意識到,原來楊冪并不是這家公司的老板,而是第三大股東,也是兢兢業業的打工人。
占股最大的老板,是楊冪曾經的經紀人,另一個大股東是經紀人的副手,負責執行工作。早在2005年,三個人就一起工作,后來2014年,三個人又一起成立了嘉行天下楊冪工作室,這就是嘉行傳媒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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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楊冪已經憑借《仙劍奇俠傳》、《宮》、《小時代》等大爆影視劇,成為當紅小花,流量巨星。
自然,創業也野心勃勃。
為了獲得3億投資,嘉行傳媒簽下了業績對賭協議,如果2015年至2017年三年的累計凈利潤低于3.1億,那嘉行就要以15%的年收益率回購股份,等于加錢退還投資。
巨大的業績壓力,幾乎都扛在了楊冪身上。
對賭那三年,楊冪對工作幾乎來者不拒,接拍了9部電影、4部電視劇、還有《真正的男子漢》、《明日之子》2部固定綜藝、22部綜藝的參演嘉賓。評分不高,但是量大。
2017年初,楊冪主演的古裝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成為年度爆款,播放量超過300億,還帶火了9位嘉行的年輕藝人。
楊冪所在的嘉行傳媒不僅超額完成了業績對賭,還為嘉行傳媒帶來了新一輪的融資,上市計劃幾乎板上釘釘。公司的估值在3年里翻了200倍,達到了50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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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年,楊冪在福布斯中國名人的排名躍居第三位,還憑借電影《逆時營救》拿下了第50屆休斯敦國際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獎。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如今回頭看,2017年是楊冪的的巔峰,也成了楊冪事業生涯的一道分水嶺。
搖錢樹,滿臉疲憊
去年年底,楊冪的職場偶像劇《愛的二八定律》上線,口碑和收視雙崩盤。
曾經眼波流轉,美不可方物的楊冪,演起律師卻是滿臉疲憊,油膩尷尬。
劇評里有網友評價“外油內干”,還有人把楊冪角色稱為“女版張翰”,可見觀眾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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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被寄予眾望的《謝謝你醫生》撲的毫無水花;《斛珠夫人》豆瓣4.8分慘淡收場。
“復制粘貼的演技”“疲態盡顯”“靈氣耗盡”,成了圍繞她演技的關鍵詞。
很奇怪,楊冪的演技在這么大量作品的積累下,反而出現了明顯的退步。
說楊冪不敬業吧,但是她作品真的很高產,孜孜不倦地進組拍戲。說她敬業吧,選擇的都是沒有難度的偶像劇,眼神里的疲憊倦怠,藏都藏不住。
她就像是進入了職業枯竭期,還在一路狂奔。
結果是,人真的是會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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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由楊冪主演的電視劇《筑夢情緣》,在湖南衛視黃金檔播出,結果是當年湖南衛視平均收視率的倒數第一。
2018年備受期待的《談判官》創下了豆瓣3.5分的最低分,2萬多條短評幾乎都在控訴楊冪的演技。
“有什么可以阻止楊冪再接這種,讓她可以不用傷心,不用努力張開嘴念臺詞,不用想如何深入角色好好演戲的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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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人阻止過。
2019年,一部由嘉行公司出品的小甜劇,在眾多角色都沒有確認時,就直接官宣由楊冪出演。這一行為,惹怒了楊冪的粉絲。
粉絲還寫了千人聯名信勸告楊冪:“公司可以試水,大不了培養新的搖錢樹。可你呢,你的沉沒成本和機會成本都在這了。”
大量粉絲沖到楊冪線下活動的現場,拉橫幅求楊冪不要再演公司的自制劇。她們還統一把頭像換成“嘉行倒閉”在楊冪微博評論區抗議,抵制嘉行自制劇。
被頂上最高贊的評論是:“你還想當人民的女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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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楊冪在2017年接受雜志采訪時說的原話。后來她接拍了一部拐賣兒童題材的文藝片《寶貝兒》。
為了拍好這部戲,她前后準備了9個月的時間,學習南京方言,全程素顏出鏡,一個鏡頭能磨三天。
但是電影上映后,票房曲線迅速下滑,首個工作日票房只有131萬,最終票房只有3000萬元左右,豆瓣評分只有5.3分。
最終以口碑、票房雙坍塌的結局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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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狀態楊冪或許比任何人都清楚,與高強度的工作相比,努力還不被認可,可能才是真正心累的原因。
在某次采訪中,楊冪坦言,覺得嘉行的人比她更懂市場,所以她會推翻自己的想法。
她看重并相信的,是市場的收益,從來都不是粉絲和觀眾,甚至是她自己的想法。
“我早就學會了戒掉情緒。”
黑紅女明星,走上頂流
頂流楊冪有一天居然會變成票房毒藥,收視雷區?
放在10年前,根本沒人會相信。
2011年,楊冪的第一部《孤島驚魂》上映,不到500萬的成本拿下了將近9000萬的票房。很多業內人士都覺得,就是憑借楊冪的比基尼海報。
在當時的資本看來,楊冪就是吸金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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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上映的《宮》也是如此,一開播就席卷熒幕。首播收視1.99%和最高收視3.15%,刷新此前五年來省級衛視電視劇收視紀錄。
在春節期間,《宮》平均收視率僅次于央視春晚和央視元宵節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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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著,楊冪主演的《仙劍奇俠傳三》不僅叫好又叫座,還成為了國產仙俠劇的無法跨越的高山。
至今很多人看到楊冪,都會想到驕縱可愛的“唐家大小姐唐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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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現象級爆款劇《古劍奇譚》,更是讓楊冪紅到發紫。
單集平均點擊量就突破1.5億的成績,網絡播放量更高達50億。斷層領先《甄嬛傳》《步步驚心》,被稱為當年的“劇王”毫不為過。
那幾年,楊冪“扛票房”的神話,樂此不疲地上演著,如果不看評分的話。
《畫皮2》豆瓣6.1,票房7.6億;
《分手大師》,豆瓣5.1,票房6.8億;
《何以笙簫默》豆瓣3.9,票房3.5億;
《小時代》四部曲,豆瓣平均5分,票房近18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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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楊冪的熱度和國民度飛速上升,時尚、廣告等資源紛至沓來。
她漂亮,身材好,品味也不錯,她的“機場街拍”,開創了一條營銷新模式。無數人追隨的“楊冪同款”,讓楊冪成為了女明星帶貨的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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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楊冪,以“少女感”著稱,渾身上下都是年輕鮮活的魅力,與如今疲憊僵硬的狀態判若兩人。
就算是有黑粉造謠生事,罵她“腳臭”、“整容”、“唱歌難聽”,她也能通過自黑輕松化解。
以至于她在結婚當天還在調侃自己:“新娘子已經自己把婚鞋先換好了,大家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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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她本就是自信開朗的“北京大妞”,真誠坦率成了她的標簽。
她曾經在節目中說:
“我覺得任何一個給你留言的人,都是你草船借來的箭,所以你應該感謝每一個想罵你的人,你就等東風一吹的時候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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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似她強大又清醒,努力又高產的女明星人設,怎么會越活越回去呢?
名利的代價
沒有人會說楊冪不努力,但是清不清醒就難說了。
上大學的時候,楊冪就被選中參演《新紅樓夢》里的晴雯,這對新演員來說是一個十分寶貴的機會。
但是楊冪卻在軋戲,同時接拍《仙劍奇俠傳3》。
其中有場晴雯的戲,重復拍了好幾遍,楊冪依然無法進入狀態,她看上去太過疲憊,惹得導演李少紅當場發脾氣,讓她睡一小時再來拍戲。
最瘋狂的時候,她1年11部戲,被公認為“娛樂圈勞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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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很辛苦,但是細想想根本不對勁。
“這樣真的能拍出好的作品嗎?”在曝光量巨大的那幾年,楊冪時常需要回應類似的提問,對此她也極為坦誠地回答道:“質量的問題完全沒想過。”
陳凱歌的夫人陳紅說過,陳凱歌原本邀請楊冪出演電影《搜索》,但因為楊冪總是軋戲,最終才下定決心換人。
就連2014年結婚的時候,她也只是抽了30個小時趕往巴厘島舉辦婚禮,第二天就匆匆返回了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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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產另一面的真相卻是:用力更少,用心更少。
李少紅就評價過楊冪的演技:
“她對演戲太習以為常了,自己都下意識地程序化表演,快樂就哈哈哈,痛苦就哇哇哇,她不過腦子,最后想過腦子的時候,她不知道怎么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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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春刀》的導演路陽夸獎楊冪在影片中的完成度不錯,可還是委婉地希望能看到她“經驗、技巧以外的,自己體驗的東西”,希望她能更多感受周圍的人和事物。
可是楊冪早就把這種過腦子的情緒感受封閉了。
只有屏蔽掉自己的感覺,才能無懼周圍的負評,埋頭一路狂奔。
可是這對于演員來說,幾乎等于放棄了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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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30年,她終于爬到娛樂圈食物鏈的頂端,甚至成為其中一部分。
如今我們也看到追求名利的代價,只顧著賺錢,與當初的夢想背道而馳。
她失去了靈氣和人氣,也變得疲憊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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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踏入這個圈子開始,楊冪想必就知道要如何做一個好演員,但在名與利的挾持下,她或許動了演員之外的念頭。
如今,風風雨雨幾十年,她經歷過太多圈子里的是是非非,還好,她終于決定停下,重新回歸她當初曾想走的賽道。
但從國民頂流女演員到人民的女演員,楊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她還年輕,什么時候回頭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