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的國際地位
自1971年美國放棄布雷頓森林體系,美元同黃金脫鉤后,美國同主要產油國達成協議,石油貿易通過美元結算,由此開啟了石油美元時代。脫離了黃金這個沉重的負擔,美元和國際金融體系開始了魔幻的發展之路。
由于世界大宗商品,貿易的結算貨幣主要是美元,而美元的印發又不再受黃金的限制,這使具有印鈔權的美聯儲可以向全世界征收“鑄幣稅”。試問為何一張幾乎零成本的綠色鈔票卻可以從各個國家換取100美元價值的產品?與發展中國家付出辛苦勞動,創造勞動價值等價的,卻是美國輕松開動的印鈔機。這一切歸根于美國國際結算貨幣的地位,這使得美國可以向全世界征稅,占有其他國家的勞動成果。
美國的貿易逆差
五十年來美國對其他國家的貿易逆差持續擴大,即美國對其他國家的總進口量遠大于總出口。持續的貿易逆差加之連年用兵使得美國的債務規模持續新高,除了克林頓總統任職期間決定縮減債務,其他時間美國的政府債務則持續膨脹。
貿易逆差的背后,則是大規模的制造業全球范圍內的轉移,先是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由發達國家轉向亞洲四小龍,后來則轉向中國,目前中國則成為了世界上制造業規模最大的國家,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世界工廠。
盡管美國有著持續擴大的貿易逆差,但是卻并不影響美元的回流路徑。以中國為例,中國辛苦制造的各類廉價商品不斷出口美國,服務于坐享其成的美國社會,換回的是巨額的美元外匯儲備。然而由于美國的技術封鎖,中國卻無法以美元購買美國的高科技產品,大量的外匯儲備如何處理呢?重新購買美國的國債,又將美元還給了美國,換回的卻是極低的美債收益。
金融碾壓實體
隨著美國金融行業的高度發展,各種期貨、債券、股票及其金融衍生品市場高度發達,形成了巨大的資金池。在美國的GDP中,以金融為主的服務業占比超過80%,而其他實體經濟則不到20%,美國的經濟是典型的金融行業不斷擠占碾壓其他實體的經濟。
金融行業本身并不制造實物產品和財富,卻可以通過不斷交易掠奪他人財富。在農業生產中,春耕夏種秋收冬藏生產糧食的經濟活動周期以年計,而電腦交易高度發達的金融業中完成一筆交易不足一秒。實體經濟產生的收益遠遠比不上金融資本的投機,但是金融資本的投機本質上卻是在擠占實體經濟活動產生的收益。整個世界就在這樣的金融霸權的籠罩下艱難前行。
工業化的血淚史
傳統發達國家的原始資本積累是以殖民與掠奪開始的,但是后發的發展中國家與貧困國家要發展工業化,資本卻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工業化是一個資本不斷增密的過程,大機器設備、廠房、高素質人才教育、完善的基礎設施,無一不需要資本的投入。因此發展中國家利率普遍很高,反映的則是資本的極度稀缺,而發達國家則普遍進入零利率甚至負利率時代,反映的則是資本的極度充沛甚至泛濫。而發展中國家發展工業不得不借助外國資本,但是外資的極度廉價成本卻可以毫不費力的打敗本土資金,不但可以賺取利息差,對發展中國家的投資也使得外資獲利。發展中國家的工業化就在這種對外來資本的極度依附中艱難的生存,積累微薄的廉價收益。
周期性危機
如果外來資本可以持續穩定的投入,發展中國家經濟持續發展,也許情況會好得多,但是事情卻并沒有如此簡單。美國金融資本的持續膨脹和投機資本的貪婪使得美國本土總是發生周期性危機,原因在于各種投機引發的泡沫的周期性崩潰。在美國的量化寬松周期內,美元流動性泛濫,各種投機資本開始興起,引發股票、期貨、債券等各類金融資產上漲,經濟持續繁榮,資本在全世界進行投資。為了防止經濟過熱,遏制泡沫產生,美聯儲則通常選擇加息,美國加息使得資金成本上漲,同時國內收益提高,形成了全世界范圍內的美元回流,發展中國家出現資金短缺。
然而隨著不斷加息,美國本土經濟泡沫破滅,大量的虛擬金融產品債務破滅,杠桿斷裂,產生嚴重的流動性危機,進一步使世界各地范圍內的大量資金迅速抽離,回流美國,而美聯儲為了應對危機不得不重新印發貨幣,量化寬松,開啟新一輪貨幣泛濫周期。
但是美國本土的危機卻因為美元的流向波及全球,嚴重依賴外資的發展中國家外資突然抽離,企業債務高企,破產,政府增發貨幣引發通貨膨脹,開始陷入經濟危機。而隨著美國本土危機告一段落,天量超發的貨幣又開始涌出美國,在產生經濟危機的發展中國家大肆收購廉價資產,以極低的成本占有發展中國家的優質資產。在危機國家,甚至幾十年的財富積累被洗劫一空,1991年蘇聯解體,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不外如是。
而另一方面,在大宗商品期貨市場,投機資本不斷興風作浪,據統計,期貨市場中有超過一半的交易為投機性交易。不斷抬升的大宗商品及原材料價格被發展中國家高價買入,引發輸入性通脹,進一步擠壓制造業企業的利潤和生存空間。
美國的金融游戲
在一次次的金融周期中,以美國為首的全球金融資本以一場場無硝煙的戰爭洗劫各國實體經濟,使得實體經濟一次次敗下陣來。而在美國本土,情況同樣如此,制造業空心化極其嚴重,在此次疫情危機期間甚至無法生產最基本的醫療用品。
美國如同一個已經失去自給能力的寄生體,在其軍事霸權保障的金融霸權的籠罩下,不斷從其他國家的實體產業和制造業吸取營養。而站在美國背后的,卻不是美國人民,而是操縱著美國政府和美聯儲的私人銀行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