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5日-7日,由中國汽車工業協會主辦的第13屆中國汽車論壇在上海嘉定舉辦。本屆論壇以“新時代 新使命 新動能——助力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為主題,設置“1場閉門峰會+1個大會論壇+16個主題論壇+N場發布”共18場會議及若干發布、展示、推廣等活動,旨在凝聚各方力量,形成發展共識,為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貢獻汽車行業的智慧和力量。其中,在7月7日下午舉辦的“主題論壇十三:聚能共創,加速構建軟件定義汽車新生態”上,東軟睿馳總經理曹斌發表精彩演講。
以下內容為現場演講實錄:
各位來賓,各位領導,下午好!
我希望和大家探討一下軟件定義汽車時代,行業所需要的全新開發模式,這種模式主要是面向生態化、集成化的開發方法。東軟睿馳倡導“軟件先行”的理念有幾年了,逐漸得到了很多客戶、同仁的認可。隨著軟件定義汽車的發展,軟件規模會越來越大,過去習慣先把硬件做出來,一層一層搭上來做軟件。但現在看到車企的開發周期變得非常短了,所以提出“軟件先行”的理念,先把軟件做出來再適配硬件的思路。
隨著行業發展,新的需求不斷出現,軟件需要做組合。軟件集成的方式、集成哪些家的軟件,開始變成很多項目開發過程中浮現出來的話題。
軟件在汽車行業變革中發揮的作用已經深入人心,隨著4月份車展全球領先車企被中國汽車行業“卷”的狀態震驚,從消費者層面能看到的新車的上市速度、價格方面的“卷”,實際上“卷”是一層層卷下來的。
例如E/E架構,很多車廠過去兩年在E/E架構的升級方面都蠻辛苦的,同時,芯片這些年的變化也很快,過去很難想象一個剛剛出現一兩年的主流芯片變成僅是過渡的產品,芯片的迭代速率也非常快。當我們在新架構上、新系統上、新芯片上開發非常龐大軟件的時候,可能到了明年就要發生變化,可能到了后年又需要重新迭代,這為產業帶來焦慮和壓力。
當然,軟件肯定會帶來面向消費者端競爭方面的核心要素,要素也是分層提供的。
(1)構建智能化基礎設施階段:行業正逐步構建面向域控的SOA軟件架構,但依然處于規劃和建設階段,尚未顯現消費者能夠明顯感知SOA特性的最終形態。
(2)打造新功能、新體驗的產品力階段:隨著應用軟件提供新功能、新體驗成為市場競爭的必備要素,整車構建海量場景化、個性化的創新功能趨勢愈發明顯。
(3)軟件開發帶來全新價值階段:隨著軟件投入在不斷加大,如何在車輛售出后通過增值的服務持續獲得軟件的收入,目前還處于探索階段。
目前,行業的發展集中在第二層,基于真正的新架構、SOA平臺化軟件量產車可能在今年出現,車企競爭力的展現第一步會先展現在快速迭代的過程,過去通過OTA升級來實現車輛功能的變化,比如,像特斯拉一兩個月升級一次,這個周期相對過去的車來說已經蠻短,但相比手機,升級周期很快,尤其有些應用程序并沒有經過OTA的升級,但應用程序界面、功能已經發生了變化,有很多來自后臺的軟件支撐。
今年很多車輛、先行新架構的很多車輛不需要OTA,經過一兩周的迭代就會有很多新特性迭代讓消費者感知到,很多客戶也在向這個方向發展,支持車企在今年量產車型里表現出來先行特性。隨著未來的發展,會帶來行業對智能汽車的新認知和理念,也會拉動其他車企快速跟進。
但這樣系統的復雜度會越來越高,例如前面提到:“如果我們有幾千人的軟件隊伍開發軟件,同時一年賣了1000萬臺車,成本約等于零。”從軟件價值提升來說,到了一定經濟模型情況下,所帶來的益處是蠻大的,經濟驅動力非常強。
另一方面,如果一年只有幾十萬臺車銷量的時候,還有幾千人的開發隊伍,軟件開發成本、分攤成本需要在這樣的規模下均攤,成本能否在每一款車型里進行很好的均攤?這個話題蠻具有挑戰性的。
如何面向軟件開發規模不斷提升、軟件復雜度不斷提高,同時人員組織也面對挑戰的時候,開發方法學倒逼我們需要考慮新的開發方式。
除了汽車行業,過去很多IT行業也是這樣。“軟件危機”是人類依靠單一的組織去維護一套軟件,當它規模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崩潰,這是人類編寫軟件的自然規律。所以,需要大家要分解解耦,在不同的組織裝配,各自開發再組合。
軟件已經變成汽車行業必須有的要素,或者非常重要的核心要素,汽車軟件跟以前其他行業里軟件的開發經驗是一樣的。
軟件隨著規模化的增長,比如,幾個程序員開發一萬行代碼,可以算出成本。但是當有一百萬行代碼的時候,再增加一萬行,就不是原來幾個人能做到的,難度非常之高。如果有幾百萬行代碼,大家可以想象再去改其中的Bug已經變成非常災難性的事件。在現在很多汽車行業里我們參與了很多項目,現在大家的開發方式都是并行在一起的,尤其自動駕駛、座艙、車身等很多部分已經實現了跨域聯動了,主機廠有很多軟件開發人員,自動駕駛、車身等其他部件的軟件開發人員,大家在改一個Bug的時候需要在一起開會,這樣的場景規模和難題解決程度非常之大。
這樣的開發方式無論對于開發者、供應商、車企來說,壓力越來越大。中國的汽車品牌非常多,很多車型里架構、軟件并不統一,開發出來的很多軟件只能在一個車型里分攤,并不能跨車型、跨品牌整體分攤。隨著軟件規模的逐漸擴大,毛利率支撐這種軟件開發規模也是非常之困難的。同時,在當前不斷地發生“軟件危機”的形態下,開發模式、軟件問題解決難度的提升、商業模型支撐能力,都會呼吁我們應該改變開發的方法。
新的開發方法在其他行業可以借鑒,例如像建筑房地產行業,過去大家都是設計一個房子從頭構建,現在有很多預集成的方式,在美國有很多組件個人就可以DIY一個別墅,這樣的方式已經變得非常便捷和高效。
電腦行業更是這樣,相信在座很多人都可以自己用組件搭建一個電腦,裝上操作系統、Office,這樣的操作系統在非常短的時間很低的成本就可以實現,相信在汽車行業也是可以做到的。手機已經實現了,手機很多功能都是預制的,但在汽車行業還沒有出現預制化,很多軟件都是重新針對一臺車構建的。未來除了車企自身的軟件,第三方應用軟件是否可以做預集成?這也是我們持續在探討的。
在此背景下,“集成式”開發方式帶來很多便捷性,尤其當新車型有標準化平臺,有很好應用開發界面時,OEM會有很多應用軟件自己開發,會提前開發好可以在多個平臺上很容易地集成在一起。
同時,可以開放出來讓第三方應用開發者用,不僅僅是個人開發者,尤其是高水平、高階人才的創業公司開發者,他們很多中等規模、重型應用也可以在開發平臺上移植和使用,當這件事情出現的時候產業的創新速度、創新質量會大幅度提升。
NeuSAR這些年不斷在發展中間件 ,不斷推動如何能讓應用開發者變得更容易。
之前有過說法,只有操作系統把應用服務好,才能變成優秀的操作系統,這其中需要打磨的是讓應用變得更舒適,讓應用開發變得更便捷的過程。
NeuSAR不僅僅提供了標準化的AUTOSAR 組件,也提供面向域控制器ASF(AUTOSEMO Service Framework)標準的中間件,同時在去年年底發布了NeuSAR SF(Service Framework)跨域消息總線的模式,這樣的中間件使得應用開發進一步得到解耦,在跨域應用開發過程中使得不同的應用開發者在不見面的時候,不需要在一起編譯、聯調,就可以實現軟件的整體集成。同時,東軟睿馳積極參與AUTOSEMO的組織建設,承擔了ASF技術規范工作組的工作,和很多同仁一起探討中間件標準,在大家廣泛支持,一致認可的標準體系上支撐、實現應用軟件開發。
據我所知,上汽零束很多新車型已經支持ASF新車型的應用,廣汽埃安昊鉑Hyper也搭載了ASF中間件,實現量產應用落地。
隨著域控制器多域集成的系統越來越豐富,通信模式非常多。過去很多時候針對不同應用模式、不同控制器、不同芯片需要開發相應的控制軟件、中間件等組合方式。新的開發模式是將新的通訊模式都放在消息總線下,任何一個通訊方式,無論是標準的CAN、以太網的DDS,還是很多非標通信模式PCIE通訊模式,都可以跨載到消息總線里。同時提供了開放的ProtoBuf數據定義的接口,使得任何一個軟件供應商都可以使用其他服務提供商所提供的標準化軟件界面、數據界面,為整車開發應用軟件,使得很多應用在集成過程中可以是充分解耦的狀態。
東軟睿馳已經有了眾多量產案例,比如一直在緊密合作的覺非科技就是在做高精度定位軟件,在這方面算法和能力非常強。在 硬件平臺上,集成覺非科技的軟件只用了一周的時間就調通,一個月的時間就達到量產所需要的定位精度,這在過去集中式開發過程中是很難想象的。
今年,東軟睿馳在其他的高階自動駕駛量產項目中,用的是國產化的芯片平臺,還有提供L4高階算法的合作伙伴,用一個月的時間把L4算法集成到量產硬件,并且已經實現上路調試的狀態,該項目會應用在今年下半年量產車型中。
第三方應用軟件基于開放的平臺,與其他定位應用軟件能夠組合在一起,并且他們兩家并不需要見面在一個項目里開日清會,只需要按照標準化協議集成,在各自的平臺上調試就可以了,這樣的場景在過去是沒有出現的。
我們更希望有越來越多的創新企業,非常優秀的軟件開發者能在這樣的平臺里開發出更多的,現在還想象不到,或者我們覺得非常難的應用,他們能夠共同集成到未來哪一臺車量產車型中。
東軟睿馳圍繞消息總線提供全棧的豐富的工具平臺,包括可以覆蓋全流程的開發方法學,同時提供了符合AUTOSAR標準的 CP/AP,以及NeuSAR SF中間件一體化配置界面,提供多元協同的開發方法,提供了可視化的開發工具,同時提供了基于消息的仿真環境,使得它需要的各種信息源、數據源。
使得開發者可以在家里一個平臺仿真出來去調試,這樣的系統和工具使得很多軟件開發過程,尤其是應用軟件開發過程變得更快。只有可以被集成的應用組件越來越多,主機廠作需要的集成周期才會越來越短,并且成本會大幅度下降。
以上是我分享的課題,希望有越來越多應用開發者能在NeuSAR開發架構里,在消息總線的平臺上,開發出更多吸引人有挑戰性的應用,并且賦能主機廠,使得很多新車型能看到更多更創新的應用,謝謝。
(注:本文根據現場速記整理,未經演講嘉賓審閱)
